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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喬銳那本标價四千多美金的管理學專業書,貴的不止是書,還有那組比書貴數倍的邀請碼,你可以沒有書,但是不能沒有碼。當然,并不是每本都是那麽高價的,大多在一千美金以下。宋如一把書放到桌上,又見他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U盤遞給她,“部分電子版也有。”
“真是貼心。”她接了過來,U盤上還有一個鏈子,挂在手上也不會覺得奇怪,:“這個U盤也挺好看的。”
“對了,我也有禮物要給你。”宋如一才将禮物拿出來,喬銳就忍不住扶額笑了起來,他看着手上的兩個木牌:“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每年都送的一樣嘛!”類似吐槽的話宋如一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原來也可以和其他禮物一起送,但是選來選去,也只有這個最能代表的我心意了。”
她雙手背在身後,走了幾步道:“因為我不知道你們缺什麽,最好永遠什麽也不缺。”
他們下樓的時候,樓下兩個大齡未婚男青年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兩人,特別是張小公子,恨不得拿一個放大鏡照在兩人臉上,一寸寸的觀察。
喬銳自然的走了過來,彎腰從桌上放着的咖啡壺裏倒了兩杯咖啡,在其中一杯裏加了塊方糖,遞給宋如一,自己拿起另外一杯喝了一口看着自家小舅舅說道:“我們在樓上就聽到你和顧大哥在談論組建車隊的事,怎麽不說了?”
張小公子:“我和南澤差不多大,你叫我小舅舅,為什麽叫他顧大哥?”
喬銳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以我們兩的年齡差,我也願意叫你哥的,但是我怕外公不願意啊。”
顧南澤則是眯起了眼睛,目光從喬銳的身上,轉移到了宋如一的身上。
宋如一看着他奇怪的問:“哥,你怎麽了?感覺怪怪的。”她把喝完了的咖啡杯放到桌上,坐下後道:“對了,哥,喬銳有一箱書從國外帶回來送給我,等一下要帶回去。”
顧南澤問道:“那些書,對你來說很有用嗎?”
“還挺有用的,而且有些國內都買不到。”
喬銳道:“不用這麽麻煩吧,反正還得給你送樹枝樹葉,到時候我一起給你帶過去就行了。”
宋如一聽了他的話想了一下,覺得可行:“那就這樣吧。”
張小公子恨鐵不成鋼的問她:“你就不覺得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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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銳一手拿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聽了這話嘴角輕笑,壓根就不出聲。宋如一不解的問:“失望?什麽失望?”
“他只送了書給你,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你就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宋如一覺得有哪裏不對,不過她真誠的說:“當然沒有,我很感激,喬銳是我遇見過最會為別人考慮的人。”
張小公子無力的往後躺倒在沙發上:“你怕是對他有什麽誤解,我跟你們這些人肯定有代溝。”
宋如一:“您比我們大十幾歲,有代溝不是正常的嗎?”
誰,到底還有誰能夠跟你好好聊天,這就是你們兩個有共同話題的原因嗎?
回去的路上,顧南澤坐立難安,手放在方向盤上,拿下來,又不時的按一下喇叭。導致宋如一不錯眼的盯着他,就怕他這個回去比來時倒退了不知道多少的開車水平,釀出什麽慘案來。
顧南澤終于忍不住問她:“那個,平時你喝咖啡加糖嗎?”
宋如一依舊目不斜視:“加一塊放糖,怎麽了?”
“那你喜歡喝咖啡嗎?”車似乎加速了一點。
“還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宋如一最終還是對他道:“哥,我們能不能用心的開車,你自己沒有關系,可是你妹妹我的生命安全,還掌握在你的手裏。”
接下來,顧南澤氣的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宋如一百思不得其解,回家之後還在回想着他下車時的樣子:“好端端的,怎麽就生氣了?”
