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貪心

陶子安低頭親上去時, 動作很輕，只是剛剛碰上, 若即若離，像一片羽毛一樣，還沒有達到定契的地步。

這時，莊旭突然睜開了眼，太過措不及防，讓他一下愣住，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陶子安微微瞪大眼睛, 不知為什麽，他下意識就想往後退縮。

但才剛有這樣的動作，莊旭就擡手覆上他的後頸, 往下一按, 讓他不得不跌進莊旭的懷裏, 幾乎趴在莊旭的胸膛上。

這一次, 莊旭奪走了主動權。

他咬住了陶子安的嘴唇，像是怕獵物逃跑，一下叼住。

不過, 他用的力道并不重, 只是輕輕咬住，然後, 又慢慢伸出舌尖，生怕吓到陶子安一般, 試探地舔了一下。

陶子安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莊旭喝了酒，嘴唇涼涼的，舌尖有些澀, 呼吸滾燙，夾裹着淡淡的酒氣，讓他好像都染上了些醉意，頭暈乎乎的，有些缺氧，手指無意識緊緊地攥住莊旭的衣服。

喝醉酒的莊旭很大膽，意識不清醒，就沒了顧忌，敢做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

陶子安以為終于能結束時，剛一動，就又再次被莊旭抓住，輕柔地捏住後頸，像是在安撫，然後又加深了這個吻，越來越貪心。

一直以來的壓抑克制，突然開了個小口，就像開閘的洪水，洶湧襲來，只想要更多更多。

最後，陶子安終于被放開時，腦子就像是變成了一團漿糊，都沒辦法思考了。

他的嘴唇很紅，還有點腫，能看到隐約的齒印，臉也泛着紅暈。

這……能算是定契嗎？

總感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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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安一臉的茫然，呆呆地趴在床邊。

而莊旭這家夥，親完之後，竟然又睡着了過去，嘴角還挂着淺淺的弧度，似乎很滿足。

陶子安看着他那張臉，突然有種想一拳砸上去的沖動。

但最後，陶子安覺得自己很大度，還是沒揍。

他伸手，戳了一下睡在枕邊的迷你熊貓，它睡得沉，但下意識就用四只爪爪抱住陶子安的手指，軟乎乎地蹭着。

陶子安收回手，戳了小的，又去戳大的，伸手怼向了莊旭。

然後，被他抱住了手。

真不愧是本人和精神體，一模一樣的反應。

莊旭緊緊抱着他的手，那樣子，莫名有點像是一只特別依賴主人的大型犬，非要抱着主人才能睡覺。

……有點可愛。

陶子安忍不住就呼嚕了一下狗頭，笑了。

在外面玩了那麽久，陶子安也累了，就爬上床，在另一側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睡覺。

睡到一半，莊旭就皺着眉，像是在找什麽一樣，直到手摸到了陶子安，把人摟進了懷裏，如獲珍寶一樣，他才舒展眉毛，再次滿足地沉沉睡去。

陶子安被抱住了也沒有什麽不适，反倒本能地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的，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莊旭很晚才醒來。

他們是在陶家睡的。莊母知道他們昨晚和同學出去玩，肯定要晚起，就直接去上班了。

莊旭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宿醉之後的毛病來了，頭很痛。

随之而來的，是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畫面。

……他親了陶子安。

？！！！！

是做夢嗎？！

莊旭一想到這事，就不對勁，鼓膜都要被心跳震碎了。

而且，他現在還抱着陶子安。

太多的好事堆在眼前，莊旭有些飄飄然，感覺靈魂都要上天了一樣，極不真實。

正好這時，陶子安的眼睫顫了顫，也醒了過來。

莊旭太想知道答案，喉頭微滾，幹啞的聲音問：“昨晚……定契了？”

陶子安渾身倏地一僵，然後又恢複正常，點頭。

“我沒什麽印象，這能算數嗎？要不要重來一遍？”

這麽重要的事，他居然喝醉了，根本記不清是什麽感覺，莊旭悔得腸子都青了！喝酒誤事啊！

陶子安聽到這話，猛地就往後退，明顯抗拒，“不要。”

莊旭心裏頓時一沉，瞬間就腦補了很多，陶子安不喜歡他讨厭和他接吻等等一大堆。心都涼了，跟浸泡在冰水裏一樣。

“……為什麽？”莊旭艱難地問。

陶子安說：“定契成功了，而且……嘴巴疼。”

