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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幹咳了一聲,妄圖掩飾自己說錯話的事實,過了一會兒,他繼續義正言辭的指責,“而且沒有人就不危險了?沒有人森林裏更加危險,不說什麽黑熊、豹子還有野豬一類的動物,光光看你之前的舉動。”

“野生大熊貓是随随便便能夠接近的嗎?它是熊!不是貓,一只成年野生大熊貓的咬合力,能夠把你的腦袋咬下來。你不跑就算了,居然還接近它,給它喂牛奶?是不是嫌活着太累了?”

宋如一辯解:“我是看到沒有危險才接近的,有危險早就跑了。”

“你怎麽能夠保證,”隊長痛心疾首,看着宋如一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真有危險你就來不及了!”

“我是國際級運動健将,跑步很厲害的。”宋如一終于想起了她那張至今沒有去考的運動員等級證書。雖然證書沒有拿到,但是不代表她沒有那個實力。

“你跑步再厲害,在森林裏跑的過熊嗎?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樣子。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剛才費了多大的勁才把它制服,那還是打了麻醉的情況下。”

宋如一:要不是你們想要把它裝到籠子裏,它也不會反抗。

大風自然保護區管理處該事的負責人臉都笑僵了,他想要上來和宋如一說兩句話,無奈都敗退在這位武警隊長的喋喋不休之下,他不會是把人家小姑娘當做自己手下的兵來訓斥了吧。

武警隊長一揮手,“行了,廢話不多說了,你跟我們一起出去。”

宋如一接過了一個士兵從地上撿起來還給她的書包,道謝之後搖頭道:“不行不行,我的徒步旅行還沒有結束。”

這位年輕的隊長眉頭一挑,看着馬上就要發火了,然後他聽到對方說道:“我來這裏是來找東西的,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不能離開。”

雖然小姑娘纖細瘦弱,看着也幹不出什麽大事來,但是敢跑到基本沒有人煙的森林裏找東西,誰知道她的膽子能做出什麽舉動來。而且以貌取人是大忌諱,加上這話,馬上觸動了隊長敏感的神經,他快速而有力的質問道:“來找什麽的,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機智的宋如一遞上了自己的學生證。

隊長看着學生證上的照片打量着她,聲音緩和了不少:“清華大學,生命與科學學院。”

宋如一的樣子特別真誠:“是啊,我最近在研究一種植物,但是這植物別的地方都沒有,目前只知道這裏有,只能到這裏來尋找了。”

管理處的負責人問:“它不會是什麽珍惜植物吧。”

“不是,你要是不信的話,我手機裏有照片,你可以看看。”

武警隊長對着她一攤手,宋如一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找到伴生草後将其放到他手上,他給管理處的負責人看過之後,負責人道:“這看着就是很普通的草啊,別的地方沒有嗎?”

“它不尋常。”宋如一道:“為了它我已經在森林裏走了兩天了,不,今天是第三天,你不能讓我功虧一篑啊。”

為了一顆草孤身一人在森林裏走了三天,這可真夠執着的,負責人幹笑了兩聲,不說話了。這植物照片各種角度都有,不止一張,武警隊長往後翻了幾張,還是沒發現這有什麽特殊的。

手指滑到後面,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張野生成年大熊貓的照片,特別是那個牙齒,張着嘴的樣子一點都不萌,反而顯得面目猙獰。

隊長看的呼吸頓時一窒,他把手機還給宋如一,雙手叉腰背着她走了幾步,轉過頭再一次評價道:“你可真是不要命。”

宋如一自然也看到了他翻到的那張照片,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叫住了馬上就要帶着熊貓幼崽離開的一群人。

“那個女士,”她指着大熊貓被扛走的方向:“熊貓媽媽也是你們照顧的嗎?”

飼養員回道:“不一定誰照顧,但是的确是送到我們基地沒錯。”

“宋如一:“那就好,我之前再給它喂牛奶的時候,發現它有蛀牙,而且左邊的牙龈是腫的,你們回去之後給它治療一下呗。”

所有人:“……”

飼養員:“……我會上報這個信息的,謝謝你的提醒。”

宋如一微笑:“不用客氣。”

接下來她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姿勢,看着面前的還沒有離開的武警小分隊,“所以,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

武警隊長吹胡子瞪眼睛:“說什麽再見,”

然後宋如一就聽着他問:“你那個地方還有多遠?”

“什麽?”

“我說你找那草的地方,遠不遠?”

