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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在上,讓他愛我
——我來找你了。
**
午夜的林城,霓虹璀璨。
城北秦公館的房子燈火通明,傭人站在院子中央駐足,而後嘆着長氣走開,誰能知道向來簡潔樸素的秦公館一改往日的安靜祥和,竟然大肆辦起通宵酒會。
後院的泳池裏被灌了大半的上了年份的紅酒,穿着華服的男女在屋中盡情享樂,酒氣蔓延,盛蕊從旋轉樓梯上款款而來,一身耀眼性感的紅裙讓她賺盡豔羨的目光。
男人們極力忍着上去與她搭話的念頭,女人們則是忍着不八卦的心。
可事實上,太難了。
盛蕊一夜之間成為林城最有錢的女人,甚至能在全國排進前十的位置。她能成為人人羨慕的女富豪,還是她命好,含着金湯匙出生,嬌寵着長大,後來嫁給一個疼她如珠如寶的男人。
女人們一邊羨慕一邊嫉妒的能噴火。
盛蕊舉止優雅,身形窈窕,她舉着酒杯從屋這頭走到屋外,一路見過的朋友,不管認不認識都會跟人微笑道好,看似認識多年,其實一面之緣。
女人們低聲私語。
“這位不愧是名媛出身,才過了一個月,她就按捺不住找男人的心思了。”
“那是,人現在是有錢的女富婆,想要幾個小白臉要不起呀?”
“況且她人也長得好,就是聽說被家裏寵壞了,性格不好。”
“正常,我以前還看到那位秦先生當街被她擺臉色,還不是照樣笑着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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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還是得會看男人。”
……
“盛蕊!”
她聽到熟悉的女聲,臉上的笑才沒有過于僵硬,有了點溫柔的氣息。
“我可找着你了,你一晚上都躲去哪了?”
來人是盛蕊的發小好友,莫小咪,天生的性感尤物,穿衣火辣,從小就早熟,今天卻不是從前的妖嬈裝扮,反倒穿着樸素淡雅,一身包裹嚴實的黑色長裙,與盛蕊的打扮形成鮮明對比。
盛蕊回頭見到她,下意識又擺出那樣強勢的笑,眉頭輕揚略微詫異,“你今天怎麽連妝都沒化?”
莫小咪眉頭緊鎖,沉默片刻,“你今天倒是光鮮亮麗。”
盛蕊反手撩發,一舉手一投足盡是魅惑,特別是她脖子上的維多利亞藍鑽,閃極了。
她有注意到莫小咪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那沉甸甸的鑽石項鏈,“為了慶祝我成為林城第一富豪,或許在未來還會成為全國首富,我總得讓它出來見見光。”
她說的輕松,莫小咪倒是沉了臉。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當然。”
盛蕊還是笑,優雅知性又透着些許的性感,她還沒與莫小咪說完話就被其他友人拉走。
盛蕊拗不過,便讓莫小咪再等等她。
而莫小咪很果斷的走了。
連接撞着侍應生的酒托,混亂的酒氣飄在鼻尖,并沒有人在意這件小插曲,盡管盛蕊瞥見了她離去的身影,感知到莫小咪對她的憤怒。
“秦夫人……哎呀不對,是盛總,你看我們這往後都得改口了。”
圍着盛蕊的女人們是其中一個酒肉朋友圈子的,不熟,不過是因為盛蕊要開酒會,她們便來湊個熱鬧,一是想見識一下林城新富豪,以後還能有些交情走個關系,二來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好命女人是有着怎樣的魅力。
今日一見,倒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美,但也冷。
盛蕊沖她們舉杯,只微笑不做答,但這一笑就說明她不反感,并且接受了新稱呼。
盛總。
盛蕊也是在今天頭一回聽到這個稱呼,以往他們都叫她“秦太太”。
酒喝幾回,話也随性了些。
“盛總,咱這秦公館的名字以後也要改名了吧。”
“沒錯,得叫‘盛公館’!”
友人們撺掇着她回應,盛蕊卻說:“盛公館不太好聽呢。”
一時間朋友們摸不清她的真實意圖,就怕哪裏太出格惹到她。
哪知,盛蕊嬌聲笑,“我改明兒就該把這裏全推了,重新打造一處空間更大的,更适合我們姐妹玩樂的地方,那樣才配得上盛總的身份嘛,對不對?”
