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驚險
卻說陳筠與堯惜第N次遭遇來自詭異蘭花的襲擊,別說是瞬間冷下臉的堯惜了,連陳筠都有些不耐煩。
之前幾次都讓那人逃了,敖翔說那人遭到了反噬,現在應該正是痛苦的時候,可對方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兩次三番地來撸陳喵咪的毛發,近日來處于血統爆發不穩定狀态的狂暴小貓咪可沒有之前那麽大大咧咧、溫溫和和,即使目前手下的勢力查不到對方什麽線索,也一樣死磕給你看!
陳筠用舌尖舔了舔兩側的小虎牙,瞥了一眼同意對蘭花沒有好感的堯惜,眼裏的紅光閃了閃。
“皇兄,下馬後退,”堯惜示意加菲和斐侍衛一前一後保護好堯烨,倒還真是一副将陳筠當成瓷娃娃來保護的樣子。
陳筠貓咪不滿地搖晃尾巴,敖翔擔憂的目光卻讓他疑惑地歪過了頭。
我發燒了喵?
“堯烨的身體很燙,”敖翔蹭過他的額頭,豎瞳中反映出的是陳筠面無血色的虛弱樣子,雖然眼睛還是很亮,卻讓他有一種氣若游絲的感覺。
可是我感覺很亢奮,陳筠眨眨眼,沒有任何不适,反而覺得手癢的很,想好好發洩發洩多餘的力氣。
與旁人不同的是,敖翔的眼裏沒有陳筠腦袋上一抖一抖的貓耳朵,也沒有身後晃動的黑尾巴。
在堯惜的估測中,幾方的戰鬥力有武曲星:斐遙,一只化為人形的不知名生物:加菲,還有一只目前維持着毛驢外表的天将:嘯天。
剩餘的,他的仙力被禁锢封印住了無法使用,而堯烨,省省吧,雖然身上有不知名血統和靈氣,可是那副随時有可能被風吹跑的單薄身子、稍稍動一動就蒼白如紙的面色,堯惜真沒對他抱有多大期望。
根據堯惜說的,陳筠從不斷顫抖的馬兒身上爬下來,加菲及時接住了他,也跟着擔憂道:“偶~我的老夥計,你現在看上去實在太糟糕了,就像遭遇了光明禮贊的亡靈一樣。”
“老子的血量是滿格,”陳筠整個人幾乎都挂在了加菲大塊頭身上,他的身形比金光更纖弱幾分,加菲毫不費力地抱着他,滿臉無辜:“老夥計,你現在的樣子特別像安德莉亞公主。”
安德莉亞公主是加爾加大陸最年輕的魔法師,也是帝國最美的公主,為了研究魔法,安德莉亞幾乎整年整年地蝸居在法師塔之上,長年不出來見陽光。當國王喝令屬下們敲開法師塔頂部大門時,看到的是骨瘦如柴、蒼白虛弱如同亡靈的安德莉亞公主。
也許并非是如同亡靈,這位安德莉亞公主早在兩年前就将自己餓死了,真的就化為了亡靈,整日徘徊在法師塔頂部進行狂熱的研究,國王悲痛萬分,請來了光明神殿的教皇,教皇以光明神的洗禮複活了安德莉亞,只是複活後的安德莉亞已經不再像當年一樣健康活潑,變成了一個常年沉睡在塔頂的病弱睡美人。
“去去去,放我下來,”陳筠氣哼哼地蹬了他胸口一腳,實打實的力量讓加菲疼得龇牙咧嘴,加菲的血量卻半點都沒掉,胸口連紅痕都沒有,也是,因為有契約在陳筠傷害不了加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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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總算可以确定了,你還是那只大血牛,”加菲咧嘴,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力量輸出非常完美,仇恨值一定在你身上。”
“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敖翔飛回陳筠身邊,疑惑地盯着加菲,這大塊頭像是能看到他一樣,燦爛地對着他笑。
敖翔後背龍鱗一根根豎起來,處于炸毛狀态。
陳筠将他拉下來抱着,安安靜靜地站在斐遙和加菲之間,周圍的蘭花飄散逐漸密集了,隐隐有一絲不安的聲音在樹林裏響過。
堯惜淡淡地看着他,似乎也有不解之色。
陳筠眨眨眼,一頭霧水,他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與加菲交流說的是什麽,只得猜測道:“大概是加菲家鄉的語言。”
西方的龍族語言,也許敖粑粑可以考慮多學一門外語?