“不遠,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威武雄壯的隊長嗓門洪亮,面對着手下的士兵們喊道:“第二小隊,列隊返程,”第二小隊轉身,齊刷刷的走了。

“第一小隊,跟着我護送這位清華大學的女同學。”說着他把手中的學生證還給了宋如一。

宋如一接了過來,略有些糾結道:“……謝謝。”

該保護區管理處的負責人終于和宋如一說上話了,對方表達了感謝,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并且留下了一句話:“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會給你打電話的。”

宋如一直到被要求帶路時,還在思考,能有什麽問題呢?

一路上,她說:“我還是第一次身邊跟着六個武警,其實沒關系的,路不遠,我自己可以去的。”

隊長轉頭看了她的小身板一眼,繼續直視着前方的路:“就是路不遠才送你過去的,路遠直接把你帶出去了。”

宋如一:“大家都是文明人,這不太好吧。”

“同學你真有意思,那你說路遠,還不把你帶回去,這一路上沒吃沒喝的,你靠什麽生存啊?你的那些食物,除了兩瓶水,都在制服那只大熊貓時報銷了,哦,還剩幾塊巧克力,你覺得光靠這點,能頂多久?”

“我怎麽知道你們把我叫到邊上之後,直接就給它一槍呢,而且看着麻醉也不夠。”

一行人在森林裏走的也不慢,幾個武警驚訝她體力還挺好的,一個士官問她:“你真是清華大學的學生嗎?”

“是啊,學生證你們都看過了不是嗎?”

對方又問:“清華大學的學生都像你這樣嗎?”

宋如一不太理解為什麽會有這種問題,但還是好脾氣的回答了:“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誰知道他松了一口氣,小聲的喃喃了一聲:“那就好。”

宋如一:“……”別以為你說的小聲我就聽不見,我耳朵很靈敏的。

“怎麽,還等你先收拾收拾?”隊長一路上給她科普:“那個麻醉劑,是不能亂用的知道嗎?我們估算着體重,控制計量來,最多給它打三針。這三針既不會讓它太過發狂,也不會傷害到它。”

最後居然還誇獎了一下宋如一:“沒想到叫你過來時你把幼崽都抱過來了,我們也不用多考慮怎麽讓它不傷害幼崽的制服它。”

“其實這樣很危險的。”一個士官道:“護崽的母獸是最兇殘的,我老家的狗生小狗了就是那樣,除了我媽,誰都不讓接近,不然就要對你吼,還要咬你。”

宋如一回憶着大滾滾不止給她竹子,還把幼崽往她身邊推的舉動,道:“沒事,它還挺樂于分享的。”

他們這一趟出任務主要是為了大熊貓,任務不止輕松,還提前完成,一路上都挺高興的。閑聊着往前走,還有兩個在談論宋如一的。

“這個女生是生命與科學學院的對吧?”

“對。”

“這個學院的學生以後出來的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聽着像是科學家。”

“我看電影裏說科學家們中總是出瘋子,這還沒成為科學家呢,只是個學生,也有瘋子嗎?”

“可人家看着挺正常的。”

“你覺得正常人會一個人到森林裏待好幾天,目的就是為了找一根草。而且她接近野生大熊貓也一點都不害怕,你接近一頭熊害怕嗎?”

宋如一:“……”你們再這樣繼續下去,就算是熱心的護送我,我也要生氣了。

隊長看着她抿起的嘴,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兩個絮絮叨叨士兵的瞬間噤聲了。他對着宋如一問:“你看這一路上蟲蟻蛇蚊的,可能還會遇到什麽危險的野生動物,大山裏,晝夜溫差肯定又大。之前你說今天是你到森林裏的第三天,我看你也沒帶帳篷,前兩個晚上睡哪裏的?”

宋如一朝上指了指:“樹上。”

在野外,如果能夠找到合适的樹,甚至可以在上面搭建一個豪華版的庇護所,當然,是相對于野外而言。而且,她也并沒有搭建什麽豪華的庇護所,只是在樹幹上閉眼打坐而已。

等到了目的地,至少第一眼看去,并沒有發現她需要的伴生草。好在這裏并沒有野草叢生,又有六個武警看過照片之後幫她一起找,那眼力可不是蓋的。

宋如一從書包裏拿出了一整包育苗袋還有盆栽鏟子,對着大家拜托道:“找到的話請告訴我一聲,我會來挖的。”

隊長抱胸看着她:“你這準備的夠齊全的,鏟子這麽袖珍,挖的動嗎?”

十分鐘後,“不錯,手臂力氣挺大的。”

結束後又問:“要不要我來幫你挖啊?”

宋如一:等我挖完了再問要不要幫忙,不覺得太晚了一點嗎?

