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兇手是誰

廚娘六嬸和丫鬟白兒原本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畢竟碗筷都是他們經手，一直端到餐桌上來的。

而據白兒所說，在她端着碗筷來的過程，在路上撞見了丫鬟立紅，立紅當時正在掃地，地上有些水，不小心摔了一跤，白兒就把碗筷放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去攙扶立紅，然後回來之後，白兒就繼續端起碗筷呈了上來。

中間只有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如果是立紅下的毒的話，那麽一點的時間，而且白兒就在身邊，立紅是很難做到的。

廚娘六嬸見最後的兇手只能是自己和白兒之中的一個人，立刻連連對柳骞陽磕頭，“将軍，小姐，老奴已經在将軍府做了大半輩子了，對将軍府的忠心天地可鑒啊，老奴怎麽可能會害小世子呢，請将軍明察，請小姐明察啊！”

丫鬟小白見狀，也跟着開始磕頭，“奴婢冤枉，奴婢自幼在将軍府出生，奴婢的爹娘都是将軍府的人，将軍府就是奴婢的家，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害人啊！”

一個兩個的喊冤，柳暖陽忽然擡頭看向管家問道，“府上近來可有新來的下人？”

大将軍府的人，尤其是負責廚房這一塊的，柳暖陽早就派人調查過，每一個人的出身都很清白。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排除是誰被金錢或者利益收買，但最有可能的卻是外來人。

被柳暖陽一提醒，管家立刻眼睛一亮，從一衆下人裏面拉出來一個人，指着他道，“回小姐，近來的新人就只有他一個，他叫小乞，半個月前入府的。”

被點名交出來的小乞，立刻跪倒在地，還不等柳暖陽問什麽，就立刻開口說，“小的是冤枉的，小的是冤枉的。”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在角落裏默默站着的一個少年，忽然沖了出來。

小乞的目光在看見少年之後，猛地一縮，随即立刻低下頭，慌亂的想要掩飾自己剛剛眼神中透漏的什麽信息。

“不會的，不會的，他應該已經死了才對，他怎麽會出現在大将軍府，該死的，怎麽會這麽巧！”

小乞的心裏暗暗的想着，不斷給自己吃定心丸，一定不會這麽巧的。被那麽多人打，他不可能還活着的。

忽然沖出來的少年，立刻引起衆人的好奇，這時候他出來幹什麽？

“康琦，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柳暖陽發覺到康琦的變化，立刻開口吃康琦。

康琦伸手指着小乞，對柳暖陽開口道，“我認識他，幾個月前就是他帶人來打我的。”

什麽！

康琦的指正忽然令柳暖陽疑慮起來，小乞之前和康琦有仇，并且還帶領了一群人幾乎将小乞打殘致死。這足以說明小乞并不是一個會賣身到大将軍府來的人，這個小乞的來歷，果然有貓膩。

小乞聽到康琦的指正，跪在地上猛地搖頭，“小姐，小人不認識這位公子，更沒有派人打過他。”

小乞在否認。而康琦這時除了自己之外，也并沒有其他的證人。

柳暖陽讓康琦先去一邊，今日的事情不是幫康琦報仇，而是要找出是誰想要下毒殺長安。但康琦的話，足以令柳暖陽對小乞的懷疑加深。

“通通拉出去杖斃！”

一直沉默不言的柳骞陽忽然大喝一聲，“既然不知道兇手是誰，那麽這幾個人，全部拉出去杖斃，我大将軍府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二心的人活着。”

柳骞陽殺伐果斷，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殺人，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輕易。在一個手染鮮血的将軍眼裏，殺人，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地上跪着的人，紛紛開始求饒，喊冤。

“冤枉啊，老奴是冤枉的啊！”

“冤枉，奴婢冤枉，求将軍開恩，求小姐開恩啊！”

柳暖陽知道柳骞陽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把所有人都殺了，柳骞陽雖然是個武将，但并不是莽夫。

單憑幾個小小的奴才，怎麽敢對主子下手，所以他們的背後，一定是有指使之人。柳骞陽這麽做，不過是想要逼他們招供罷了。

果然，在被侍衛蠟燭胳膊往起拖的時候，剛剛似乎并沒有作案時間的掃地丫鬟立紅忽然開始磕頭認罪。

“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奴婢招了，奴婢什麽都招了。”

柳骞陽擡手，士兵立刻松開拉着他們的手，秩序井然的紛紛下去。

“你說，膽敢有一個字說謊，我就拔了你的舌頭！”柳骞陽陰着臉開口。

立紅忙不疊的磕頭，“是小乞，是小乞給我奴婢十兩銀子，讓奴婢在白兒路過的時候故意摔倒，白兒心善，一定會來扶我。但小乞沒有告訴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奴婢不知道他是想趁機給小世子下毒，如果奴婢知道的話，給多少銀子，奴婢也不敢啊！”

生死關頭，立紅咬出了小乞。

小乞恨恨的看了一眼立紅，開始還在狡辯着說自己沒有，只是狡辯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似乎也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在柳骞陽的那句坦白從寬之中，小乞終于開口承認了。

可能因為小乞說出來的話，牽扯頗為重大，在說之前，小乞示意柳骞陽，把其他的閑雜人等驅散。

柳骞陽拍手，管家立刻帶着一衆無關的下人離開，留下柳骞陽、柳暖陽、長安以及青宥。

青宥作為一名醫者，而且向來就對皇權貴胄沒有什麽想法，而且長安現在的情況不能沒有青宥，所以青宥被留下了。

“小人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令，至于德妃娘娘為何要對小世子下手，小人實在不知。小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請将軍放小的一條生路，求将軍饒命！”

柳骞陽與柳暖陽對視一眼，眸中同樣閃過疑慮，德妃和他們無冤無仇，怎麽會對長安下手？

“你說你奉的是德妃娘娘的命，你可有證物能證明？”

柳暖陽開口問小乞。

小乞似乎早就瞪着柳暖陽來問，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塊金子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面寫着的是要柳長安死，而那塊金子上面刻着一個德字，是德妃娘娘宮裏面賞賜用的專用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