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楚沐沉默了會,蹲下去将張冕抱起來,一時受驚也讓張冕不得不摟着他的脖子,“我騷擾你什麽了,說話要憑良心。”
偏偏張冕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的迷之欠揍感,楚沐深呼吸一口氣,擡起小孩下巴突然吻了上去。
張冕睜大眼睛老半天都沒敢動,等楚沐把他放到沙發上讪讪的縮成球摸一摸嘴,這下要給他上藥倒是沒怎麽說話了,後背泛起小疙瘩又癢又疼,張冕撇撇嘴專心玩自己的,楚沐不跟他說話,他也不去主動。
鬧着小脾氣,張冕就守着沙發那的三分地看動畫片,某種程度上他算是宅男了,喜歡看的當然也有裏番嘿嘿嘿但不敢在客廳電視裏看,這會看的是從小時候就開始追的《火影忍者》,靠,還沒完結,聽說電影上映了,可他之前就看過資源不太想去再看,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一套衣服就扔了下來,“幹嘛!”
“帶你出去買衣服,難道你想天天穿大尺碼的內褲。”
當然不想了,走兩步都要堤防內褲有沒有掉,神煩。
男生買東西快得很,選好款式張冕就站外面等,錢自然是楚沐去給,他對手裏的錢沒有概念,後來他想了想可能也就是這種無所謂才讓自己無所畏懼的簽了楚沐的那份合同。
“呦,這不是小冕嗎。”
一轉頭就看見當初在老爺子葬禮上不斷詢問他財産分配的胖墩,畢老,張冕很不給面子的把厭惡放在了臉上,習慣性往裏面看看發現楚沐還在買。
臭小子不會隐藏情緒,想什麽都放在臉上,畢老望向楚沐的眼神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恨,一眨眼的功夫推着身旁的妙齡女子到張冕面前:“畢琦,快,來見見你張伯伯的孫子,張冕。”
畢琦,碧池?
張冕覺得這名起的真好,往女生身上看了看是身材火辣而且穿衣開放的類型,之前聽老爺子說過畢老娶的是老婆是香港人,小女兒一直在香港念書比他大兩歲。
“你好。”
張冕伸出手禮貌的握了握,“你好。”自動忽視對方的‘波’濤洶湧,一條大紅色超短連衣裙把女人的身材勾勒的均勻有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頭子的二奶。
楚沐一轉身就看見女人想往張冕身上靠,走過去擋在了張冕前面,語氣很冷:“這麽巧。”
畢琦吓了一跳,皺着眉打量楚沐,“爹地啊,楚先生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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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爹地徹底把張冕惡心到了,也想起她也出現過爺爺的葬禮上,只是當時他專注着悲傷什麽也沒在意,不過這惡心的腔調倒是讓自己記住了。
“我對香水味過敏,你看。”他撸起袖子展示手臂上的小點點。
畢琦嫌棄的往後退,看了一眼畢老。
“那倒是我女兒的不是了,楚沐你趕緊帶小冕去看看醫生,不然老爺子在地底下挂念的緊啊。”
心裏極其的不舒服,張冕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見面總提老爺子,關他們鳥事。
經過昨天的事,張冕的反應都算是客氣的,楚沐無奈的捏捏眉:“我們有事先走了。”
畢琦皺了皺眉,雙手抱臂虛站着左腿,“爹地,你在公司也算是元老了,他們怎麽就這态度。”
“就是只無用的金絲雀而已,哼。”畢老在心裏呸了一口,老爺子走的真是糊塗。
“小琪啊,爹地就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包在我的身上。”女人伸手看了看才做好沒多久的指甲,得意揚眉。
……
張冕腳步很快,楚沐花了點時間才找到他,在電玩城裏打游戲,五官都快糾在一起顯示主人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你不是喜歡《火影忍者》嗎,我買了電影票。”
張冕一聽停下對着界面轟炸的手勢,“我早就看過了。”
楚沐摟着他,“片尾有彩蛋,再去看一遍。”張冕不認識其他的富家子弟,小時候老爺子總給他跳級的原因朋友也很少,這樣一來就只會宅在家裏看動畫片,偶爾會出去一次最後也是垂頭喪氣回來,他不喜歡悶着的張冕。
還是聽從了楚沐的安排,張冕抱着爆米花站在人群中等,不一會楚沐就端着兩杯熱飲料過來,他瞪着他語氣不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吃爆米花。”
“在我的眼裏,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楚沐捏了捏他的鼻子,指着周圍的情侶對着他耳邊說,“大家都是成對來看的,情侶。”
潛臺詞他聽明白了,面色一紅氣得直跺腳,“誰跟你是情侶!”
