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話 阿旺的情報

在南北矩原之戰獲得全面勝利後，徐常兩家兵力開始向天應山東北退卻。以此為契機，唐晟軍回師天應山，并一舉控制了天應關。由此，國都圈南境大門被唐晟聯軍敲開……

為了響應國都南境的勝利，位于國都西境的葉盛清決定攻打國都西境的西土城，以便打通國都西境的進軍通道。

于是在南北矩原之戰結束後的一個月，卞梁葉家聚兵四千五百人向西土城方向進發。

而另一方面，主家很快發現了聯軍的動向，派出趙平勝将軍帶領五千兵馬迎擊東進的唐晟卞梁聯軍（以下簡稱聯軍），并于西嶺山腰布陣，攔住了聯軍的去路……

而聯軍則進軍在西嶺西北三十裏的西平山布下陣勢，并切斷了西嶺主家軍的退路及補給。以葉盛清為主陣兩千人部署在西平山山腰的高原上，趙信貞帶領一千兩百唐晟軍部署在西平山東側，葉勝房則帶領剩餘的一千三百人部署在西平山西側，以大鶴翼陣呈現包圍西嶺的态勢。然而兩軍兵力相當，且皆相互占據地利。因此戰局一度陷入僵持……

這一天，趙信貞為了勘探當地地形尋找破敵之策進入了西嶺附近一帶的小山村——久牧山村。趙信貞為了隐藏身份扮作一名雲游僧人模樣向村中人進行化緣……

一路化緣過來，并無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正當趙信貞心灰意冷正欲無功而返時，他從附近村民口中得知村裏有位名為阿旺的善于觀察之人。他認為這是一條很有價值的情報，若是尋得此人，或許能問出對戰局有利的情報。

趙信貞尋找阿旺數日，終于也是饑渴難耐。這些天無風，天氣異常燥熱，在附近勞動的村民都會來這九曲川取水。然而在這九曲川上，他卻發現了一名村民。他似乎并不是為了取水，而是在這九曲川觀望了許久，并且時不時拿出一些道具，似乎在觀測什麽。這一系列異常行徑讓趙信貞趕到十分好奇，于是便走近與他攀談……

“阿彌陀佛，施主！”趙信貞打起了招呼。

“您似乎不是雲有僧人吧？”奇怪的村民問道。

“哦？施主多慮了，若我不是僧人，我會是誰？”趙信貞笑道。

“那必是欲以此掩蓋真實身份之人了！”村民肯定地說道。

“那我的真實身份是？”趙信貞一下子來了興趣。

“以我所見，您是一名武士吧？”村民再次上下打量了下趙信貞後道。

“何以見得？”趙信貞被陌生人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顯得有點驚訝而又十分好奇，便問道。

“您的手上，特別是虎口處，有一些割痕及老繭。這是長期接觸金屬利器所造成的！食指上并不明顯的割痕相比是抽刀前的習慣動作導致的！而您行走時的身形，步伐沉穩，明顯是長期披負甲胄之人！這種種的一切都顯示了你的真正身份！”村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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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精彩精彩！想必您就是傳說中的阿旺吧？”趙信貞笑道。

“正是小人！”阿旺答道。

“果然名不虛傳呀！确是個善于觀察之人，不知您在這邊是在做些什麽？”趙信貞好奇地問道。

“我們久牧山村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氣候變化很大！我自十六歲繼承父業後，每天便要在這附近采集樣本，在此預測久牧山村附近的氣候，以便使村民可以提前做好面對各種惡劣氣候的準備！”阿旺答道。

“哦？所謂天意難測，這氣候也可預測的嗎？”趙信貞是頭一回聽說這種說法，不由得再次問道。

“首先，氣候與天意無關！其次，這天氣陰晴雨旱皆在事先有跡可循！比如下雨前飛鳥會低飛，水蟻會出現；出現暴雨前夕陽紅似血，蜻蜓滿山飛；出現風暴前，晚霞會呈現有規律的卷曲……如此這般，皆可作為預測氣候天氣的參考！”阿旺道。

“原來如此！以前只是有所耳聞，卻真未想過，居然真有專門觀察研究此事之人！”趙信貞似乎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道，“那麽阿旺先生，這久牧山村近日氣候會如何？”

“這您可是問對人了！這幾日天氣異常悶熱，且無風吹過！這九曲川的水氣便會在此久牧山村大量積聚！我敢肯定，三日內必會出現大霧！您看……”阿旺自信地取出剛剛收集的一些水倒在地上，水一下便蒸發了。

“很好！”趙信貞似乎想到了什麽，從身上取出一袋米遞給了阿旺，“您提供的情報很有價值……”

阿旺接過了趙信貞的米，笑着說道，“那便多謝了！”

“這是您應得的！”趙信貞笑着說罷，便離開了久牧山村回到了他在西平山的陣地……

由于在西嶺的戰局，雙方目前處于無論是哪一邊先動，戰局便會瞬間改變的态勢發展。因此雙方遲遲都不敢動兵。然而這樣的按兵不動卻使得雙方的陣營都出現了不同的聲音，而此聲音對于雙方的主将更是無法充耳不聞。于是雙方的軍議便在這樣的條件下召開了……

“對于此次西嶺攻略，大家有什麽看法？但直言無妨！”葉盛清坐于主陣地正席道。期間各部的大将以及直屬卞梁葉家的一衆家臣都列于兩側席間。

“那便恕在下鬥膽直言了！”在一旁的葉勝房出席道，“如今以主上的部署，以大鶴翼陣在這西平山截斷主家的補給與退路。只要再等待些許時日，待敵軍補給告急，必然會向我軍出擊！如此，只需要以我軍擅長的鶴翼陣迎敵，敵軍必敗！因此，我認為應該堅持主上目前的戰略方針方為上策！”

“恕在下鬥膽直言！”對席的趙虎胤道，“我方此次為攻擊方，并非以前的防守方。且在戰力上，在下認為我軍并不輸給主家！若是繼續如此龜縮下去不敢出戰，定會被認為我方畏懼主家，定然成為武家之恥！恐怕目前支持我們的各地豪族，也會有所動搖，紛紛倒戈吧？如此，我軍将遭受滅頂之災，恐怕敵軍也定是在等待這個時機吧？”

葉盛清聽完趙虎胤之言，心中也有所動，進入臨晟關後，聯軍大量吸納各地豪族的力量才使軍隊的規模越來越大。然而，這些豪族并非唐晟卞梁兩家直屬軍隊一般具有極高的忠誠度。這些家夥，可是見到局勢倒向哪邊便會陣前倒戈的站隊高手！今天支持主家，明天支持卞梁葉家，後天支持誰都有可能。倘若軍心動搖，他們認為我方示弱，一旦倒戈，确實就成為了不可忽視的問題。可是道理都懂，然而卞梁葉家确實只擅長防守，疏于進攻，倘若轉守為攻，還是需要制訂一個靠譜的戰略戰術的……

想到這裏，他便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趙信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