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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臉色冰冷,金色的豎瞳也危險的眯了起來,周身不斷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恐怖威壓。
就差拿塊紅布在他眼前甩兩下,他就能噴着粗氣擡蹄子撞死前面那個敢挖他牆角的小白臉。
滾滾拉着他:“阿爹,阿爹,快看,那個人拉着爸爸又想幹什麽?”
昆汀順着滾滾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加西亞點了點頭,似乎答應了那人什麽,他對面穿粉色襯衫的青年眼神一下就有了神采,高興的跳了起來,還抱住了加西亞。
昆汀像一頭怒氣沖沖的鬥牛,他……他……他的手往哪裏放!
腦袋裏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掉了。
昆汀用蹄子踢了踢地面,嗖的一聲,對着前面膩膩歪歪勾肩搭背的兩人沖了出去。
粉衣青年正和加西亞熱絡的說着什麽,就見從天而降一道黑影。
一只鐵掌緊緊鉗住了他搭在加西亞肩膀上的手腕,一陣刺麻感從兩手相接處傳來,彬感覺自己的這只手馬上就要斷了,他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咔咔做響的聲音。
彬猛然擡頭,正對上一臉陰沉之色的昆汀,對方金色的豎瞳冷冰冰的看着他,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仇恨。
我好像并不認識這個人?怎麽他一臉我拐了他老婆的表情。
手骨上傳來的痛感更加明顯,彬不敢大意,忙調動精神力禦敵。
他一掌推開加西亞,反手抓住昆汀的胳膊,一手蓄滿精神力,打算把對方摔出去。
昆汀卻是冷笑了一聲。
“彬!”加西亞踉跄着驚呼了一聲,精神力卷起的場太過強大,生生把他推出了十步開外。
眼看加西亞就要撞倒,昆汀忙分出一股精神力,如蔓條一樣纏住了加西亞,把他穩穩的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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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亞不喊還好,他這聲音中,滿是對彬的擔憂,在昆汀看來,還或許還夾雜着些許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自己的契子竟然向着別人!
在雄性生物天性和契主本能的雙重影響下,昆汀出離的憤怒了,他雙眸赤紅,就像一只狂怒的噴火霸王龍,恨不得立刻把這個膽敢勾引加西亞紅杏出牆的小白臉踩死踩死踩死。
昆汀周身藍光更盛,夾雜着銀色電光的精神力光束猛地對着彬襲了過去。
不好,加西亞看着奄奄一息的彬,再看怒意高漲的昆汀。不假思索的擋在了彬的身前。
昆汀金色的豎瞳猛然睜大,他飛速的變化着手勢,操縱着光束向一旁飛去。
盡管這樣,攻擊的餘波還是不容小觑,彬整個人直接被抛到了牆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人形大坑。
加西亞睜開眼睛,一對海藍寶石中盛滿滔天巨浪,滿是怒意:“幹什麽,你有病嗎?”
随即蹲到彬的身邊嗎,查看他的傷勢:“你怎麽樣?”
彬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礙事。剛才的攻擊看着猛烈,他實際上卻沒有受到真正致命的傷害。
只是砸到牆上,摔的腦袋暈暈昏昏的。
他剛想開口說話,口中的鮮血順着嘴角噴了出來,粉色的襯衫上一片刺眼的殷紅。
天怎麽突然黑了呢?彬這樣想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昆汀袖子裏的手指緊握,靜靜的站在旁邊,不置一詞。
他本來只是想吓唬吓唬這個小子,出手也只使了一分力氣,看似眼中,實際上根本不會使人重傷。
這個小子,卻成了這個樣子。
看着加西亞吃力的挪動着眼前的人,昆汀抿了抿薄唇,走上前去:“加西,我背他去醫院吧!”
又是加西亞!
又是因為加西亞這個人,才連累彬受了重傷。
加西亞眼底劃過一絲冷意,一把摔開昆汀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吧,讓你送他去,還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命在。”
說完,加西亞背起彬,在路邊就近打了一輛飛車,火速離去了。
滾滾舔着手裏的糖葫蘆,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到昆汀腳邊,扯了扯他的褲腿:“阿爹,你和爸爸的關系,好像更糟糕了。”
昆汀懊惱的撓了撓頭發,垂頭喪氣的說道:“是啊,你爸爸他,好像更讨厭我了。”
做他喜歡吃的飯;給他買他喜歡的東西;滿足他的一切願望;時刻準備化身霸道男友,準備好在任何場景裝酷耍帥。明明他是按照《如何贏得契子芳心七十二計》标準要求做的,還找了諸如《誘捕小逃妻》、《冰山少将與我》、《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小星星》這些時下星網契子最愛情書做參考。
他還專門看了買家評論,不少買家都說寶貝真心不錯,買了這個寶貝,契子都主動投懷送抱了。
怎麽到了加西亞這裏,全都失效了。
以前最喜歡的甜食——現在不吃了;約他去看格鬥,他嫌棄太血腥;給他買的情侶手表,轉手就挂到瑪卡手上了;這幾天,正眼都不給自己一個。
昆汀看了看腳邊的小不點,以前自己單獨帶着滾滾出來的時候,加西亞就像護崽的老母雞,緊張兮兮的,總要跟出來盯着。現在倒好,眼皮都不帶眨的。連親兒子都不管用了。
滾滾看着神色萎靡的老爹,扯了扯他的袖子,神秘兮兮的示意:“我有辦法,幫你把爸爸追回來。”
昆汀将信将疑的蹲了下來,眼神中赤/裸/裸不加掩飾的懷疑,你這麽個小不點,能有什麽好主意?