[屏蔽無處不在。]
加菲大塊頭直覺上感覺這事怪怪的,卻又摸不着頭腦,于是什麽都沒說。金光奶媽再三囑咐過,當他滿腦子都是愚蠢問題的時候不要說出來讓別人知道他到底有多蠢TAT毛驢突然吼叫了一聲,哼唧哼唧沖着周圍噴鼻子,原本在獵犬臉上顯得威懾十足的表情在呆笨驢腦袋上反而呆滞滑稽了很多。
沒有人笑出聲,因為就連武曲星都握緊了身側的佩劍,将堯惜與陳筠護在中間,“來了。”
話音剛落,成片的黑色影子在蘭花的簇擁下刷刷地飛過,這次是來真的,訓練有素的暗殺部隊配合着幕後之人操控的蘭花來進行暗襲,暗藏着殺機的樹林深處,似有更危險的事物在逐漸醞釀。
斐遙瞬間出劍将如鋒般堅硬銳利的蘭花花瓣揮開,只是這花的數量太多了,在環狀的狂風之下更是變得四分五裂,擋住了一片、兩片,卻無法阻擋更多更密集的襲擊,黑色影子不斷在靠近,每一次亮起的森寒刀刃令人防不勝防。
毛驢布下的防護在蘭花的幾次攻勢下就頃刻間粉碎了,下一波防護又從他身上發出,緊緊環繞着他們。
堯惜冷眼盯着那凄美慘烈的白色盛景,皺眉道:“對方的仙位比你高出不少,你可有辦法将你主人喚回來?”
若是放在以前,區區殺陣堯惜哪裏又會放在眼裏,若非投胎時遭了暗算如今仙力被禁锢,堯惜也不會落得只能受保護的境地。
饒是如此,他臉上也依舊是淡然一片,好似完全不将被暗算之事放在心上一樣,無欲無求到幾乎令衆人恐懼的地步。
提到主人,毛驢興奮地跺了跺腳,哼唧哼唧了半天,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像以前一樣對月嚎叫,頓時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巴了。
斐遙如今是凡體肉胎,也沒有多少仙力傍身,好在他本就是以武入道,該有的武力還是有的,只要劍還在手,他就還有一戰之力保護君上不受傷害!
“這花飄來飄去的怎麽這麽煩(#‵′) !”加菲不耐煩了,直接沖破了毛驢布下的防護,朝着那些隐藏在紛飛花瓣下的黑影子沖去,蠻橫的力氣宛若雷霆萬鈞,尤其是這還是一頭會飛的龍,兩米多高的人類身形卻能靈活地追捕那些四散躲避的黑影,甚至在蘭花割破了他皮膚後依然面不改色,湛藍色的眼眸裏反而閃着狂熱的戰鬥熱情。
“咦,這花還能破防?”加菲舉起手背舔了舔,嘗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興奮地兩眼放光:“好家夥,來和加菲大爺好好打一場!”
加菲血量總基數驚人,雖然每次都有-2,-2,-2的少量血在流失,那傷害力就和撓癢癢差不多,普通職業在被小黃雞啄了幾下以後還是-1,-1,-1的呢,這點血液流失,越打越亢奮的加菲大爺完全不放在心上。
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宛若神人的加菲在漫天花海中就像一個人形推土機,哪裏不平鏟哪裏,so easy!
