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保留曲目

演唱會結束，魯冰忍不住責備秦襄：“我說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居然臨時改變你的節目單，把莊韻如打得措手不及，存心讓她出醜啊？”

“她出醜了嗎？”秦襄不以為然地說，“我覺得她表現得很好，甚至把我的歌迷們都贏過去了。我都懷疑下次開演唱會，大部分歌迷是沖着莊韻如去的了。”

“哼，那是因為莊韻如有急智，要不然就被你坑死了。”魯冰冷哼，餘怒未息，“我們倆才剛剛出道，如果換成是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所以，你不是莊韻如。”秦襄依然笑得滿不在乎，“她的平靜淡定，是很多藝人不具備的，我都自愧不如，怎麽會連這種小小的坎兒都過不了？你對她沒有信心，我對她可是信心十足。”

“只是瞎貓碰到了死老鼠而已，我簡直懷疑你是別有用心。”魯冰一臉的警戒。

李語佳笑着勾住了魯冰的肩膀：“傻丫頭，不管莊韻如有什麽樣糟糕的表現，秦襄總有能力替她轉寰回來的。”

“是嗎？”魯冰将信将疑。

莊韻如無奈地看着秦襄：“我說以後有什麽計劃，能不能提前交代一聲？我真的差點掉頭離去，免得面對臺上的尴尬。”

“你的應對很好，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秦襄認真地說，“再說，我也希望能看到你更大的潛力。我總是覺得，你并沒有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包括現在。”

這人看似沒心沒肝，永遠笑得比太陽還燦爛，誰知道也是個腹黑之輩？

莊韻如瞪視着他，直到他的臉越來越嚴肅，甚至出現了凝重，才露出笑容，聳了聳肩：“你太看得起我了，恨不能時時刻刻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才能讓更多的人認識我。”

秦襄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明天的演唱會還要合唱嗎？這首《相思》很好聽，你們配合得也很默契。”李語佳笑着岔開了話題。

“當然。我想，明天有很多歌迷，會期待這首歌。”秦襄眨了眨眼睛，“你說呢？”

“這是你的演唱會，當然由你作主。”莊韻如搖頭，沒有表示意見。

“明天這首歌當然是保留節目了。”秦襄滿意地點頭，“《黎明》很好聽，在排行榜上的位置不會差。”

“但願吧！”莊韻如反倒是最不熱衷的一個人，轉頭問李語佳。“你明天要回寶島了吧？”

“是啊！”李語佳有點懊惱，“頒獎禮總是要出席的。何況人家給的出場費也不低。”

“嗯。”莊韻如抱歉地說，“這次沒有能陪你好好轉一轉，只能下次補了。”

演唱會結束，大家都忙着讨論秦襄的“靈機一動”，所以連李語佳都忘了提議去夜店。

“沒關系，我以後還會來的。”李語佳笑嘻嘻地豎起了兩根手指，“我今年有兩個代言品牌。将會在濟陽開專賣店，到時候我肯定是要來做宣傳的。你不要忘了……”

“下次我們好好地吃排檔。”莊韻如急忙應允。

“好。”李語佳笑得很得意，“一言為定，我要吃你們濟陽的那個包子，很小很小的那種。”

“小籠包。”莊韻如提醒。

“對，就是這個東西。寶島的超市裏有賣速凍小籠，可是蒸出來的味道不如現吃。”

“那是當然。”莊韻如點頭，“還有很多名菜，我陪你一次吃個夠。”

“沒問題。反正我怎麽吃都不會胖，比一般人有口福。”李語佳笑得眉飛色舞，還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魯冰。

“放心，我也吃不胖的，每天練這麽久的舞，胖得起來才怪呢！莊韻如跟你一樣，不管塞多少東西下去，也不會長一兩肉。”

“那就更好，我們一起吃遍濟陽。”

“整天就知道吃！”秦襄親昵地敲了一個毛栗子，“要讓你祖父知道你這個德性，不知道會數落多久。”

“所以我在家裏只能當淑女，而且是乖得不得了的淑女。不在他的眼皮底下，那就是天高皇帝遠啦！”李語佳縮了縮脖子，并沒有對秦襄的這個動作提出抗議。

“莊韻如，你的《黎明》要不要彩排兩次？”秦襄讨好地問，“我把伴舞都借給你，要多少人給多少人。”

“我要那麽多人幹什麽？”莊韻如搖頭，“明天我換身衣服上臺就行了，舞蹈已經編排好，只不過今天穿的是裙子，所以跳不起來而已。”

