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無法抹殺長安的存在

長安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坐在了端木昭的身邊,目光隔着端木昭偷偷的去看柳暖陽。

柳暖陽的腦子飛速的運轉,忽然想起上一次燈會的時候,遇見端木昭也是因為長安一直嚷着要去燈會,燈會上,端木昭顯然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塞到她手裏的字條,寫着有關劍六的事情,無疑就是說明端木昭早就知道她會去燈會。

回想起來,那天的長安表現的也很意外,在沒有她同意的情況下,長安居然就坐進了端木昭對面的位子裏面。

而這一次,同樣是長安從街上帶回有關飛花樓石頭的事情,偏偏,這就是端木昭故意設下的局。

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柳暖陽又想到她有一次上街,巧遇端木昭的事情,只不過那次她們并沒有說話,遠遠的看見端木昭之後,她就因為聽劍閣有事離開了。

此時想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好像都和長安脫不開關系。

那麽答案只有兩種,其一是端木昭利用了長安,打探了她的行蹤;其二就是長安已經被端木昭收買,這些都是他們這對父子一起聯手做下的。

想到這裏,柳暖陽緩緩的回眸,看向長安,長安的眼神兒立刻開始閃躲。

端木昭見狀,往前挺了挺身子,擋住了柳暖陽帶有審問氣息的目光,明顯的是在維護他的兒子。

長安借勢躲在了端木昭的身後,小手甚至還不安的拉了拉端木昭的衣服。

只不過,小長安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時候,他的父王,他的親爹,已經決定賣了他了。

“暖陽,你不要怪長安,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本王想要在他的嘴裏知道些什麽,并不是難事。”

端木昭的一席話,就已經完完全全的将長安打入叛軍一列了,聽起來似乎是在為長安求情的話,但眼下之意卻也确定了他做的這些事,都是長安通風報信的。

卑鄙之餘,端木昭還将這些事情明明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完美的帥鍋給了長安。

可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也。

柳暖陽輕輕咧嘴,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就不勞煩昭王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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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暖陽說完,湊近端木昭,低聲而堅定的開口道,“昭王爺,你別以為如此就可以逼我就範,只要我不願意,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應該嫁給你,那也不行。”

對端木昭的态度,确有轉變,然而端木昭如此精于算計的樣子,着實的令柳暖陽沒有什麽好感。最關鍵的是,她居然還上套了,更為讓她介意。

只是柳暖陽沒有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她之所以會鑽進端木昭的圈套,何嘗不是因為動了真心呢?

将柳暖陽的話聽在耳裏,端木昭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反而落處溫暖的笑容,仿佛柳暖陽在他耳邊講的是什麽情話一樣。

本就默默關注着這一邊的人,此刻都紅了眼睛。康敏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握着,目光死死的瞪着柳暖陽。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認輸!絕對不能輸給柳暖陽這樣的女人。

康敏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人,立刻有人提議,不如請衆位千金各自展示一番才藝,以示助興。

許多管家小姐立刻紛紛上前,琴棋書畫每樣來了一遍,其中不乏有些佼佼者,但對于看慣了這些表演的在座的衆位來說,已經是麻木了。

衆位的表演,都在康敏的意料之內,所以在幾乎所有的人都表演完畢之後,康敏才作為最後的壓軸登場。

她康敏,才貌雙全,要做的就是驚豔全場。

尤其是那個男人。

康敏有這個自信,同樣她也有這個實力。

僅僅是一開場的兩個動作,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稱贊之聲不絕于耳。

就連在高坐上的端木慶,眸中都不免露出欣賞之色。

一舞完畢,端木慶帶頭叫好,“不愧是丞相府的千金,此舞着實驚豔四方,來人,賞!”

康敏謝過之後,下意識的瞟向端木昭的方向,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位置上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了,只留下小長安一個人,抱着個雞腿在啃。

很可惜的,康敏用盡全力的一舞,從始至終,她最想跳給他看的那個人,根本沒有看到。

此時的端木昭和柳暖陽已經從大殿裏面溜了出來。

在皇帝的宴會上,敢中途招呼都不打離開的人,有且只有端木昭。

端木慶對此權當沒看見,宴會該繼續的還是繼續。不過柳骞陽和康敏此時卻坐不住了,如此深更半夜,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去了哪兒?

“昭王爺你有話快說,長安還在那,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柳暖陽和端木昭保持着距離,言語間也盡是疏離和不耐煩。

端木昭也沒有靠近,只是安慰道,“有威遠将軍這個舅舅在,長安不會有事的。”

還有話在對木昭的心裏,他沒有說,長安是他的兒子,想要動他兒子的人,除非是活膩了。

“現在宴會上正在進行歌舞表演,據本王所指,暖陽你似乎沒有什麽特長,本王這是在為你解困。”端木昭開口說。

柳暖陽冷笑,“這麽說,昭王爺還是為了我着想,怕我出醜?”

“倒也不是,本王最擔心的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你若是舞上一套殺人奪命的劍法,牽連了本王的兒子,可就不好了。”在剛剛歌舞表演的時候,柳暖陽的情緒已經不好了,端木昭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有人指名要挑戰柳暖陽的話,柳暖陽就可以在這場宴會中舞上一曲殺氣四伏的招式。

“昭王爺還真是了解我。”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柳暖陽還真的不敢保證,不過,能從那種幻境中離開,柳暖陽還是覺得心情不錯的。

“當然,你我二人,怎麽說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了解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端木昭幽幽的開口說。

柳暖陽回身,掌風抵在端木昭的脖頸喉間,大有他再說一句,就要他命的架勢。

對于柳暖陽的威脅,端木昭卻并沒有放在眼裏,“暖陽,你無法抹殺長安的存在。”

話落,端木昭伸手,緩緩的将柳暖陽的手推下。

柳暖陽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目光快速的在端木昭的臉上移開。因為在端木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并不是懷上長安的那一次,而是就在不久前,在昭王府她和端木昭醉酒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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