話一出口,周遭的人都轉頭看向了他們,張冕頭一縮做沒事人樣的吃爆米花。
情懷之作,張冕在心裏給電影打7分吧,無聊沒事幹就只能吃東西,不一會大桶爆米花就被吃的差不多了,他拍拍肚皮,頭往男人肩膀上一靠:“你不忙嗎還陪我看電影。”老爺子當初忙得都看不見人影。
“再忙也得陪你。”楚沐趁着環境黑沒人注意,低頭親了親張冕額頭,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裏焐熱,影院空調打的很低,現在天氣逐漸轉涼呆在裏面不是很好受。
試着抽回手結果失敗了,張冕擡頭看他又馬上低下,楚沐一直對他很好,可是今時今日這種好變了味道,他的生活已經習慣了楚沐這個人,可以選擇離開,但卻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接受一個人的生活。
那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和楚沐成為情侶關系?
這個問題張冕問了自己很多遍,似乎也并不是特別難接受,就像他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楚沐是基佬的事實。
還是覺得憋屈,看完電影被他拉着出去,張冕盯着楚沐:“我當初問你喜歡誰,那時你說的就是我對不對。”
“真聰明。”
張冕突然臉色複雜起來,眼神閃爍不定的甩開他的手,似乎是難以啓齒道:“你戀童,竟然玩養成。”幾年前他才多大,簡直是有頭色狼在自己身邊亂晃悠!
楚沐聽的一愣,然後拉過他的手避開路上行駛的車,“要戀童也只戀你一個。”
張冕抿着嘴,“看樣子我好像沒有拒絕的機會。”
“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小冕,你這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離開。”拉着他的動作變得有些粗魯甚至是把手指上的傷口都帶動的疼起來,張冕吃痛的縮了縮手,楚沐這才稍微放松。
見張冕一副吃癟的樣子,楚沐開車去了最火的那條美食街帶他吃點不一樣的東西。
眼睛轉來轉去的看自己沒吃過的小吃,張冕第一個下車拿起它塞嘴裏,其實這條街離明大已經不算遠了,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早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把生活費全充校園卡裏,怎麽說都得出來試試。
不過他也沒注意,在手裏有卡天下無敵的時候,壓根就看不起路邊小攤。
吃到11點多才收拾東西走人,張冕躺在車裏眯眼犯困,舔着嘴唇邊緣的醬料頗有回味的意思,舔着舔着笑了出來。楚沐一回頭就看見小東西舒服的躺着,皮膚被蒸的發紅,吃的太猛臉上也出了點汗,頭發沾染了汗水此刻也乖乖的貼在頭上,一臉歡愉。楚沐幫他撩了撩快要擋住眼睛的頭發,眼神慢慢變暗。
“你說,大蛇丸他兒子是怎麽來的啊。”
突然發問,把楚沐聽得納悶,不過還是給面子的回答:“你問問岸本不就知道了。““哼,我就知道你要這麽說。”翻個身對着車窗往外瞅,可他實在是有點困了倒是提不起勁來看外面的景色如何,回到家也是被男人抱着出來的。
腦子裏有個聲音說現在要拒絕,可是他的身體早就做出了反應,摟着楚沐脖子還熟悉得蹭了蹭。
面對張冕的小動作,楚沐心頭一動快要忍不住,腳步也有些加快,偏偏張冕覺得突然飛的快了不習慣,白癡般睜開半只眼嘀咕怎麽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在床上,他迷茫的揉揉眼睛還沒問出一個字,“唔!”想坐起來立馬被壓得更堅實,什麽瞌睡蟲都去見鬼去吧,他被男人摟着,對方吸着他的舌頭用力舔弄,呼吸都被掠奪快要窒息。