“啊,對,說得對極了。”
“為了盛總,幹杯幹杯。”
興致上頭,盛蕊一連喝了三杯,依舊沒有什麽醉意。
她來者不拒,有人來說話她就喝,至于喝了多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越喝越清醒。
她好像恍惚間就回到了二樓的書房,月色灑在酒紅色地毯上,她光腳踩在上面,溫柔的男聲會在身後響起。
“阿蕊,小心地上涼,要穿鞋吶。”
她不想穿鞋,使勁踢掉腳邊放置的拖鞋,一只飛去窗角,那人又給她撿回來,這次單膝跪在地上,握着她光裸的腳踝,說:“阿蕊,以後我不在了可就沒人幫你穿鞋了。”
“誰要你穿!你算我什麽人?”
“我是你丈夫,阿蕊,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他擡起頭,露出好看的眼,眼角盛着愛意,深情至濃烈。
盛蕊推開他,語氣兇惡,“我不愛你!”
“阿蕊,我愛你就夠了。”
他背對着她拉攏翻飛的窗簾,白色紗幔總是過于浪漫,月色萦繞在他身側像極了一樽等待雕刻的像,他果真就愣在那再也沒有動了,盛蕊走過去,伸出指尖碰他的衣袖,只一瞬,他就消失了。
“別走。”
盛蕊慌亂幾秒,再抓去有了真實的觸感,眼角的淚又生生憋回去,再睜開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盛總,您還好吧?”
陌生的男人扶着她胳膊,他的襯衫上還有一塊大面積的酒漬,盛蕊立時收回手,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沉聲道:“我做的?”
“啊?不,不是……”
“找我的代理人要賠償費。”
“不是的,盛總……”
盛蕊懶得跟他多說,再次打斷他的話,“你這身是謝裏曼上個季度的限量新款,三個月過去難免過季,而且你沒戴定制袖扣,也就值五十來萬,回頭我再附送你一套當季新款。”
她一溜話下來硬是沒給男人一點插話的機會,盛蕊轉身上了樓,男人還在樓底驚嘆她的與衆不同。
“小子,賺了啊!分分鐘就跟盛總說上話了!”朋友的調侃多少摻雜些羨慕。
盛蕊的酒會,想來湊熱鬧的居多,渾水摸魚的人也很多,反正女主人說越熱鬧越好,也不限定階層,他們就混來了,還以為這個新晉女富豪是個貪圖美色的人,結果跟傳說中那個狠心上位又重男色的女人不一樣。
男男女女的狂歡夜。
盛蕊卻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
她靠在書房的窗臺上,手中拿着一枚袖扣。
輕喃,“除了你,他們都不配。”
夜風到底寒冷,她開始做起固執的美夢。
在夢裏,她哼唱起他最喜歡的歌。
“借一方樂土讓他容身,借他平凡一生……”
盛蕊在笑,她曾經習慣在淩晨歸家,而那人只會無怨無悔的等她,“阿蕊,別喝太多酒,你會頭疼。”
眼淚沖破最後的防線。
紅色浸潤進地毯裏,酒紅變暗紅,再也沒有那個人。
“秦遇唯,秦遇唯,秦遇唯……”從笑着說出口,到察覺滑進嘴邊的淚。
他似乎聽到她的輕哼,轉過身笑她唱走調。
“阿蕊,我唱給你聽。”
“有一天太陽會升起在某個清晨,一道彩虹兩個人……”
夜風刮起白色紗幔。
最後,沉默無聲。
**
耳邊響起嘈雜的聲音,她的耳膜一陣陣刺痛,而後不得不睜眼醒來。
“盛蕊,你終于醒了!”
尖銳的女聲又刺激到她的耳朵,盛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溫熱的懷抱擁住,盛蕊直到感受到手臂上的柔軟,才正式确定身邊神情忽然放松的女生是莫小咪。
她很早熟,哪方面都是。
但莫小咪不會在三十多歲還綁着蝴蝶結發卡,手上戴着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彩色編繩鈴铛。
盛蕊一言不發,雙眼緊緊盯在她臉上,“莫小咪?”
