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啾一口

陶子安正忙着舔甜筒, 吃得津津有味，結果一擡頭, 眼前就是一座書山，直接把他的視線都擋住了，連前面的黑板都看不到。

他一臉迷茫。

發生什麽事了？

他坐直了，探脖子看了一眼，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倒是邊維趴在桌上，宛如一條死鹹魚, 渾身都散發着我很幽怨我很喪的氣息。

陶子安被吸引到了，多看兩眼。

旁邊突然就射來一道不容忽視的強烈目光。

陶子安也想癱着，就往後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歪頭看向莊旭, 舔着甜筒, 用疑惑的眼神問——幹嘛？

結果, 莊旭什麽都沒說，反而猛地移開了視線，耳朵還很可疑地泛起薄紅。

陶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 繼續舔甜筒, 還把沾到嘴角的冰淇淋舔了舔，抿了一下, 嘴唇也變得濕潤，滿是奶油的甜香。

他想了想, 覺得莊旭可能也想吃甜筒，就很大方地湊過去，說：“給你咬一口。”

陶子安的甜筒才吃沒多久，只吃了一邊, 另外一半沒舔過。他遞給莊旭的正是沒吃過的那邊，形狀都還挺完整，長得很好看，不像陶子安吃過的那一半，都光禿禿了。

莊旭看了一眼他的嘴唇，頓了頓，還真的低頭咬了一口，但他吃的是陶子安吃的那一半，在上面留了一個清晰的咬痕。

陶子安愣了下，“哎，這邊我舔過的……”

莊旭仿佛後知後覺，“算了，吃都吃了。”

陶子安盯着他留下的齒痕一秒，忽然笑了一下，說：“人類有個說法，吃了誰的口水，就會聽誰的話，你完蛋了，你什麽都得聽我的了。”

莊旭神色不變，“從小到大，吃得還少嗎？而且你也吃了不少我的口水。那你也得什麽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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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安實力展示什麽叫雙标，直接晃了晃食指，“不不不，你吃我的有用，我吃你的就無效，因為我才是主人。”

莊旭嗤了一聲，不以為然，還伸手就握住了陶子安拿着甜筒的手，拉向自己，低頭又咬了一口，還不小口。

陶子安連忙搶回來，不滿嘟囔：“你怎麽咬那麽大口，巧克力都被你吃光了。”

莊旭修長的手指一勾，轉着手裏的筆，“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吃一口是吃，吃兩口也是吃，不如多吃點，別吃虧。”

陶子安扁嘴，拿着甜筒，拽着椅子蹭了蹭，往另一邊挪，離莊旭遠點，然後轉身用屁股對着莊旭，低頭專心舔甜筒，以免被搶。

從莊旭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陶子安微微彎着的脊背，夏季短袖單薄，能清楚看到蝴蝶骨的漂亮曲線，領口上面，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後頸，像白玉一般細膩軟滑，又很脆弱的感覺。

莊旭忍不住伸手，指尖抵在他的後頸上，捏了捏。

陶子安頓時歪了歪腦袋，試圖掙脫脖子上的手，但莊旭不僅沒放手，反而将修長的手指往上伸，指尖碰到了耳垂。微微的涼意，順着皮膚透了過來，觸感很軟，像棉花糖似的。

莊旭忍不住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揉了揉。

陶子安的耳朵很敏感，被這麽一揉，頓時縮了縮脖子，身體都顫了一下，耳朵瞬間染上了晚霞似的緋紅。莊旭看着，眯了眯眼，更是舍不得松手，又慢慢地摩挲起來。

這下，緋紅蔓延得更厲害了，脖子都變紅了，一路延伸到領口下面，讓人忍不住想，是不是渾身的皮膚都透着這樣漂亮的紅色。

莊旭弓着腰，保持着傾身上前的動作，幾乎都要離開自己的椅子，和陶子安的距離極近，稍微一伸手，就能把陶子安整個摟進懷裏。

他雙眸暗沉，緊緊地盯着陶子安，那炙熱的目光，仿佛要在陶子安背上戳出一個洞來。

陶子安終于忍不了耳朵上亂來的手，一把拍掉，回頭兇巴巴地瞪過去，想警告莊旭別太放肆。結果沒想到，莊旭離他竟然這麽近，要是他回頭的時候再往後退一點，恐怕都要親上莊旭了。

陶子安愣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都忘了說，反而覺得莊旭黑漆漆的眼神盯得人頭皮發麻，本能地想向後退。

不過，陶子安後面就已經是牆了，再退也只是背靠牆，前面就是莊旭，落下來的影子都足以把他完全籠罩住。

陶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剛想說話，但莊旭突然就湊上前，握住了他拿着甜筒的手，低頭就舔了上去，順着甜筒的邊緣，慢慢往下，把陶子安沾到融化的冰淇淋的手指也舔幹淨了。

