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方行洺反手摸了摸方刃的頭,“可是生孩子太麻煩了,生了還得養,養大了還得教,還是打了省事。”
“不許打,”方刃溫柔卻不容拒絕,“你不想養,我養,你不想教,我教。”
“你能教他什麽,打架?”
“教會了他至少不會被人欺負。”打架怎麽了,就要打架厲害才好呢。
方行洺了解方刃,有了孩子他絕對會得寸進尺的,什麽自己一個人養都是屁話,“別抱着我了,我餓了,去把早飯拿上來。”
吃過早飯,方刃把碗端下去,路輝倚靠在廚房門口,問方刃:“為什麽不讓我們上去?”
“上邊那麽擠,你去湊什麽熱鬧。”
“我擔心行洺,想見見他都不行嗎。”
“他很好,不需要你的擔心。”方刃上樓,駕駛室的門已經被他設置過了,只有他和方行洺能開,其他人也沒想過要上來,就這個路輝沒事找事,明明方行洺都拒絕過他了。
方刃俨然忘了自己是被方行洺拒絕過次數最多的人。
被拒絕了那麽多次還等待在方行洺身邊,他确實是那個特殊的。
第二天夜晚的時候,方刃就聞到了方行洺身上濃烈的向導素的味道,他抱着方行洺不撒手,把額頭貼上去,“你發熱了?”
方行洺眼睛紅了,上挑的眼角都帶着風情,他看了方刃一眼,“你會不知道這是結合熱?裝什麽大尾巴狼。”
方刃滿打滿算就經歷過兩次□□,對一個19歲的年輕男人來說頻率實在是太低了,以至于他還是十分害羞的狀态,尤其是在方刃還懷着孩子的狀态下。
“你……準備好了嗎?”方刃咽了咽口水,想起上次主動的方行洺,他立刻就有了反應。
“沒有。”方行洺扯過被子躺下,妄圖把自己身上的向導素遮擋住,他倒想看看,懷孕時期的向導,究竟會不會進入發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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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刃聞着他喜歡的,方行洺向導素的氣味,根本睡不着,他從後邊抱住方行洺,方行洺口齒不清地嘟囔了幾句,就又安心地睡了。
到了下半夜,方行洺的體溫越來越高,踢開了被子,把一條腿橫到了方刃腿上。
方刃開了一盞燈,看見方行洺臉色通紅,額頭上都是汗水,呼吸急促,方刃一邊給方行洺擦汗一邊叫他的名字。
方行洺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即使懷孕,每月該來的發情期還是要來,要麽打抑制劑推遲,要麽和哨兵臨時結合。
他抓住給自己擦汗的手,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
方刃比以前稍微進步了一點,好歹手不抖了,一顆一顆解開方行洺睡衣的扣子,還沒把他衣服脫掉呢,就被因發情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方行洺給撲倒了。
方刃坐在被子上,眼前是絢爛的星河,他卻無暇欣賞,滿心只有懷中的人。
他曾經和方行洺在這個狹小的駕駛室裏睡過一個月,每次方行洺睡迷糊了,滾進他懷裏的時候,他都在想,等抑制劑用完,方行洺發情期到了,一定不能那麽輕易給他,一定要聽方行洺親口說想要他。
如今方行洺進入發情期,他卻一點都把持不住,什麽計劃都忘光了。
方刃為了不讓方行洺亂動,把他抱在懷裏,從下往上,一下又一下。
直接導致了方行洺醒來的時候,雙腿像是騎了一整夜的自行車。
“方刃,你他媽是趁我昏迷幹了個爽?”方行洺罵罵咧咧地說。
方刃确實爽了,也累了,他像被榨幹了一樣躺在地鋪上,“我原本想臨時結合完成就睡覺的,是你自己纏着我不放。”
“不準瞎編,我是那種人嗎?”
“像上次那樣,發情期還沒開始就臨時結合,當然一次就夠了,”方刃把人拉下來,抱在懷裏,想和他再睡一會,“一直拖着進了發情期,向導本來就會變得特別難以滿足。”
“你就不會推開我嗎!”
