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他的成長

夏川魚拿出繃帶給Sivnora包裹傷口，他将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在Sivnora的腦袋上，少年頭一次這麽安分，他坐在床邊，手指緊緊攢着床單， Giotto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Sivnora垂着眸子，一言不發。

夏川魚也不搭理他，就算Sivnora平時再怎麽嚣張，那也是出于保護姑媽和蠢貨表弟，這個少年的小腦袋瓜裏恐怕沒有主動傷害他人這種想法，更別說性格柔軟的Giotto了。

G從外面推門進來，他神色複雜的看着夏川魚：“先生，謝謝你的藥品，夥伴們都已經沒問題了。”

夏川魚微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吧，那些人應該不敢去找你們麻煩。”

“只是……”他又拿了一些繃帶和碘酒遞給G：“保護他人的心是好的，不過還請看清楚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

G抿唇，他剛要開口，突然床上的Giotto開口了，他剛醒來就聽到夏川魚說的話，忍不住道：“可就算如此，有些時候我們不能退啊。”

夏川魚頓了頓，唇角的笑容加深：“你醒了，Giotto，腦袋還疼嗎？”

Giotto緩緩坐起來，他看着夏川魚：“為什麽？你明明可以不殺菲力的對不對？為什麽還要殺了他？”

夏川魚心裏嘆氣，面上卻露出了大蛇丸誘拐炮灰時的笑容，眉眼上挑，眼中滿是戲谑：“菲力可不是我殺死的哦！”

他豎起手指搖了搖：“Giotto，是你殺了菲力。”

Giotto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夏川魚。

G大聲道：“路切先生！明明是你下的手，怎麽和Gio扯上關系的？”

夏川魚意味深長的道：“我本來沒打算殺他，在我看來就算是黑道小混混，他們也是人，如果他們受重傷，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會出手救治的。”

Giotto喃喃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是，也不是。”夏川魚笑眯眯的道：“那種人從來都不知感恩，如果我什麽都不說直接答應，恐怕會被看輕，所以我本來是想做點手腳，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從而達成雙向合作，我可以以此為條件讓他們不侵害附近的街區，我也會為他們進行免費的醫療……”

“Gio。”看着少年黯淡的神色，夏川魚的語氣柔和起來：“其實你帶着人過來幫忙，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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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只是Gio，Siv和G，我也很感謝你們。”夏川魚悠悠道：“這片街區是你們的家，當有外敵入侵，傷害你們重視的家人和朋友時，你們團結在一起共同抵抗敵人，不管敵人強大還是弱小，你們都無所畏懼。”

“而被你們承認并保護的我，我真的真的很高興，謝謝你們接納我。”

他毫不吝啬的給了Giotto一個擁抱，當然Sivn也有。

“對于你們的保護，我能給與的最大尊重就是接受，并見證你們這一次英勇的舉動，所以哪怕你們被菲力揍的再慘，我也沒有出手。”

夏川魚輕聲道：“我尊重你們的意願和信念。”

“可當菲力要下殺手的時候，我就不能看着了。”他道：“所以我殺了他，因為今天他會當着我的面下死手，就算放過了他，來日他也會再一次傷害你們的。”

“所以我才說，是你殺了他，Giotto。”

Giotto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那上面仿佛有血淌過。

G發現了Giotto的神色不對，立刻大聲道：“Gio！別停他胡說，你沒有殺人！”

Giotto喃喃道：“可他的确因我而死……”

Sivniotto一眼：“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被那個混蛋掐死嗎？”

Giotto搖頭，他眼角濕潤起來，淚水簌簌落下：“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想殺人，不想傷害其他人，我只是想讓大家好好的，我也不希望Sivnora死去，我……該怎麽辦？”

夏川魚摸了摸Giotto的腦袋：“Giotto，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

Sivnora挑眉：“我還以為你真打算讓Gio以後當醫生呢。”

夏川魚輕笑：“學習基本的治療手段是必須的，以後你們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Giotto擡頭，淚水劃過面頰，天藍色的眸子被淚水洗過後熠熠生輝：“路切先生，我該怎麽做？”

“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但是有句話我要告訴你。”夏川魚淡淡的道：“Gio，唯有強者才能給與敵人慈悲和憐憫，現在的你還沒有寬恕的資格和能力。”

Sivnora沉聲道：“……如果我們足夠強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夏川魚颔首：“沒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太弱小了。”

Sivnora的眼中閃爍着熊熊燃燒的火光，他看着夏川魚的眼神炙熱無比：“你是老師吧？教我變強！”

夏川魚道：“首先第一課，如果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求人時就最好加上請字。”

Sivnora沉默了一下，他像是桀骜不馴的野獸，雖然很想咬一口，卻又不得不收起獠牙，幹巴巴的道：“請教我變強。”

