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為了诽聞而诽聞

“如果是同情和憐憫，我不需要。如果是歉疚，我已經說過不必。”莊韻如認真地看着他，“人生路上的坎坷很多，或許這也是我的人生經驗。”

“但是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嗎？”陳冠林有些失望，眼睛卻亮了一亮。

“拜托，流言的焦點，是這次比賽你為我大開方便之門。如果真和你……那不是正好坐實了這個說法嗎？恐怕流言會越演越急，再也沒有平息的時候。”莊韻如好笑地說。

陳冠林怔了怔：“是這樣嗎？”

“沒事的，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又不算很糟。拿不到大賽的冠軍，但我還有黎明化妝的代言，還有秦襄的演唱會嘉賓，不是嗎？”莊韻如豁達地說，“相比較而言，我的起點比別人還要高一點呢！”

“可是我過意不去，總想作出一點補償。”陳冠林嚴肅地說。

“其實，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秦襄和齊湘兒不就是因為你，而讓我能夠在芸芸衆聲的比賽上多走了一程嗎？”莊韻如一笑，看着他似乎有點糾結的臉，終于做到了完全的釋然。

“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暫時想不出來。”莊韻如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陳冠林，其實你完全不需要再覺得抱歉，你已經給出了你的誠意。”

“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成為經常聯系的朋友。”陳冠林想了想，決定退而求其次。

或許冒然提出交往。只能适得其反。他只是目光微閃，然後露出了笑容。

“我怕你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莊韻如失笑，“陪我聊幾分鐘的天，可能會失去了幾百萬呢！”

“錢是賺不完的。別把我想得渾身上下都是銅臭味！”陳冠林無奈地說。

“怎麽敢？你可是哈佛大學的雙料博士，說到學歷，我差了你一大截呢！”莊韻如做出一個膜拜的動作。

“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其實我并不是只會賺錢。”陳冠林苦笑，“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會想到冠名芸芸衆聲？平時我也會關注一點娛樂圈的消息，我以前也追過明星的。”

“哇，真的看不出來！”莊韻如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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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黎明化妝品的代言，我會盡快做廣告策劃給你。我相信你的氣質和形象，才是與黎明化妝最合拍的。”

“我也這麽認為。”莊韻如毫不謙虛地說。“也許我比別人更能表現出黎明化妝那種綠色的勃勃生機。而不僅僅是一張臉部的特寫。”

“對！”陳冠林喜動顏色。“黎明化妝品的背景顏色，就是生命的綠色，看來我們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你怎麽知道。我在廣告片裏，會有大片的綠色？”

“很簡單啊，這次芸芸衆聲比賽，不是以綠為主色嗎？難道芸芸衆聲會放棄這個亮眼的顏色？”莊韻如心虛地找了一個理由。

她知道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前世的時候，黎明化妝品的廣告，就是以鋪天蓋地的綠色為主嘛！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陳冠林連連點頭，“我太期待和你的合作了，我想你給我一些意外的驚喜。”

“你這麽力挺我，我也不好丢你的臉吧？”莊韻如做了個鬼臉。“謝謝你的鼓勵和推崇，我現在覺得心裏的最後一片陰影也飄走了。呃……時間不早了……”

“我是不是有榮幸，請你吃晚飯？”陳冠林連忙接口。

“不用了，我回學校食堂吃。最近忙着練歌，都沒有在學校裏好好吃一頓飯，真想念食堂。”莊韻如搖頭拒絕。

“大學食堂的菜我知道，不見得真能讓你懷念，恐怕只是找個借口拒絕我的邀請吧？”陳冠林似笑非笑。

“也有一部分是實情。”莊韻如臉上微微發熱，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就算明知道自己是借口，也不用當面揭破吧？她也不相信陳冠林真想請自己吃晚飯，在她想來，那不過是一句客套話。

中國是個著名的禮儀之邦，到了飯點兒，不管熟悉還是不點頭之交，總會客氣這麽一聲的。

“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晚飯吧，我今晚也是一個人。你既然要回學校，恐怕也沒有飯局。”陳冠林微笑地站起來，“你的車可以放在這裏停車場，我帶你過去。”

莊韻如有點懊惱，早知道剛才就不說回學校，直接說跟朋友一起吃不就得了嗎？

“怕和我在一起引起诽聞？其實你要想一想，反正诽聞已經說得有鼻子有眼了，要是我們不弄點什麽出來的話，不是太冤枉了嗎？”陳冠林耐心地說服。

“為了诽聞而诽聞？”莊韻如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陪我吃一頓晚飯？今晚我們兩個都很寂寞，再說我們說得很投機，我想繼續我們的話題。”陳冠林誠懇地說。

