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摸摸羽翼

莊旭很懷疑, 陶子安是不是一天不氣他，就渾身不痛快。

他一臉複雜地看着滿屋子的俊男美女, 顏值高到分分鐘都能組團出道，而且他們對着陶子安都是一臉的恭敬。

莊旭問：“這些人又是哪裏來的？”

陶子安張嘴吃了一個金發英俊男人剝好皮的葡萄，鼓着腮幫子，慵懶地說：“城堡經營游戲裏的，我是伯爵，他們都是我的仆人。”

莊旭：“……”

他真的無**說。

偏偏陶子安還很體貼，讓兩個仆人去招待莊旭。

于是, 一個紅發俊男，一個金發美女走到了莊旭面前，微微躬身, 行了一個标準的禮, 恭敬說：“先生, 請讓我們伺候您。”

然後, 女仆就給他捏肩膀，男仆将一口大小的果塊遞到他嘴邊。

莊旭渾身不自在。

陶子安倒是适應良好，仿佛周圍沒有站着一堆的仆人, 還很自然地叫莊旭一起開黑。

莊旭根本沒心思。雖然他知道這些人都是游戲裏的紙片人, 是虛拟的，但他們出現在面前的時候, 那麽真實，難免心裏有點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他們和陶子安有接觸的時候。

莊旭擰眉, 面色沉沉。

當一個英俊健壯的男仆坐在陶子安身側，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微笑着說：“少爺，請您躺下, 讓我來為您清潔一下耳朵。”

莊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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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實在忍不了了！

莊旭猛地炸起，臉色極其難看地大步跨過去，在男仆和陶子安中間用力坐下，隔開他們。

男仆見狀，微笑問：“先生，需要我為您服務嗎？”

莊旭看了一眼他的大腿，毫不猶豫搖頭拒絕：“不用。”

陶子安疑惑問：“噓噓，你怎麽啦？”

莊旭動了動嘴唇，壓低了聲音說：“……你不能不要這些人嗎？”

陶子安：“可不是你說不想要鬼嗎？”

莊旭覺得鬼伺候不好是因為長得驚悚吓人，現在這群仆人倒是很養眼，但他能說自己是吃醋嗎？

他繃着臉沉默了一下，“你覺不覺得，如果是一群貓會更好？不是真的動物貓，而是游戲裏像人類站着會說話的那種。”

陶子安托着下巴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為什麽？”

陶子安看着莊旭，漆黑的雙眼，幹淨透徹，像陽光下的玻璃珠，很單純地疑惑，看得莊旭心裏一緊。

莊旭面無表情，故作鎮定，“沒有為什麽。”

陶子安看到他肩上的小團子揣着爪爪，一副緊張的樣子，就歪頭問：“是不習慣有人伺候？那這樣呢？”

他說着，就拿起一瓣橘子，喂到莊旭嘴邊。莊旭微愣，因為面前的人是陶子安，下意識就張開了嘴，吃下那瓣橘子，一點都沒有剛才對着仆人的抗拒，甚至陶子安的指尖無意間擦過了他的唇，讓他喉頭一緊。

陶子安更奇怪了，“你沒有不習慣啊。”

莊旭僵硬地嚼着嘴裏的橘子，從來沒吃過這麽甜的。他面無表情說：“不習慣。”

陶子安就歪靠在沙發上，狡黠地笑着：“你讓我換，我就換，那我這個主人豈不是很沒面子？”

莊旭想到他一慣的欠扁行為，“想我求你？”

陶子安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不不不，我想你做點什麽來交換。”

“比如？”

“比如……你來做我的仆人。”

莊旭咬牙微笑：“三次糖醋裏脊，愛要不要。”

陶子安立刻變了臉色，“三次，那麽少？至少也要十次啊！”

莊旭：“兩次。”

陶子安撲過去，趴在他懷裏，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果凍，可憐巴巴地說：“給我十次呗，噓噓你那麽帥那麽好~”

莊旭：“再說就更少了。”

陶子安盯着他，對視了好一會，還越湊越近，臉幾乎都要貼到一起，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請求，可以說是非常真情實感了。

莊旭呼吸一窒：“……五次，不能再多了。”

陶子安頓時兩眼彎彎，跟月牙似的，開心地抱住莊旭，“你最好啦！”

