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謝臨竹是趁着睡覺的時間來的,原本以為回去的時候他的弟子們應該都差不多來了,誰知道這一次回去天還沒亮起來。

兩邊的時間差距似乎越來越小了。

謝臨竹上次回去就有這種感覺了,只是這一次的情況更明顯。

他這會兒腦袋已經不怎麽疼了,白天疼只是因為耗費了太多真元,不過這幾天這麽逼迫自己也是有顯而易見的好處的,他的真元和之前相比起來要渾厚不少,有明顯的進步。

謝臨竹翻開了謝臨風給他的儲物手環,這個儲物手環的空間比他的那個大多了,畢竟是謝家下一任家主的東西,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了。

裏面整整齊齊地堆疊着百來個嶄新的煉丹爐,可能是剛從倉庫裏拿出來的,隐約還能穩到點藥液的味道,角落裏還放着不少處理好的草藥。

地上還有一瓶瓶丹藥,看着像是謝家弟子們的練手之作,瓶身上還做着記號,這些丹藥一般是供給藥鋪的,看來是被他爹直接扔給他了。

丹藥的數量不少,可能那些弟子們這些天盡練習辟谷丹了,謝臨竹完全可以想象他們煉辟谷丹煉得要吐的心情。

空間裏還有就是為數不多的幾瓶能救命的丹藥了,丹藥裏透着一股他大哥特有的氣息,謝臨竹捏着瓶子感動得快要哭了。

他這些天全靠一口氣撐下來,那些弟子煉丹還不熟練,煉出的丹藥質量參差不齊,數量上也相差很大,而且前些天弟子們還會時不時地犯些錯,他只能在一邊盯着,速度當然慢。

現在他們大部分都掌握得差不多了,他才回去拿煉丹爐的。

只是安全點的空缺太大了,這些天練習的丹藥加起來才只夠一天的量,而軍部已經開始零星地售賣辟谷丹了,讓他覺得壓力實在是有點大。

但現在有了他大哥支援的辟谷丹就不一樣了,加上他那些弟子們煉的丹藥,應該能撐到再教出一批弟子來,那個時候他就真的卸下壓力了。

謝臨竹摸了摸有點泛酸的鼻子,用美好的未來激勵自己,外面的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隔壁傳來了一些動靜,聽起來是淩澗青起床了,謝臨竹換了身衣服也慢吞吞地起床了。

他和淩澗青同一時間打開門,淩澗青拿着牙刷牙杯,看着他還覺得有些詫異:“今天起得這麽早?”

謝臨竹心情很好地朝他笑了笑,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看着很像天真無邪的少年,淩澗青的右手動了動,忍下了想要戳他酒窩的沖動,朝二樓的洗漱間走了過去,謝臨竹拿着牙刷牙杯颠颠地跟在他後面說:“起得早是因為我勤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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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澗青沒忍住,轉過身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你勤奮。”

謝臨竹笑嘻嘻地從他手臂下鑽了過去,站在了洗臉臺前對着鏡子擠牙膏,淩澗青把牙刷伸了過去,謝臨竹咬着自己的牙刷,自然而然地給他也擠了些牙膏上去,兩個人站在洗臉臺前頻率一致地刷牙,這默契度看得站在門口的齊靖一愣一愣的,他拎着牙刷牙杯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進去。

裏面的兩個人一起看了過來,謝臨竹咬着牙刷朝他揮揮手,含糊不清地說:“早上好啊。”

齊靖點了點頭,雙手舉着牙杯說:“我一會兒再來。”

謝臨竹有點莫名,但是也沒在意,一邊刷牙一邊含含糊糊地跟淩澗青聊天:“我昨天回去過了,拿了些煉丹爐,正好可以分給那些徒弟,大哥還給了我一些辟谷丹,我準備給軍部送去。”

淩澗青漱了漱口,洗了把臉才回答:“你去軍部的時候帶上我。”

“你去幹什麽啊?”謝臨竹吐出了嘴裏的泡沫,轉頭看着他,淩澗青無奈地笑了笑:“我去幫你砍價啊。”

謝臨竹想想還真的挺有道理的,這方面他還真的完全不行,于是欣然答應:“好啊,那下午我們一起去軍部,早上我讓他們再做一爐丹藥,正好一起送過去。”

于是上午那些弟子們都慘了,他們這幾天其實也挺受折磨的,雖然是分批煉丹的,但每一批煉丹的他們都要用真元觀看,這幾天他們看到煉辟谷丹都快吐了,連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在煉丹,結果今天早上一上來就聽見謝臨竹說要煉丹。

現在聽見“煉丹”兩個字就想趴下了好嗎!

