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想陪老公)

宋嶼墨補覺了一上午精神充沛, 都用來身體力行的折騰她了,蓬松柔軟的被子低垂在了床腳,主卧裏空調溫度适宜, 不會覺得冷,紀棠臉蛋陷進白色枕頭裏,卷翹的睫毛在不停扇動着。

看到她這副模樣,宋嶼墨就更加不受控制, 難免時間久了點, 從中午折騰到了快傍晚,窗戶外天色漸漸變暗, 而兩人還在悄無聲息地親熱溫存。

紀棠從未想過原來真的可以在床上荒廢一整天,等她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幾分鐘, 又意識到灑在雪白後背的熱息逐漸貼近,從漂亮的蝴蝶骨一直順着到尾椎, 不厭其煩般,很快就将軟綿綿的她摟到了結實有力的手臂內。

“困死了……我困死了宋嶼墨!”

紀棠緊閉着眼,掙紮了兩秒鐘就選擇放棄抵抗,因為沒力氣, 扯過旁邊另一只大白枕頭擋住男人那張明晰立體的臉龐。

宋嶼墨很輕易就将她的手腕扣住, 壓在枕頭上, 暗色的光線下将他眼神襯得幽深,用視線, 一寸寸地描繪着她的鎖骨以下,過了半響,低頭聞着她潮濕的發絲間的香氣:“棠棠。”

男人嗓音微微泛啞, 叫着她的名字,略顯得親昵。

紀棠已經從一開始的不習慣, 變得很平靜接受宋嶼墨對自己的稱呼,她正想着怎麽逃脫魔抓時,床頭櫃的手機先救命般的響了起來。

宋嶼墨起先不想理,眼底裏還有未散盡的欲味,甚至想不管不顧就這樣和紀棠厮磨下去。

紀棠猛地清醒過來,推開他,先一步把手機拿了過來。

她替宋嶼墨接通來電,又扔過去。

秘書在那頭有公事彙報,宋嶼墨深深的看了眼跑下床的女人,先暫時沒有去抓她。

浴室的門砰一聲關上,緊接着水聲響起。

紀棠在裏面洗澡洗了半個小時才出來,裹着薄薄一層浴巾走到了衣帽間換衣服,她路過主卧室,見宋嶼墨的身影已經不在,就知道是去書房了。

等她将衣服穿好,轉身先看見宋嶼墨緩步走來,燈光下胸膛的肌肉線條清晰性感,依舊是只穿着條淺灰色的長褲,這樣的他沒了平日裏的內斂紳士,顯出三分的慵懶氣息。

雖然她們在家的時候,保姆很少會主動上樓打擾,紀棠看到這幕美男圖時,漂亮的眉尖依舊皺了起來,輕聲嘟囔:“要用你宋家的規矩來說,都得抓去家法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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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老宅,自然不用古板的守規矩。

何況還是在自己女人面前,宋嶼墨走過來就來抱她,修長而分明的指骨刮了刮她臉蛋:“幫我挑一件出門穿的西裝。”

紀棠微微躲開他,看了眼窗外暗下的天色,問他個幾分鐘,慢悠悠地哦了聲。

什麽都不問,從一牆之隔的男士衣帽間裏拿了套藏藍色絲絨料的西裝出來,領帶袖扣都是一整套搭配好的。

宋嶼墨當着她的面,不緊不慢地開始穿,先是套上同色系的藍襯衣,襯得他膚色更白,在接過外套時,語調閑散般問了句:“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門?”

紀棠第一反應就是想拒絕,睡覺不香嗎?

她還沒開口,宋嶼墨像是預料到了會被拒絕,又措詞相當體貼的提醒了句:“我不在家,可能老宅那邊派人過來,只能你自己應對了。”

瞬間的功夫,就把紀棠無數個拒絕的話給咽了回去。

也引得她擡頭看着還在穿衣服的宋嶼墨,想罵人,還要微笑着說:“老宅那邊什麽的不重要,我主要是想陪老公一起出門。”

宋嶼墨很淡定“嗯”了聲,長指摸摸她的臉蛋:“去換身衣服。”

……

紀棠不知道他去是公司,還是去談參加晚宴。

所以拿捏不住該穿什麽場合的衣服,最後在衣帽間挑了一件胭脂紅的長裙,垂到雪白的腳踝,化了精致的淡妝,耳垂上細細的滿鑽流蘇襯着臉蛋極美的輪廓。

這樣精致的美比起帶着攻擊性的美麗更容易深入男人的心,路上宋嶼墨的目光投過來幾次,而紀棠都若無其事地玩着手機,因為有塗口紅的緣故,便不讓他親了。

一個小時後。

宋嶼墨帶她來到了北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與那些游手好閑的富二代玩樂的會所不同,這裏的會員制不止有錢就能進來,是需要在社會上的名望和地位身份。