“所以說嘛！都是他自作主張，提前還不打聲招呼……”魯冰又責備開了。

“好啦，大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就算錯有錯着好不好？你不認為莊韻如今天的表現，得到了大部分歌迷的認同嗎？所以，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再整出什麽妖蛾子出來，我們應接不暇。”魯冰對他沒好氣地說。

“偶爾為之。”秦襄學着古人拱了拱手，“為了表示歉意，今天我請吃宵夜。”

“大家都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中午早一點開始彩排，拜托你別再招呼都不打，就随口亂說了。”莊韻如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秦襄的名氣如日中天，但是他從來不擺大明星的架子，總是平易近人，所以每個人都和他很親近，開起玩笑來也葷素不忌。

“就一次。”秦襄笑着說，“你的表現讓我很驚喜，其實我覺得可以制造更多一點。”

“我的心髒都差點被你吓得停擺，幸好這兩天期末考也沒落下練歌，要不然早就緊張到忘詞了。”

“我聽過你私下裏唱的這首歌，很棒，絕對不用再怎麽準備。事實上，你在臺上的狀态很好，非常的放松，所以你即使不經過彩排，也能夠很好地完成演唱。你那次端午晚會，不是也沒有彩排，就和劉海陽直接對上了嗎？”秦襄念念不忘，“所以，我也要和你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

“那次是沒有辦法，而且我事前是知道的。”莊韻如沒好氣地說，“下不為例，別再給我出難題了，我的心髒還沒有堅強到波瀾不驚的地步。”

幾個人又開了兩句玩笑，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因為太晚，秦襄不放心莊韻如和魯冰兩個女生回去，堅持要送。最後開了一個标準間，讓兩人将就一晚。至于莊韻如的演出服，白天過去取一下就是了。

“今天秦襄不會是故意的吧？”魯冰念念不忘。

“應該不會，他對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是誠心幫助我們。”莊韻如打了一個呵欠，“終于考完了，可以安心準備專輯歌曲。”

“納米給你寫的歌夠嗎？我覺得他以前寫的歌不算好，還是重新打造新歌比較好。”

“他才去京都，諸事繁忙，還是不會再打擾他了。”莊韻如搖頭，“他以前的歌我也很喜歡，現在已經有《相思》、《黎明》和《雨巷》，還差十首歌。納米的歌挑六首出來，張揚那裏有兩首歌我很喜歡，只要再拿兩首給我就行了。”

“公司還會替你寫歌吧？”魯冰問。

“我都有納米寫了，還在乎公司的創作人嗎？放心，我不會把納米榨幹的。”莊韻如笑嘻嘻地說。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魯冰當然樂于看到好友對納米的推崇。

“放心吧，納米絕對不會令我失望的。”莊韻如對羅文納的信心，一直都是充足到十分的。

秦襄本次全國巡回的最後一場演唱會拉開帷幕，李語佳在表演完畢後就啓程回寶島，随行的還有一幹工作人員。

莊韻如送她到機場門口就作別，李語佳再次殷殷叮囑：“以後去寶島找我。”

“好。”

回到場館，魯冰的表演剛剛結束，正在擦拭着額頭的汗。

“似乎你跳得很嗨啊！”莊韻如微笑着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很痛快淋漓的感覺，不過我很佩服秦襄，他的演唱會運動量真夠大的。等我自己開演唱會的時候，我可能需要更多的嘉賓，可以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中場休息。”

莊韻如失笑：“随着你的臺風漸漸成熟，你的舞臺表現更顯得舉重若輕。很多現在你看起來難以完成的項目，以後會很輕松地達成。”

“希望能夠這樣。”魯冰微笑。

“秦襄的人氣确實很旺，尤其是在濟陽。”莊韻如看站臺下說。

“那當然，他雖然在京都成名，可濟陽是芸芸衆聲的舉辦地。”魯冰不以為然地說。

“嗯，我們也得益于芸芸衆聲。”莊韻如說。

“所以說，陳冠林做了一件大好事。”魯冰笑嘻嘻地說，“最近你和他的關系還不錯吧？網上又傳得很厲害。”

“我根本沒有跟他單獨見過面，都說了他只是惜才而已。”莊韻如苦笑，“當然，我得到了好處，所以需要付出一些代價。至少，這個代價并不算太高。”

她一邊說一邊換上了演出服，短外套和修身的長褲，沒有累贅的裝飾，一如她的風格。

即使沒有華麗的打扮，她的出場，仍然引起了全場的尖叫聲。

“莊韻如！”

微笑站在舞臺上，莊韻如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每一根毛細血管的末梢流向心髒，從而溫暖了她的指尖和發梢。”大家好，我是莊韻如。”簡單的開場白，卻讓熒光棒如瘋了一般地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