算了,叛逆期極長的男人不能用常理判斷,還是不要在意了。
晚上吃完飯後,宋如一又在班級的游戲群裏被@了,他們班一共21個人,有11個經常玩游戲,時不時的組成菜雞隊或是高玩隊打排位賽。她是被霍安給拉進去的,也是班上玩游戲的唯一女生,此刻呼喚她的也是霍安【宋如一同學,想必現在你已經吃過晚飯了吧,快來5V5。】
宋如一【和誰組隊?】
霍安回複【當然還是我還有和班長他們啊。】
所以你們這麽快就和好了嗎?男人的脾氣果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都讓人琢磨不透。但是宋如一拒絕了他【飯是吃完了,但是我準備陪我弟弟去遛狗,所以你們再叫一個人吧。】
【……】
他們自然只能@了另外一個同學,邀請他加入了隊伍,班長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其他幾個隊友,默默的把戰隊的名字從死神天降改為遭遇死神。
感覺戰争還沒開始,內部的分裂已經埋下了新的伏筆。
霍安游戲打到一半,接着反應過來:“宋如一剛才說她陪弟弟去遛狗了,她不是只有一個哥哥嗎?怎麽還有一個弟弟。”
音響裏傳來班長的叫聲:“你管她有幾個哥哥弟弟,我只知道,你再不專心,我們這把就要死了!”
奈何隊伍裏的菜雞太多,就算再專心,他們這把還是死了。
兩天後,喬銳将給宋如一的書還有奠爾納爾蒂身上的根莖樹枝葉送到了玉城別墅,還順便開車到顧家來載着她一起走了。好在顧南澤今天不在家,他在為華影今年的年會選衣服,做造型,不然又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顧南祈還準備給宋如一看他剛剛畫好的蠟筆畫,結果一轉眼姐姐就不見了,繞了整個房子都沒有找到,最後到廚房裏問王姨,“姐姐去哪裏了?”
難道姐姐又跟他玩捉迷藏了,可是每次玩的時候,他是永遠找不到姐姐在哪裏的,相反宋如一想要找他的話,不用五分鐘就可以了,即使他花了很多個五分鐘去躲。
當他躲在貝貝房子裏都不行的時候,顧南祈就決定,永遠不要再和姐姐玩捉迷藏。
宋如一:傻瓜,狗房子外貝貝尾巴搖的那麽歡快,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見。
王姨慈祥的說:“你姐姐和同學出去玩了,看着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和同學出去玩了?”顧南祈不開心了。
王姨道:“是啊,南祈在班上有沒有玩的好的同學,也可以約好一起玩啊。”
顧南祈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一個老是哭鼻子的小姑娘,他飛快的搖搖頭,身後有狗在追一樣忙不疊的走了:“沒有,沒有,我沒有約好一起玩的女同學。”
王姨:“……”我沒說一定是女同學啊。
貝貝原先坐在地板上,左右搖着腦袋看着兩人,在顧南祈走了之後也追了上去。
玉城別墅,兩人把那一箱子搬到了宋如一的書房裏,喬銳看着角落裏裝的幾箱子書問:“這些書準備幹什麽?”
宋如一正在整理書牆的空位,聽到這話頭也不回的說道:“因為書架上快放不下了,所以那些書先收拾起來,到時候再做一個書房把它們放進去。”
喬銳看着書房裏滿滿一牆的書,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最右邊一側還放着一架折疊人字梯,好方便用來找高處的書。
“這些書你都看完了嗎?”喬銳抽出了一本翻看着:“這裏有幾千本書吧。”
“五千零三十本,包括你給我的這些。“宋如一将喬銳帶來的書都放在離沙發最近的,随手就能碰到的那一層,旁邊的小圓桌上還放着兩本,這是她近期要看的。然後站起來拍了拍手道:“好了,我們下去吧,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簡陋的私人實驗室。”
實驗室裏,宋如一看着喬銳帶過來的植物:“啊,這根樹枝好小啊。”
喬銳打量着她的實驗室,看着是按照實驗室的标準裝修過的,地方挺大的,只是儀器不多,能夠做的實驗估計就那麽幾個。他拿起了放在實驗臺裏側玻璃板上的一瓶棕色試劑,上面還寫了試劑的化學名。
将它放回去後說道:“那棵樹可是我外婆最喜歡的樹,我也是偷偷找了一處看不出來的地方折給你的。”
是他外婆最喜歡的樹?宋如一看着眼前的植物部分說道:“我不該那麽直接問你折樹枝的。”
喬銳笑了:“沒事,一根樹枝而已,而且我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什麽過分。”參觀完實驗室,他對着宋如一問:“要不要去瑞英看看?我畢業之後就沒有回去過。”
“可以回去嗎?現在不是放假?”宋如一才說完就覺得自己傻了:“我忘了瑞英是你家的了。”回自己家學校參觀,應該沒什麽難的。
喬銳見宋如一說完後就拿出了手機打電話,頓了一下問:“你這是打給誰?”