他不禁抿了抿嘴唇。

莊旭看過去，發現他的嘴唇比平時都要紅，還有點隐約的齒印，是……自己咬出來的？

莊旭心裏既興奮，又懊惱，興奮他們之間有這麽親密的吻，又懊惱于自己太急切，吻技太差了，把陶子安弄疼了，以後還想親怎麽辦？

定契為什麽只要一次，不能多定幾次嗎？比如，一天一次，他就覺得很合理。

莊旭還醒着，就已經忍不住開始做夢了。

陶子安沉默地起床洗漱，刷牙的時候，舔嘴唇，果然有點刺痛，不高興了。

吃飯的時候，更是直接擡頭瞪莊旭。

莊旭一頓，有些心虛，夾了好幾塊糖醋裏脊放進陶子安的碗裏。

陶子安低頭吃了起來，再次眯眼，心情變好。

很好哄。

莊旭松了口氣。

吃完飯之後，莊旭把自己的精神體從肩上拿下來，雖然眼睛真的看到了，但還是覺得很神奇。

他問：“我要怎麽用自己的能力？”

陶子安說：“就是控制你體內的力量，先砰砰，然後轟轟，這樣就可以了。”

莊旭：“……？？？”

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麽？你再說一遍？”

“就是砰砰，然後轟轟，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莊旭一臉複雜，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智障一樣，順着陶子安說的亂搞一通。

“對，就是這樣，噓噓你不愧是我的契約獸，我的教學能力一流，你的領悟能力也不錯。”

莊旭：“……”

這都行？

莊旭突然懷疑自己是個天才。

練了幾次之後，莊旭的精神體就已經從手指大小，變大成了抱枕那麽大，更像熊貓崽崽了。

陶子安眼睛一亮，立刻就把熊貓崽抱了過來，忍不住又撸又吸，愛不釋手。

莊旭看着，心裏不禁有點酸，還虧得精神體和他自己是有聯系的，熊貓崽崽被抱着的感覺心情，他一樣能感覺到。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精神體就像是另一個他，他也被陶子安抱着不停rua。

但他更希望是本人能有這樣的待遇，被陶子安抱着不放，親親抱抱，埋肚子吸貓。

莊旭慢慢練習，開始越來越适應自己的能力。

他和陶子安之間，因為重新定契的微妙氣氛淡去，好像又恢複成以前那樣。

但事情發生了，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們心裏終究會時不時想着這事。莊旭有時就會盯着陶子安的嘴唇出神，那侵略性的眼神，根本無法忽略。陶子安被看得頭皮發麻。

幸好，陶子安又有事情做了，他要出一趟遠門。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莊旭打着契約獸的名義，不給陶子安拒絕的機會，直接就一起跟去了。

羅淼，是陶子安班上的中二病學生。

只是他在上高中時，突然醒悟結束了中二期，并把這歸為了極為丢臉的羞恥黑歷史，十分抗拒，還因為嫉妒等複雜情緒，嘲笑過陶子安這個坦蕩蕩的中二病。他在中二和不中二之間來回橫跳。

他有一個十歲的弟弟羅鳴，羅淼基于一些奇怪的情緒，給弟弟看了哈利波特，還讓他特別相信，以為世界上真的有巫師，他們家也有巫師血統。

然後，羅淼又在網上買了一封魔法學校的信件，寫上弟弟的名字，再放進郵箱，故意讓弟弟發現信的存在。

羅鳴看到的時候，簡直高興瘋了，說自己要去讀魔法學校了！

羅淼說服了父母，寒假的時候去英國旅游，還特意去了國王十字車站。父母對這個沒興趣，所以他們是分開行動的。

羅淼看着弟弟激動地沖向牆，等着他撞上去，再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

他弟弟沖進去了，消失在牆後面。

羅淼瞪大了眼睛，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眼淚都差點飚出來了。

他瘋了似的沖過去，不敢置信地摸着牆，堅硬結實，怎麽看都是很普通的牆，根本不可能穿過去，但他的弟弟……

羅淼蹲在地上，整個人像是沒了力氣，變成一灘爛泥。

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恐慌，害怕，興奮，嫉妒……太多複雜的情緒糅雜在一起。

他在想，難道魔法巫師什麽的都是真的？他的弟弟被選中了？為什麽不是他呢？他弟弟又要怎麽才會回來？他要怎麽和爸媽交代？

羅淼突然鼻子一酸，淚水刷的淌下，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大孩子。

哭着哭着。

牆上突然冒出來半個人。

對的，就是半個。

吓得羅淼一哆嗦，鼻涕泡都炸了。

砰一下。

差點就要魂歸西天。

“羅淼？”

對方還知道他的名字？！

羅淼空白的腦子回神了一點，定睛一看，才發現從牆裏探出來的半個人是認識的。

陶子安。

他疑惑地問：“你坐在地上幹什麽？剛才過來的那個小孩是你弟弟嗎？”

羅淼傻愣愣地點頭了。

陶子安思索了一秒，然後一手握拳，一手掌心攤開，拳頭輕砸了一下手心，說：“正好，你也過來。”