莊旭勾起唇角，剛想擡手摟一下他的腰，結果看見周圍的俊男美女仆人都看着他們，一臉少爺被拐走了的幽怨。

莊旭拍了一下陶子安的背，“……你快點讓他們回去，我現在就去做糖醋裏脊給你吃。”

陶子安果然很樂意地點頭了。

一屋子的俊男美女眨眼間消失不見，回到了游戲裏。臨走前，他們還不約而同地鞠躬行禮，很不舍地說：“我們都很期盼下次再為少爺服務。”

莊旭心想，不，你們還是別來了。

他們一走，莊旭果然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去廚房了。

陶子安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到廚房了，莊旭在忙，他就在一旁看着，滿臉期待地圍着莊旭打轉，兩眼亮晶晶，眼巴巴的樣子，就跟讨食撒嬌的小貓兒似的。

莊旭看着，心情越來越好，唇角都泛着一絲隐約的笑。

濃郁誘人的香味已經飄散開來，勾得人直咽口水。

陶子安探頭探腦，簡直恨不得鑽進鍋裏。

“好了沒啊？”

莊旭看着，單手按住他，挑眉說：“那麽心急？”

陶子安毫不猶豫點頭，很是坦率，“嗯嗯！”

莊旭近距離看着他那張臉，心裏一動，忍不住說：“我那麽辛苦做東西給你吃，你不給我點回報嗎？”

陶子安：“這是換來的，我們公平交易。”

莊旭：“可是我實際上并沒有得到什麽好處。”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吃醋。

陶子安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點道理，但是——

“你自己答應了，沒得反悔！如果你敢說話不算話……”

莊旭：“你就怎樣？”

陶子安扒着他的胳膊，瞪着人兇巴巴的語調一轉，“那我就求你！”

莊旭一愣，然後偏頭忍不住笑，“你能不能有出息點？”

陶子安很看得開，“沒事，有魚吃就行，反正你是我的契約獸。”

莊旭神情不變，沒有被打動，而是提出了自己想要的好處，“我想摸一下你的羽翼。”

“不行！”

陶子安拒絕得飛快。

莊旭慢條斯理地補充：“在五次糖醋裏脊的基礎上再加，摸一分鐘，加一次。”

這點誘惑，他陶子安堂堂異世之王當然不會……艹！他好心動！

誰讓莊旭平時那麽難哄到答應下廚啊嗚嗚嗚！

陶子安非常心動，但又不想那麽容易屈從，就撇嘴嘀咕：“一分鐘，太久了，我很吃虧的，一盤糖醋裏脊一下就吃完了。”

莊旭一聽，就知道他動搖了想答應，自己再加把火，“你也知道很快吃完，但做起來就不那麽容易了。”

陶子安猶豫思考兩秒，“45秒換一次魚。”

莊旭眸光微閃，“成交。”

陶子安好後悔，早知道說半分鐘了！

莊旭故意說：“不想要？那就不算數，我不做了。”

陶子安連忙攔住：“別，成交就成交。”

于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新鮮出爐的糖醋裏脊，酸甜酥脆，色澤亮紅，明晃晃地勾引着人來吃。

陶子安一口一塊，滿嘴酥香，吃得美滋滋的，吃完了還舔着嘴唇，意猶未盡，想再吃。

所以，陶子安主動湊過去，露出了自己的漆黑雙翼，随便摸。

莊旭伸手，輕輕地碰上那漂亮的羽毛，順着慢慢撫摸，又力道很小地揉了揉。這樣的動作只不過幾秒，陶子安就已經緊抿着唇，臉上泛起了紅潮，還有向脖子蔓延的趨勢，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聲音沙啞說：“好、好了嗎？”

莊旭看着他，低聲道：“最多才過去十秒。”

陶子安覺得可漫長了，想要時間快點過去，他幹脆自己數起數來，“十一、十二、十三……”

莊旭當然察覺出了他的小心思，捏了捏羽毛，笑着說：“數太快了，作弊不算數，要重來。”

