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今天終于分手了11

“林先生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林音城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回國,在這邊沒什麽朋友。”

“原來如此。”

林音城喜歡安靜,性格腼腆,并不是個善談的人,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而江序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說話,他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四周,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口袋裏還放着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下周末我有一場演出,不知道江先生感不感興趣。“林音城拿出門票,“江先生可以帶朋友一起來看。”

江序接過門票,看到上面寫着VIP第二排。

位置很好,票價值一千二。

他挑挑眉,問了句:“許知倦會去嗎?”

林音城愣了下,沒想到江序會這麽直白地提到許知倦,“我跟他說了,但是他最近好像很忙,不知道會不會去。”

江序頗感驚訝,但是語氣仍舊淡淡的,“是嗎。”

按道理許知倦對待林音城的事情應該很上心才對,林音城回國後的第一場音樂會,他沒道理會不去。

林音城:“嗯。”

江序:“我知道了,到時我會去的,謝謝你的票。”

“那真是太好了,期待你的到來。”林音城是真的高興,他還是想再一次見到江序的。

江序卻不理解林音城為什麽對他這麽友好,換做他見到喜歡的人的前任,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他一時間興致恹恹,覺得跟林音城的對話無趣極了,反正走完了劇情,他便不想跟他再聊下去,轉身就想走,連一句告別的話也懶得講了。

要知道,他幾分鐘前還想着要跟林音城說幾句膈應他的話,給他和許知倦心裏添堵。

可是現在他又不想了。

林音城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他想象着許知倦會和林音城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就覺得胃裏翻湧得難受。

許知倦那種人,只怕是只有林音城這種溫柔好脾氣的人才能受得了吧。

不能再想下去了。

江序握緊拳頭。

就在他轉身之際,林音城忽然叫住他,“江先生。“

江序:“怎麽了?”

江序沒有看他,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我能冒昧問一句,江先生為什麽會和知倦分手嗎?”

林音城記得當時的情況,江序說的那些話,好像是因為誤會了他和許知倦之間的關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音城其實想解釋一下。

雖然他确實是喜歡許知倦,從小到大,他對許知倦就有異樣的心思,出國後這樣的心思淡了很多,可是沒想到回國後,再次見到許知倦的那一刻,他對許知倦的情感就像是發酵了一般,變得更加強烈了。

“為什麽?”江序慢條斯理地說,“那你有問過許知倦嗎?”

“可是,不是江先生先說的分手嗎?”

意思是你甩的許知倦,怎麽還要我去問許知倦呢。

江序笑了笑,“是啊,是我甩了他。”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序還是有點殘留的快意。

他垂下眼眸,停頓了幾秒之後,擡頭笑着對林音城說:“甩了他還能有什麽理由,不就是因為不愛了。”

林音城莫名覺得此刻的江序很難過。

“可是……”

“好了,我趕時間,先走了。”江序已經沒有心情跟林音城說下去,他擺擺手就走了。

林音城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江序的背影。

江序沒有看林音城演奏就離開了,他走出酒店,才發現外面正在下雨。

雨不大,落在臉上也沒什麽感覺,但是晚上的風有些涼。

江序不禁覺得冷起來,他皺了皺眉,讓門口泊車的小弟把他的車開過來。

這是前天剛送來的限量版跑車,亮眼的橘色,停在路邊十分惹眼。

就是上次江遲說了句他沒幾輛車,他第二天就讓人直接在國外訂了十輛豪車,這兩天陸陸續續都到了。

江序剛上車,想起自己剛才喝了兩口香槟,于是打消了開車的打算,下車準備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他剛拿出手機,手機就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也許是受到天氣的影響,他的心情很低沉,并不怎麽想接電話,但是手機響了好多聲還在響,他抿了下嘴角還是接了。

等他聽到聽筒那邊傳來許知倦的聲音時,他擡起頭,正好幾滴雨落在他的眼皮上,涼絲絲的。

“江序。”

許知倦的聲音和江序記憶中一樣清冷低啞,并沒有什麽溫度,但是江序隐約聽出他有些局促。

“怎麽又是你?手機號碼這麽多呢?”

江序記得自己已經拉黑好幾個號碼了,許知倦還能總換號碼打過來。

說實話,江序有些搞不明白,許知倦到底為什麽一直聯系他。

因為不甘心?還是被甩了很憤怒?