陶子安當然感覺到了手指上的濕潤和癢意，下意識想縮回手，但被莊旭抓住了手腕，還抓得很緊。

莊旭舔幹淨之後，就又退開了，還慢悠悠地提醒說：“還不快吃，甜筒都融化了。”

這話聽起來別提多正常了，但做的那事正常嗎？冰淇淋融化流到手上，用紙巾擦不就好了，為什麽……

陶子安的手指都有些發麻了。

雖然他平時看起來多厲害的樣子，但在感情上，他就是個可憐又無助的小處男啊。

陶子安整個人都傻掉了，呆愣愣的，哪裏還有平時狡黠欠扁的小樣。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可愛得過分。

莊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來好像在認真地看課本，實際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陶子安，此時更是用手撐着下巴，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暗暗偷笑。

陶子安呆了足足有一分鐘，直到融化的冰淇淋又流到手上，他被冷到，才回過神，下意識連忙送到嘴邊舔了一下，舔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好像是莊旭剛才舔過的地方……

看着濕乎乎，又有點黏的手指，陶子安陷入了茫然。

莊旭終于憋不住，輕笑出聲，撐着下巴的手都不小心歪了一下，肩膀微微發抖。

陶子安惱羞成怒，一腳踹他的椅子，“你笑屁啊！”

莊旭立刻緊抿住唇，故作平靜正經的樣子，淡淡說：“我沒笑。”

擺出來的樣子還挺能唬人，不知道的可能真要懷疑剛才是幻聽了。

但陶子安絕對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騙過去的，而且還很記仇，覺得必須讓莊旭也體驗一下自己的尴尬。

于是，陶子安咬了一口甜筒，咔嚓一聲，咬下一塊脆皮，垂下眼睫，思索着要怎麽做，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莊旭突然就覺得背後一涼。

這麽重要的事，陶子安當然迫不及待，不可能拖着。所以上過一節課，到了課間的時候，他看到莊旭站在窗邊的位置，手裏拿着手機，低頭想着什麽的樣子，立刻就走了過去。

陶子安手一撐，向後就坐在了窗臺上，面對着莊旭，還很自然就将手搭在了莊旭的肩膀上，像是摟住他的脖子一般，異常親昵。

兩人的距離很近，莊旭甚至能清楚看到陶子安濃密卷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在陽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暈。

陶子安仰着臉，雙眼只映出眼前的人，專注地凝視着他，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你在想什麽呀？”

尾音懶洋洋的，顯得有點軟，還含着點沙啞，就像個小鈎子一樣。

莊旭微愣，眼底倏地暗沉，呼吸都一下變重了。

偏偏陶子安還不只是這樣，手指很不安分，慢慢地蹭着莊旭後頸上的皮膚，指腹輕輕摩挲着，癢癢的，又有點熱。

莊旭渾身僵硬，眼神更加複雜了，藏着許多說不清的情緒。

陶子安感覺到了手底下緊繃的肌肉，嘴角笑意更深，垂在半空的小腿還故意動了動，用腳尖去碰莊旭的腿。

玩了一會，陶子安心裏那點微妙的感覺就散去不少，覺得差不多了，打算收回手，跳下去回座位，也快要打上課鈴了。

但陶子安剛一動，莊旭就抓住了他的手，還抓得很牢，絕對不是輕易能掙脫的那種。陶子安瞬間懷疑他被自己惹惱了，想揍自己，正準備好逃跑或者反擊，結果，莊旭抓着他的手，緩緩俯身低頭，親上了他的指尖。

柔軟，濕潤，帶着熱意的唇瓣，落在了白皙的指腹上，一觸即離，像羽毛輕輕掠過，但那觸感完全無法忽視，相反，還十分的深刻又驚人。

仿佛有細小的電流一竄而過，從指尖迅速流向心髒，激起一陣難以預料的酥麻，不禁渾身一顫。

陶子安再次呆住了。本以為扳回一局，結果莊旭突然又來個更猛的。

腦子嗡嗡的，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吵，都無法正常思考了。陶子安下意識想縮回手，向後躲，但他忘記了，他坐在窗臺上，窗戶開着，他向後就是要倒向走廊。

陶子安一時失重，感覺到後面空空的，條件反射就伸手想抓住窗框維持平衡，但莊旭比他更快，一伸手就精準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撈回來，拽進自己懷裏。

這時，下節課的老師走進教室，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出聲教訓：“陶子安，莊旭，你們打鬧什麽？幸虧抓住了，一不小心摔下去怎麽辦？不準坐窗上。”