夏川魚揉了揉Sivnora的腦袋，微笑起來：“好的。”

他看着Giotto，少年的眼中多了一絲之前沒有的沉穩和銳利。

夏川魚心下嘆氣，其實他更願意耐心教導，但很可惜他的時間不多，只能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強行改變，真是的，如果女神能寬限一些時間就好了，或者能郵遞穿越時空的快遞也行啊……

他哀怨的想，只要不耽誤連載，他不介意細致教導，真的。

“你們平時很難獲得武器，所以拳頭是你們最好的武器。”

夏川魚先教了Giotto和Sivnora一套拳法，至于蹲馬步什麽的基本功，只能依靠日常補習了。

“每日都要記得練習，對了，你們的文化課作業也別忘記交。”

夏川魚還給兩個少年布置了各種各樣的文化課，他雖然不會，但卻可以用幻術将人弄過來教導兩個孩子，教完了再将人送回去。

剛開始Giotto對這種做法頗有微詞，不過當夏川魚給了他一個加強版幻術，讓他穿着內褲對着塞拉女士跳完一出熱情的探戈後，就再也不敢說什麽了。

被威懾的還有刺頭Sivnora，往日就算夏川魚怎麽揍他，他都從不屈服，而現在卻特別老實，生怕自己也去姑媽面前丢臉，這讓夏川魚瞬間發現了兩個少年的弱點。

塞拉女士嗎？

呵呵。

三個月過後，Giotto和Sivnora的改變肉眼可見，兩人的舉止言行都變了，Giotto身上多了一絲溫文爾雅的氣質，而Sivnora卻更加張揚，一舉一動都顯得淩厲霸氣。

他們被壓着讀十四行詩，學習文學，練習各種利益，學着寫滿是圈圈的花草紋字母，甚至還必須背誦各種家族間的姻親關系，當然後者情報來源于塞拉女士。

不要小瞧這位女士，縱然塞拉女士的家族也落魄了，可她過去接受的也是貴族教育。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貴族的作派，但如果想要從貴族手中得到什麽，就必須知道他們的思維邏輯，否則你們什麽都得不到。”

夏川魚抓緊一切機會将重要的東西灌輸到他們的小腦袋瓜裏，他……難得有些焦躁了。

他只留了五個月的稿子啊……

“最近路切先生有點奇怪，G，你發現了嗎？”

G一愣：“是嗎？最近我光顧着和拉克他們巡邏了，沒注意，怎麽了？”

Giotto和G走在街道上，不時會有面容猙獰的彪形大漢沖着Giotto行禮，Giotto看到這些人就覺得胃疼，莫名其妙成為了一群人的首領，莫名其妙的被叫老板，在Sivnora嫌棄老板難聽後又被叫Boss，就算他無數次表示自己不是Boss也沒用。

“Boss！隔壁街區的老傑克又來挑釁了！”

小弟之一沖出來抓住Giotto的胳膊就跑，Giotto心裏翻了個白眼，他立刻和G飛速奔跑起來。

“在哪裏？”

“就在坎丁酒吧！”

Giotto趕到時Sivnora已經和人打起來了，經過三個月的訓練，Sivnora的攻擊比以前犀利了許多，可年齡上的差距無法彌補，他的對手是一個彪形大漢，光頭，手上還拿着匕首，Sivnora身上已經有不少傷口，随着他戰鬥的動作在往外濺血。

“Sivnora！！”

Giotto的心提到嗓子眼裏，他飛速掃了一眼，路切先生的指導非常管用，最起碼Giotto一瞬間就發現Sivnora身上的傷口看上去可怖，卻并不致命，看樣子Sivnora有意識的避開了重要位置，雖然可能會面臨失學過多的問題……但是總比肚子被捅破強。

Giotto的心緩緩落進肚子裏。

拉克立刻湊了上來，他的身上也有好幾道口子，雖然進行了初步止血，可很顯然效果不佳，Giotto立刻壓着拉克：“別亂動，我給你重新包紮，順便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Giotto的手指靈巧輕柔，他娴熟的為拉克治療，拉克只覺得傷口一陣冰涼，Boss的手指又軟又暖，冷暖交疊，他的心也跟着漸漸平靜下來。

拉克道：“老傑克今天突然砸了街頭帕拉大叔的鋪子，我們上去理論，對方和我們打了起來，Sivnora大人擊退了他們，下午老傑克這混蛋就帶着一大幫人找來了。”

Giotto給拉克包裹好傷口，他看着戰鬥中的Sivnora，心理焦躁極了，真正戰鬥起來他恐怕還不如Sivnora，自己沖上去也就是一盤菜，拖延五分鐘而已，那麽……

他突然低聲對G說：“去隔壁街區，找西蒙，告訴他老傑克傾巢而出，快去抄了他的老巢！”

“……”G的表情妙不可言，他眨眨眼，重重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