他滿臉通紅推着楚沐,腰上被猛地一揉差點斷了氣,粗喘就在耳側回蕩。楚沐也不想張冕有心理陰影,耐着性子溫柔的撫摸揉搓,身下的人就是根爛油條,非要炸一炸才能好,可他又怕把它炸得太脆失去了口感,“小冕。”
張冕渾身一震,半邊身子都軟成泥了,他是享樂派,即使是拒絕着可如果感受到了舒服,那拒絕也就成了一個擺設,他緊張着也害怕着,像楚沐這樣的人喜歡自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哆嗦着腿夾住對方伸進去的手,“昨天才……過,我怕……身子吃不消……”
“那你還蹭着我玩火。”楚沐控制着*,親着被吻成鮮紅色的嘴唇,慢慢往下從脖子到胸口,濕潤的舌尖在滑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
陌生感再次湧上,張冕瞪着雙眼看向吊燈不敢低頭,雙手發冷一半熱一半冷,身體裏也是冰火兩重天兩股勢力在碰撞,一邊是膽顫的害怕而另一邊是不想拒絕的快樂,直到胸口的茱萸被惡意撕咬,他倒吸一口涼氣,“啊……”頭皮發麻的酥從頭頂沖到腳尖,他怕這種不熟悉的*,用力推開楚沐抓住毛毯躲在裏面。
“你太色了。”
聽聲音都快急哭了,楚沐冷靜下來,連人帶被撈到懷裏安撫。張冕本來就是要睡覺了,被斷斷續續的拍着後背沒一會,困意重新席卷大腦也顧不上推不推楚沐了,只是迷迷糊糊間總是抱怨着:沒想到你是這麽色的人。
睡得很快,楚沐慢慢揪出毛毯也躺了進去,頭埋進張冕露出來的那半截脖子裏,靠上去有細小的毛絨感,癢癢的。
他看着張冕冷不丁就笑了,他本以為張冕會吵會鬧,也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大不了再下一劑猛藥,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去嘗試,如果能用溫和的方式達到他的目的,那就犯不着再去實施強硬的手段,作為一個商人來講,後面這筆生意并不是特別劃算。
另外,他覺得自己是個奸商。
睡熟後的張冕微微張着嘴,可能是昨晚睡地上着涼鼻子有點不通暢,動不動就用力噴鼻子妄圖讓它順暢,只是每次都不順利,楚沐忍不住揉着他軟綿綿的嘴唇,最後色心不改的湊上去親了一下。
張冕下意識以為嘴裏多了什麽好吃的,順從的張開嘴咬了一下那軟軟的不明物,然後眉頭擰出個花來滿臉嫌棄道:“難吃!”賭氣的縮進男人懷裏蹭蹭,眉頭漸漸舒展。
楚沐捂着嘴半點氣都不敢出,好在沒出血不然他明天也用不着去上班了。
一覺睡得還算踏實,這一次的周末過得提心吊膽順帶反思了一遍性取向,張冕看在楚沐對自己特別用心的份上沒再甩什麽臉色,去學校的路上一直瞅着他的後腦勺像是在想什麽問題,“你為什麽要喜歡我。”
一般剛談戀愛的少男少女總愛糾結于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問題,楚沐生活閱歷比他要多得多,權當這是種小情趣,于是他笑着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放屁。”一眨眼的功夫張冕那臉就擺了出去,說得一臉正義,“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接受你的。”
看這架勢,楚沐往後面看了一眼,覺得後面可能還要加一句:我是不會讓你入家譜的。
忽的想起一些事,“你大伯是死刑,他申請見家屬最後一面,而你是他唯一的家屬了。”裝作沒看見後面憋屈的眼神,楚沐淡淡的說着仿佛事不關己的話。