“還怕沒人陪你吃飯嗎？”

“很經常一個人吃飯，除非有應酬。”陳冠林嘆了口氣。

莊韻如“啊”了一聲：“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每天都忙于赴各個飯局。”

“別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陳冠林哭笑不得，“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赴各種飯局的，除非迫不得已，我一般不去應酬。”

“寧可一個人吃飯？”莊韻如挑眉問。

“我喜歡和朋友一起用餐，邊吃邊說，百無禁忌，而不是說那些場面上的話。”陳冠林認真地說，“一個人吃飯，也有點孤單。”

莊韻如靜靜地看着他：“你真是個矛盾的人。”

“你何嘗不是？”陳冠林回答，“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天真與成熟，看到了活潑與安靜，看到了青春與滄桑……”

“聽起來，你似乎很了解我似的。”莊韻如掩飾般地說。心裏卻吃了一驚。

“相處以後，我們再看看，對彼此的評價，是不是屬實吧！”陳冠林伸出手，做出邀請狀。

莊韻如雖然不想再和他糾纏太多，但一時也無法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我似乎沒有評價你？”她不滿意地問。

“那就算是我的自我評價吧，請你來驗證一下，是不是客觀。”陳冠林微笑。

莊韻如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莊韻如的感受。陳冠林帶她去的地方。居然不是高檔會所。也不是五星酒店，而是一間裝飾古色古香的餐廳。

餐廳的規模不大，樓下大廳也不過五六張桌子。

“冠林。還是我幫你安排菜單？”老板親自迎出來，笑得一團和氣。

“不用，你把菜單給我，我們自己點，你也不知道我的客人喜歡什麽口味的。”陳冠林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老板的年紀并不大，也只不過和陳冠林差不多的年紀，一張圓臉很有喜感。

“行，你們自己看着點，反正我這裏的特色菜，你也熟。”老板爽快地說。

“這是我的發小。蔡況，以前一個大院兒裏的，我們習慣叫他胖子，你也這樣叫好了。”陳冠林笑着介紹。

“你好。”莊韻如微笑着點頭。

“是啊，叫我胖子比較親切，我打小就胖，從來就沒有減肥成功過。你是他的女朋友？”蔡況笑眯眯地說。

“你怎麽理解就是什麽了。”陳冠林也不等莊韻如組織語言反對，就随意回答了一句，“我們去樓上。”

樓上倒有幾個包廂，也不很大。陳冠林訂的桌子也就只能供五六個人用餐，壁櫃上陳列着青花瓷的擺設。

“都是仿品，你別以為胖子這人有多少品位。他其實也不好這個，只不過現在的人俗夠了，難免想找點雅的東西。所以，他就投其所好，弄了這些東西。”陳冠林不以為然地說。

“反正我也辨不清真假，只是覺得還不錯。”莊韻如笑着說。

“你要是喜歡，一會兒就搬回去。”陳冠林把菜單遞給她，“喜歡吃什麽？自己點吧！”

“我不大會點菜，就點幾個家常菜吧！”莊韻如把菜單推了回去。

“你喜歡吃辣的嗎？”

“還行，能夠接受，但也沒有特別偏愛。”

“那我們點一個剁椒魚頭，再來一個糖醋裏脊，牛肉來個鐵板牛仔骨？”

“好。”莊韻如沒有意見。

“你偏好魚類還是肉類？”

“反正魚肉都有了，我不太挑食，大部分菜都可以吃。”莊韻如無所謂地說。

“再來一條白魚，清蒸還是紅蒸？”陳冠林也沒有低頭去翻菜單，看來誠如胖子老板所說，這裏的菜，他很熟。

“已經有三個葷菜了，再點個蔬菜和湯就行了吧？我們只有兩個人。”

“我很能吃的。”陳冠林笑吟吟地說，“這幾個菜不夠。”

“好吧，那就清蒸。”莊韻如無奈地做了一道選擇題。

“你的口味大概偏清淡。”陳冠林成功地得出了結論。

“嗯，我喜歡原汁原味的東西。”莊韻如點頭。

“牛仔骨換成清水牛肉？”

“也可以。”莊韻如失笑，“我确實更喜歡清水牛肉的味道。”

“我也更喜歡清水牛肉和清蒸魚，看來我們會有更多話題可以說。”陳冠林得意地揚了揚眉。

兩個吃貨？莊韻如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不過，臉上卻露出了笑意，其實陳冠林很容易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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