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惡毒夫郎愛種田

“哪能啊,”過了後,他也明白了過來,“這是請我們照看照看他家夫郎,帶上他夫郎一起幹活給些輕巧的就行了,圖個熱鬧。”

二月初二龍擡頭這天,司大順和司琪帶着滿滿當當的行李出發了。

家裏少了一個人,姚彥還真不習慣,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閑下來,于是逼迫自己忙碌起來,開始做系統發放的小任務。

比如幫六伯叔種地,也是有積分獎勵的,即使六伯叔一家給了他最輕松的活兒。

春哥兒是個踏實能幹的,由于在家年紀最小,還十分活潑,姚彥喜歡和他相處,知道距離産生美,所以白日裏只要對方家中不忙,姚彥還是會自己回到自己家中做醬或者忙其他事兒。

到了晚上春哥兒會過來給他作伴。

相處下來,他和春哥兒一家的感情急速上升,倒是有些超過和福阿麽家的交情。

不過感情也是自己維護出來的,姚彥時不時的也會去找福阿麽唠唠嗑。

福阿麽傳授了不少夫夫相處之道給姚彥,姚彥也仔細聽着,甭管有沒有用,人家的這份心就是好的。

不過越聽還越想司琪了。

“大郎在幹嘛?”

回來的路上,姚彥問系統。

“還在路上呢,放心,書中男主趕考和考試都沒問題,只是後面小病了一場,又被硬拉着去詩會這一茬,不過有司大順在呢,男主會平安回來的。”

這都半個月了,還在路上,姚彥嘆了口氣,結果回家沒多久,司二叔麽來了。

“我聽說你最近幫着六伯叔家幹活兒?你是怎麽想的?自家人不幫,幫別人。”

他有些不高興。

說到親近,自然是二叔家和司家最為親近。

現在瞧着和自家最親近的人居然去幫別的不怎麽親近的人,司二叔麽心裏當然不高興,最近忙得那麽厲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勞動力啊!

“二叔麽,”姚彥靠在門上,“就我這身板,伺候家裏那點菜地都費勁,還能幫忙幹多大的活兒?我去六伯叔家幫忙,也是因為大順哥照看大郎上府城去了,他們家可就大順哥這一個青年漢子,可你們家人都在,也不差我一個。”

“再說,我幹着最輕松的活兒,還在人家家裏吃飯呢,

說到占便宜,那我肯定是占了大頭,二叔麽要是覺得自己可以吃虧,我也可以過來幫你們啊,不過我可提前說好了,要是活兒比六伯叔家的活兒重,我可不來。”

司二叔麽嘴角抽搐不已。

活要輕松的,還要在自家白吃白喝?

六伯叔他們是瘋了吧?

“怎麽樣?二叔麽想好了嗎?”

姚彥催促着。

“你好歹是秀才夫郎,眼皮子別那麽淺,”司二叔麽冷哼一聲,扭身走了。

說得自己好像很高尚似的,姚彥翻了個白眼,啪地一聲便将院門關上了。

兩個月後,府城那邊送來了信件,姚彥拆開一看,果然是司琪寫的,信上說他們是什麽什麽時候到的府城,接着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找到一個不錯的院子,那院子八兩銀子一個月,家具什麽都齊全,搬進去就能住。

還說自己和司大順一路上也沒出啥毛病,到了府城也沒有水土不服,身體都挺好,也讓姚彥去六伯叔家帶個話,司大順出去後話也多了,人也開朗了幾分。

最後着重讓姚彥注意自己的身體,接着又訴說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

姚彥臉頰紅紅的收好信,接着撿了十幾個雞蛋,去了六伯叔家帶了口信,喜得他們眼圈通紅。

春哥兒跟着姚彥回來的時候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有春哥兒在,姚彥一點也沒感覺到落寞。

另外他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體,不敢讓自己生病,每個月古老爺子都會派人過來送藥丸,這還是司琪臨走前去拜托的,銀子也已經給了。

和春哥兒的感情越來越深後,姚彥也從春哥兒那裏得到了一個少男秘密。

“你說你心悅後山住着的張屠戶?”