然後也不等羅淼回答，直接就把人拽進了牆裏。

兩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

車站人群熙攘，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像是這裏被無形的結界隔開了一般，所有人都看不見。

羅淼穿過牆，就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幻想的蒸汽火車，古老又充滿了韻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不小心就看癡了。

他身旁站着他的弟弟，兩人不愧是兄弟，表情動作都是一個樣，眼睛亮起的光都快趕上燈泡了。

“好了，這裏參觀完，我們該走了。”

這像導游一般的話，正是陶子安說出來的。他面前就是一群小屁孩，年紀都在十歲以下，穿着統一的青衣長衫，手裏握着一把劍，可可愛愛的。

陶子安會出現在這裏是有原因的，因為自身能力，他能輕松發現人類當中的特殊存在，甚至發現了華國傳承下來的修真門派，只是如今靈氣薄弱，修真者稀少，很難有古時候被稱為仙人的風範了。

他和修真門派長老的認識過程也頗為戲劇化，陶子安是在抓住一個偷拍猥亵女性的猥瑣佬，送去警局後回來的路上，看到公園裏下棋的大爺，順嘴說了一句該怎麽走，莫名其妙就被按下來，下了一個多小時的棋，還贏了。

大爺放下棋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摸摸胡子，說：“少年，看你天賦異禀，是萬中無一的修真奇才，要不要……”加入我們的門派？

話還沒說完，陶子安就直接打斷，“沒興趣。”

大爺堅持不懈，熱情得宛如賣保險的，“先別急着拒絕，我可以教你很多東西，當然要先看你是什麽靈根，金木水火土，然後教你相應的法術，甚至可以禦劍飛行，你不想嗎？”

“不用，我什麽都會。”

大爺不信，陶子安就簡單地展示了一番。

大爺的臉色變了又變，可以說是精彩極了，最後還露出了一個菊花般的笑容，但說詞完全變了，“小夥子，來我門派當老師如何？”

聊了十幾分鐘，陶子安成功被哄騙過去了，因為聽說門派裏廚師做的飯很好吃。試過之後，味道确實不錯，他就成了挂牌的老師，偶爾過來教一群小蘿蔔頭。雖然他不是修真者，但天下間的東西總是有些相通的，他願意教的話，就教得動。而且，精靈對小孩有着天然的喜愛。

所以，這個寒假，他多了一件事做，就是帶一群小修真者去國外進行學術交流。

英國的魔法學校很出名，甚至被寫成了書，但那都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随着時代變化，即便是巫師也追求便利。當然，也有守舊派很反對科技的入侵，但對外為了掩蓋魔法界的秘密，還是把這條世人皆知的通道封閉了。

這個特殊的站臺成了學校的一段歷史，新生會來參觀，但已經不是從這裏去學校了，有另外的通道。

羅鳴會穿過牆，是因為陶子安看到一個頑皮的小修真者爬上了火車頭上，腳下一打滑，差點一頭栽下來。他沖上去把人提溜下來，心急之下不小心力量外洩，就沖破了通道的封口。

陶子安自己搞出來的意外，他當然要負責，所以就把人都拉了過來。只是他沒注意到，當他半個人穿到牆的另一邊，而這邊的莊旭只能看到他的兩條長腿時，眸色暗沉，神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陶子安雖然不是真的人類，但不得不說，在某些時候，莊旭比他更不是人。

陶子安并不知情，他轉頭問羅淼：“我們要去魔法學校交流，你要一起去嗎？”

羅淼震驚到呆住，腦子都來不及思考，就先用力點頭，差點把頭點掉。

因為時代變化，魔法學校發展得也很好，他們便隔開了一個小型機場，專門用于往返學校。

陶子安帶領着小修真者和羅家兄弟一起登機。因為提前溝通定好了，所以只要一說出交流團的身份，就有專人迎接，禮貌而周到地領着他們過去。

修真者帶着劍是必然的，也虧得是魔法學校的專屬機場，不然他們根本過不了安檢。以前就有修真者前輩閉關出來，發現世界大變，過安檢的時候被攔下來，解釋了好一通，才勉強證明自己不是犯罪分子。

而他們這樣又是怎麽從華國來到這裏的？這又是另一個法術了。

這群小屁孩，人沒多大，倒是挺有傲氣，有一個就說：“我不用坐飛機，我可以禦劍飛過去。”

“那你別登機了，飛去吧，到時候看你哪來的靈氣打比賽。”莊旭不客氣地嗆他。

那小孩頓時蔫噠噠的，低着頭，不高興。陶子安揉了一把他的頭，小孩仰頭傷心問：“老師，是我太弱了嗎？”

