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殺人誅心
錦鯉梁雲禾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趙景同的信, 她自己都驚嘆自己的好運,她做糧油鋪子之前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啊。
馬上五月了,得趕緊讓他們啓程去江南運糧, 幹勁兒十足的梁雲禾把送信的安叔叫到屋裏, 躺在床上隔着屏風交代一大通,想了想沒什麽纰漏了才心下稍安,最後叮囑安叔:“等祝掌櫃他們一出發, 就把咱們要做糧油鋪子的消息放出去, 那鋪面也要整修起來。”
安叔恭聲應下,猶豫片刻開口道:“世子今日一大早上門辭別…”
梁雲禾驚喜:“他這就回京了?”轉瞬想起來又問:“咱們家銀子送過去沒有?”
安叔想說的話被打斷, 還是順着她的話交代了一番:“大娘子準備了兩萬兩銀票,天剛亮就送過去了,世子過來辭別的時候又帶回來了, 大娘子推讓了幾句也無法勉強,只能又收回來了。”
梁雲禾:.........男人可怕的自尊心。
算了算了,反正她有大佬好友卡護身, 硬塞錢萬一刺激他了怎麽辦。
安叔沒聽見她說話, 硬着頭皮繼續:“世子送來了一套小玩意兒, 說是特地給小姐定的,權當送給小姐的離別之禮。”
還有小禮物?
梁雲禾眼前一亮示意粉珠:“拿來我看看。”
安叔松了口氣,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粉珠。
梁雲禾拿到的時候怎麽瞅着木盒這麽眼熟,拉開盒子一看——竟然是十二匹木雕小馬!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木雕小馬跟年前祁行周給她買的木雕小豬出于同一人之手。
梁雲禾喜歡得不得了,摸摸這個捏捏那個,突然想起來當時那攤主說一套木雕要雕一個月, 那豈不是在祁行周剛被侯府找到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準備禮物了?
梁雲禾心裏老淚縱橫,看來自己努力刷好感的成績斐然啊!
不過…
“他為什麽送我小馬?”
安叔:.........我怎麽知道!
“可能…是祝小姐馬到成功?”
“噢。”梁雲禾怎麽想也覺得祁行周不是那麽打官腔的人,哎呀無所謂了:“粉珠快, 把這個跟小豬擺在一起,放在博古架上最好的位置!”
這可是她這大半年來努力付出的軍功章。
見梁雲禾如此喜歡,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的安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那小的就先出去跟祝掌櫃商議糧油鋪子的事了。”
梁雲禾美滋滋的胡亂應了幾聲,才想起禍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劉家怎麽樣了。”
白墜神情古怪,小聲道:“劉家老太爺老太太在咱家大門口坐了大半夜。”
梁雲禾:???
雖然知道劉老爺老兩口臉皮厚,這麽厚的确是讓她想不到。
“咱們家就這麽任人欺負?!”
“那倒是沒有…老爺直接讓人給劉老爺老太太撐了傘擋夜露,随時供着熱茶,還派了小厮隔一刻鐘就把衙門的消息傳給他們,後來聽到劉二爺被判了流放一千裏之後劉老爺就昏過去了,老爺直接給人大張旗鼓的給送回劉家了。”
梁雲禾驚呆:殺人誅心…
粉珠自知道劉二爺的下場以後心裏痛快極了,鼓着圓臉笑道:“不止那個劉二爺被判了徒一千裏,那個劉二少爺也被打了板子要關一年呢,劉家如今亂糟糟的,看那個劉老爺還能不能豁出去臉再來咱們家。”
梁雲禾聽了又暢快又可惜:“怎麽就沒判劉家賠咱們些銀子呢,我幼小的心靈可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啊。”
白墜:........
“聽說定北侯府的親兵老爺們也問了這個,最後知府判了劉家賠了小姐三間鋪子,大娘子今日已經派人去跟劉家交接了,晌午房契地契應該就會送來給小姐了。”
定北侯府...
梁雲禾沒想到祁行周竟然這麽了解她,忍不住憋出兩個小梨渦:“嘿嘿嘿,我要發財了。”
白墜無語:“小姐,咱們梁家單單在陵城就有六十八間鋪子。”
梁雲禾:.........
對不起,上輩子窮習慣了。
久貧乍富心歡喜啊心歡喜,一直到拿到三間鋪子的房契,激動了一上午的梁雲禾才抽出空來想了想祁行周,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出發了沒有。”
而終于被梁雲禾惦記了一下的祁行周已經出了陵城二十裏,他神情淡淡,鳳眸卻盯着手上的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許是因為在馬車上匆匆忙忙寫的,信上的字跡并不算十分工整,卻條理清晰,一看就能分清幾家店面的優劣。
祁行周嘴角泛起一絲笑,把僅有的一張紙又看了一遍,想到那個昨天還趴在自己懷中的女孩兒,輕嘆一口氣把信緩緩折起來放回懷中。
同車的鄭大夫有些不贊同,卻不敢阻止他的動作,見他終于收起了信松了口氣:“世子,您的胳膊...”