姚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春哥兒紅着臉點頭。

張屠戶和司大順一般大,可司大順就比春哥兒大了八歲,春哥兒在現代屬于未成年。

不過在這裏,卻可以開始議親了。

找出張屠戶的資料後,姚彥低聲道,“他可是鳏夫。”

“那又怎麽樣,”春哥兒撅起嘴,臉上滿是認真,“他夫郎去世也不是他造成的,再說他人很好,就是不怎麽說話而已。”

“你怎麽喜歡上他的?”

是出必有因。

姚彥問道。

春哥兒垂下頭,羞澀不已,“去年我上山撿柴,下坡路的時候扭了腳,背簍柴火都連帶着人都摔下去了,是他救了我,否則我就滾到小山溝去了。”

小山溝可不小,三丈高的距離,下面又全是石頭,不摔死也摔得半殘。

“我聽秋哥兒說過,救命之恩,就應當以身相許。”

說完,春哥兒又是一陣羞澀。

姚彥依着這個時代的視角來看,遇見這種情況确實十個裏面有九個是心動的,“你向你家裏人提了嗎?還有,他救你的事兒,你們家知道嗎?”

“知道,”春哥兒擡起頭,細聲回着,“我當時吓死了,可是他把我安頓好後并沒有送我回去,而是請大哥來接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怕自己壞了我的名聲。”

如果張屠戶的意思是怕壞了春哥兒的名聲才遮掩他救了對方的事兒,那在春哥兒眼裏,這可是加分項目。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跟我阿麽說我想嫁給他,可是阿麽不願意,”春哥兒眼角一紅,“他說我年紀小,所以上了心,等我再大些,就不會這麽想了。”

擱在姚彥身上,他也不怎麽願意把自己的孩子嫁給對方,畢竟張屠戶的前夫郎給他生了一個小漢子,這春哥兒嫁過去就是當繼阿麽的。

繼阿麽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特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一碗水到底能不能端平,真說不準,一旦沒做好,就會被有心人提出來說。

“我也說個實在話,”見對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姚彥将他阿麽的立場角度說了一遍,接着又從張屠戶的角度揣測了一遍,“要是張屠戶對你有心,你暗示了那麽多次,他肯定會上門求親的,可是他沒有。”

張屠戶家的日子在村裏來說不算差,若是真心想接受春哥兒,不會這麽久了還沒有動靜。

“他是屠戶,難免比莊稼人忙了一些,他需要的不僅是自己的夫郎,還是能照顧孩子,照顧老人,裏裏外外一把手的那種夫郎,”姚彥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春哥兒是勤快懂事,可這個年紀,到底還帶着孩子心性,一嫁過去就承受那麽多的壓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柴米油鹽醬醋茶,又是當家夫郎,許多小事兒摩擦在一起,就怕成為怨偶,後悔一輩子。”

春哥兒擦了擦眼睛,“我阿麽也是這麽說的。”

“你再觀望觀望,至少目前張屠戶對你沒那意思,先別往上湊。”

姚彥叮囑着。

誰知道第二天春哥兒便哭着回來了。

“阿麽說張屠戶找人去隔壁村的寡夫家提親了,”春哥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十分難過。

姚彥倒了水給他喝,接着又拿來帕子讓他擦洗臉上的淚痕,最後輕聲道,“哭吧,哭過了就好了。”

春哥兒哭得更大聲了,他将帕子捂住眼睛直哭,那模樣可憐極了,姚彥一直在他旁邊守着,直到對方停下來以後,他才輕聲詢問其他事兒。

“我以後絕不會往他跟前湊了,”春哥兒舉起說發誓道,這倒是好事兒,不管是賭氣還是真想開了,對春哥兒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張屠戶成親是在半個月後,吃席那天姚彥自然去了,好歹是一個村兒的。

春哥兒也去了,他也沒看張屠戶,眼睛只盯着那個新夫郎,新夫郎長得好,說話也好聽,待人處事更是挑不出毛病,明明是第一次見夫家的親戚,卻能周轉得十分開,就光是這一點,春哥兒便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

