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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采集的草藥都在謝臨竹這裏,謝臨風示意自己的三弟把草藥都拿出來,然後饒有興趣地閉起眼睛會這些草藥的經脈。

就在謝臨竹以為他要親自種這些草藥的時候,謝臨風朝他招了招手:“你來種,這些草藥只能由一個人種完。”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還有這個講究,但是謝臨竹還是聽話地乖乖坐下了,謝臨風背着手站在他身邊指導他:“沉下心,将你的真元一分為二,一部分給中間的那個圓球,一部分給你手上的草藥。”

謝臨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将心靜下來,根據謝臨風的指示種植草藥了。

他以前沒試過一心二用,這會兒試過了才知道,每加進一株草藥,中間那個圓球的觸感就會越發清晰。

這一圈一共是十種草藥,當他種下第九種的時候,圓球內猛然傳來了微弱的跳動,草藥的經脈就像是厚厚的繭,最開始他們還能夠看到裏面隐約的黑影,現在外面已經是一層白色了,完全地遮住了裏面的東西。

第九株種完謝臨竹先休息了一下,這麽多株草藥種下去也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他拿着最後一株草藥,從冥想的狀态裏抽離了出來。

冥想的時候他幾乎感覺不到自身的情況,抽離之後才覺得渾身都有點發軟,他知道這是太費神的原因,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淩澗青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狀況,扶住了他的肩膀,明明一直用真元關注着謝臨竹的謝臨風卻比他慢了一步,不過他對于淩澗青這樣還算是滿意,也沒有再湊過去了,只是在一邊說:“小弟休息一下就好了。”

謝臨竹喘了會兒氣,一會兒就稍微恢複了點體力,他這才有心情觀察眼前的植物。

九株草藥圍成了一個缺口的圓,就等着他手裏的這一株來填補缺口了,中間那個繭在這樣的狀态下自然是看不出的,但是謝臨竹卻感受到了它的跳動。

一下一下,微弱但是很有規律,就像是心髒的跳動。

“你們聽到了嗎?”謝臨竹轉頭問了淩澗青和謝臨風,他們都搖了搖頭,謝臨竹還以為這是自己聽錯了,但是他再仔細聽了聽,那聲音還是存在。

好奇怪啊。

謝臨竹感嘆了一聲,雖然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但紅石這東西神奇得很,它的伴生草藥再怎麽神奇謝臨竹也不會覺得奇怪,而且淩澗青和謝臨風這會兒都站在他的旁邊,他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用擔心。

完全不會有危險的嘛。

他冥想了一會兒稍微恢複了一些真元,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坐在了那個圓的缺口處,拿着最後一株草藥,深呼吸了一次,閉眼進入了狀态。

最後一株草藥比前面的省勁多了,他的真元剛剛包裹起那草藥的經脈準備給它們連上,中間的圓球和周圍的草藥就傳來了一股吸力,他懷裏的草藥經脈自動自發地連上了晶核,徹底地融入了那些草藥之間。

然而事情卻不是到此為止了。

那圓球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外放的真元全部吸了過去,他一下子被吸得一懵,然後全力控制住他的真元,哪知道對面的吸力越來越大,他很快就失守了,真元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朝着對方湧去。

随着吸收的真元越發增多,中間那圓球的跳動越發有力起來,外面那層白色的繭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樣,越來越薄,而內部的那個黑影則慢慢變得明顯起來。

它一邊吸收着謝臨竹的真元,一邊膨脹,很快就撐滿了整個圓球,謝臨竹只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就在他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那東西突然停止了吸收真元。

那跳動越發有力起來,謝臨竹的真元消耗太多了,這會兒感知都沒有那麽敏銳了,他好像聽見了有什麽東西慢慢裂開的聲音。

然而此時他的真元已經無以為繼了,他只能睜開了眼睛。

不再用真元之後,他只覺得渾身一輕,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心沒法跟着輕松起來。

植物的經脈是肉眼看不見的,但是那個圓球卻已經可以用肉眼看見了,它懸浮在半空中,黑影占據了整個球體,甚至還能看見它在裏面翻了個身。

外面的圓球如同一個薄膜,此時被破開了一條縫隙,它的腦袋對準了那道縫隙,用力地往外面擠。

明明在那個圓球裏看來是一大坨看不出形狀的黑影,出來之後卻是人類的樣子,但卻不是個嬰兒,看着像是五六歲的小孩。

它掙紮着從那個球裏出來,啪叽掉在了地上,渾身濕漉漉的,似乎有點被摔暈了,趴在地上甩了甩腦袋,然後将視線對準了謝臨竹的方向,也不說話,就這麽睜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半空中那個圓球癟了下去,然後漸漸消失了,謝臨竹用真元感受了一下,那被掙破的圓球分散成了那些草藥的經脈,帶着一些濕淋淋的液體,被那些草藥收了回去。

那十株草藥在半分鐘之內先後開出了花,帶着一股治愈的氣息,因為真元透支而覺得渾身不舒服的謝臨竹瞬間覺得都好了。

雖然真元還是沒有恢複,但身體上卻沒有任何異樣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小孩已經爬到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謝臨風站在他旁邊說:“把你的右手給他。”

謝臨竹想也沒想地照做了,那看着可愛的小孩将他的手攬到了懷裏,剛才還渾身濕淋淋的小孩這會兒仿佛将那液體全部吸收了似的,渾身都是幹燥而光滑的。

那孩子低頭看了看他的手腕,然後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了那顆紅痣上,謝臨竹張嘴就慘叫了起來:“嗷……”

淩澗青皺眉,想去把那個小孩拉開,卻被謝臨風攔住了:“等一下。”

他的表情有點複雜,看着謝臨竹說:“這就是我們謝家的開始。”

謝臨竹雖然疼,但是理智還在,聽見這話哭唧唧地擡起頭來:“大哥你說啥?!”

“謝家典籍上說的,紅石是天玄大陸的起始,謝家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傳承的。”謝臨風看向了那個小孩子,他已經松開了嘴巴,抱着了謝臨竹的手臂,擡起頭萌萌地笑了笑。

他剛才咬得這麽重,現在看來卻一個牙印都沒有,甚至謝臨竹手上的紅痣都消失了。

謝臨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覺得真是要暈過去了,謝臨風卻還在繼續說:“這孩子就是謝家的祖宗,流着你的血脈。”

謝臨竹:……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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