大家都是義務勞動,為了不讓祖國未來的花朵在森林裏遇上什麽豹子、黑熊之類的被吃的渣渣都不剩,特地來幫忙的。宋如一在心中不斷的默念,我們要懂得感恩,感謝別人的無私幫祝,雖然她一個人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突然,哪裏傳來了一陣槍響,驚起了一群鳥雀,撲棱棱的飛向天空。

一個士兵朝着鳥被驚動的方向看了幾眼:“隊長,就在隔壁山,那邊再過去就是冷杉林了。”

隊長呸的一聲吐出嘴裏的草,“肯定是那些狗日的偷獵者,好死不死敢撞我們槍口上,正好抓你們立功過年。”

他大聲道:“跟我去鎖定方位,路上給部隊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

宋如一叫住他追了幾步:“他們手裏有槍。”

“小姑娘,小看我們了不是,我們也有槍,”隊長指了兩個士官:“你們兩跟着她,等到草拔完了,帶她從最近的村出去。”

“……可你們帶的不是麻醉槍嗎?”

一個士官就安慰她:“沒事的,除了麻醉槍,我們手槍也有帶。”

不過他們去追偷獵者了,剩下三個拔草的也拔不安心,不住的往那個方向看去。宋如一對兩人道:“要不你們也過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沒事的。”

兩個士兵思考的一下,使勁的搖搖頭,“不行不行,隊長讓我們看着你。”

“你們看我就待在這裏哪也不去,附近也沒什麽危險動物出沒的蹤跡。你就不擔心你隊長他們嗎?說實話,我挺擔心他們的。”

兩人面面相觑,猶豫了一下:“你得保證就留在安全的地方,哪裏都不去。”

宋如一:“我保證。”

他們對着身上的對講機說着什麽,然後也往那個方向追過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宋如一的視線裏。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好像自己除了繼續挖伴生草,也不能做什麽。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她伴生草連泥土裝了二十多個育苗袋,将它們放在有透氣孔的塑料袋裏,最後塞進了書包。

伴生草的數量不多,分布也不集中,但是也不是沒有規律可循,生長的泥土含百分之三十以上碎石、砂礫,土質較硬,易滲水,連這一片的樹木也相對較矮,可以清理出部分空地。

怪不得那位野外愛好者當初會選擇這個地方露營,有平地,不遠處還有水源,又沒大型野生動物出沒的蹤跡,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又是幾聲槍響,那聲音聽着遠,其實很近,才會通過重重密林傳到他們耳朵裏。宋如一往那個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前方的情況。聽着左邊的腳步聲,不由有些無語,這樣都能撞上,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一個頭發淩亂,穿着洗的發白藏藍色外套,踩着軍靴喘着粗氣的男子不斷往前跑,手裏還拿着一把槍,緊緊的握着,時不時的往回看。

身後的武警如果沒有追上來,他自然是不敢開槍的,因為那樣會暴露方位,跟自投羅網沒什麽區別。他只希望那些人別追上來,心裏還在納悶,為什麽這麽倒黴就遇到武警了,還是在森林深處。

武警們只知道他往一個方向跑了,未必追的上,但是他們還知道,那邊某個方向還有個學生呢?萬一遇上了呢,偷獵者手裏還有槍,能不着急嗎?自然要趕回來确認她的安全。

目标方位幾乎是精準的,偷獵者心中大急,想着這些武警難道是開挂了?反正之前已經開過槍了,還打傷了一個人,一次和兩次沒什麽區別。他持槍的手朝後一舉,但是扳機還沒按下去,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手一歪槍已經掉在地上了。

他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喂,白癡,在這裏啊。”

宋如一往樹下一跳,可能大概也許跳的姿勢不那麽正确,一下子就把那個偷獵者砸到地上了。他頭一碰,恰巧撞上了旁邊的石頭,那石頭還帶着棱角,瞬間血珠就順着額頭往外冒,看起來傷的不輕。

兩個士兵氣喘籲籲的追上來時,就看到那個女大學生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拍着膝蓋上的泥土。而他們追了一路生怕對她造成生命威脅的那個偷獵者,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宋如一見他們過來,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我說他是自己摔倒的,你們信嗎?”

一個士兵沉默的将掉在地上的槍撿起來,然後把在不遠處插到了泥土裏的盆栽小鏟拔出來還給她,道:“準頭不錯。”

另外一個則是将那個昏迷了的偷獵者綁了起來。

宋如一看着他問:“你的眼睛怎麽紅了?”

“整整有十多個偷獵者,裏面五六個有槍,被隊長他們發現之後,散開逃跑了,然後還打傷了我們一個兄弟。”

宋如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輕聲問:“傷的重嗎?”

