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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姜詩柏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小洞天福地裏面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樣子。
原本濃郁的靈氣變得相當稀薄,而長勢良好的一些作物、果樹雖然沒有枯萎,但是已經停止了加速生長。很顯然,這和靈氣稀薄有着密切的關系。而那個造成了靈氣稀薄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個小土坡上,用他那一雙狼一樣的招子看着姜詩柏。嘴裏還惡狠狠地啃着一個蘿蔔。
姜詩柏:“……大兄安好?”
姜詩松特別邪氣兇殘的一笑:“小弟,咱們運氣不錯,跌入了一個福地,現在為兄覺得精神甚好,等咱們找到出口,就領兵把那群修真者給屠個片甲不留!”
姜二皇子嘴角一抽,他還以為大兄的傷好了呢,現在看他那一紅一黑的眼珠子和滿身的邪氣,姜詩柏覺得貌似不怎麽好。這狀态怎麽看都有些不正常。
“大兄,你要屠了全部修真者,那昆侖的蘇浮呢?你也打算殺了他?”
姜大皇子聞言雙眼一眯,笑了:“不殺,留着關起來玩。”
姜詩柏呵呵了兩聲,就憑這一句話,他就知道這貨絕對不正常了。
“你呵呵甚?對老子不滿?”
姜詩柏嘴角一抽,“無,大兄,你還能用百煉訣裏的功法麽?還有,你現在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妥之處?”
姜大皇子哼了一聲:“有什麽不能用的?”這樣說着,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團灰撲撲的、帶着幾絲紅光的東西。然後在姜二皇子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伸手一扔,那團東西就砸在了姜詩柏的身邊。
轟隆一聲,姜詩柏的旁邊就多了一個大坑。
“而且,老子不覺得本皇子有哪裏不妥,好得很。”
“……”姜詩柏按了按額頭上快要跳出來的青筋,默默的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從來神經病都不會說自己是傻逼。哥,你病的不輕了。
“大兄這并不是百煉訣上的招數,你入魔了。”
姜詩柏這樣說着,在姜大皇子就要發飙之前,又來了一句:“不過還是大兄你威武雄壯,入魔之後你還能保持頭腦清醒,絕對是淩駕于所有人之上的牛叉。”
姜詩松聽到這話才沒有繼續揍人,只是神色依然秀氣的可怕。姜詩柏毫不懷疑,如果放他大兄現在出去,這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王墓之中,反而會直接領着所有的僵屍兵,直搗三大門派和家族的大門。
其實說句實在的,姜二皇子也覺得是該給修真門派一個好好的教訓,至少把那些參與這次事情的二世祖們好好的胖揍一頓。但現在他們的實力說起來實在是不怎麽樣,在砍柴之前還是先磨刀吧。
“這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嗎?如果知道就快點行動,莫要耽誤時間。”
姜大皇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詩柏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就直接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現在身體孱弱完全動不了,不如大兄你現在這附近探索一番如何?說不定能有什麽發現呢?”
姜詩松聽到這話之後那只紅色眼珠子的眼閃過一絲寒光,陰沉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弟,最後才勉為其難地離開了。不過離開的時候,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和姜詩柏說。
見到自家大兄這副樣子,姜詩柏的臉色沉了下來。之前大兄雖然脾氣也很霸道,但對于家人他雖然表面上很兇,內裏卻護的很。他們姜家的人都是出了名的護短。可剛剛大兄看他的眼神卻帶着冷意,甚至還有一分讓人心寒的殺意。這樣一來,事情就真有些麻煩了。
想來之前自己拼盡全力集中了小洞天裏的靈氣洗滌大兄體內的魔氣只是暫時壓制了大兄體內的魔氣,所以他才會有一紅一黑的雙眼,這代表他體內的魔氣和靈氣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但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只怕這種情況并不是永久性的,姜詩柏甚至可以肯定,一旦他大兄處在一個魔氣四溢的地方,那麽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是大兄徹底被魔化而無法保持神智。
想通了這一點,姜二皇子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然後沒有一點思想壓力的決定,如果找不到解決的方法的話,他就把大兄直接關在這小洞天福地裏一萬年算了。
反正這裏有吃的有喝的還有各種動物可以讓大兄宰,應該能夠讓姜詩松安生一段時間吧?大不了等他恢複之後去昆侖把蘇浮給抓進來,然後,呵呵,他們就能夠幸福到地老天荒了。
“……不過以上的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按照本皇子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最起碼還要在這裏呆上三個月啊!”姜詩柏相當無語的呻吟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頭,頓了頓又更有氣無力:“現在這裏面的靈氣已經很稀薄了,難道我要在這裏呆上大半年?”
這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這樣想着,姜二皇子覺得自己累得不行,加上之前身體上的傷還沒痊愈,慢慢的往後一靠就昏睡了過去。
而在他昏睡的那一瞬間,他周圍稀薄的靈氣忽然一頓。下一刻就像是被指引一般的,緩慢又自然地融進了姜詩柏的體內。
等姜詩松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道翠綠的光芒從他小弟的體內散發出來,形成一個淡綠的光圈,而在光圈的周圍是越來越濃郁的靈氣。
就像是,在他小弟的體內有什麽發光的珍珠一樣。
姜詩松眯起了雙眼。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嚣着:快去抓住那道光!快去把它據為己有!而姜詩松也有那麽一刻鬼使神差地往前踏了一步,只是在他即将伸手的時候,他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此時姜詩松那赤紅的雙眼慢慢地變淡了些,他微微皺起了眉,最後輕啧一聲,原地坐在了地上。以一種守護的姿态,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昏迷不醒的人。
“……或許,本皇子真有那麽點不妥?”姜詩松喃喃自語,不過下一刻卻輕蔑地嗤了一聲:“但本皇子就算是再怎麽不妥,也不會對自己的家人動手。這點自制,本皇子還是有的。”
不過,等他小弟醒過來之後,他倒是可以用兄弟的理由,把那個散發着純淨靈光的珠子給弄一半過來。反正是親兄弟嘛,小弟的就是自己的。不給就打到他給。
哈哈,本皇子真是機智。點贊!