“素素啊,她也很久沒有回瑞英看看了,反正放假,邀請她一起。”
宋如一直接将電話打到了黎素家裏,接電話的是黎爺爺,兩人唠了一會嗑,挂斷電話時她一臉糾結:“黎爺爺說素素去英國了,而且是同學邀請她過去玩的。”
她看着喬銳問:“你說,哪個英國同學會邀請黎素去玩?”
兩人面面相觑,宋如一伸手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上午九點多,倫敦不到淩晨兩點,宋如一握着手機道:“到時候我肯定要好好問一下她,為什麽明彥只邀請她,不邀請我們。”
喬銳拉着她往外走了,“也許不是明彥邀請她的呢?”
“我想不出還有誰。”宋如一道。
“好了,不要管他們了,我們去瑞英吧。”
宋如一暫且把這件事抛到腦後,還興致勃勃的對他道:“我曾經還在房子後面的河裏養過兩只天鵝,但是後來它們成了公務員,現在又是冬天,估計已經南遷過冬了,不然還可以帶你去看看。”
“公務員的意思是?”
“它們被當奈濕地的管理部門當做野生天鵝了,後來還成了一個景點。”
喬銳道:“……兩只天鵝成為一個景點,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宋如一無辜的看着他:“如果他們不知道這兩只天鵝是有人圈養的,當做野生天鵝,并且希望有更多的天鵝到這裏來栖息呢?”
喬銳:“不錯的願望。”
宋如一深以為然:“希望他們這個願望早日實現。”反正至今都沒有實現。
喬家,同樣有一個在計算着時差的張小公子,他算準了時間之後,當機立斷的給自家老媽打了一個電話:“喂,媽,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的好外孫喬銳,折了你最喜歡那棵樹的樹枝,拿去讨好女孩子。”
“什麽?……哪個女孩子,就是宋如一,”張小公子飛快的把話題拉回來:“而且喬銳非常有心機,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會爬樹,還故意選了看不出的地方折樹枝,連根都挖了一點。”
“啊,拍照沒?拍什麽照?”張小公子覺得和自己的老母親有着深深的代溝,他在房間裏來回渡步:“爬樹的照片,我拍喬銳爬樹的照片幹什麽?不是,媽,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他這種為了讨好女孩子而損害家庭利益的行為叫做什麽您知道嗎?叫做……”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張小公子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志得意滿漸漸變得無力:“我知道你也挺喜歡宋如一的,但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您為什麽要催我的婚,結不結婚是我的自由啊?你不能因為喬銳十九歲就會撩妹就看他哪裏都好,我十八歲就已經成為真正的男人了呢!”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反正最後傳到他耳朵裏的話就是:“如果你交了好的女朋友帶回來,不要說折一根樹枝了,就算你把整棵樹都挖給她,我都沒有關系。”
張小公子喃喃自語:“我喜歡的女人她也不愛樹啊,”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追問道:“那要是我的女朋友不那麽好呢?”
張老夫人在那邊擲地有聲的說道:“那你就單着吧。”
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聲音,張小公子砸吧了一下嘴,行吧,一切聽長輩的指示,做一個年輕有為的單身青年。
華影每一次的年會都是星光璀璨,拉出去可以抵華國娛樂圈的半壁江山。今晚,張小公子西裝革履,相比第一年的吊兒郎當,現在其實還是吊兒郎當,但是他場面上還是很穩得住的,也就是說,他已經是一個金玉其外的副總了。
他向每個對着他打招呼的人微笑示意,觥籌交錯之間,端了一杯酒和穿着西裝三件套的顧南澤碰杯:“怎麽不找個女伴一起?”