滾滾扯過昆汀的上衣領口,趴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昆汀的臉色瞬間十分精彩,變臉一樣來回變了十幾次,最後抱着旁邊的柱子死活不撒手:“不,我死都不幹,這樣太沒有面子了,我作為契主,以後在家裏還有什麽地位!”
活像有人拿刀逼着他去賣!
滾滾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現在很有面子嗎?”
昆汀:這刀插得真狠!
“你再不趕緊努力,說不定哪天爸爸就要給我找個後爹了!好白菜誰都想要,有點危機意識好不好,阿爹!”
昆汀: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昆汀狐疑的瞅了兒子一眼,遲疑的問道:“這樣一定管用嗎?”
不會被加西亞丢出去嗎?
滾滾拍着昆汀的肩膀,還挺起了自己柔軟的胸脯:“放心啦,阿爹。爸爸最萌毛茸茸的東西了。以前不管我闖了多大的禍,只要一這樣,爸爸就什麽話都不說了。”
*******
加西亞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從院子裏看,房間裏一片漆黑。加西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來瑪卡媽媽和滾滾他們都睡覺了。
把彬送到醫院,挂號檢查辦手續,折騰完就到了這個時候。
傷口看着嚴重,卻是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敷上藥躺兩天就好了。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拖着疲累的身體回家了。
加西亞提着鞋子,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梯。
屋子裏靜悄悄的,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加西亞目光定格在了床上,被子還是走時的樣子,看來滾滾今天沒來自己房間裏。
這個很好理解,可是床上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四方盒子是什麽鬼?
這是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和外面蛋糕店裏的禮品盒一樣精致到了極點,不同的是,自己床上的這個盒子,比禮品盒大了十幾倍,足足有一人大小。
加西亞狐疑的靠近,盒頂蓋了一層柔軟的細絨,還用粉色的絲線精心打了個蝴蝶結。
修長的手指纏繞上粉色的絲帶,輕輕一拉。
砰的一聲,五顏六色的絲帶爆了出來,像是蓮花綻放一樣,藏在盒子裏的東西,緩緩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加西亞猛然睜大了眼睛。
貓……貓耳朵,好可愛的貓耳朵。
加西亞板着一張臉,呆呆的站在原地,靈魂裏的小加西亞卻是星星眼拖着腮狂熱的花癡。
啊啊啊!最喜歡的貓耳朵,還有毛茸茸的尾巴,畫上的小胡子也好萌,好想要捏一捏。
昆汀賣力的甩動着大尾巴,這是專門找人做的y成人版套裝,老板還附贈了一對時下很流行的貓耳朵。
說是很多契子都無法抵擋這種超級大殺器。
昆汀撓了撓胡子,現在這年頭,生意人都太不靠譜了,滿嘴跑火車為了把自己的貨物推銷出去無所不用。
吹得天花亂墜的,明明加西亞什麽反應都沒有。
還有滾滾,實力坑爹啊!
昆汀不知道的是,加西亞已經到了迷亂的邊緣,只要自己再勾一勾手指,加西亞就會兩眼放光的的沖上來把他辦了!
好死不死,昆汀他說話了,一開口就是:“加西亞,你喜歡嗎?我……”
偷偷摸摸準備下手捏貓耳朵的加西亞愣住了,如當頭一盆涼水澆下來,冷的透心涼。
“你剛才叫我什麽?”
昆汀擡頭,加西亞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遲疑了片刻,仍是開口叫道:“加西亞,你怎麽了?”
加西亞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白了,眸中火光大盛,他提着昆汀的尾巴一把把他扔了出去:“你給我滾!”
門後,加西亞痛苦的捂住額頭,無力的靠在門後。
良久,他似乎是想通了什麽,迅速的穿好衣服,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他悄悄的出現在了客廳。
滾滾揉着惺忪的睡眼,歪倒在加西亞的懷裏:“爸爸,我們去哪裏啊?滾滾好困,我們可不可以回去睡覺。”
加西亞親了親他的小腦袋:“滾滾乖,一會就到了。”
加西亞一手抱住滾滾,一手按上了門栓。
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一切就都會恢複原樣了,就再也沒有那個讓他心亂的人了。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
昆汀換了一身衣服,匆忙間,忘記了頭上的貓耳朵。
金色的豎瞳中有難以察覺的哀痛,他抓住加西亞的手,問道:“你半夜帶着滾滾,要去哪裏?”
“與你無關。”
“滾滾還只是個孩子,你精神力又受損,還失去了記憶,你帶着他,能到哪裏去?”
失憶之後,加西亞最讨厭有人有人提起這件事,周圍人或者憐憫或者幸災樂禍的眼神,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是個半殘廢,加西亞火氣蹭的就上來了,硬邦邦的回了句:“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哪裏都好。”
昆汀身形似乎是踉跄了一下,他啞着嗓子問道:“我就有這麽,讓你讨厭嗎?”
加西亞垂眸,沒有說話。
昆汀金色的豎瞳哀傷至極:“加西亞,我以前做錯了事,你不願意原諒我,是我的報應。”
喉頭似刀割,昆汀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滾滾還小,你身上還有傷,你們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南浦的山水好,人也好。”
“走的不應該是你。我馬上離開這裏,以後,都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昆汀一腳踏出門去,背影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對不起,打擾了你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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