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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眼皮都沒擡一下,慢條斯理的端着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喂給懷裏的兒子喝。
滾滾看着他:“阿爹,他們沖上來了。”
昆汀:“嗯,我知道,先喝水。”
“阿爹阿爹,他們都拿着光劍。”
昆汀看都沒看沖着他沖上來的一群保镖,他頗為體貼地變出來一只小帕子,給滾滾擦去嘴角上沾染的水漬。
看着眼前不靠譜的老爹,滾滾終于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阿爹,後面有人拍你腦袋,你到底行不行?”
難不成滾滾要說我不行他上?
昆汀大喜過望,不愧是我的乖兒子啊!這麽小就知道體貼阿爹了。看來以後哪怕過不上吃媳婦軟飯的日子也能過上靠兒子養的幸福生活。
“你要是不行咱們就趕緊跑啊!”
昆汀:……
心裏的小人稀裏嘩啦的碎了一地。
盡管內心受到十萬點暴擊,可作為一個父親,在兒子面前大體還是要保持威嚴莊重的形象。
昆汀看了一眼懷裏的兒子:“滾滾,想當年你老爹也是南浦鎮上的一霸,逼格還是有的。”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兒子,要拆臺好歹要我裝完這個逼!
說話間,為首的一人已經飛身到昆汀身前,一個巨大的黑影一躍而起,拳頭重重的砸了下來。
一拳,只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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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面前的桌子報廢了。
緊随而至的幾個人趁機攻了上來,幾道黑影把昆汀圍的嚴嚴實實,幾人聯手,精神力拉起的大網緊緊圍困住了昆汀父子二人,其中一人是雷電系,拇指粗細的電流呲呲的盤旋在包圍圈中。像是呲着毒信的蛇。
先前下令的男子站在圈外道:“哼,看看大爺我是誰,跟我作對,有你好果子吃。哈哈哈……”
他還沒笑完,就像活活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把笑聲盡數收回去了。
周身盡是刺骨的寒意,一股更為強悍的精神力從包圍圈中傳來。
“砰!”的一聲,上一秒還被吹噓鋼鐵一樣的包圍圈四分五裂,先前混戰之地,只剩下一個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抱着懷裏的幼童,對着自己緩緩舉起了酒杯。
蘊含着強大威勢的霸道精神力還在擴散,在足以毀滅他們的壓倒性力量面前,在場的所有人不禁瑟瑟發抖,不由自主的臣服了。
同在幼兒園裏的其他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在同一時刻,所有不同方向的人,都在盡力往這個方向趕。
越是血統純粹的人,施展精神力時候帶來的壓迫感也越強,能讓人從心底升起臣服之欲的,只有奧坎王族!
前方一定有個很重要的大人物!
所有人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現場一片混亂,除了面無表情坐在座位上的昆汀,就只剩下他面前哆哆嗦嗦,瑟瑟發抖的南鋪州元老甲。
“你就是這樣管理南浦州的嗎?仗着手中的權利當街肆意殺人,就連皇族中人也不敢這樣做,你好大的膽子。”
昆汀話音剛落,眼前就多了一雙黑皮軍靴,再往上看,是熟悉的墨綠色軍服。
帝*隊的軍服分兩種,軍部直屬軍隊的白色軍服,例如海格星守備軍,海格軍校也在此列。而地方各行省則是同一的墨綠色軍裝。
一個少校軍官模樣的人看清了昆汀,眼神一亮,上前兩步,踢腿擡手,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太子殿下!”
他這話一出,圍觀衆人都嘩然了,皇太子?傳聞裏愛妻如命,戰争結束後就滿宇宙找老婆再也沒露過面,被譽為國民老公帝國頭號癡情種子皇太子?
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那他手裏抱着的是?
吃瓜群衆們不約而同,小心翼翼的朝昆汀看去,一大一小,标志性的金色豎瞳同樣冷冷泛着寒光。
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昆汀不知道在衆人心中,已經把他腦補出了n個版本,他看向先前向他敬禮的人,聲音絲毫沒有波瀾:“你認識我?”
他這一說,小夥子又激動了:“屬下曾經跟随您參與了紅狼星保衛戰,遠遠的見過您一面。”
當時他還是只是星艦上的一個小士官,可是太子殿下駕駛冰狼,冷刃破空而過,于萬千軍陣中擊殺敵軍旗艦的英姿,一直烙印在他心裏,從未忘卻。
昆汀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怎麽在這裏?”
少年見偶像關注自己,俏臉更紅了,他激動的踢了個步子:“屬下現在是新月星南浦州守備團的團長,負責維護地方。”
少年看到昆汀懷裏的圓滾滾,試探着問了句:“這孩子和勞倫斯将軍長得真像。”
聽了他這話,昆汀唇角一勾,大手胡亂搓揉着滾滾的腦袋。
“很好,既然如此,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這個人,”昆汀指着拼命把自己藏起來的元老甲:“仔細查一下吧!如果有錯就上報給新月星總督。還有,別透露我的消息。”
說完,昆汀緊了緊懷裏的兒子,拉風的離開了。
*******
陽光透過窗棂斜射進來,整個家裏都蒙上了一層暖色。昆汀到家的時候,時針剛剛指到整數5的位置。
廚房裏傳來誘人的香味,菜刀和案板撞擊的聲音在屋門前聽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和昨天一樣。
昆汀把兒子放在沙發上,蹑手蹑腳的流竄在家裏的每一個房間,滾滾瞪着黑亮的眼睛,一臉問號的看着自家發神經的阿爹。
等昆汀再次坐到沙發上,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昆汀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家裏只有瑪卡在家做飯,加西亞還沒回家。
想到這裏,昆汀一個鯉魚打挺,他上前半蹲在滾滾跟前,扶住滾滾白胖的小胳膊:“滾滾,今天的事不能告訴爸爸知道嗎?要是爸爸知道你在外面使用精神力了,他會很擔心的。”
和昆汀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眸用閃過一絲光芒,滾滾看着昆汀,嚴肅的點了點頭。
昆汀又補充了一句:“誰說誰是小狗。”
滾滾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是男人就拉鈎!”