張冕很不高興,“什麽大伯,我沒這種殺人犯大伯。”提這麽掃興的人是不是故意的,他都忘了有這麽個親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說不定他想交代你什麽事呢。”
“我不去看,他和我有什麽好說的,爺爺在的時候只會繞着爺爺轉,覺得我有用的時候才笑呵呵的對我,沒用的時候恨不得把我踢的遠遠的,跟他沒話說,不去不去。”嫌惡表現的相當明顯,張天國就是坨屎,他張冕不高興去聞一聞臭味,就連看一眼都覺得會倒胃口。
楚沐笑了,掩飾的很隐蔽。
張冕小臉臭烘烘的,目光如炬,楚沐後悔讓張冕坐後面了,因為這樣摸不着他的頭,“你問我為什麽喜歡你,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
“不可能,就像我小時候喜歡吃巧克力,因為它是甜的我才喜歡吃,總要有個因為吧。”
楚沐笑着問:“那你後來怎麽不喜歡吃了。”
“那……那不是你不喜歡吃嘛。”張冕抽着鼻子,什麽人對他好是看得出來的,別人對他好,他也會對別人好。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長得帥氣,帥到我心坎裏了。”
“放屁。”臉漲的通紅,當他是傻逼瞎糊弄。
張冕這樣,楚沐倒是犯愁了,這孩子青春期挺聽話,叛逆時段來得快去得也快,突然這麽胡攪蠻纏有點不好對付,到校門口的時候他拉住張冕,摸着對方左手指結疤的地方,“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原因。”
成長的路上都是自己的身影,哪怕一個小習慣都是他刻意去培養起來,可以說張冕渾身上下包括令人牙癢癢的脾氣,都是在他的屬意下才有的,全身都是寶,也全都是他喜歡着迷的。
想到這,楚沐輕輕攬着張冕,動作很輕讓張冕不忍心推開。
“你并沒有果斷的拒絕我,那就想想你能不能接受我,接受以後我和你的關系。”側頭吻住張冕的耳垂,感受到懷裏人輕微一顫,楚沐注意着他的反應。
張冕的腦回路一直很奇特,他撇撇嘴心想,有拒絕啊只是你不準我拒絕。
“我想想,但是你也不要太得意,指不定我最後看不上你呢。”說完像只展翅的戰鬥雞,兩腿嘚瑟的進了校門。
送走了小祖宗,楚沐慢慢收起笑容驅車去見一個故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伯,別來無恙。”右腿覆于左腿,男人不在意的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看也不看對面落魄不堪的中年男子。
張天國臉上帶着大大小小的傷看上去在監獄裏并不好過,這會看見楚沐更是氣得上下牙用力磨在一起發出刺耳難聽的噪音,想上前打他卻因為手铐被限制住一頭撲在桌上更顯狼狽,一出口就是難聞的氣體。
“怎麽是你,張冕呢!他怎麽不來見我!”
“他說,沒你這麽個殺人犯大伯,不來。”即使沒有手铐,楚沐也不怕他會做什麽,氣淡神閑的坐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擡頭淡淡的看着張天國冷笑道,“當年種下的因,是時候收果了。”
“是你給了我的資料是不是!我行事那麽隐蔽怎麽可能會被人查出來真實信息,平時的藥并不會讓我産生幻覺更不會讓我下那麽重的手,是你,是你對不對!狗|日|的當初就該趁老爺子不注意把你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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