晚上回到姚彥這裏,他也沒哭,只是嘆氣。

“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他那麽大方待客啊。”

“都是磨出來的,”姚彥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現在啥也別想,就好好吃飯,好好長個兒,索性年歲小,等兩年瞧瞧上門提親的人多了去。”

“那就借吉言了。”

春哥兒被姚彥逗得笑出聲。

轉眼便是五月,司琪考試就在這個月,即使知道他會過,可是姚彥還是緊張。

直到又過了十幾天,官差到村裏來報喜,司琪中舉的事兒傳遍了整個鎮縣。

姚彥樂呵呵的給了賞銀,家裏來了不少客人,姚彥端茶送水給那些老淚縱橫的族中長輩,又說了一些話後,才一一送走。

接下來姚彥就盼着司琪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司琪這次的排名比書中的前進了不少,得去京都繼續準備殿試,回不來了!

許是因為當今聖上喜武不愛文,所以文考上并不如姚彥所知道的那般進行,中舉後只要願意就可以去京都考殿試榜,殿試榜取五十人,上了榜便直接殿試,中間沒有進士之說。

畢竟府城去京都的路程可比他們家到府城的路遠多了,這花在路上的時間就占了一大半,到了京都和府城一樣,又得找院子又得溫習書本,這樣休整一兩個月便開始殿試。

如果又回來耽擱幾天再去,實在是不劃算。

司琪高興的同時自然擔心了,畢竟這和書中的內容是有差入的。

看完司琪的急信後,姚彥也趕忙回了對方,趁着送信的人還在,給帶回去。

這下司琪得冬天才能回來了。

一走差不多就得一年。

不過在确認司琪真的考上舉人後,二叔麽家的态度好極了,村裏沒人敢給姚彥臉色看,姚家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姚大姚二在夫家的日子也越發好了。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他們都是看在大郎份上,擱在以前……”

姚二看了眼姚彥,沒再說下去,畢竟夫家對他們不好的态度原由就是從原主作死開始的。

姚彥倒是不生氣,“以往都是我的錯,不過好在我們大郎争氣!”

“那是,你啊,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這輩子才有如此大的福氣!”姚阿麽高興的是大郎和姚彥終于圓了房,知道後每次見姚彥都十分高興。

今兒是姚阿麽的生辰,幾個孩子特意趕回來給他過壽。

比起去年姚阿爹的生辰,今天來的客人可多了,吃了好幾輪席這才結束。

“索性你家裏也沒人,就多住幾天,”翌日,姚彥要回去時,姚阿麽拉住他。

“不成,這熱氣大了,菜地得澆水,而且家裏還養着雞呢,”這一天不回去還成,幾天不會去那可就壞事兒了。

姚阿麽舍不得他,姚彥勸了又勸,這才止住對方的想法,離開了姚家。

巧的是剛到鎮上,姚彥便瞧見一輛熟悉的馬車,趕車的夥計自然也認出姚彥了,于是趕忙停下車,向裏面的周掌櫃說了一聲,周掌櫃拉開車簾,笑眯眯地請姚彥上車。

姚彥也不矯情,自打司琪中舉後,收醬的人便從小管事換成了周掌櫃了。

“舉人夫郎這是去哪裏了?”

“周掌櫃,你還是稱我為司夫郎吧,”姚彥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道。

周掌櫃啞然一笑,想起今兒來的目的,又忙到,“司夫郎,那木香可出來了?”

“怎麽了?”

姚彥一愣。

“這不是府城那邊的酒樓帶信來說,那邊的木香魚賣得好,讓我再尋些木香過去。”

“那可急不得,”姚彥搖頭,“這個季節沒有。”

周掌櫃失望了,他提前了兩天過來,現在木香沒指望,也不知道醬做好了沒有。

“醬沒問題,我還做了新味道,”姚彥一眼便看出周掌櫃是什麽意思。

聞言周掌櫃收起失望,笑眯眯的表示一定要嘗嘗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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