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柏珥側過頭, 避開他的視線,反駁,“……沒有。”
兩字, 短促輕微。
晏斯早就料想過他的回答, 聽見後也沒覺得失落。他抽回手, 轉移了話題,“接下來的這場戲,緊張嗎?”
“……”柏珥被他一提醒,才重新記起這事。頓時, 臉色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事到如今,也沒了反悔的機會。
這會兒認慫,可不就被晏斯抓住‘把柄’了?
柏珥想了想,嘴硬道,“不緊張。”
瞬間,上方就傳來一聲輕笑,“怎麽辦?我很緊張。”
柏珥擡眼, 對上晏斯。
對方眼中的笑意清晰可聞,分明愉悅得很。
柏珥沒忍住, 瞪了他一眼, “你晏影帝經驗老道,還會緊張?”
言語舉止, 沒半點怒意。反倒像是賭氣, 落在晏斯的眼中, 煞是可愛。
晏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快速貼近他的耳畔,說道,“這種事情的經驗,需要我們一起累積。”
說完,便撤回了身。
柏珥一時沒明白,愣愣地看向晏斯。
對方眼中的狡黠還未散去,隐約地,帶着點難以捉摸的味道。
Advertisement
——這種事情的經驗,需要我們一起累積?
柏珥反應過來,耳根子霎時灼燒起來,“……晏哥!”
“好了好了,我錯了。”晏斯舉起雙手,認錯速度夠快,“不應該和你開這種玩笑。”
柏珥沒理他。
“柏珥?”晏斯輕喊。
柏珥打定主意,顯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餘音未落,耳垂就被人輕捏了一下,“嗯?兔子?”
酥麻激起。
柏珥一激靈,連忙撤退。
晏斯瞧見他的反應,再度跟上,貼着他,“真不理我了?”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可落在柏珥的耳朵裏,卻有了不同的感覺。
柏珥擡眼,看着再度被拉近的距離。
哎。
狐貍一旦死皮賴臉起來,根本甩不掉。
叩叩。
工作人員的催促,伴随着敲門聲傳來,“晏哥,柏少,要抓緊時間化妝了。”
柏珥正愁找不到借口,一聽,連忙推開晏斯,“快,快去化妝,別待在這裏打擾我。”
餘音尾翹,輕飄飄地落在晏斯的心坎上。
如同撒嬌般的呢喃。
“好。”晏斯認命,被‘趕’出化妝室。
可這心裏,美滋滋得很。
化妝的時間總是漫長,可柏珥和晏斯兩人,各自懷着想法,任由化妝師們折騰。
一晃兒,就到了拍攝的時間。
這場是室內戲。
樓閣內,一張由藤條編制的床就擺在中央,上面鋪着白色的厚毛毯,看着極為舒适。
一旁的木樁桌子上,擺放着金屬的小香爐。
裏面被點上了熏香,絲絲縷縷的香氣逸出,合着閣樓四處的地霧。四周的紅漆木樁上,都被挂上了紗幔。微風微拂,紗幔飄飄。樓閣下方布置上了人工水景,流水淙淙。
合在一起,別是一番缥缈悠閑的韻味。
“哇,這布景也太好看了吧。”小宋忍不住贊嘆。
說完,他還忍住偷瞄着柏珥。
要知道,原着中幽皇尊上的出場戲份雖然不多。但憑借着他和玄明上神的互動,也吸引了一大批邪教粉。
小宋是個書迷,各類小說都有所涉略。有段時間,甚至還看過這對邪教的同人文。如今,他想起柏珥和晏斯在電影中的扮相,完全沒覺得違和。
反之,心裏還有些止不住的小雀躍。
柏珥正擰着眉頭,壓根沒心思去注意身旁的人。
直到舒子存清了場,他也還沒晃過神。
“柏珥。”舒子存走了過來。
“嗯?”柏珥慢了半拍,“啊?”
舒子存瞧見他的樣子,笑笑,“壓力很大?”
