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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杜幼安去了前廳,陳懷柔獨自站在樹下想了許久,心裏更似刀劈斧砍一般,她雖然避着寧家,可寧永貞快要死的念頭總是壓在心裏,沉重的叫她提不起一絲情緒。

只要知道他快死了,她就更加難受。

這死不是她導致的,可她卻是有能力拽他一把的。

如若今日的情形反過來,她甚至可以篤定,寧永貞一定不會放任自己病死而無動于衷。

她覺得甚是難過,周昀過來的時候,與她說了幾句往事,想起那些年在齊州逍遙自在的日子,又不禁想到每每與人發生争執,寧永貞總是沖到前頭,将她護在身後,鮮衣怒馬,年輕氣盛。

周昀低頭,指尖擦着她的衣裳,拂去她肩膀的梅花。

他要離開杜府了,畢竟開春後就要考試,新造的路引寫的是外鄉的戶籍。

“先生,”聽雪閣蜿蜒曲折,是庭院的最高處,周昀站在階下,仰面對上江元白清清冷冷的目光,他微微躬身,溫聲稱他。

江元白的眸子依舊望着遠處,那裏早就沒了人影,他笑了笑,低頭,周昀身量同自己一般高,根本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少年了。

他是個男人,且是個聰穎伶俐,心思缜密的男人。

“好好準備春闱,以你的天資,必能遠勝你父親,光耀周家門楣。”他如是說着,眼楮卻從他披着的大氅移到他皙白的頸項,江元白拎了拎唇角,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的反應。

周昀應聲,擡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方才聽姐姐的意思,怕是想給寧永貞沖喜..”

話音剛落,便見江元白眉色一凜,大步邁下臺階,衣袍簌簌翻飛,轉眼便穿過垂花門,不知所蹤。

陳懷柔本在狹窄的巷子裏慢慢踱步,踩着晶瑩的積雪壓着結實的兩排腳印,她走的極慢,心事重重的樣子。

正是因為幫不了寧永貞,她才會如此難受,就如同看着他在死水裏掙紮,嗆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她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污水沒過他的腦袋,将他溺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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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捅了窟窿,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府裏安心吃喝。

她走到巷子盡頭,默默吐了口濁氣,方要擡腳往外走,忽然被人猛地拽住胳膊,一把拖回巷中。

陳懷柔先是吃了一驚,待反應過來,後脊已然貼着牆壁,饒是穿着厚實的棉衣,依舊硌的皮膚生疼。

看清來人,她立時來了火氣,擡腳朝着他腿/間狠狠一踹,江元白似有所防備,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壓到腰間,人往前,欺身将她按到牆上,呼吸緊密的噴薄在她耳後,熱燥燥的,像小蟲蠕動着身體。

陳懷柔偏開腦袋,擡眼死死盯着雙頰泛紅的江元白,嘲道,“江大人,作死嗎?”

垂在身側的手捏的咯 作響,她瞄準了那條作祟的手臂,想着如何以最快的方法将它折斷。

江元白氣息粗重,掀了掀長睫,微紅的眼眶帶着摸不清頭緒的煩亂,“你能不能理智行事?”

有病?陳懷柔神思一晃,聽不懂他在指着自己什麽。

再說,她理智與否,關他屁事!

“我發現你的腦疾日漸嚴重,有病就得治,別特麽三天兩頭招惹我!”她腳踝一扭,繃直腳背拿腳尖橫踢到江元白腹部,那人吃疼,松手往後踉跄了一步。

陳懷柔冷笑,“江大人,你現在是以禮部侍郎還是我舊相好的身份來問話?”

她抱起手臂,鄙薄的掃了他一眼。

江元白額間青筋暴露,卻仍是一聲不吭,只扶着牆壁穩住身形,擡眼目不轉楮的看着陳懷柔。

“你不要管我以何種身份,總之,你不能嫁給寧永貞沖喜,他病勢沉重,你嫁過去,根本毫無用處,且會連累到沛國公府...”