“……我要見你。”許知倦被江序怼得很不爽,但他還是想見江序。

他必須要問清楚原因,否則他根本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

“許知倦,是不是又忘記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江序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不用思考。

“我必須見你一面,而且分手的事情,我沒同意,是你單方面提的。”許知倦固執地說。

江序笑了一聲,語氣譏諷,“許知倦,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必須見我,我就要答應嗎?你算什麽。”

許知倦:“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變成什麽樣?”江序冷淡地說,他的頭發已經被淋濕了,因為下雨,路上的行人不多,而且江序旁邊就是一輛惹人注目的豪車,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江序幾眼。

待看到他那張臉,還會停下來盯着他走神。

即便是頭發被雨淋濕,貼在額頭上,江序還是依舊好看,只是多了些憂郁的氣質。

“你以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許知倦想到以前,心情很複雜。

“那又怎麽樣。”

許知倦沉默了片刻,問:“你為什麽沒告訴我,你是江氏集團的繼承人?”

原來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才打給他的啊,覺得他不該瞞着他?

江序冷冷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可笑,還是覺得許知倦可笑,但他的語氣更加冷漠,“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許知倦再次覺得江序變得陌生,“我去過公寓,你已經搬走了,還把我的東西都扔了。”

“嗯。”

聽到江序這樣平靜且冷漠地承認,許知倦忽然也不想說什麽了。

“你在哪,我過來找你,最後見一面談清楚,之後我不會再找你。”許知倦的聲音有些無力。

幾秒後,江序說:“好,就在公寓見。”

見面談清楚也行,這兩年多,他在許知倦身上浪費了那麽多心力,那麽多感情,他也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

許知倦:“……好。”

半個小時後,江序從計程車上下來,他打了個噴嚏,看着十分狼狽,衣服濕了一半,頭發已經全都濕透了。

待會兒上去要先洗個澡換件衣服,還好之前的東西還在,要不然真的會感冒。

他往前走了幾步,正要進單元門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

他回頭看到一個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舉着傘朝他走過來,帶着帽子和口罩,整個人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是許知倦。

其實也沒有多久沒見,但是江序卻覺得恍若隔世。

他已經不是之前的江序了,而許知倦還是那個許知倦。

江序停下來等了他一會兒。

許知倦本來走得很快,但距離江序只有四五米的時候,他的腳步明顯放慢了。

等走到江序身邊了,許知倦注意到他身上全被淋濕了,露出驚訝和不贊同的目光,“你怎麽沒打傘。”

“沒傘。”

作為曾經最親密的人,這樣的對話讓他覺得很不習慣,特別是許知倦的話有點像是在關心他,但他又不願意多想。

許知倦把自己手裏的傘舉在江序頭頂,但是江序卻沒領情,反而避開了。

許知倦看着他,怔住了。

……

從電梯裏出來,江序走在前面,他先去開門,許知倦跟在後面。

江序正要換鞋,低頭一看,愣住了。

地上擺着兩雙拖鞋,一雙深灰色一雙淺灰色。

深灰色那雙明明被他扔進垃圾桶了,此刻卻好好地擺在這裏,跟他自己的那雙整整齊齊并排放着。

江序詫異地回頭看許知倦。

許知倦一直在觀察江序,早就注意到江序看到那雙拖鞋時候的反應,他的眼神飄向別處,故作冷靜。

江序沒說什麽,換了鞋子進了屋。

好些天沒來了,這裏還是之前的樣子,沒變化。

畢竟住了這麽久,江序回到這裏還是有一種溫馨舒服的感覺,他心裏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壓着那些壞情緒,不讓自己再瞎想。

他徑直走到廚房,在冰箱裏拿了兩瓶水,關上冰箱後,又打開,放了一瓶回去,然後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水。

冰涼的水灌進肚子裏,他立刻清醒了許多。

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去了浴室,想拿塊幹毛巾把頭發擦幹,順便再去換件衣服。

到了浴室,江序看到洗手臺又陷入了沉思。

那些被他扔掉的屬于許知倦的東西,都好端端地被放回了原處。

不用說就知道全是外面那個人做的。

江序覺得莫名其妙,許知倦為什麽要這麽做?

故意跟他作對嗎?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許知倦這麽幼稚。

江序搖搖頭,沒好氣地拽下一塊毛巾,對着鏡子擦頭發,這時候,許知倦出現在浴室門口。

江序從鏡子裏能看到許知倦的臉。

不用面對面,江序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許知倦。

但是他只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因為多看幾眼他就會忍不住盯着許知倦的臉走神。

特別是許知倦的眼睛,他一看就如同溺水的人一樣會沉迷其中,無法脫身。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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