許多黑影子在他的攻勢下被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樹上,剩下的黑影互相看了看,由其中一人以特殊方式下達指令,快速分去了一半人馬将加菲圍困住,剩餘的一半在蘭花的掩護下繼續行刺皇帝一行。
加菲最讨厭的就是不斷躲閃的對手,打又打不中,還飄忽飄忽的讓他只能在原地打轉。
“是活人,”堯惜皺眉,見加菲大塊頭被那些靈活的黑衣人一時給困住了,為他的智商有了初步的評價:無可救藥。
稀稀疏疏的聲響在樹林中回蕩,不斷有劇烈的狂風将樹木吹地瘋魔亂舞,慘白的蘭花沖天而起,危險更近了!
“是狼群!”
樹林中,漸近漸遠地響過幾聲狼嚎,貪婪饑渴的視線鎖定了他們,在樹與草木之間,隐隐約約有許許多多綠色的、充滿垂涎的眼睛在逐漸發亮,它們在靠近,它們在蘭花的避讓下将他們慢慢包圍了起來。
毛驢氣哼哼地刨着後蹄子,盯着那群膽敢觸犯他天狗威嚴的狼,龇開一嘴大板牙撲了上去。
別看他外表是毛驢,該有的獵犬兇性半點都沒有少,一口滑稽的大板牙咬上狼的脖子,一瞬間血花四濺,那頭狼當場斃命。
這是一只兇殘的小毛驢,這是一只盛怒中的小毛驢,這是一只以一擋百殘殺了無數餓狼的小毛驢,小毛驢威武,小毛驢霸氣,小毛驢慘叫一聲,被随後趕來的猛虎妖一口咬住了尾巴,猛虎妖以牙齒将小毛驢甩到天上,凄慘的小毛驢即将落入猛虎妖的血盆大口!
斐遙刻在骨子裏的忠誠告訴他必須要保護好堯惜,他眯了眯眼,快速将堯惜摟過,另一只手又迅速地出劍,一瞬間捅穿了猛虎妖的喉嚨。
剎那間,所有的保護力量都離開了皇帝身邊,而伺機而動的黑衣人正等着這一刻,齊刷刷刺出冰寒的利器,只等着将那臉色蒼白又病弱無助的皇帝擊殺當場!
另一邊,被陳筠下令去監視玉瓊苑的梅三娘也遇到了詭異的蘭花瘋潮,梅三娘得令後因懼怕在陳筠身邊的陌生男子,膽戰心驚了很久,快速趕回了玉瓊苑,卻發現陳楚慧竟然抛下了王安旭回陳家了!
而此時的王安旭正興致勃勃地邀請明霞公主來玉瓊苑游玩,兩人行為舉止間親密無間,甚至斥退了下人,躲在花園後偷情!
梅三娘大怒,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這個男人,再也不會受他迷惑,此時見明霞公主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地心花怒放,一時之間還真有些複雜。
梅三娘冷眼看着堂堂一國公主被王安旭幾句話誘惑,兩人在後花園成就了羞恥好事,暗暗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緒,腦海裏那威嚴十足的男子一晃而過,頓時猶如一盆涼水,将她整個鬼都澆地透心涼。
那男子顯然是護着大人的,否則也不會在她靠近時顯出明顯的殺意了,梅三娘平複着情緒,決定還是以陳筠的命令為重。
她隐去身形,繞過陳楚慧散發着詭異蘭花香的閨房去了另外幾間屋子,從大到小,一間一間屋子去檢查,最終在管家的屋內發現了一封可疑的信件。
劇烈的蘭花香氣從那信中散發而出,梅三娘不适地皺眉,快速捂住自己口鼻,她剛将那封信拿起來想要拆開,誰料背後風聲刮過,等她回過神來時,整個鬼身都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屋子外,梅三娘驚詫地瞪着那道模糊的影子,鬼身飄忽,忽然隐去忽而又凝聚,重傷地差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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