“我為什麽要推開?”方刃靈魂發問,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方行洺也只有被欲*望支配的時候,才會那麽主動和坦誠。
方行洺一口咬在方刃的胸膛上,上邊明顯還有他昨晚留下的傑作,“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抱你起來。”
半個小時後,方刃給方行洺穿好衣服,把他抱到駕駛座上,後知後覺地問:“肚子感覺怎麽樣,沒事兒吧。”
方行洺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在乎他呢,精蟲上腦的時候怎麽不多想想孩子,放心吧,頭三個月最危險的時候他都沒掉,現在更不會有什麽事。”
方刃弓着身子,兩只手按着着駕駛座的扶手,把方行洺整個人籠罩在他身下,“我是擔心你。”
看着他澄澈的眼神,方行洺什麽重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像說了就是在糟蹋純情少男的感情——然而他知道方刃根本不是什麽純情少男,是一匹見着血不吃飽就不撒口的狼。
方行洺歪過頭,“行了,快讓開。”
方刃半跪在地上,“還不着急,他們沒那麽早起床,我先給你做做按摩。”
不得不說方刃手法很不錯,力道剛剛好,方行洺被按了兩下就妥協了。
他們前後走了四天,終于回到了樞紐站,當初搭的帳篷因為沒有人修繕,已經顯露出破敗的樣子了,原本燒火的地方,草木灰也被不知道什麽動物扒拉得四處都是。
方行洺的任務終于完成了,他癱倒在座位上,跟一旁待命的方刃說:“我要休息了,吃晚飯之前都不要叫我。”
“辛苦你了。”方刃俯身吻了一下方行洺的額頭。
方行洺皺了皺眉,但是什麽也沒說,方刃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親他,搞得好像兩個人在談戀愛一樣,他又不知道怎麽制止,睡都睡了,站不住腳啊。
睡的時候他還能坦坦蕩蕩的,怎麽親個額頭就受不了了呢。
方刃他們下了機甲,第一件事就是撿了之前沒燒完的柴火把火燒起來,可以驅離附近的野獸,然後收拾收拾帳篷,有個能坐的地方。
鄒境搓了搓手,從背包裏拿出水壺,喝了口水潤嗓子,問坐在一旁的方刃:“隊長怎麽沒下來?”
“累了,你們別去打擾他。”方刃冷漠地說。
“哦,開了四天機甲,确實要好好休息。”
路輝說:“行洺為什麽總是躲着我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都跟你說了他身體不好。”方刃看都不看路輝,往火堆裏扔了一個白皮紅心的紅薯。
路輝說:“那你為什麽連我們要去看他一眼都不準,這是行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路前輩,方刃他肯定是聽行洺哥的話呀,說不定是行洺哥一個人吃獨食不想給我們看見呢,”鄒境怕他們說着說着打起來,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不過除了賀丁師傅并沒有人笑,“不好笑嗎?”
“少說幾句吧你。”賀丁把鄒境拉出他們打架可能會傷到人的範圍。
方刃把手裏的木棍一扔,“你是不是想打架”這幾個字幾乎寫在臉上,“你問那麽多幹嘛。”
“因為我擔心行洺。”
“用不着你的擔心,他好得很。”
方行洺推開機甲的大門,從上邊跳下來,方刃的心也跟着顫了顫,跑過去扶着方行洺,“怎麽突然下來了?”
“歇得差不多了,悶得慌,下來透氣,”方行洺以為自己很耐得住寂寞的,結果不到半天的時間,沒有方刃在身邊,還真是無聊,“剛才你們在說什麽,我也聽聽。”
路輝說:“沒什麽。”
方行洺看了看角落裏最老實的鄒境,“你說。”
鄒境欲哭無淚,他只能實話實說:“方刃和路輝前輩在讨論你為什麽與願意露面。”雖然聲音大了那麽一點,氛圍稍微不融洽了一點,但也算得上是讨論……吧。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方行洺把衣服稍微拉起來了一點,露出腰上纏着的固定器,“傷着腰了,任關汐讓我先戴着這個,等樞紐站一解禁,就去看醫生。”
方刃松了口氣,方行洺撈衣服的時候他還以為方行洺瘋了。
鄒境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你肚子好像有點大,原來是戴了這個,很重吧?”
“還行,”其實固定器被他拆得只剩個外殼了,重的是他肚子,“這個樣子太慫了,不想給你們看見。”
“我們都是同生共死的隊友了,更狼狽的樣子都見過,這算什麽。”
“就是就是,你整天避着我們,我們反倒擔心。”
方行洺說:“這不是有方刃在嗎,我出不了什麽事的。”
“害,方刃要是話再多一點,解釋得再清楚一點就好了。”
“他就是那個性子,被我慣壞了。”方行洺笑着說了句,并不覺得方刃這樣有什麽不好,也并沒有要讓方刃改正的意思。
“那你們一回去,就去看醫生嗎,任關汐他肯定不會特意為了我們改航線的,直接飛回啓明星,到時候你可以去找全星際最好的醫生。”
“全星際最好啊……”方行洺對啓明星上醫生的醫術毫不懷疑,他媽媽就曾在那裏最好的醫院工作過,但是男人生孩子這樣的事,方行洺還是更相信爺爺和他們家的家庭醫生。
“怎麽了嗎?”路輝問。
方行洺說:“到時候肯定少不了記者在那裏守着,我這個腰可受不了一點擠壓,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
“那你要等人來接?你不是說這裏沒有通行密碼是來不了的嗎?”
“別人來不了,我們可以自己開飛船出去啊,要不然我為什麽讓方刃學。”反正早晚都要跟他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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