就這樣,等到姜詩柏醒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啃雞大腿的大兄。大兄的坐姿還是一如既往的豪放,不過眼中的紅色似乎淡了不少?是這裏靈氣淨化的緣故嗎?
不過先不管大兄怎麽樣,為什麽他現在覺得特別餓呢?看着那個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雞腿兒,他竟然會覺得特別香?!
姜詩柏頓時覺得自己的品味貴氣全都喂了白毛了。
“喲,你肚子響了。”姜大皇子一邊啃着雞腿,一邊毫不猶豫的打擊自己的黑肚子小弟:“啧啧,這要是被那些子民知道了,估計會直接被刺激的撞牆吧?”
姜二皇子的回答是一聲呵呵。“我睡了幾天了?”只有這個情況比較符合現狀。
姜詩松臉上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每次看到這人準确的說出發生的事情他就覺得這家夥狡猾狡猾的。
“十天。”姜詩松露出一個深表遺憾的表情:“十天都沒有餓死你,這真是那什麽,禍害千年?”
姜詩柏抽了抽嘴角,下意識的就對着自家大哥甩了一袖子,然後被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去,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就是對着自家大兄甩了一下袖子而已,竟然直接把人給扇飛了?!這有點略不科學啊!就算是他沒有受傷、精力十足的時候,也絕對做不到現在這樣的情況。
“……莫非是我吃了什麽驚天大力丸?”姜詩柏俊眉微蹙,然後自己呵呵了。“怎麽可能。”
遠處塵土飛揚,姜大皇子無比憤怒地跑過來吼:“大逆不道!汝竟敢扇吾!”
對于姜家人來說,雖然已經學習了普通話,但一旦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是很容易直接爆古語來表達心情的。很明顯此時姜大兄心情相當的憤怒。
姜詩柏幹咳一聲,擺手:“那什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之前受了重傷,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來着。”
這個解釋還算是有點說服力,姜詩松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挑了挑眉道:“如此說來,你現在的恢複定然和那綠光有關了。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似乎在你體內的樣子。”
姜詩柏聽到這話直接哈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完完全全的意外。“我體內怎麽會有會發光的東西?如果真的有的話,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不自己把自己給吓死了?”
姜詩松啧了一聲:“它也就是在你昏迷的時候才亮的,或許和你恢複傷勢有什麽關系罷。行了現在不說這個,我在這裏守了你十日。既然你已經醒了,就快些去找出路去,不知王墓那邊如何了,沒了你我,總讓人無法安心。”
姜詩松說着這話,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看的姜詩柏差點沒忍住要告訴他這個大兄這裏就是他的地盤,壓根不用找出路,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出去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大兄還沒有穩定,看他那只依然紅豔豔的眼珠子就知道了。所以還是他先出去看看情況,然後再給大兄想辦法吧。大不了去昆侖抓蘇浮嘛,多容易的一件事兒。
于是,在姜詩松再次離開去找出路的時候,姜詩柏果斷的從小洞天福地裏出去了。不過他在臨走之前還在大兄常坐的石臺上刻了幾句話,大意是:我找到出口了,不過遺憾的是,出口只能讓一個人出去,時間限定是一年。考慮到大哥你狀态不對所以小弟就先出去了,小弟一邊給你找藥一邊照顧父母的,所以,放心吧~麽麽噠!
這個刻了留言的石頭受到了姜大皇子無比熱情的“對待”——在看完它之後的一秒之內,石頭就變成了小土堆。
姜詩松:“……呵呵。”媽蛋,等一年以後,看我不抽死你!
此時,已經出去的姜二皇子狠狠打了個噴嚏。用小腦想他都知道這是誰在詛咒他,所以二皇子只是淡定的摸摸鼻子,擡頭看看那圓圓的月亮,心情還算不錯。
然後他又打了第二個噴嚏。姜詩柏皺起了眉:“……有人在想我?”這樣一說,他就忽然想起了某個死道士,下意識的嘴角上揚了一些,直接長袖一甩,腳下就多出了一艘白色的小舟。
不管怎麽樣,先去農家樂看看。他算到農家樂會有劫數,但也不清楚那結束到底會應在什麽地方。或許,農家樂沒事呢?
這樣想着,姜詩柏的神色就多了幾分急切。
而這個時候,在林家老宅的望月亭裏,林小叔默默地擡頭望月,面色和月光一樣冰冷。自從王斌入魔和魔人再次出現并且盜走各大家族的重寶過後已經有十天了,整個修真界從最開始的不可一世到方寸大亂到現在不得不抱成團應對魔人,變化之大讓人難以想象。
林玄覺得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他們在咎由自取。修真界已經安逸了好幾百年了,安逸讓人變得散漫和自滿。尤其是一些沾染了太多世俗之氣的世家,他們已經變了。
所以對于忽然出現的魔人以及動亂,林玄并沒有覺得多憤恨。他現在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個從告別到現在已經消失了整整十九天的人,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是否安好?
如果他是安好的,那麽就算是讓自己被他怨恨也好,只要那人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
“……時間太久。”林玄眼中露出幾分不解:“我竟從不知道,僅僅是想念就想……讓人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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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可真是……讓人憤怒到發狂啊……”姜詩柏高高的站在一片廢墟焦黑的農家樂上方喃喃自語,嘴角上揚,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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