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一次會面, 總的來說就是這樣,不是太愉快。
嗯,非常的慘烈。
鹿綠也不知道黑魔仙小月會不會給五歲半的小弟弟帶去童年陰影。
但是從晚上裴老板遞給她鑰匙時心平氣和的态度來看, 應該是沒有什麽大事情的......吧?
她接過鑰匙, 試探道:“要不要我去給你弟弟解釋一下,道個歉什麽的啊?”
“不用。”男人語氣淡然, “這小子筋太硬,吓一吓也好。”
“......”
才五歲半的小孩子。
就用“筋太硬”去形容, 還要“吓一吓”。
鹿綠覺得, 他這個親表哥,也沒有比黑魔仙小月善良到哪裏去嘛。
“我明天出差, 鹿赤也去,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裴措假裝沒看見她烏溜溜轉的圓眼睛, 平靜地轉移話題,“鑰匙給你了, 到時候你自己進去放東西就行。”
“好。”
小姑娘咧開嘴,“哥哥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一路順風哦。”
——回應她的是一個冷漠的,寡淡的, 挺拔的背影。
狗男人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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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一揮衣袖, 沒留下一句道別。
鹿綠把憤怒記在心裏,回頭就吃了他半箱零食。
還買了一塊性感比基尼女郎的桌墊, 耀武揚威地放在他的電腦桌上,讓走過路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鹿綠自己也知道,這種行為非常無趣,就是趁裴老板出差人不在的時候搞些自嗨的小動作。
裴措要是真站在她面前,她還不是要伏低做小賠笑臉, 連髒話都不敢罵一句。
唉,她真是太遜了太遜了。
她什麽時候才可以做那個讓裴措跪在大雨地裏求複合的牛逼前女友呢。
當然,鹿綠不知道的是,在公司其他同事眼裏,她已然十分牛逼。
他們現在這棟別墅的面積要比之前那棟老舊居民房大很多,客廳拿來做辦公區顯得非常舒适。
因為鹿綠過完暑假就要上學,不會經常來公司上班,所以當初排座位時,就直接在裴措座位旁邊給她安排了一張小桌子,于是裴措出差的時候,什麽辦公桌、電競椅、愛心零食包都被她霸占着,跟天子外戚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當然,在“借用”這些物品之前,鹿綠都會象征性地征詢一下它們的主人裴老板。
裴老板答應的很大方。
到最後,可能實在是被鹿綠問煩了,他直接回了一句語音:“你想用就用,不要每次都問。”
你。要。用。就。用。
這五個平平常常的字,聽在其他人耳朵裏,真是如聽仙樂耳暫鳴。
面對大哥哥大姐姐們複雜而酸澀的眼神,鹿綠有些摸不準狀況:“怎、怎麽了?”
美術小哥點開微信,給她放了一段語音對話。
“裴哥,老子鍵盤敲壞了,用一下你的哈。”
“你是鐵爪飛鷹嗎?長這麽大連自己手都控制不了?用吧。”
鹿綠莫名其妙:“他不是答應你了嗎?”
“你沒聽見他罵老子是鐵爪飛鷹嗎!”
美術小哥不屈地梗着脖子,“是,我承認他牛逼,那牛逼就可以這樣侮辱別人的自尊心嗎?太過分了!”
“......”
那是因為你這個月已經無數次暴力弄壞辦公用具,而且沒有半點愧疚和悔意,借用的态度非常桀骜。
這天晚上,鹿綠妹妹例行給裴措哥哥傾訴青春期少女困惑的時候,就鄭重其事地說了這麽一句:
“老板,我知道你為什麽厚此薄彼對我青眼相待了,我以前一直以為是因為我可愛,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有分寸。”
裴措:......是,你是。
你可真他媽有分寸。
總之。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慢慢過去。
鹿綠連續三周沒再看見過裴措的人,微信上他也很少發語音,不是簡單的文字回複就是羊駝表情包。
鹿綠懷疑,再這麽下去,裴措在她心裏的形象真的就會變成一只吐口水的羊駝。
幸好,就在帥哥徹底轉變成羊駝的臨界點之際,裴措回來了一趟。
真的是回來了“一趟”。
深夜十點多到的別墅,鹿綠本來都打算收拾收拾回家了,結果屁股還沒來得及離開椅子,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她一轉頭,正好對上男人風塵仆仆的身影。
而裴措一低頭,正好看見窩在他椅子上看動漫的小姑娘。
手裏還抱着包薯片。桌子上有半盒沒吃完的芋圓燒仙草和一碗麻辣香鍋。鼠标下的桌墊很陌生,印着一個搔首弄姿的大胸辣妹。
不過三周,他的工位就天翻地覆。
從一張辦公桌變成了一個倉鼠窩。
嗯。不錯。
裴老板扯扯唇角,笑的很邪性。
他提着電腦走過來,瞅了眼她手裏的樂事薯片,慢條斯理地問:“薯片好吃嗎?”
“好......可太難吃了。”
“芋圓好吃嗎?”
