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困境掙紮

盡管魯冰和劉美妮相信莊韻如并不似網絡上瘋傳的那樣，與陳冠林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關系，但是其他的選手，看向莊韻如的目光，卻分明有着另外一層意思。

那是嫉妒，是不屑，或者還有一些羨慕夾雜着鄙夷。

莊韻如面對這種境況，只能無奈地嘆氣。她有點把握不住，陳冠林選擇在這種時候與自己簽下代言合約，究竟是真的欣賞自己的形象，還是另有企圖？

可是設身處地替陳冠林想一想，她又覺得自己似乎經不起他花這麽大的血本，以自己的産品聲譽為代價。

“到底是為什麽呢？”莊韻如有點失神。

耳邊是魯冰聲嘶力竭的低吼，仿佛是想把那個高音唱上去。她的嗓音帶着搖滾特有的微啞，認真傾聽的話，她的情歌唱起來會覺得很性感。

可是浮華塵世，有誰願意側耳細聽？飙不起來的高音，讓魯冰難以取得更好的成績。

“難道只有唱高音，才能表示音樂做得好嗎？”魯冰苦惱地問。

“也不盡然，我的高音也不好，但是聲音甜美，所以只要不是發揮失常，分數也不會很低。”劉美妮笑嘻嘻地說。

“你是存心刺激我吧？”魯冰佯惱。

“小的不敢了，女大王您就饒了我吧？”劉美妮故意讨饒。

莊韻如放松地坐在一角，看着兩人吵鬧，心裏忽然覺得溫暖一片。她知道，魯冰的氣量不會這麽小，劉美妮故意做小伏低，其實兩人不過是為了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再為網絡上的傳言傷神而已。

“我沒事的，現在該我來唱。”她站起來，笑容依然。

“好。”魯冰和劉美妮急忙雙雙讓開位置。

莊韻如出了好一會兒神，她們也練了不少時候。

“我還是有點擔心。”劉美妮輕聲說，“網上的傳言越來越不像話了，有些話傳得很難聽，甚至還指出劉海陽和莊韻如之間。也不清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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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無中生有！”魯冰氣憤地說，“莊韻如大多數的時間和我們在一起，平時還要去學校上課，一分鐘都恨不能掰成兩分鐘來花，怎麽可能去玩這種公關游戲？再說，她的實力在那兒，有耳朵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有多棒。”

“可是老百姓不知道，尤其是現在我們的歌迷。大多數都是青少年。他們沒有更多的分辨能力，只知道人雲亦雲。說的人多了，在他們的眼裏，也就成了事實。”

“唉！”

兩人面面相觑，有心想要幫助莊韻如解開這個困境，卻偏偏一籌莫展。

事實上。她們也只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甚至沒有真正出道，對于娛樂圈的潛規則也僅僅是道聽途說。又能想得出什麽辦法？

“這些娛樂記者也真是……就算雞蛋沒有縫，也能讓他們給叮進去！”魯冰惱怒地說。

“也不光是娛記，事實上報道只是一小段而已，也沒有說得太離譜，只是後來被傳來傳去，才變得面目全非，說什麽都有。”劉美妮嘆氣。

“幸好莊韻如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上網浏覽，你看看今天的帖子上都說了些什麽？”

“竟然還說莊韻如貼人貼身貼上了心，才讓陳冠林正眼相看。”劉美妮好笑地說，“其實她們家雖然是小康。但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能量，能買通陳冠林吧？”

“就是，說你還差不多。小財主！”魯冰笑話。

“也許收買一兩個評委還有可能，可是陳冠林？他的資産，現在就算比我們家少一點，也差不了多少吧？我拿什麽去收買？”劉美妮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對啊，這個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偏偏在網上就有那麽多人跟帖，好像都親眼目睹了莊韻如和陳冠林的交易似的。”

“難怪說衆口爍金，積毀銷骨……”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學問的嘛！”魯冰好笑地看着她。

“我是聽莊韻如說的，她昨天吃完飯，心情不是很好，就說了這麽一句。我仔細地想了想，還真是那麽回事。”劉美妮不好意思地說。

“衆口爍金啊……如果是明星，還能舉行一個記者招待會，澄清一下事實。可是我們現在算什麽？還沒有被公司安排出道，更談不上名氣。”

“所以才沒有辦法！”