年輕的士兵哽咽着回答:“很重,一直在流血,怎麽都止不住。”

宋如一抓着他的手就要往來的方向走:“我書包裏有一些應急藥,裏面有可以快速止血的的,希望在醫生來之前有用。”

可惜她帶的都是一些常用藥,對于中了槍傷導致的內出血來說,無疑是杯水薪車。數十個偷獵者往不同的方位跑了,目前抓住的只有四個,而他們已經有一個兄弟受傷了。

要不是剛才那個往宋如一的方向跑了,其實這兩個士兵也不會追回來。

宋如一按着受傷士兵不斷出血的腹部,明知道沒有凝血酶其實很難止住,口中還是在說着:“怎麽能沒用呢?”

流血的情況比剛才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宋如一的手已經被血染紅了。雖然不知道有多大的用處,她還是一把扯下了脖子上挂着的兩塊靈符,塞到他的手上。

“這個符很靈的,它一定可以保佑你的。”

受傷的士兵嘴唇發白,額頭上冒着冷汗,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個微笑:“吃了你的藥,我已經覺得好多了。”

宋如一因為剛才的動作,臉上也沾了血漬,她笑了一下,看着卻像是快哭了,“那只是止痛藥而已。”

“止痛藥也是好的,原來中了槍那麽疼啊,”接着他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自言自語:“我口很渴,隊長,我不會死吧,我不想死。”

隊長聽了眼睛都紅了,他幾乎是怒吼着說道:“繼續給那邊打電話,問醫生怎麽還沒有來。”

宋如一正在給她喂水,還在跟他聊天:“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找那種植物嗎?因為那種植物和另外四種,可以研制出很厲害的止痛藥,不止如此,它還沒有副作用,聽着是不是很厲害。”

“沒有副作用的止痛藥,世上真的有嗎?”他幾不可聞的說了這句話後,就再也沒有力氣了。

“你堅持一下,不能睡着。”

隊長在他的耳邊大喊:“你聽到沒有,不能睡着,睡着我就罰你每天多跑十公裏。”

原來出現過的直升機再一次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與之不同的是,之前裏面帶了一個大熊貓飼養員,現在則是從最近縣市的醫院調了一個急救醫生和護士過來。

醫生跟護士們都是第一次坐直升機,根本沒有時間适應,一下飛機就撲到了受傷的士兵身邊。拿出來前急沖沖根據槍傷可能出現情況帶的藥物還有針劑,給他做了應急處理之後,指揮着兩個人把他擡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起飛,巨大的沖擊揚起滿地的砂石和草屑,灑了下面所有人一身。但是無人去理會這個小問題,只是擡頭看着它飛的的越來越遠。

要是在尋常時候,一架直升機自然不會這麽輕易出動的,但是誰讓它才動用過呢?機身都還是熱的,審批的人電話裏一聽有武警因為偷獵者腹部中槍,立刻讓它回頭做應急處置。

不然這茫茫大山裏,等一切程序走完,或是士兵們擡着他出去到最近的醫院,黃花菜都能涼了。

當地的部隊聽到這個消息也怒不可遏,反正不管如何,這一批偷獵者,一個都別想跑。在山林裏經過兩天的封堵包抄,一路上讓無數的動物們受到了驚吓,總算将這些狼狽不堪的偷獵者們一個不剩的抓住了。

那個因為撞到石頭傷了額頭的偷獵者,醒來後還想借口失憶,不承認他做過的事。沒想到審訊他的警察随口一吓,說他身上背着人命,他意外之下說漏了嘴,原來身上真的背着兩條人命。

宋如一在受傷的士兵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就準備回燕京了,她想,班上絕對不會有另外一個人,十一長假過的比她還要跌宕起伏了。

所以,回去之後要不要找一座廟拜拜。

沒想到離開前,那位隊長還來送她了,臉上的表情有點慚愧,“宋同學,你的這兩塊符重要嗎?”

宋如一:“還好,怎麽了?”

“園子,哦,就是我手下中槍的那個士兵,說你的符特別靈驗,他說他睡着的時候夢到了去世的奶奶。他奶奶打了他一巴掌,讓他滾回去,他滾回去後醒來就在病床上了。”

“只是這兩塊符上沾了血,可能洗不幹淨了,你介意嗎?”說着他把符遞到了宋如一的面前。

“我介意就不會給他了,不過他說的對,它們的确很靈驗。”宋如一突然笑了起來,想着自己還拜什麽廟啊。隊長不明所以,就聽她道:“這兩塊符就幫我轉送給他吧,就說是我對他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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