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97話 燮山西面的混亂
聽到趙龍泰的聲音，王明川大驚失色！雖然從未見過這名出身唐晟的武将，然而趙龍泰卻是因與唐晟家主的老師趙信貞齊名而在整個宋國家喻戶曉！
與半路出家的趙信貞（詳情見第24話暗虎與夜影）不同的是，趙龍泰年僅二十出頭，在戰場上僅憑手中雙槍便在唐晟第一代家主趙正元手上便确立了其在一衆家臣之中的絕對地位！并且在第二代趙義信手上成為重臣，授予了家主次子之師的榮譽！
在第三代家臣眼中，大部分人甚至認為只有趙龍泰才是唐晟實至名歸的首席家臣！擁有如此威名的大将，竟出現在這卞梁之地！王明川此時已經是冷汗直冒流遍了全身！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後的士兵。盡管夜色已晚，大大降低了視距！然而王明川卻依舊隐約之間看到了一切……
靠近自己的士兵已然警戒了起來，可遠點的士兵卻依舊懶懶散散！難道他們不知道此時的情況嗎？
事實上，在密林的遮擋之下，無論是光線或是聲音都無法廣泛傳播，遠處的士兵盡管隐約間看到了部隊前方的騷動，卻是依舊以為與前幾次的情況一般！對于他們來說，他們脆弱的神經早已經不起再次經受這沒玩沒了的假警戒信號的摧殘而松懈起來了……
雖不知敵方虛實，然而他們将要面對的是唐晟第一重臣趙龍泰的親自洗禮！王明川深知，若是靠這半調子的準備，怕是敵軍一旦發起進攻己方必然潰不成軍！想不到自己的謹慎性格，卻導致了這樣的結果！王明川此時的痛心是難以言表的……
無論如何都要讓身處卞梁的部隊做好迎敵的準備！盡管來不及了，王明川依舊決定向後方趕去，親自下令讓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
然而，此事本就是趙龍泰精心策劃，他又豈會放過這絕好地撲滅主家援軍的機會？在大呼三聲沒有得到回應之後，趙龍泰便毅然下令手下的士兵開始向王明川軍發起進攻！
唐晟軍接到趙龍泰的命令，幾乎同時由四面八方圍聚而來，向王明川軍發起了攻擊！盡管王明川軍奮力抵抗！然而，趙龍泰包圍之勢已成，他們絲毫沒有任何勝算！
趙龍泰軍士兵皆已養精蓄銳久候多時，而王明川軍卻是剛剛翻越有天險之稱的燮山，已然疲憊不堪！能夠抵擋住趙龍泰軍一時的攻勢已然實屬不易！經過了幾輪抵抗，王明川軍的頹勢漸漸顯露！
不多時，王明川軍便開始敗退，唐晟軍的包圍圈逐漸開始收縮！
“大家快起來！敵軍來襲了！敵軍來襲了！”王明川帶着數名将領拼命地在後方呼喊，然而收效甚微，僅有少數士兵從地上爬起舉起武器向前線趕去……
眼見前線劣勢盡現，後方補充的兵員幾乎是杯水車薪，王明川簡直是五火攻心：“諸将聽令！若還有人不上前助陣，等同于叛國通敵！一律按軍法處置！斬！”
“是！”諸将皆應道。
果然，此言一出，立刻奏效，大批的士兵皆起身舉起武器向前線趕去！須知，若是陣亡依例家中還有撫恤。若是通敵被斬，非但家中撫恤盡沒，嚴重的，甚至要連累家中的家人一同受刑！
如此一來，前線的壓力頓減，盡管戰線依舊呈現敗退，然而唐晟軍的攻勢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
這時，王明川才發現軍中卻還真有幾個不怕死的士兵！他們依舊坐在地上不肯起身……
“大家都趕往前線禦敵！你們為何不去？”王明川舉起手中的刀對着那幾名士兵問道。
“我們剛剛從燮山翻越，上吊也要喘口氣吧？我……我不行了……”那幾名士兵喘着粗氣道。
“胡鬧！你們豈知軍令如山！現在立刻起身，我權當此事沒有發生！”王明川道。
“我便不起身，你能奈我何？”一名領頭的士兵問道。
“軍法從事！”王明川嚴肅地說道。
王明川此言一出，士兵們立刻紛紛站起來，卻被那名領頭的士兵拉住！
“爺便是不動了！我表兄乃大将趙秀忠！你敢軍法一個給我試試……”
傲慢的士兵卻是話還未說完，便被王明川一刀送去見了閻王！其餘士兵見狀也終于被吓破了膽，不敢再有絲毫怠慢！拿起武器便向前線趕了過去……
要死不是的卻是此情此景卻被由燮山趕來的趙秀忠撞了個正着……
“王明川！你是在作甚！竟殺了我表弟！”趙秀忠目擊了一切，沖到王明川面前怒道。
“軍令如山！請秀忠大人恕罪！”王明川道。
“軍令個什麽如山？你就缺這麽點人嗎？看看你幹的好事！你是不把我趙家人全數害死，絕不甘心嗎？”趙秀忠指了指自己那一臉的狼狽，便是老賬新賬一起算了：“此番翻越燮山之事皆你的主意！最終導致我軍在燮山東側遇襲，若非我命大，便是也要被你一同害死！回到國都，我一定在君上面前好好參你一本！”
“你……”王明川身邊幾名武将幾乎忍不住想要發作，卻被王明川按住……
“确如秀忠大人所言！此事皆乃在下之過，然而現在不是內讧的時候！敵軍已然包圍了我們，即便是要問在下的罪，也要等突圍了再說才是！”王明川道。
王明川之言确是點醒了剛剛從燮山下來風塵仆仆的趙秀忠！由燮山東側被趙盛國所驅趕，拼盡力氣，歷盡艱難險阻，趙秀忠才終于翻越這燮山！從小嬌生慣養的趙秀忠，幾時吃過這樣的苦頭？原以為翻越燮山有大軍接應便安全了，卻不曾想這邊也被唐晟軍圍堵了……
此時的趙秀忠軍在燮山的羊腸小道之間，兩頭被圍堵！身後的燮山已然是沒有逃走的希望了，眼下确是只有與王明川同心協力從此地突圍，才方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趙秀忠卻是只得将殺弟之仇抛到九霄雲外，拍着王明川的肩膀道：“明川！只要今日你可助我突圍，你我私仇暫且不論，我還會在君上面前給你請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