“……是有點。”柏珥見晏斯還沒來,索性如實開口,“我演戲經驗少,沒、沒拍過這種戲份。”
舒子存了然,點點頭,“沒事,現實生活中有這種經驗就好。”
柏珥聽出他的揶揄,啞然。
導演你可真能開玩笑。
“這場戲,其實不需要你主動。”舒子存恢複正色,“而且你的眼部特寫,只有兩處。另外,我們會多用遠景。很多鏡頭都利用紗幔、煙霧遮擋,制造朦胧感。”
這場戲份,肯定無法詳盡拍攝。
即便是放在成片裏,頂多也就占用一兩分鐘的時間。
舒子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是正經電影,劇本和原着裏,也沒寫兩人真發生關系。各處機位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找準感覺,很容易一次過。”
“找不到感覺怎麽辦?”
要是和別人,柏珥還能盡力一試。
可偏偏,和他對戲的人是晏斯。柏珥怕自己會全身僵硬,完全做不出反應。
舒子存聽見他的詢問,眸色微凝。
他轉身回到座位,從背包裏拿出一瓶酒,遞了過去,“打開,喝點。”
“酒?舒導,這……”
“看你自己的酒量,微醺就好。”舒子存開口,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男主玄明在這裏中了幻藥,本就是在克制,努力保持清醒。”
“這表面反應,和醉酒的人有幾分相似。”
舒子存身為導演,很容易就找出了共通性。他一直有這個能力,讓演員在短時間內,就找到拍戲時的感覺。
“信我的話,就試試。”舒子存講。
柏珥猶疑了幾秒,還是打開酒瓶,喝了一口。
這酒過烈,一如喉嚨,就如同火燒。
嗆得柏珥連連咳嗽,就連眼眶,也被刺激得通紅。
忽然間,有人溫柔地撫上了他的後背,“誰讓你喝酒的?”
柏珥還沒緩回來。
晏斯瞧見他的狀态,直接把目光對向了舒子存。
舒子存和晏斯有些交情,立刻就察覺出了他的不悅,解釋,“柏珥太緊張了,我讓他找狀态。”
“他酒量不好,這酒太烈,會傷了他。”晏斯奪過柏珥手中的酒瓶,丢了回去,“你私自帶酒,小心尋岚罵你。”
一提到戀人,舒子存頓時就沒了底氣。
他早年動過腸胃手術,季尋岚從來不允許他碰這類東西。
舒子存趕緊把酒瓶藏好,轉而關切,“柏珥,你還好嗎?”
柏珥順下氣息,應了一聲,“沒事。”
“跟我來,先試一波戲。”舒子存抓緊時間,切入正題。
柏珥和晏斯走了過去。
試戲的過程無非是在模拟拍攝時的言行舉止。
舒子存大略講解了一番,柏珥還是有些沒放開。只是随着舒子存的講解,點頭再點頭。
可實際上,他的思緒早就跑偏了。
“如果你們都沒問題的話,那就開拍?”舒子存把詢問的目光,落在了柏珥的臉上。
柏珥抿了抿唇,颔首同意。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酒勁已經湧了上來。柏珥只覺得胃裏發燙,燒得難受。連帶着臉頰和耳根子都隐隐作紅。粗粗一看,倒是符合了劇本中的狀态。
晏斯的視線始終盯着柏珥。
他見此,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對方就走到了拍攝機位點。
“晏、晏哥。”柏珥有些暈乎,下意識地想要掙紮。
晏斯加重力度,沒放開,只是附在他的耳畔,“要開拍了,我帶着你,別緊張。”
說完,就給舒子存遞了個眼神。
舒子存一聲令下,場記恰時打板,幾個機位就同時運轉起來。
打板聲讓柏珥清醒了幾分。
但很快地,晏斯就摟住了他的腰間。趁他不注意,掐了一下。
柏珥仰頭,瞥了他一眼。
晏斯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掌游離在他的腰側。衣服薄如蟬翼,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擋作用。随着手掌的起伏刮擦,身體就像是過了電流,酥酥麻麻的感覺升起。
柏珥抗拒這種感覺,想要撤出晏斯的懷抱。
可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帶着他,落到了床上。
昏眩感升起,柏珥輕悶了一聲,餘光瞥見周邊的拍攝器。
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在戲中。
柏珥的雙手用力推開晏斯,企圖從這場對持中逃離。哪知晏斯的動作更快,順勢就翻身,将他帶入了懷中。
晏斯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在懷中。
“……你滾開。”柏珥推拒,念出臺詞。
“你自己靠在我的懷中,讓我滾去哪?”