顧南澤毫不留情的說道:“你要是身邊挽着一位女伴,對我說這話我也能夠理解了,可你明明也是孤單影只的,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呢。”
兩人站在這裏相互打趣,不一會兒,旁邊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張總,南澤,晚上好,”等到兩人看過去之後,她舉着手中的香槟道:“我敬兩位一杯。”
見顧南澤先和一身大紅色長裙禮服的柳茹碰了一下杯,張小公子也很給面子的喝了一杯酒。柳茹也很識趣,像是專門過來打招呼的,喝完了酒就道了聲失陪身姿搖曳的走了。
張小公子看她站在不遠處和另外一位女星說話,問顧南澤:“你們關系挺好的?我聽她叫你南澤。”
顧南澤道:“就那樣吧,挺照顧我的,上一部戲還跟她合作過。”
“現在娛樂圈裏的那些明星們,誰敢不對你顧公子客客氣氣的?”張小公子調侃道:“你只要不耍大牌,或是傲慢到骨子裏,他們就會誇你親切溫和,和藹可親,是一個盡責的演員。”
“我本來就是一個盡責的演員,”顧南澤抿了一口酒道:“不是那麽一回事,是在我身份曝光之前,她在微博上為我說過話,對她印象還不錯。”
張小公子道:“聽說她有焦慮症,私下一直在看醫生,看今晚的樣子,倒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顧南澤驚訝的朝那邊看了一眼,柳茹剛好也像這邊看過來,目光和他相對,舉着手中的氣泡香槟對着他示意了一下。然後他的背就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耳邊傳進來一句話:“我用我游戲花叢二十年的經驗告訴你,她絕對絕對是想要……泡你。”
顧南澤皺起了眉頭,“二十年前你還是個兒童吧……還有,你能不能用正常一點的詞描述?”
張小公子啧了一聲:“別告訴我你顧公子拍戲時,沒有遇到過那種想要釣金龜婿的女星。”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喜歡上她們。”
“很好,”張小公子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着他的肩膀,輕聲對他道:“聽我的話,在娛樂圈玩玩可以,可千萬不要談真感情。”
顧南澤嫌棄的拍開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說的你好像很有經驗一樣。”
晚宴結束之前,顧南澤就坐在二樓吧臺的卡座裏,看着張小公子一杯一杯的喝酒,他越看越不對:“你這是怎麽了?”怕他喝醉了出醜,他給副總助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助理很快就到了,他一把扶起張小公子,果然有點醉了,好在他酒品不錯,喝醉了也不會發酒瘋,只是臉有些潮紅,在空調開的很足的大廳裏也看不出來。
助理對着顧南澤道了一聲謝,扶着自己的上司走了。
顧南澤就這麽悠悠的坐在那裏,兩腿交疊着看着下面的大廳。
“這裏有人嗎?”熟悉的女聲,他擡頭看去,柳茹已經袅袅的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伸手撫平了禮服上的褶皺,纖細的手腕白在燈光下白的有些發光,“我看張總好像有些醉了。”
不知為何,張小公子剛才說的話再度在顧南澤的耳邊回響,他突然笑了一下。
柳茹見他如此,也笑了起來,嘴角有着深深的酒窩,她問:“怎麽了,你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差不多晚上十點,顧南澤回到了顧家,為什麽不回碧海方舟的別墅?別鬧了,米迦勒還在這裏呢,明天帶着它一起離開。事到如今,他也漸漸的學會了說場面話,做場面事,再面對顧誠遠,其實已經不那麽針尖對麥芒了。
但在很多人眼裏,他們父子兩個的關系還是火星撞地球,和以前差不多。所以那些美好的錯覺,還是因為離得遠了,距離産生美。
肩膀上搭着西裝外套,才走進客廳的顧南澤就看到地毯上坐着一個正太,顧南祈一臉沮喪委屈,不高興的在那扯花瓣,地毯上散亂着花瓣還有花枝,看來不止禍害了一朵。
他責問道:“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顧南祈憤憤的看了他一眼,張開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大哥你出去玩,問姐姐為什麽還不回來,說看星星,一個都不帶我,我生氣了!”
“想要出去玩找你爸媽去,”不過顧南澤很會抓重點,他殘存的一點醉意很快酒醒了:“看星星,誰去看星星了,大晚上的看什麽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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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顧南澤第二天是這樣責罵宋如一的:“大冬天的出去看星星,你是不是嫌自己身體太好了,而且燕京看得到星星嗎?”
宋如一搖搖頭:“燕京這個空氣質量,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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