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要敢出軌,她還裝白蓮花伺...)
望着門外宋嶼墨突然而來的溫和笑容。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紀棠的心髒在不受控制緩慢地跳動着,是從未有過的情緒浮動。
她指節白皙,握着門把卻遲遲沒有開門。
宋嶼墨骨骼分明的手又按了下門鈴,伴随着他冷靜而輕緩的說話聲線響起:“紀棠,我知道你在裏面。”
以他的權勢地位,想要調查出自己太太辦理入住的套房信息太過容易。
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紀棠遲疑了會,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因為她知道,無論任何情況下都是攔不住這個男人。
而且,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躲避的性格,之前是懶得上趕着伺候這個狗男人,才選擇刷他的卡另開了一間房休息。
門是開了,宋嶼墨不急着邁步進來,燈光照映着他清晰的臉廓,靜漠的眼眸先是與她對視上。
過了良久,仿佛是見紀棠全身上下連頭發絲都完整無損,才低低靜靜的繼續開口:“宋途說你晚上的飛機過來,卻一直聯系不到你,電話也無人接聽,還以為你在路上遭遇到了黑司機。”
“……”
現在都是文明社會了,哪裏有這麽多心理變态司機啊。
紀棠很想給宋嶼墨翻個白眼,又服氣他這副處變不驚的臉皮,舊情人和老婆同時出現在這家酒店裏找他,都不帶一絲慌的,還知道避重就輕地只字不提。
她整個身體貼着門站,低垂的卷曲睫毛像看不清眸底真實情緒,說:“沒有啊,我很好。”
紀棠是挺好的,只不過和之前那個喜歡佯裝成溫溫柔柔叫他“老公”的完美妻子得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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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宋嶼墨習慣的那般,體貼地問他工作累不累,吃飯了沒有。
連老公都不叫了。
宋嶼墨預想的不是這樣的,眉頭深深皺起,不等他說話,西裝褲袋裏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他伸手拿出來看,屏幕上是秘書的來電。
紀棠也看見,先不做聲。
像宋嶼墨這樣标準的工作狂能百忙之中抽空一兩分鐘找老婆,估計都是已經做出很大的時間犧牲了。就在內心吐槽的時候,只見男人神色寡淡地把電話挂斷,又将視線落回她臉上:“今晚我還有個長達兩個小時的重要會議要開,你先跟我回套房。”
她自己有套房,為什麽要去住他的?
這男人難不成已經把沈栀期哄走了,現在讓她替補上去?
紀棠本能地感覺到心裏不太舒服,表面上很敷衍的拿出招牌官方态度,順手正要連帶着把門給關上:“老公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音還沒落,宋嶼墨毫無預兆地突然邁步靠近,溫熱的手掌按在了她白皙的手上,動作與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勢:“我今天沒接你電話,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
紀棠擡起頭。
那原本自我撲滅的怒火,頃刻間就被男人輕描淡寫一句話給重新熊熊怒火燒起來了。
他還有臉問這個?
是以什麽強大不要臉的心理素質,面無表情問出來的?
宋嶼墨許是察覺到她表情一瞬間僵硬的變化,略停頓片刻,像是說着夫妻間最平常不過的對話:“跟我回去。”
……
紀棠身上還套着酒店的香槟色綢緞睡袍,領口微露,遮不住那副白淨漂亮的鎖骨。沒有穿內衣物的緣故,就算要跟狗男人回套房嚴肅談一下鹿寧家藝人被封殺的事情,也要先去換一身戰袍。
她轉身先進房間,宋嶼墨也光明正大地跟進來。
沒走兩步,視線先被紀棠慢吞吞的走路姿勢吸引了去。
方才她是踩在松軟的地毯上,看不見腳,
這會兒走路的姿勢,綢緞睡袍的下擺輕晃,間接暴露了雪白腳尖那一點點紅。
“你腳怎麽了?”
宋嶼墨低沉的嗓音響切在身旁,緊接着,手掌掐着她腰,直接将人抱在了手臂上。
動作自然且快速到紀棠都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她卷曲的睫毛下垂,正好看見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順着她睡袍的下擺,貼着她細嫩的腿上,稍微移動一下,指腹帶來的溫度仿佛能灼傷肌膚。
不同于紀棠尴尬愣怔的反應。
宋嶼墨的心思顯得正人君子許多,他只是抱起她,近距離地看受傷的腳尖。
空氣靜了三秒。
紀棠表情像是被雷劈中,腦袋是一片空白的:“你先放我下來。”
宋嶼墨這樣性格內斂又強勢的男人能聽她話,怕是夢裏才會有。
他目光凝視了紀棠半響,仍舊是冷靜的,卻沒有放她去換戰袍,而是手臂有力地抱着她,邁步朝外走去。
“宋嶼墨!”
紀棠纖手握成拳,終于忍不住連名帶姓的喊他!
當她以為要這樣穿着衣衫不整的睡袍,被抱進電梯至宋嶼墨的商務套房,當衆狼狽一回的時候。宋嶼墨不緊不慢地步伐卻朝隔壁的套房走去。
紀棠上一刻想罵出聲的話,如數卡在了細細喉嚨裏。
門打開,裏面空無一人。
這間套房的裝修格局和她那間不相上下,只是更商務一些,偌大的客廳沙發上,除了放了件男士西服外套外,幹淨整潔的仿佛不曾入住人。
紀棠沿着客廳被抱到主卧,一路上已經快速地掃視了周圍一遍。
沒有找到有女人物品的蛛絲馬跡,都是男性的用品。
他不是住在樓下的商務套房嗎?