陶子安蝴蝶骨的位置傳來一陣酥麻，像是細小的電流竄過，他原本就在勉強撐着，這會直接沒了力，向一旁歪倒下去。

莊旭連忙接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陶子安渾身發軟，貼在莊旭的胸膛上，喘了一會，才擡起頭，把下巴擱在莊旭的肩膀上，沒忘記繼續數，“二十、二十一……”

莊旭一只手虛摟着他的腰，一只手摸着他的羽翼，有些好笑，“你這樣像是不舒服嗎？”

陶子安噘嘴，哼哼唧唧：“……不舒服。”

莊旭勾唇：“是嗎？”

陶子安又哼了一聲，軟乎乎，跟小貓叫似的，又斷斷續續地數數。

好不容易，終于熬到了四十五秒，陶子安跟解放了那麽高興，趴在莊旭肩上，歪頭撞了撞他，只是力道太小，像蹭着撒嬌，“到時間了。”

莊旭沒拖拉，很配合就收回了手。陶子安等着那感覺散去，沒什麽力氣，繼續趴在莊旭身上，又過了十幾秒，才将羽翼等都收起來，變回人類的樣子。

他也坐直起來，只不過臉頰還是紅撲撲的，眼睫也有些濕潤，像是挂着細小的水珠，唇上也有隐約的齒印，是剛才他自己咬的。

莊旭懷裏空了，手指微動，放在桌上，問：“現在才只加了一次，不繼續嗎？”

陶子安像是怕了的感覺，搖搖頭，一臉虛弱，“不了，下次叭。”

莊旭忍不住笑，伸手摸他的頭發，結果沒想到陶子安居然反應挺大地抖了一下，像是剛才摸羽翼的後遺症似的。莊旭的手停在半空，有些詫異。

陶子安警惕地往旁邊蹭了蹭，遠離莊旭，趴在桌上休息，噘着嘴嘟囔：“……暫時別碰我，你這個魔鬼。”

因為聲音小，莊旭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聽清他說的是什麽，奇怪道：“你一個堕天使，說我是魔鬼？”

陶子安用力點頭，非常肯定。

莊旭又笑，心情好得過分，簡直把這星期的笑容都提前預支了。

陶子安趴了一會，微微擡頭，從臂彎裏露出半張臉，還殘留了一點紅暈，問：“這個交易還有效嗎？以後都可以？”

莊旭想都不想就說：“一直有效。”

陶子安嗷了一聲，心情複雜，抵擋不住糖醋裏脊的誘惑，但又被摸羽毛摸到崩潰，“為了一口吃的，我犧牲好大……”

“就像撸貓吧，我怎麽看你都是那只貓，我又要給你做吃的，又給你順毛，怎麽會是犧牲？難道不應該是躺着享受？”

陶子安搖頭，“你不懂。”

莊旭：“那你說說，被摸羽毛是什麽感覺？”

陶子安又不說，反而開始了讨價還價，“噓噓，我們倆什麽關系，好歹來個友情價打個折啊。”

老是冷臉暴躁的莊旭這會竟然難得的好說話，“三次一起的話，我給你湊個整，兩分鐘。”

陶子安一聽，确實減了，但兩分鐘！剛才四十五秒他都感覺要升天了，兩分鐘怎麽熬！

“奸商！捆綁銷售！強買強賣！”陶子安一臉控訴。

莊旭緊抿着唇，用面無表情來忍笑，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你可以選擇不吃。”

陶子安當然要吃的，所以他要等一個精神好的時候，給莊旭摸羽翼兩分鐘。

他哀嚎：“總有一天我會學會自己做糖醋裏脊的！”

莊旭冷嗤一聲，“今晚你就能會。”

簡單來說，就是做夢。

以陶子安那個廚藝，呵。

因為交易，陶子安家裏的紙片人果然換了，變成他之前玩過的一個貓貓小鎮游戲，裏面的小貓都十分可愛，穿着各種小巧精致的衣服，像布偶一樣，但他們都學過不少技能，和人類相比一點都不差。

陶子安家裏很多事就都交給了紙片貓貓來做，大概因為是貓，所以他們的脾性都有些傲矜，對陶子安以外的人都有點愛理不理。

莊旭過來，總是會被高冷無視，得到一杯水就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遠沒有之前的仆人那麽周到，但莊旭還是更寧願要這些高冷的貓。