加西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氣氛很微妙,前兩天剛回家的那只色狼死變态(在他眼中)和滾滾并排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連翹腿的姿勢都一樣,兩個人似乎在說着什麽,滾滾正哈哈大笑。
什麽時候他們關系變得這麽好了?
加西亞垂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是父子不是嗎?
即便自己對于過去一無所知,可血契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鎖骨上的印記,镌刻在靈魂深處的服從和顫栗,還有兩雙同樣的金色豎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陌生人,是自己的契主,滾滾的父親。
他們之間的羁絆,會像烙鐵一樣刻下,永生都無法更改。
想到這層關系,加西亞看昆汀的眼神就不對了,以前那個自己眼光是有多麽糟糕,會選中這樣一只下流猥瑣男,關鍵是,他還被對方給壓了,給壓了。
審美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
加西亞搖着腦袋,給以前的自己下了結論。
滾滾發現了門口的加西亞,“呀”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下來,拎起加西亞的拖鞋湊了過來:“嘿嘿嘿,爸爸你下班了,爸爸你累了吧,把包包給我吧。”
不對!滾滾平時可沒有這麽殷勤。
只有他纏着自己買糖葫蘆或者又闖禍時候才會這樣。
加西亞不動聲色,把手裏的公文包交給了滾滾。
看着平時不茍言笑的親爹對自己露出了一個無比親切的笑容,滾滾吓得差點跳了起來。
小胖崽在低頭瞅了個空子,偷偷瞄了眼餐桌對面眉飛色舞笑的跟花兒一樣燦爛的昆汀,又看了看身邊面無表情低頭扒飯的加西亞,小手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米飯,爸爸不會知道我在學校打架了吧?爸爸不喜歡打架的小孩,爸爸會不會讨厭滾滾?會不會不要滾滾?
qwq嘤嘤嘤
忐忑不安的小胖崽糾結的吃完了晚飯,又糾結的被加西亞拖去洗澡,直到被加西亞抱上了床,小胖崽的心才稍微回落。
爸爸應該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早問了。
松了一口氣的小胖崽甩着兩條小胖腿,歡快的和柔軟的床鋪相親相愛去了。
加西亞躺在床上,扯起滾滾脖子裏的一條紅繩。
紅繩的末端系着一只拇指大小的孔雀,青色的尾翎和羽毛栩栩如生,冷硬的金屬觸感順着皮膚表層傳來。
從自己醒來開始,手中就只有一把鑲着蝙蝠的障刀和手中的孔雀玉墜。
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枚普通的玉墜。直到三年前。
滾滾天生體弱,偏偏他的核又剛猛之極,柔弱的幼童身體承受不了過多的精神力。
就像只能裝一壺酒的容器,偏偏硬塞了一壇酒進去。
三年前,滾滾的身體到了崩潰的邊緣。
連續三天的高燒不退,他和瑪卡抱着滾滾跑遍了新月星的大小醫院,都沒有辦法醫治。
卻意外發現,這個随身的吊墜可以緩解滾滾的痛苦。
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這只孔雀到底是什麽東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可以吸收滾滾身上溢出的精神力,抑制他的精神力暴動。
加西亞仔細端詳着手中的孔雀,星星點點的熒光散落,淡藍色的孔雀展翅欲飛。
每次滾滾精神力暴走,孔雀都會變光示警。
現在,它又變藍了。
加西亞雙唇緊閉,握緊了手中的孔雀挂墜。
他把滾滾拖了過來,父子倆面對面盤腿坐着:“滾滾,你阿爹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寬。爸爸不打你。”
滾滾猛然睜大了眼睛:“阿爹騙人,他答應過我要保密的。”
看來這兩個人之間果然有貓膩。
加西亞拍了拍兒子的細肩把他摟到懷裏:“你和你阿爹背着我幹什麽了?乖,告訴爸爸,”
滾滾的小肉爪趕緊捂住了嘴巴,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滾滾是個勇敢的男子漢,死都不要說。
加西亞循循善誘道:“好傷心啊,以前滾滾有什麽悄悄話都是和我說的,現在連我也瞞着了,滾滾是不喜歡爸爸了嗎?”
滾滾漂亮的小細眉皺成了一團。
加西亞繼續蠱惑道:“滾滾乖,告訴爸爸,爸爸給你買糖葫蘆,”
滾滾豎起了耳朵!
“還有你最喜歡的棉花糖,豆沙糕,你想吃什麽爸爸都給你買。”
滾滾,滾滾連撲帶滾的滾到了加西亞的懷抱。
qwq嘤嘤嘤,阿爹我對不起你,不是我軍太無用,是爸爸太狡猾。
于是,昆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一臉肅殺端坐在椅子上的加西亞,還有他身後委屈小媳婦狀的滾滾。
加西亞:“今天下午的事,滾滾都和我說了!”
昆汀哀怨的看着兒子:心好痛,兒砸你竟然背叛我,說好的誰叛變誰小狗呢!
滾滾像極了一條小奶狗,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着昆汀:“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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