話未說完就在祁行周冰冷的眼神中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祁行周冷淡的“嗯”了一聲,挺直後背閉目養神,明顯是不想再聽他說話。
鄭大夫心中忐忑,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有幾分明白侯府這個未來的主子是個什麽性子,老夫人想要拿捏住他,怕是打錯算盤了。
想到自打侯爺跟前世子去了之後就一病不起的侯夫人,鬧騰着要出嫁的大小姐,每天哭哭啼啼的二小姐,鄭大夫都替老夫人覺得心累。
他咬了咬牙還是輕聲開口:“世子,老夫人已經尋了世子一年有餘,剛剛找到世子第二日就撐着病體入宮請封......”
祁行周面上絲毫不動,宛若沒聽見鄭大夫的話。
鄭大夫見他沒反應也不敢再說,只重重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陵城距離京城快馬加鞭不過兩日便能到,可祁行周借口有傷在身,那是能多慢就多慢,硬生生拖了十日才看到京城的城門。
祁行周看着熟悉的城門眸色幽深,低聲道:“明日進城。”
眼看天色尚早,卻非要在城外歇息,憋悶了一路的親兵們臉色都不好看,祁行周根本不看他們,下了馬車入了驿站,把自己關在屋內,拿出臨別時林先生所贈的兵書,徑自看了起來。
定北侯老夫人早就接到了飛鴿傳書,上言今日祁行周必能到京城。
一大早,沉寂了一年有餘的侯府就熱鬧了起來,有了能依靠的主子,惶惶不可終日的下人們也像是有了主心骨,灑掃歸置更是積極。
侯夫人昨夜吐了三回血,險些就那麽去了,誰能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要迎接仇人歸來。
她垂着淚看着如花似玉的一對女兒,緊緊握住她們的手,忍住洶湧的恨意叮囑她們:“他是你們的親哥哥,日後一定要與他親近。”
祁如霜眨着眼問道:“哥哥歸來了能給我做主尋夫家嗎,出了孝我可就十六了,如今還沒定親呢。”
祁如露抽抽噎噎一句話說不出來,也不知在想什麽。
侯夫人差點沒被兩個女兒氣的喘不上氣。
正在這時聽到門外有丫鬟通禀:“夫人,方才老夫人傳來消息,今日世子暫不回府,明日一早還請夫人早早兒起來迎迎世子。”
侯夫人被這句話氣的頭嗡嗡響,怒吼一聲:“孽障!!!”
一口鮮血噴出來,重重的倒在床上,徹底昏了過去。
定北侯老夫人聽到侯夫人昏了過去,一時間仿佛又蒼老了幾分,她硬撐着斜靠在案幾上,言語中帶着無法言說懊悔:“他…是恨上我們所有人了。”
陪了老夫人一輩子的王嬷嬷忍住淚安慰她:“當年老夫人只是誤會了世子已經沒了,不然哪能讓侯府血脈流落在外呢,若不是前幾年那書童的父母鬧了出來,怕是這輩子咱們也不知曉。”
老夫人顫抖着撥弄着手上的佛珠:“這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啊,我造的孽怕是要到地底下才能給祁家列祖列宗請罪了。”
王嬷嬷忍了半晌的淚終于落下:“老夫人,為了咱們侯府你也不能如此想,等世子回了侯府,定能撐起咱們侯府,這一個多月陵城那邊傳來的消息都說世子威儀肖似老侯爺呢。”
老夫人閉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淚:“我只盼着……”
盼着什麽到底沒說出口。
祁行周自然能想到自己今日不入侯府會給侯府上下帶來怎樣的震動。
他沉下心來寫了一封信,訴說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為何如此做的理由,裝在信封中,在封上慢慢地寫了一個“禾”字,拿在手中看了許久,低笑一聲,鄭重的收在貼身行李中。
看到并列躺在那的兩封寫着“禾”的信,祁行周心中微酸,誰也不知道他是多麽羨慕經常能跟梁雲禾通信的趙景同,他們在信中商議諸事,她所做的每一個決策趙景同都能參與到。
而他,只有信封上寫着“選址報告”四個大字的那一封。
他輕嘆一口氣,隐忍的把不會送出去的信收起來,默默地猜測着梁雲禾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斷手狂更。一更。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嚕嚕嚕嚕、內些故事 5瓶;昆西、陳陳愛寶寶 3瓶;我是菠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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