早上，一只穿西裝的管家貓貓走到床邊，叫了一聲少爺，并将要換的校服放在枕邊。

陶子安慢吞吞爬起來，管家貓就會在後面幫他疊被子，他換衣服時，另一只貓會幫忙拉袖子，撫平褶皺，然後，再去浴室洗漱時，洗手臺上已經裝好了一杯水，牙刷也擠好了牙膏，他直接拿起來用就行。

出門前，玄關也已經整齊擺放好他要換的運動鞋，換上了，一只貓爪爪又立刻将他的拖鞋放好，還給他遞上背包和外套。

陶子安和家裏的貓貓揮了揮手道別，這才走出家門。而門關上後，那群貓貓就立刻聚在一起開會，商量着要怎麽讓主人更滿意更喜歡它們，将前面的紙片人擠下去，保住現在的位置。

它們都巴不得能伺候主人。為了勝算更大，它們連小肥啾都拉攏讨好，給它準備美味的食物。

陶子安毫不知情，宛如一個被後宮佳麗争寵的薄情帝王。

他和莊旭一起坐車去學校，吃了早餐，滿足地摸着肚子走進校門。

剛要進門的時候，陶子安意外地看見了熟人。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在不遠處停下，副駕駛的車門打開，顧陽下車，但沒有立刻走，而是轉身彎腰和車裏的人說着什麽，只是看側臉，都能發現顧陽兩眼彎彎，笑得很開心，顯然和車裏的人關系很好。

過了一會，顧陽才揮手道別，向校門走。那車也是直到顧陽進了校門，才啓動駛離。

顧陽走過來，看到陶子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而一旁的莊旭他不熟，莊旭又看起來不好惹，他只能幹巴巴地點頭微笑，算是招呼。

陶子安也跟顧陽聊了起來，“送你過來的還是上次那個男人？”

因為之前的作弊風波，陶子安和莊旭幫了顧陽，周末的時候，顧陽請客謝謝他們。只是短暫外出，顧陽都有人接送，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一個隐約的男人側臉，輪廓俊美，氣質卓然。

顧陽眼裏笑意更濃，點頭，“嗯。”

陶子安托着下巴，像個偵探似的，神秘低聲道：“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顧陽疑惑：“什麽不一般？”

陶子安挑眉，“你們的關系……”

顧陽一僵，耳朵有些紅了，很生硬地轉移話題，說：“我、我還有作業沒寫完，我先回班上了，再見，老大。”

說完就逃似的跑了，只有個背影。

莊旭嘲笑：“你的情商可能是負數。”

陶子安不贊同，“我的話還沒說完，我是說那男人很危險，而且顧陽和他都有特殊的血脈。”

莊旭這下詫異了，“他們不是普通人類？”

陶子安說：“他們身體裏有特殊的血脈基因，但沒有顯現出來，畢竟返祖現象也很稀有，他們的後代或許會有超能力。顧陽的話，算是普通人，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可能爆發出力量。”

莊旭好奇，“會怎樣？像電影裏的英雄？”

陶子安搖頭，“在死亡的時候，因為執念太強，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

“重生？”

“嗯。”

一整天的課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反正陶子安看起來就不像是認真聽課的樣子，雖然每次老師一點到他，他都能準确說出講到哪裏，給出正确答案，像是沒有走神做別的事一樣。

到了放學時間，陶子安和莊旭就收拾東西，出了校門回家。

在小區裏，他們又碰到了那個小蘿蔔頭。這次，還有別的小孩子在。

好幾個小屁孩，都還是讀幼兒園的年紀，白嫩嫩的小粉團，小小一只，聚在一起玩。不過這時，好像發生了什麽矛盾。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魔女！你都多大了，還信這種騙小孩的東西？傻乎乎的。”

“才不是，明明就有魔女，我有一天也會成為魔女的！哼！”

“你好幼稚，我不要跟你玩惹。”

“哼！我還不想和你玩呢！”

幾個小屁孩就這麽吵了起來，其中那個堅持相信有魔女的小女孩，紮着兩個可愛的小揪揪，戴着一個黑色的尖頂帽，衣服上別着黑貓胸針，手裏還拿着一把掃帚，可以說是很敬業的小魔女打扮了。