但是他們比謝臨竹還清楚軍部現在的窘境,身為有責任心的軍部人,他們全都默默地把喉頭的一口老血咽下去,硬着頭皮盤腿坐在了地上,看着謝臨竹憑空變出煉丹爐來,一個一個地放在了他們面前。

謝臨竹發下他大哥真是準備得太充分了,每人一個還有剩,不過他再數一數人數,就不說話了,那天淩晨的喪屍潮,他的弟子們少了二十幾個人。

這些弟子們這幾天學得也的确很不錯,這次算是謝臨竹給他們的最後一次試煉了,他們全都通過了,雖然對火焰的掌握還不是很精準,但是至少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了,畢竟他們從學習到現在也就用了一個多星期而已。

光說速度的話,比謝家的弟子們好多了,當然謝家弟子先學理論,學會了這個還能舉一反三,這些軍部的人就只會煉辟谷丹。

他們的丹藥數量和質量都相差很大,但是這個熟練度可以之後再慢慢地練習,至少會導致炸爐的問題是沒有了,總體來說謝臨竹還是覺得很欣慰的。

他剛監督完這麽多人煉丹,精神有點不太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鼓了鼓掌:“非常好,你們已經學會辟谷丹了!回去跟軍部複命吧。”

大家剛把真元從煉丹爐裏收回來,神智還有點恍恍惚惚的,投向謝臨竹的目光都有點飄忽不定,有些沒聽懂謝臨竹說了什麽,謝臨竹善解人意地又重複了一遍,他們才清醒過來:“可是謝先生……”

謝臨竹擺擺手示意他們別說話:“你們可以回去了,具體的我會跟淩澗青和軍部談的。”

他都說的這麽直白了,那些人也不好再留下去了,一個個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還有幾個比較不要臉的對着謝臨竹嚎哭起來:“謝先生,你以後要來軍部看我們啊!”

謝臨竹:……

他有點感動又有點尴尬地說:“你們以後煉丹還是要來這裏的,只是我不教你們了而已。”

這群人的哭聲收放自如,瞬間停住了,正經地和謝臨竹道別:“感謝先生對我們的指導,以後我們努力會做辟谷丹的。”

謝臨竹欣慰地點了點頭,看着他們一個個地離開這裏,他把上午做出來的幾大塑料瓶的辟谷丹收進了空間裏,又把這些煉丹爐一個個放進空間擺放整齊,這才回頭去找淩澗青一起出去。

他們先去了研究所,看望那個被咬的弟子已經是他們最近的日常了,昨天他的體溫恢複到了38度左右,看起來精神也不錯。

他們換好防護服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李承瑞正站在那個觀察室外面,雙手環胸,微微皺着眉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謝臨竹他們靠近的時候他也已經回過神來了,松開眉頭看着他們:“他昨天晚上九點十一分轉化成喪屍了。”

謝臨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覺得挺難過的,他看了看裏面,那人正在滿房間地走來走去,手臂上被喪屍咬的傷口已經流出了膿水,在他的衣服上顯出了明顯的痕跡。

李承瑞這會兒已經換上了微笑,領着他們往實驗室走:“一周過去了,剛好你來了,順便獻點血吧。”

他一邊走一邊說話,完全不給謝臨竹反對的時間:“哦對,我們前段時間在研究你的那個天地靈氣。”

說到這個謝臨竹也有了興趣,乖乖地獻上了自己的手臂讓他抽血,一邊抽一邊聽他說,李承瑞也沒有賣關子:“我們每人都試了試收集天地靈氣,但我們沒法儲藏,會慢慢地漏氣,所以幹脆就把這些天地靈氣給了草藥,現在研究所的草藥培育得有點多,你們可以拿回去一點。”

“有個小組對天地靈氣很感興趣,現在正在專門研究這個,”李承瑞抽完了一管血,用棉花按住了謝臨竹的針孔,“他們這幾天已經研究出了天地靈氣的測量儀了,只是還沒法收集,不過應該也不會用太久。”

謝臨竹的眼神閃閃發亮地盯着他,李承瑞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試管放進了保存的容器內:“好奇啊?”

謝臨竹使勁點頭,李承瑞呵呵地嘲諷了他一臉:“說了你也不會懂。”

被鄙視了智商的謝臨竹不得不承認,李承瑞說的還挺對,他要是講一些現代科技,那自己百分百聽不懂。

研究所的草藥種得很好,種在研究所後面的空地上,間隔有點小,但是長勢很不錯,大部分都已經成熟了,謝臨竹一一檢查了一下,他們已經把種子全都摘下來了,可以只接收獲了。

謝臨竹不得不佩服起這些研究人員,要知道他們之中只有李承瑞在他手下學過一天都不到,居然一個個的都通過李承瑞學習到了如何收集真元,這要放在天玄大陸,這群人可都是各個修真門派搶着要的天才啊。

嗯……當然就算不是在天玄大陸,他們也都是天才。

謝臨竹把收獲的草藥堆在了手環空間裏,口頭上和李承瑞講了講種子和未成熟草藥的種植區別,李承瑞聽了一遍就聽明白了,雖然速度有那麽點慢,但很順利地就把種子種進去了。

謝臨竹去軍部的路上還在雙眼放空地對淩澗青感嘆:“天吶,居然有這樣的天才,真是好厲害,可是為什麽他們是異能者啊。”

淩澗青摸了摸他的腦袋,謝臨竹抓着他的衣服覺得有點不甘心:“他們要是來煉丹肯定很厲害啊!為什麽不行呢!”

到了軍部,還有讓他覺得更傷心的呢,何偉強那個老奸巨猾的安全點負責人站在軍部大樓的門口,一看見他就萬分誠懇地朝他鞠躬:“謝先生,江南安全點就全靠你了啊!”

謝臨竹完全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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