所以當走進極盡奢華的大廳時,紀棠是沒有看見有打扮得濃妝豔抹的女人身影,這裏的女招待生,清一色都是淡妝,儀态像是學過舞蹈的,讓人挑不出錯。

宋嶼墨被邀約前來的商務聚會上都是頂級富商大佬,男人們談論生意的話題,紀棠自然是不感興趣,選了個最角落暗處的沙發玩手機,一扇屏風相隔起來。

沒過一會,有個穿着紫色旗袍的女服務生給她拿了一張薄毯,以及各種口味的甜品。

提了句,是宋嶼墨交代的。

紀棠沒有刻意去聽屏風之外的男人們談論什麽事,放下手機後,拿了塊芒果口味的小蛋糕吃,她慢悠悠地看着四周,發現大佬們的商務聚會竟然不是喝酒,而是修身養性品着名茶。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被接待生迎進來一位穿着商務版暗紋西裝的冷峻男人,有時候人的氣場就是這樣的,當在某個領域行當待久了,自然而然就會跟着變化極大。

聚會上有人低聲說話,頓了兩秒,又客道了起來。隐約間,能聽見“紀總”這兩個字。

紀棠在屏風內,倏地挺直了背,抿了下唇看了過去。

不太真切,只能透過縫隙看到冷峻男人側身對着她落座,一旁穿着旗袍的女服務生趕忙退下,換成了穿着幹淨白色衣服的男服務生過來端茶遞水。

要不是今晚無意中見到,紀棠都快忘記紀商鶴的長相了,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裏面,最怕的就是大哥了。

原因無它,身為兄長總是有點威嚴的。

她選擇裝死,默默地将蓋在膝蓋上的薄毯往上拉。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太慢,紀棠覺得枯燥無味,逐漸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當睡意朦胧間,也不知幾點了,隐約聽見兩個男人在低聲說話,緊閉的眼睫半合,朦胧的視線先是看見宋嶼墨的身影站在面前,正幫她滑下去的薄毯往上提了一下。

旁邊,響起另一道非常平穩的男音:“她醒了。”

“……”

紀棠原本想繼續裝睡,且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宋嶼墨倒是無所謂紀棠醒沒醒,視線含笑看着紀棠那張被烏黑秀發遮得了隐約的臉蛋,對身旁的紀商鶴說:“讓她再睡會,今天沒休息好。”

紀棠聽到這話,索性就繼續閉着眼睛,腦袋又一歪,靠在沙發上裝死。

她一點兒也不想醒來跟紀商鶴打招呼,結果沒想到話落後,宋嶼墨又低聲說:“我出去會,幫我照顧着她。”

包廂內已經沒有閑雜人等,這場大佬雲集的商務聚會無聲宣示着結束。

而宋嶼墨要去送一位年長的董事長出會所,又不放心紀棠,自然是首先托付給了紀商鶴。

他倒是很放心,身影消失在了包廂內。

氣氛瞬間靜得可怕,一絲聲響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紀棠閉着眼睛,聽見屏風外的招待生輕輕端起茶具,也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她眼睫毛開始顫,心裏很後悔,早知道就該見機睜開眼,裝什麽睡!

紀商鶴連揭破她的興趣都沒有,臉龐輪廓映在慘白的燈光下有一種冰冷質感,站了少許時間,在對面沙發坐下,語氣沒什麽特別:“看來你跟宋總的感情培養的不錯,談生意都帶上你。”

“……”

紀商鶴的這句話仿佛隔空敲碎了紀棠的僞裝,她睜開漆黑的眼睛,毫無一絲困意,白皙的手指優雅的整理了下長發,維持着不尴尬的表情。

“大哥你也在,好巧。”

紀商鶴眼風淡淡掃向她,瞬間就讓紀棠頭皮發麻,說:“夫妻感情都是越相處越好的啊,很稀奇麽?”

“是嗎?我還以為你要離婚了。”

紀商鶴也是知道那份保密協議之一的人,短短幾個字就把她說得啞口無言。

紀棠也不笑了,遲遲沒說話。

“你要想離婚。”

紀商鶴在說上半句時,紀棠毫無指望他會同意的,畢竟像他這樣以事業為重,利欲熏心的男人連親妹妹的婚姻都能拿來犧牲,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結果紀商鶴面無表情地說完後半句:“可以離――”

紀棠意外地看向他,很想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紀商鶴仍帶着一貫工作時的撲克臉,字字清晰,瞬間将她恍惚的意識拉回來:“當初紀家答應過你,只讓你犧牲三年時間。”

所以這是言出必行,甚至是透露出會幫她離婚成功的意思了。

紀棠眼睫低垂,怔了下沒說話。

而在紀商鶴眼裏,離婚這件事就跟家常便飯一樣簡單,跟結束一段生意上的合作關系沒什麽區別,甚至是不疾不徐的安排道:“你可以提前從宋家搬出,以免我還要找宋家要人,覺聞的公司你想玩就拿去玩,早晚也要破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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