可她的小夥伴都認為魔女不存在，是假的，她争辯得眼睛紅紅，都快哭了，愣是倔強地說我不要跟你們玩了。

她握緊掃帚，跨坐在上面，奶聲奶氣很認真地說：“我還是見習魔女，但我一定會學會飛行的！”

其他小朋友說：“那只是一把掃地的掃把，飛不起來的。”

唯一支持小女孩的只有小迪，也就是怕陶子安的那個小蘿蔔頭，他說：“可以飛的，你們沒看過哈利波特嗎？光輪2000，火弩.箭，超酷的！”

另一個小胖子說：“那只是電影，編出來的！”

小迪氣鼓鼓：“你是麻瓜，所以你不相信！”

“那你飛啊，你飛起來我就相信你！”

小迪手裏也拿着一把掃帚，就在見習小魔女旁邊，他也騎着掃帚，板着小臉，很用力地踩着地面，憋得小臉都漲紅了，但掃帚就是一動不動。

“我就說吧，都是假的，騙小孩子的。”說這話的胖蘿蔔頭也不看自己才多大。

小女孩的眼淚頓時刷的一下流下來，哭得很傷心。

陶子安這時走了過去，因為身高優勢，他自然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幫小屁孩，冷白的皮，再加上臉上像反派的笑容，又把小迪吓着了，連連後退。

剛才堅持魔女不存在的幾個小蘿蔔頭倒沒有那麽敏感，看向陶子安只有對陌生人的警惕。

陶子安也不收斂，反而又向前兩步，伸出手說：“把掃帚給我。”

小迪淚眼汪汪，“嗚……你要幹什麽？”

陶子安聳了聳肩，“你們不是在研究怎麽飛嗎？我展示一下給你們這些麻瓜看啊。”

“你騙人！”以胖蘿蔔頭為首的小朋友們根本不信。

小迪怕他，為了不讓他再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掃帚扔了過去。

掃帚掉在地上，陶子安也沒彎腰去撿，而是就這麽伸出手，那掃帚就主動飛到他的手上，他握住，随意地跨坐在掃帚上。

那群小朋友本來不信的，覺得這個大哥哥白長那麽大，傻乎乎的，但等看到這一幕時，他們都呆滞了，下巴幾乎掉地上。

緊接着，陶子安還懶懶地打了個響指，雙腳離地，真的就這麽飛了起來，還在那群小屁孩的頭頂上空繞了個圈。

他笑得嚣張又肆意，俯視着他們，揮了揮手，“麻瓜們~”

莊旭看到他這毫無顧忌的舉動，再次扶額，“你真是……被監控拍到怎麽辦？”

陶子安：“放心，我不會留下證據的，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又有誰會相信幾個小孩子的話。”

那些小孩看到這一幕，态度完全變了，尤其是那個要做魔女的小女孩，兩眼亮晶晶的，努力地踮着jiojio，伸出小手手說：“小哥哥！你真的會魔法哦，我我我！我也要學，我要做魔女！你教教我好不好？”

只剩下那個小胖子還倔強地堅持，嘀咕着說：“不可能，人是沒辦法用掃帚飛起來的，肯定可以用科學來解釋，那掃帚上弄了什麽裝置……”

但所有小孩都已經倒向了魔法陣營，激動地嚷嚷着要學，他這邊只有他孤零零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胖子無措地看來看去，竟然把目光求助地投向了莊旭，希望他能給自己解答困擾。

莊旭不擅長應付小孩，被他那小眼神看得頭大，臉色頓時顯得更冷。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這時候，陶子安還要使壞，手指對着莊旭輕輕一勾，莊旭也雙腳騰空，浮了起來，輕飄飄地飛到了陶子安身側。

我都親眼看着！

這絕不可能有什麽裝置！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世界觀徹底崩潰了！

莊旭看那小屁孩震驚不已懷疑人生的表情，又好笑又無奈，對着陶子安說：“你把他吓蒙圈了。”

陶子安舉起食指晃了晃，肆意地笑着：“不挺好的嗎？無論什麽時候，都要相信有魔法的存在。總是那麽科學，多沒意思。”

說完這話，他擡起下巴，騎着掃帚飛向更高的地方。

廣闊的藍天，都是他的背景。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你多大，都要相信童話，英雄和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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