晏斯伸手,拂過他的臉側,指尖流轉在他的鼻尖。眼中的灼熱,卻是越來越明顯。
柏珥對上他的視線,一怔。随即,他便見晏斯低了頭。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便被拉近了。
晏斯的唇畔似有若無地,觸碰着他的臉頰。
呼吸聲粗重,似乎極度壓抑着什麽。每一次的氣息相融,都灼熱得讓柏珥失去了方向。晏斯停留在他腰上的手掌,也開始不安分起來,順着脊椎骨節,慢慢往上按壓。
每一次,都挑動着柏珥的神經,他順着本能,軟下抗拒的身子。
“嗯……”
柏珥眼色迷離,隐隐暈出水光。就連要出口的話,都開始變了調。
已然分不清是在戲中,還是戲外。
一個機位剛準備推進,晏斯卻突然拂開袖子一擋,将柏珥的容貌遮了個嚴嚴實實。
時刻盯着機位的舒子存,自然注意到了這點。
在劇本中,男主玄明起初還保持的一定的理智,企圖抗拒。後來,藥性過大,才導致了沉淪。當然,這一幕情節的最後,有了轉機,才會讓玄明逃脫。
要他來說,兩人的拍攝情緒,沒有問題。
只不過,晏斯這家夥的占有欲,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算了,再下去就要走火了。”
舒子存自覺素材夠用,喊了卡,所有的機位同時停了下來。
柏珥軟倒在晏斯的懷中,嘴巴微張着喘氣。
晏斯聽見場外的聲響,壓下自己的情緒,擡了眼。
“這場戲可以了。”舒子存點頭示意。
晏斯看着場內的寥寥幾人,壓抑着聲線發了話,“都出去。”
“……”舒子存看出他的狀态,蹙了眉頭,“晏斯?”
“清場,出去。”
四個字砸了下來,帶上了不可抗拒的威壓。
“都出去,給他們點冷靜的時間。”舒子存索性也不多說了,幫好友打着圓場。
幾位攝像師都是資深人士,拍戲經驗很足。他們哪裏不知道,這樣的戲份最容易擦槍走火。
這種時候,的确需要點私人空間來冷靜。
大家保持着默契,切斷所有錄制設備,走了出去。
舒子存走在最後頭,忍不住對晏斯囑咐了一句,“……咳,注意分寸。”
等到室內的大門一關,四周便都顯得寂靜無聲。
晏斯的眸色瞬間就暗了下來,被壓抑的欲.望突然迸發了出來。
他低下頭,吻了上去。
熟悉的氣息再一次撲面而來。
柏珥下意識地張開唇齒去迎接,雙唇相接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像是突然彌漫上了火苗,瘋狂燃燒。
唇縫間透出暧昧的聲響,無限放大。
柏珥頭暈目眩,只覺得對方的手掌探入他的衣.襟,往下游走。
“唔!”
幾秒後,柏珥突然握住了晏斯的手臂,嗚咽了幾聲。
晏斯離了他的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柏珥被激得說不出話,細長的睫毛顫巍巍的,眼中傾瀉出脆弱與無措。
“還說不喜歡我?”晏斯含住他的耳垂,啃咬了一下。
柏珥一縮,口中的字眼含糊不清,“嗯……停、停下來。”
“有感覺了……”
“我幫你,好不好?”
“嗯?”
“柏珥,我喜歡你。”
晏斯越是低聲呢喃,就越是讓柏珥羞得無處可匿。
到了現在,早已經沒了道理可講。
“……閉嘴。”柏珥仰頭,直接吻了上去,一切的理智和克制,悉數抛之腦後。埋在最深處的情感,爆發了出來。
晏斯驚訝于柏珥的主動,只是一瞬的愣神後,便毫不留情地加深了這個親吻。
唇齒糾纏中,兩人放任着情感,如同海嘯席卷而過,吞噬一切嘈雜與喧嚣。
柏珥緊緊勾住晏斯的臂膀,任由身旁的男人動作,也任由自己沉淪。
也不知過了多久,柏珥才恍然初醒。他擡眼,對上男人帶着笑意的雙眸。
“寶貝,你舒服了,可我怎麽辦?”露骨的話,直接鑽入耳中。
“寶貝,我現在很難受。”
柏珥移開目光,許久,才丢出一句。
“晏斯,你混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