“那我還要多謝江大人提醒,可惜,晚了,”她冷冷的笑出聲來,背過身,又道,“我還就是願意為他沖喜!就算他是個死人,我也嫁!”

她提步就走,江元白氣急,上前一步,狠聲道,“阿柔,你別逼我...”

陳懷柔站定,卻沒有回身,她的肩膀動了動,繼而頭也不回的出了巷子。

這夜雪下的格外大,陳懷柔好容易入眠,窗楹時不時發出輕微的響動,屋內焚着的燻香淡淡的如清雅的梅,催着她的神經,舒緩,放松。

她根本就沒打算嫁給寧永貞,卻不知為何,被江元白一激,一口應了下來。

事到如今,陳懷柔反倒沒有之前那般躊躇,既然要幫寧永貞,那便不能退縮,之後要做的,便是想方設法與寧家和呂修等人劃清界限,她就只是陳懷柔,不為任何勢力低頭。

如是想着,竟也安穩睡到了下半夜,直到被砰砰砰一陣嘈雜的敲門聲震醒。

她心中咯 一下,隐約覺得不好。

就在此時,披衣開門的婢女慌忙的折返回來,語無倫次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胸口一陣刺痛,陳懷柔趿鞋連外衣都來不及穿,急匆匆的奔往前廳。

一擡眼,便見陳睢蹲在門口,左手撐着額頭,見她過來,也只是外頭看了眼,面上沉郁。

陳懷柔身子一軟,扶着廊柱穩了穩心神,慢慢走進堂中,陳承弼嘆了口氣,來回踱步的身影也跟着停了下來。

孟氏兩眼一紅,看見陳懷柔的一剎,忍不住啞聲哭道,“前線來信,你大哥受了重傷,生死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能發上來,感恩感謝一直陪伴的寶貝們!在我迷茫的時候,有聲音一直在對我說,加油,沖鴨!別放棄!下章要v啦,請一直支持我、訂閱我、不要養肥我啊!今天會落萬字更新,v章評論落紅包,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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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亂,孟家自幽州領兵,重定天下後占京為王。

孟簡攻破宮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抓來了趙榮華,

他要用她的血,祭奠為她枉死的兄弟姚鴻,

大殿上,趙榮華發絲雖亂,卻掩不住明眸雪膚,仙姿玉色,

只一眼便叫衆人魂牽夢萦,

美色誤國,難怪好些王孫貴胄死在她石榴裙下!

孟簡不為所動,冷眼睥睨着趙榮華︰姚鴻哪裏不好,你竟不願嫁他!

趙榮華面不改容︰他好不好關我何事,我又不喜歡他。

孟簡想,姚鴻腦子定是被驢踢了,喜歡上一個冷血冷情的女人。

他要留着她的命,讓她生不如死的在泥潭裏掙紮,讓她嘗盡天下恥辱,羞愧自殺。

不料,日複一日,孟簡竟然宿在了趙榮華身邊,活成自己最厭惡的樣子,

直到,那個傳說中已經死透的趙榮華的白月光回來,

孟簡大慌,連夜奔到趙榮華床前,握着她的手懇切道︰不準走!我把江山榮華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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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嫁給他三年,竭盡所能也捂不熱他的心,還被一紙和離書搞得心灰意冷,當即決定卷鋪蓋走人。

誰知剛一出府門,就被一匹瘋了的馬當場踩死......

溫寧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造了太多孽,否則怎麽會再睜眼又回到了新婚當夜!看着眼前這個冷心冷肺的男人,溫寧氣的翻了個白眼︰不愛了,滾!

可他非但不滾,還像換了個人似的,高冷崩塌,沒話找話,甚至有求必應。

後來,

溫寧披着濕發從屏風後跨出來,攏了件薄衣在身。

她看着滿臉淡然坐在房內的白祁深,擡手勾了勾他的耳垂︰別裝瞎了,這次什麽時候離?

白祁深将人往懷裏一扯,清了清嗓子︰不可能,除了這點,其他的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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