“天吶,你沒有腦震蕩哦,謝天謝地,等你好了我們就去教訓足球場的臭小子,不能光為了觊觎我的美貌就亂來,要不是我躲得快,躺床上的人就是我了,啊我這如花似玉的臉。”
“……”
很顯然,三十多的莫小咪也不會這樣自誇似說話,只有上學那會才是。
盛蕊越發覺得不對勁,環顧四周,頭頂上方的大屁股電視裏正放着“迎接奧運”的廣告,她眉頭跟着皺起來,提起打吊瓶的左手,坐起來就要下床。
莫小咪強勢按住她,滿臉驚恐,“你幹嘛?天啊,回血了。”
她叫了半天的醫生沒人來,索性跑出去找,而盛蕊看着回血的輸液管,手背有了真實的刺疼,她翻過手背,手腕上竟然完好無損!
……怎麽回事?
她割腕的手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對,或許是在做夢!
盛蕊拔了針頭,莫小咪正好帶着醫生進門,“祖宗,你瘋了!手不疼嗎?”
不疼嗎?
“啊……嘶……”
簡直疼死了。
醫生快速給她止了血,盛蕊身形晃蕩,臉色慘白,莫小咪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個不停,“叔叔阿姨在國外,就不要讓他們擔心了好嘛!你多大啦!馬上就18啦!等上了大學就自由了!”
盛蕊聽到十八,反抓住她的手,眼神裏透着不可思議,“你說我……18?”
“是啊!很奇怪嗎?你要是說今年18也可以,反正你馬上要滿17了嘛,對了,最後一個暑假你打算怎麽過啊?我們辦個成人之前的party好不好?慶祝轟轟烈烈死去的17歲……”
17歲的盛蕊,17歲的莫小咪,還有17歲的……
“秦遇唯在哪?”
莫小咪忽然被問住,“誰?”
“林城一中的校霸秦遇唯!”
莫小咪恍恍惚惚想起來,“你說小霸王啊,這個點應該在學校旁邊的五四街日常裝逼收保護費吧,他那種人不就喜歡幹這個嗎?幹嘛你想認識嗎?”
盛蕊呼吸都加速,她拔腿就往外跑,連鞋都沒來得及穿,莫小咪當即慌了,拿起包抱起鞋跟着往外沖,邊追邊喊,“盛蕊,你瘋了?跑什麽,你頭不疼嗎?”
她不疼。
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像蘇醒過來一樣歡暢。在那個夜裏,月色照着滿地殘血,她做起一個美夢。
夢裏,秦遇唯來接她了。
再一次見到秦遇唯,正如他留下的書信裏說的一樣,他染黃毛臉上挂彩,身邊跟幾個染五顏六色頭發的小弟,穿大金鏈子破洞吊裆牛仔褲,經過盛蕊身邊時,與弟兄們交流,更是髒話連篇。
盛蕊盯着他的臉,而17歲的秦遇唯沒有看她一眼。
還是他小弟示意他,“哥,有個妞在看你。”
“操,我這麽帥多的是人盯着我看,羨慕不?”轉身,卻是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狠勁,管他男女開口即罵,“你他媽看幾把毛呢?”
盛蕊立在原地,仿佛被定住。
他的眉眼還年輕肆意,若是再過些年頭,就是她所熟悉的秦遇唯。
還未說話,眼淚奪眶而出。
洋洋灑灑鋪滿整張臉時,就連秦遇唯也有些驚訝,兄弟夥互看幾眼,“他媽的這妞什麽情況?”
“她連鞋都沒穿!”
“對啊,搞得跟欺負了她似的。”
“操,我們不欺負女生好吧,你以為都跟你個流氓樣。”
他将要開口,盛蕊已經叫出聲。
“秦遇唯。”
他眼角上挑,略帶得意,“咋,喊你秦爺幹啥?”
眼淚越是兇猛。
他是秦遇唯,距離盛蕊上一次見他已經隔了好多年。
那一天,是秦遇唯的葬禮。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了!
代表的小寶貝們,我來啦!
老規矩,前三章評論發紅包呀
嚯嚯!真的好久不見哦
那就替已經HE的盛總和秦gai溜子向大家問聲好吧,每天固定晚6點更新,偶爾加更小驚喜,請假會說,坑品好,希望能和你們一起解鎖林城往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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