“但是總不能這樣下去吧？八進六就要拉開帷幕，莊韻如冠軍的呼聲很高，現在……”

“實力才是王道！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要不然莊韻如會更覺得壓力。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在舞臺上發揮失常，那就證實了這些傳言。”劉美妮擔憂。

“不會的，她的發揮很穩定。”魯冰搖頭，“從海選到現在，哪一場看到她發揮失常過了？我坐在臺下的時候，甚至有種錯覺，她就是舞臺上的皇後。”

“平常當然不會啦，可是現在……”劉美妮看了一眼莊韻如，“難道你沒有發現她昨天和今天都格外沉默嗎？”

“看出來了。”魯冰沮喪地說，“好幾次我都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怎麽說。我的口才不好，就怕越勸越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要不，你……”

“不行，我也沒有那麽好的口才。”劉美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根本不敢再提那個網絡的傳言，怕她崩潰。”

“可是一昧的回避，也不是事兒吧？如果比賽當天，臺下的觀衆有人叫出來，怎麽辦？”魯冰愁眉苦臉。

“不知道……”

“要不，我們打電話讓初哥過來勸解？他畢竟出道了兩年，也算是在娛樂圈裏混了個臉兒熟，或許會有些什麽辦法應付？”魯冰忽然眼睛一亮。

“他有什麽辦法……不過，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劉美妮雖然并不以為然，但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馬晨初雖然被淘汰出八強，但回到電視臺來并不困難。

當莊韻如看到他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他的來意：“是來勸慰我的？”

“她們怕你崩潰，所以讓我來給你開解開解。”馬晨初笑着打量着她，“不過，看起來你的精神狀态還不錯，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多了。”

莊韻如“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想像中的我，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很頹廢，飲食無心，練歌茫然。總之，狀态很迷惘，讓人擔憂。”馬晨初收斂了笑容，“你真的沒事？”

“沒事。”莊韻如搖頭，“我不會作這種無謂的擔憂，把心擔破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還不具備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份量，也不能要求陳冠林還我清白。”

“你的簽約是真的？”馬晨初驚訝地問。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個。”莊韻如苦笑，“所以，我還真沒有多大的底氣去反駁這些流言。”

“調整好自己的心态，至少在舞臺上，你要保持最好的狀态。”馬晨初告誡。

“我知道，這是打敗流言的唯一辦法。讓人氣憤的是，竟然還有人把我和劉海陽也……真有點對不起他……”

“劉海陽不會在意這些流言，而且他在娛樂圈混到今天這樣的江湖地位，還有什麽不能對付？”馬晨初不在意地說。

“總是我帶來的麻煩，他一直都對我很好，點評的時候也總是口下留情。”莊韻如嘆息。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不認為陳冠林會任由這些謠言破壞了他全程贊助的比賽。”

“這個道理我明白，怕的就是這場風波發展到最後，他無法控制得住。”

“你懷疑這是他……”

“不。”莊韻如搖頭，“我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蠢事，這件事對他沒有一點好處。看起來，更像是他的競争對手，或者在黎明化妝品公司內部，也有着我們不知道的複雜關系。”

馬晨初愣了愣，才啞然失笑：“你對他竟然這麽有信心？”

“換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他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莊韻如篤定地說。

“他也沒有站出來澄清。”馬晨初提醒。

“或許是一些未知的原因，或許是他覺得……事實上，我也認為，不管給出什麽樣的反應，只會讓這場風波越鬧越大。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冷處理。但是随着芸芸衆聲八進六、六進四及至最終決賽，似乎很難冷下來。”莊韻如冷靜地剖析了一番，才甩了甩頭，“算了，這些事不去考慮，比好這一場再說，就怕那些支持我的歌迷，恐怕會對我深惡痛絕。”

“只要你表現出色，仍然會有歌迷支持你的。”馬晨初說，“只是，你的晉級，恐怕會變得困難……評委們不會受到這些傳言的影響，但是場外的觀衆就說不定了。”

“可是大部分的票，都是由場外投的。”莊韻如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安慰，還是潑冷水？”

“我希望能把最惡劣的結果考慮到，至少可以換得你在場上不失态。你依然是舞臺上的女王，帶着氣勢，一定能為你贏來歌迷的支持。莊韻如，請你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但恐怕不會是在這場比賽上……”莊韻如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