“太硬了,嚼都嚼不動。”
“麻辣香鍋好吃嗎?”
“鹹的不得了,還一點辣味兒都沒有,很難吃。”
看着小姑娘低眉順眼,受夠了內心的自我譴責,裴措這才放過她:“其他人呢?”
“今天是七夕,大家都去過節了。”
那些沒節可過的,為了顯示自己有行情不遭人鄙視,也出去開了酒店單人房睡覺。
鹿綠伸長脖子往他身後看了看,“鹿赤呢?”
“他這次不回來,還在南省。”
“不是吧,那你咧?”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桀骜,小姑娘立馬改口,“那皇上您呢?就此班師回朝了嗎?”
天子神情平靜:“明天還要禦駕親征津市,路過行宮,就回來看一眼。”
“噢。”鹿綠撇撇嘴,“皇上真是日理萬機,也不知道龍腎受不受得住。”
經過了二十幾天的網聊,裴措現在已經完全get了這姑娘的牙尖嘴利,所以根本不接她的話,直接問:“吃不吃燒烤?”
“啊?”
“我三點的飛機,時間還夠吃一頓夜宵。要一起嗎?”
鹿綠想了想。
乖巧點頭:“皇上有需求,臣妾不敢不從。”
這話說的。
裴措把電腦放在沙發上,打算上樓去換身衣服,語氣很冷漠:“皇上沒需求,吃不吃随你。”
“皇上沒需求?”
小姑娘隐晦地望了某個部位一眼,而後震驚捂嘴,“皇上......什麽時候開始沒需求的?”
“......”
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明知道這姑娘嘴巴有多厲害還要正面硬鋼。
該。
裴措閉嘴,默認了自己“已經沒需求了”這件事,打開二樓的房間門。
燈“啪嗒”摁下——
操。
男人往後退了三步。
房門正對的飄窗上,立着四個半人高的洋娃娃,衣着精致妝容華麗,大的要命的八只眼睛全都對向門口。
陡然一下是真吓人。
他又往樓下看了一眼,鹿綠正在非常認真地整理他工位上的垃圾和文件。
就像一個勤勞的田螺姑娘。
......算了。
裴措走進屋,從衣櫃裏拎出幾件衣服,轉向旁邊鹿赤的房間。
——在這麽幾個洋娃娃面前脫衣服換衣服,他實在是覺得有些詭異。
所以在燒烤店撸串串的時候,裴老板問鹿綠:“你那幾個娃娃不能放進箱子裏?”
“可以啊。”
小姑娘叼着一串脆骨,百依百順,“它們有自己的箱子的,就是被關太久了,我怕它們會自閉,所以就想放放出來見見光,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
“怎麽了?”
“沒事。”
“娃娃我.......”
“娃娃的事不用再談了。”
裴.怎麽可能怕鬼.·措神情淡定,“你愛怎麽放怎麽放,自己決定就好。”
“......哦。”
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針,撈都撈不上來。
他們吃燒烤吃到一半,鹿綠兜裏的手機又開始響起奪命連環call。
電話、短信、微信此起彼伏,節奏非常之緊促。
當然,這種情況,在鹿綠身上經常發生。
裴措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問:“你爸媽?”
“嗯。”
鹿綠低着頭,噼裏啪啦回微信,“我晚上有11點的宵禁,他們催我回家。”
“那現在送你回去?”
“不用。只要我說是和非酋的土豪朋友們一起聚餐,這個宵禁時間就可以無限期往後延,不用擔心。”
男人微微挑了下眉。
這段時間,通過鹿妹妹不定期無限制的少女心事的傾訴,裴措已經完全知道了她跟她父母究竟是撒了一個什麽樣的“彌天大謊”。
他想到了什麽,忽然道:“對了,城西那邊有塊地要籌備建飛機場了,永作亭那邊。”
“哦。”
“......我剛剛說的是哪塊地,你還記得嗎?”
鹿綠從手機裏擡起頭,有些茫然:“我為什麽要記這個,建飛機場跟我有關系嗎?我又沒有私人飛機。”
“你回去告訴你父母這個消息就行。”
裴措轉着雞中翅,“會有效果的。”
“什麽效果?”
“相信你男朋友真是個非酋後裔的效果。”
“為什麽?”
“涉及到房地産的生意,問你爸媽就清楚了。”
......
一直到送裴措上飛機,鹿綠的內心都是懵的。
而等她回家後,第二天一早,當她發現自己說出這個消息時,父母眼睛裏竟然冒出來一種仿佛能發光的渴望——這就讓她更不能理解了。
“鹿綠,你這個男......這個朋友連這樣的消息都能知道,他是有內部關系麽?”
“他什麽時候來中國啊,我跟你說,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一定要帶回家來讓我們見見面再說,聽到沒有?”
“啧,老公,你說城西那塊地,還是永作亭......鹿綠,你要是有空,有機會的話,去問問他有哪些人都參與了。”
......
但是,望着父母欣喜若狂的臉,聽着他們不斷的贊揚。
鹿綠發現,她也沒有半分欣喜和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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