怎麽也跑到樓頂來住了!
宋嶼墨沒有看見女人充滿困惑的眼神,把人放在柔軟雙人床上後,打開壁燈,在燈光暖暗之下,修長的手拿起座機,語調輕緩簡潔的吩咐着秘書什麽。
紀棠恍神的功夫,就已經看到他挂斷電話,然後轉過清隽英俊的臉來。
主卧的氣氛瞬間恢複平靜,她也跑不下床,只能慢慢往後縮一下,還蜷起白皙的小腳藏在被子裏,很柔軟的觸感,還帶着男人獨特的清冽氣息。
——他應該是在這裏住過夜的。
真是無言以對。
明明就是隔壁的距離,有事不能在她的套房說嗎?
難不成是這個狗男人的霸道大男子主義作祟?
宋嶼墨這邊已經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前,那氣勢,仿佛是要跟她詳談一番。
正好,紀棠也想質問得他無地自容,不由地挺直了背部,漂亮的臉蛋沒招牌微笑時也是很兇巴巴的:“老公,你為什麽要封殺那個,那個……”
她先發制人的氣勢擺得足足的,話到嘴邊一下子卻忘記鹿寧家的藝人叫什麽來着?
還是宋嶼墨不冷不淡地提醒:“梁橋。”
“對梁橋,就是他!”
紀棠在朦胧燈光下仰着臉蛋,漆黑眼睛也是睜大的,控訴的意思擺在明面上:“你知道他被封殺了後多慘嗎?他都去跑外賣了!”
女人的同情心往往都喜歡用在這些方面上。
一想到人家小鮮肉被欺負成這副模樣,紀棠就越發覺得宋嶼墨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太過分!
偏偏當事人完全不自知,看着她的眼睛,語調很平淡說:“他不适合混娛樂圈。”
“理由?”
“出名了會破壞別人婚姻。”
“……”
狗男人還預蔔先知了是吧?
紀棠指尖狠狠地掐着雪白枕頭,仿佛是在掐宋嶼墨無情的臉,深深呼吸,告誡自己現在處于婚姻中的弱勢,起正面沖突對她沒半點好處。
莫約是冷靜了兩秒,紀棠也懶得費口舌解釋和小鮮肉之間是清白的了,而是開始也拿事情羞辱他,用事抵事:“好好好,那為什麽前臺說你住4509房,卻是別的女人住?”
什麽表面恩愛夫妻,什麽完美婚姻。
大家都不是規規矩矩,安分守己的那種人。
宋嶼墨眉頭皺了下,似乎還回想了兩秒。
“你說沈栀期?”
紀棠冷笑:“……”
渣男,狗男人會裝是吧?
“沈栀期對原先的房間過敏,我還未入住,就換到了我房間。”
宋嶼墨溫和的慢條斯理一句陳述仿佛是在說着平日裏無關緊要的事,近距離之下,他雙眼漆黑深邃,望着女人的時候沒有躲避,很有信服力的樣子。
可惜紀棠一個字都不信,就這麽巧沈栀期對房間過敏,一定要住別人老公的房間才不會過敏?
許是見她半天不吭聲,宋嶼墨突然掀開被子,燈光下手指修長幹淨。
紀棠下意識地防備,活生生一副害怕被男人強了般,躲着他:“你做什麽。”
“讓我看看你的腳。”
“……”
有什麽好看的,狗男人少裝腔作勢!
紀棠把腳塞到被子裏藏的嚴嚴實實,伸出手,白皙的手心朝上:“手機。”
結婚三年至今為止,宋嶼墨還是第一次被老婆查崗。
他反應慢了半響,直到解讀出她這個舉動,不是要買珠寶包包首飾,是要查他手機。
紀棠烏黑微亂的長發襯得她的臉蛋表情冷漠,心想要是查到宋嶼墨手機上和剛回國的沈栀期不清不楚搞暧昧,那她還裝白蓮花伺候這個狗男人個寂寞,幹脆離婚各過個的得了。
宋嶼墨手機落到手中後,紀棠都不帶看其他的,精準地找到了沈栀期的聯系方式。
這個女人慣用的伎倆,她都明明白白。
先看有幾個通話記錄,再看短信。
之後,紀棠又去翻出宋嶼墨的微信朋友圈。
但凡要是找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她會狠狠地羞辱他,看他還有臉封殺鹿寧家的藝人?
結果紀棠沒有找出宋嶼墨主動給沈栀期發過任何消息,倒是沈栀期偶爾會發幾條朋友圈,都是分享生活中的心靈雞湯和自拍精修照,以及每天都轉發一朵白蓮花。
“……”
紀棠沒有拉黑沈栀期的微信,兩人還是好友關系。
她發現,沈栀期發的朋友圈偶爾幾條內容,都是自己看不到的。
僅宋嶼墨一人可見。
“看完了?”
宋嶼墨毫不知情女人的小把戲,靠近半寸,壁燈的光暈襯得他側臉線條極為精致,似乎也在好奇他這位完美合格的妻子在查崗什麽內容。
沒等視線掃來,紀棠已經先一步用手心擋住手機屏幕,擡起頭,抿了下唇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最愛你的那個女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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