老師不說還好，本來很多同學都還沒注意到他們的情況，這話一說，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他們，自然就看到莊旭抱住陶子安的畫面。

莊旭站在窗邊，一手環着陶子安的腰，一手緊緊捉住他的手腕，完全把人牢牢地桎梏在了懷裏，貼得很近，親密得過分了。

瞬間，同學們忍不住起哄。

男生不需要什麽理由，屁大點事也可以嗷嗷叫，部分女生看着卻是眼睛biu的一下亮起來，簡直哔咔哔咔地閃着光，透着莫名的激動，有些臉都漲紅了，羞澀地捂着臉，卻又透過指縫繼續偷看。

陶子安自認為是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這點小場面，算不得什麽。

于是，他一臉淡定地從窗臺跳下來，雙手插兜，看似拽拽地走回了座位，一屁股坐下。莊旭跟在他身後，也在他身邊坐下。

上課鈴響了，老師喊上課拿出課本，還激動看熱鬧的同學們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乖乖坐下來聽課。

而陶子安坐在位置上，心跳有些異常的快。他能在高空飛，深入海底，瞬間轉移，穿越時空，甚至殺人不眨眼，只是一時失重差點向後摔倒，這樣的事情不至于吓到他，但心跳就是很快，控制不住。

仿佛身體每一處都在有力地跳動，心髒不只是在胸腔裏，血管也在猛烈跳動，好像血管裏都有無數的小心髒一樣。

而且陶子安剛才注意到，貼在莊旭的胸膛上時，他感覺到了比自己更快更大聲的心跳。

陶子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難得的安靜，察覺到了來自身邊宛若實質的灼熱視線，也沒有轉過頭去，而是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小肥啾站在樹枝上，以為主人是在看自己，立刻就歡快地扇着翅膀，飛了過來。

雪球白白一團，軟乎乎的，像個糯米團子。

陶子安碰了碰它的小嘴，又慢吞吞地摸小絨毛，一下又一下。

忽然的，莊旭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陶子安一頓，然後猛地轉頭，兇巴巴地瞪他一眼，還哼了一聲。

莊旭失笑，低頭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說：“你可以逗我，我就不能逗你？這絕對是封建專.制主義。”

陶子安剛才被親過的手放在膝蓋上，食指的指尖現在都還有些發燙，很不自在。

他任性地說：“對，我說了算。”

莊旭看得出來，剛才的事情陶子安并不反感，也不是懵懂無動于衷。莊旭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對着自己很喜歡渴望了那麽久的人，他等不及陶子安慢吞吞給答複，忍不住一點點試探，陶子安對他的接觸接受程度，有什麽反應。

到目前為止，結果都很理想，他的心情也好得離譜。有時候，他想着想着，都能忍不住笑出來，像個傻子一樣。

莊旭低聲問：“你不喜歡我剛才做的事？”

陶子安立刻就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有指尖的溫熱觸感，身體不自覺僵住。

陶子安沒有回答。

因為不喜歡是假的，但說喜歡，又好像很奇怪。他有點搞不懂，渾身別扭，下意識想從這種狀況裏抽身出來。

莊旭沉默了一下，忽然聲音低沉說：“那我以後都不親你了。”

陶子安怼慣了莊旭，這會還沉浸在不對勁的情緒裏，走着神，聽到的話還沒進腦子裏，他就先下意識反駁：“不行！”

莊旭眼底微亮，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陶子安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瞬間想拿頭哐哐撞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對，幹脆閉嘴算了，說多錯多。

于是，他直接趴在了桌上，用後腦勺對着莊旭。

小肥啾看主人好像精神不太好，剛才又和莊旭說了話，于是它把過錯推到了莊旭身上，氣鼓鼓地對着它啾啾兩聲，在罵人。

陶子安擔心講臺上的老師被引下來，伸手捂住了小肥啾的嘴，小肥啾就沒叫了，而是很乖巧地用毛絨絨的小腦袋在陶子安手心下蹭了蹭。

沒有人能抗拒毛絨絨，超絕的手感，很快就能讓人心情變好。

雖然小肥啾怕被撸到毛禿，但為了主人能開心，被怎麽撸都沒問題。

放學之後，陶子安和莊旭拿起背包回家。

陶子安已經自我調整好了情緒，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如既往地叭叭叭說話，中二活潑得過分，都有點欠打了。

莊旭話不多，就在一旁聽着，偶爾接兩句，卻能保持住氣氛，讓陶子安一直很有說話欲，叭叭個沒完。

回到家了，陶子安扔下包，果斷沖進自己的房間，跳進了玻璃缸裏，咚的一聲，濺起不小的水花，立刻就開始放松地游了起來，海藍色的魚尾巴靈活擺動，簡直像是能在水裏舞動的翅膀。