陶子安溫柔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是的呀，如果是我的話，從地球的這邊到那邊都是分分鐘的事，可你的靈氣只能讓你飛一個城市就消耗完了，你說弱不弱？”

小孩抱着劍，汪的一聲哭出來，“老婆，是我太弱了，我對不起你！”

對修真者來說，劍就是自己的老婆。雖然他年紀小，但并不妨礙他每天對劍進行寶貝地擦拭保養。修真小孩懂事早一點，平時表現也算穩重，但在陶子安面前總是那麽沒地位，就連被長老誇是最有天賦的那個小孩，都忍不住懷疑人生。他們一度懷疑長老請回來這個魔鬼老師就是為了打擊他們的自信心。

小修真者們哭唧唧地登上舷梯，進了飛機裏面，也不用空姐幫忙，自己就很獨立地禦劍飛起來，把行李塞進頭頂的行李架。

羅淼本來看着他們都是小孩子，想幫忙的，但看到這一幕，都直接傻眼了，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今天他不禁有機會見識到魔法巫師，還看到了修真者！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行李架的設計是凹槽型的，特別深，大到足以放下行李箱，有些笨拙一點的小孩，還會在扒拉行李放好時，大半個身體探進去，一個沒保持好平衡，整個人就滾進裏面去了，骨碌骨碌兩下，像個圓滾滾的小番薯。

陶子安目睹了這一幕，不但沒有立刻撈人出來，反而很沒良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小钰，你很會挑位置啊，最佳卧鋪，可以躺着到目的地了。”

小钰小朋友努力地滾了滾，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在空中揮了揮，“老師，抱我出去。”

陶子安雙手交疊，問他：“聽不聽我的話？”

空中的小手一僵，肉乎乎的手指彎了彎，像是在點頭，稚嫩的聲音悶悶的，不情不願說——

“……聽。”

然後，陶子安才伸手把人撈出來，抱在懷裏，再放到座位上，順手幫他扣上安全帶。

小钰的臉紅通通的，似乎覺得太丢臉，不安分地扭了兩下，又解開了安全帶，蹬着小短腿跳到地上。

陶子安挑眉，“幹什麽？”

莊旭正盯着別的小孩，在誰拿不穩行李的時候，順手幫忙托一下。他長得高，拿放行李都是伸手輕松就能搞定。但他和陶子安都不會直接幫這些小孩，而是讓他們自己來。這也是修真門派的教育方式，在他們看來，不到十歲的小孩，已經不小了，有能力自己獨立做很多事。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忽然說：“想去洗手間吧？來的路上太興奮，話太多，喝了不少水。”

小钰僵住，顯然被猜中了。

莊旭又說：“飛機還沒起飛，洗手間不能用。”

小钰這才想起來，只能又紅着臉，費勁地爬上椅子坐好。他的老婆也被塞進了行李架，不能抱着劍，兩只手就只好放在褲腿上，一抓一抓的。

陶子安拿出前座後背的儲物袋裏的飛機求生指南，塞到他手裏，讓他讀一下轉移注意力。

等所有小孩都坐好了，系好安全帶，空姐進行檢查，飛機準備起飛。

起飛的瞬間，因為失重，羅淼頭暈耳鳴，但也因此有了不是夢的真實感。

中途，空姐推着小車過來發食物，是麥當勞的漢堡和薯餅。

陶子安眯着眼，吃得挺歡樂，莊旭那個薯餅也遞給了他吃。

小钰就坐在陶子安旁邊，兩只小手捧着漢堡啃啃啃，很乖地吃着，但那巨型漢堡對他的嘴不太友好，吃着這邊，菜和肉餅就從另一邊擠出來，太難了。

陶子安看着又忍不住笑，還說：“哈哈哈，你嘴巴是漏鬥吧，醬料都吃臉上去了。”

小钰也感覺到臉黏黏的，但沒有手擦，陶子安就順手拿起紙巾幫他擦了，肉嘟嘟的臉很軟，一壓就陷下去一個小肉坑，然後又跟布丁似的彈起來，特別有意思。

沒過一會，空姐又推着車過來，問要什麽飲料。

莊旭坐在最外面。

都不用問陶子安，莊旭很了解他，直接幫他要了一杯可樂。

他看向小钰，問他要什麽。

小钰咬着漢堡，含糊不清說：“窩、窩也要闊落。”

莊旭就又跟空姐要了一杯可樂，伸手把小杯子放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

羅淼和他們隔着一個過道，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怎麽感覺……不像是去學術交流，而是家長帶着孩子出來旅游？

莊旭和陶子安是夫夫，小钰是他們的孩子……

羅淼腦子裏突然蹦出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摸熊貓啊，為什麽要鎖，跪求管理員大大放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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