莊旭也跟在陶子安後面，走進了房間。

他停在玻璃缸前，能很清楚看到人魚游來游去的身影，好看得移不開眼。

陶子安朝他游了過來，趴在玻璃缸邊緣，歪頭問：“怎麽啦？”

濕漉漉的頭發黏在臉畔，眼睛氤氲着霧氣，即便沒做什麽，也誘惑又勾人。

莊旭看着他，“還記得我下午說過的話嗎？”

陶子安還在回憶，莊旭就已經低頭，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一下。

陶子安驚訝，猛地瞪大眼睛，魚尾巴都控制不住翹得高高的，猛地拍了下水面，掀起一陣水花。

莊旭：“你不抗拒我的親吻。”

陶子安噎了一下，急急地向後退，“那也不能随便親人啊！”

莊旭說：“沒有随便。”

而是極其認真。

然後，他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陶子安說：“只要你說不行，那我就不親。”

說完他站定在那，似乎在等陶子安的答案。陶子安平時再中二羞恥的話都說得出來，根本沒有為了遮掩而撒謊，他也不喜歡說謊，所以他現在就動了動唇，說不出那句違心的話。

事實上，他是喜歡和莊旭親的，感覺很好。

他抿着嘴唇，唇色紅嫩，像咬着一片桃花花瓣，慢慢地沉下水去，只露出一雙藍寶石似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人，不說話，也像在撒嬌。

莊旭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答複，勾了勾唇，無聲地笑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陶子安的臉。陶子安皮膚嫩，沒用多少力，一下就紅了一塊。

陶子安探出頭來，兩頰鼓鼓，突然就噘起嘴，跟小噴泉似的，吐出了一道水柱，在半空中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精準地落在莊旭身上。

瞬間就把莊旭淋濕了。

陶子安兩眼彎彎，惡作劇完，轉身就溜，一下鑽進水裏，游去了另一邊。

剩下莊旭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笑了。

……

時間過得很快，在莊旭不斷試探陶子安對自己親密接觸的接受程度時，黃金周假期來了。

假期前，還剛好是期中考，成績一出來，就開了家長會。

這當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班上就有同學嗷嗷叫，說肯定會被爸媽打，要不要去市場上租個家長過來。

最後，當然是不敢的，而且還很慘的，那同學在說的時候，班主任就像鬼一樣，那麽湊巧地出現在他身後，什麽都聽見了。替身家長還沒租到，就先被班主任拎到辦公室教訓了一頓，真是虧大發了。

陶子安倒是對家長會沒什麽想法，不管他考什麽成績，陶和豫和溫芙都不可能罵他。

莊旭家很開明，莊父莊母不會過于盯着莊旭的成績。他們認為莊旭是個成年人了，該對自己負責，學習靠自己自覺。而且他從小身邊就有個天才陶子安刺激着他，根本不可能懈怠。

所以，他們的家長會特別和諧，尤其兩家家長又是經常見面的鄰居加好朋友，坐在一起完全沒有其他家長的尴尬，反倒是聊天聊得很開心。

陶子安還沒有想好假期要怎麽過。

陶和豫做飯的時候，發現沒有醬油了，陶子安就主動舉手要去打醬油。當然，打醬油是順帶的，主要是他想去超市裏買冰淇淋吃，嘴饞了。

莊旭就在他旁邊一起打游戲，自然就也去了。

超市離得不遠，他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很快買完東西出來，陶子安拿着冰淇淋慢吞吞地舔着吃，然後被超市前臺的工作人員攔下了，對方微笑着說：“我們超市正在搞抽獎活動，特等獎是豪華游輪雙人七日游，憑小票抽獎，要試試嗎？”

陶子安舔着冰淇淋，滿嘴的奶香，很無所謂地把小票遞過去。

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在抽獎，拿到是一個白色小球。工作人員給他遞了一小包紙巾，顯然是安慰獎。

中年男人不滿，沒好氣說：“說不定裏面全是白色的球，特等獎騙人的吧？根本就沒有！”

工作人員并不生氣，挂着職業微笑說：“有的哦，不過只有一份，中獎率比較低，所以才是特等獎，中獎的是超級幸運兒呀。”

輪到陶子安抽獎了。

他一只手拿着冰淇淋，還在吃，另一只手則随意地伸進抽獎箱裏。

很快的，他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球，随手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睛，驚喜道：“特等獎！恭喜你抽中豪華游輪雙人七日游！”

陶子安相當淡定，又舔了一口冰淇淋。

“哦。”

中年男人：“……操！”

作者有話要說：  大叔：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