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一場豪賭

“我們現在過去嗎?”巫承赫問金軒。

金軒搖頭:“等音波的指令。”摟着他的脖子穿過擁擠的人群,在環形吧臺的另一個角落坐下來,要了兩杯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借着帷幕的陰影用餘光觀察音波和那名軍需官。

這個賭場整個是圓形建築,穹頂五層挑空,二樓以上均為環形結構。一層大廳是綜合性大賭場,非常寬敞,有輪盤賭、百家樂和二十一點等,賭徒們大都在那裏玩錢,不時傳來狂笑和怒吼的聲音,像極了精神病院。四層以上則是VIP包廂,專門接待上層軍官和常客,相對安靜一些。

賭場的二層和三層,以休閑為主,周圍設有老虎機和二十一點牌桌,也有吧臺和舞池。兵痞們在吧臺邊喝酒吹牛,調戲侍應生,和兜攬生意的暗娼眉來眼去,有些談好價錢帶走,有的則直接在角落的陰影裏展開交易。空氣中混雜着酒味和脂粉氣,有種下層社會特有的,令人興奮的頹廢感。

巫承赫對這樣的氛圍有些不大适應,他的意識力太強大了,混亂的環境會加重他的大腦負荷,讓他覺得疲勞。金軒給他叫了酒,但他并不想喝,見吧臺裏有香煙,便順手拿了一根點燃了,抽了起來。

金軒注意着音波那邊,一扭頭見他在抽煙,皺眉道:“你怎麽抽上這個了?”

“唔,好像裏面有大麻。”巫承赫抽了兩口就發現味道不對,掐滅了架在煙灰缸上,喝了口啤酒,道,“這裏太嘈雜了,我的意識雲有點過負荷。”

“過來我幫你揉揉。”金軒将他摟在懷裏,幫他揉太陽穴。巫承赫正對音波所在的位置,注意到他換了個姿勢,騎坐在那名軍需官大腿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摟着對方的脖子,正嘴對嘴地喂酒喝。

巫承赫延展聽覺,聽到那名軍需官喘着粗氣,喉嚨裏發出野獸一樣的唬聲。音波的喘息也很急促,偶爾輕哼一聲,帶着魅惑的鼻音。忽然,那名軍需官長長“哦……”了一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繼而大口喘氣,道:“噢,寶貝兒,噢,太棒了……我要帶你走,來吧,給哥哥出個價吧。”

巫承赫面紅耳赤,還有點弄不清他們到底搞了什麽——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只是互相抱着而已,音波怎麽就把那貨搞得發情的?

特工真是一個神奇的物種!

音波低沉地笑了一下,捏着軍需官的下巴和他說了幾句,那人臉色有點不好,想掀桌子走人,又有點舍不得,臉上陰晴不定。音波摟着他脖子又是撒嬌又是賣乖,他半天才猶豫着點了點頭,猥瑣地笑起來,手伸進音波的衣服裏摸來摸去。

音波纏着軍需官接吻發嗲,嘴對嘴地喂他喝酒,足足安撫了十來分鐘,才依依不舍從他身上爬了下來,扭着傲人的小蠻腰往金軒和巫承赫這邊走來,走到半路還不忘回頭給軍需官吹了個飛吻。

巫承赫五體投地:尼瑪太敬業了!

“他說可以見見。”音波走到他們這邊,俯身在金軒耳邊低聲說,“他很難纏,疑心重,不過權利夠大,帶三四個人進塔爾塔羅斯沒問題。”

金軒點頭,叫了一杯酒給音波,道:“你怎麽樣?還吃得消嗎?”

音波哼了一聲,撿起巫承赫抽了一點的香煙,風情萬種地抽了兩口,又喝了大半杯酒,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的工作我會搞定。”

巫承赫注意到他大腿上濕了一片,抽了幾張紙巾給他。音波擦了兩下,道:“塔爾塔羅斯規矩一定很嚴,他有很久沒發洩過了,蹭了兩下就射了我一腿……媽的,就不能留在晚上用嗎?

第二集團軍都他娘的是快槍手,想找個能扛過半小時的簡直比日了藍瑟還難。”

巫承赫失語,金軒拍了一把他的翹臀,道:“別滿嘴亂放炮了,過去吧,別讓他等。”

“老子的屁股摸一下一百聯邦幣,剛才他出兩千塊要跟我來一炮呢。”音波一化上妝跟豔鬼附體一樣,大腿勾着金軒的腰磨蹭兩下,又惡狠狠用食指點着他的胸口将他推開,“你個窮鬼滾!”

月薪八千的苦逼中校向一炮兩千的男狐貍精比了個中指,摸摸巫承赫的頭,叮囑道:“在這等,盯着他的量子獸,如果感覺他在撒謊就告訴我。”

巫承赫點頭,量子獸能反應主人真實的想法,但只有他這樣的強向導才有可能察覺到細微的變化,做出提示。他和金軒有意識通感,在一定範圍內不對話就能感知對方的思想。

音波帶着金軒去了軍需官那裏,巫承赫延展意識力監聽他們的談話,順便盯着對方的棕熊量子獸。

那邊談了足有半個小時,金軒态度誠懇但不過分谄媚,很符合他“首都土豪二代”的身份。一開始那名軍需官有些懷疑他的來歷,巫承赫依靠量子獸的反應提示了金軒幾句,金軒順着對方的毛兒摸,很快就取得了信任。

音波更是功不可沒,他剛開始倚在吧臺上,後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軍需官大腿上,不時摸他的脖子和面頰,手伸進他襯衫後擺摩挲。軍需官初時還端着架子,被音波像蛇一樣纏着,很快整個人就軟了下來,眼神也有些迷離。金軒趁機和他頻繁碰杯,又叫酒保加酒,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幹掉了三大瓶威士忌。

他們談了角鬥場的事,又談了規模和分成,每年的紅利,後來軍需官大概是真對這生意動了心,開始主動問及一些經營層面的問題,十分詳細。

金軒想繼續和他拉關系,看看時間不早,便邀請邀請他去角鬥場玩玩。軍需官同意了,站起身的時候用眼角掃到巫承赫,問金軒:“那是你的人?”

金軒在巫承赫的事情上極為敏感,立刻察覺到了危險,眯了眯眼睛,道:“哦,是,我從首都帶過來的情人。”

“首都的貨色就是不一樣。”那人摟着音波,還不停瞄巫承赫,舔了舔嘴唇,“今晚去湯屋,我請客,大家一塊玩玩?”

湯屋就是垛口隔壁的酒店,地下娼寮,他這麽說就是想4P的節奏了。金軒不置可否,只淡淡笑了笑,沖巫承赫打了個響指。巫承赫結了酒錢走過去,金軒自然而然地将他摟在懷裏,對軍需官道:“他太腼腆了,不熟悉的人放不開,不如大家多相處幾天再說。”

軍需官暗褐色的眼珠在巫承赫身上轉了兩圈,哈哈一笑道:“好好,我還有在這兒呆半個月,有的是時間熟悉。”伸手想勾巫承赫的下巴,被金軒不着痕跡地擋開了,道:“走吧,去我的場子玩玩,這裏太沒勁了,一群娘娘腔,我喜歡男人的游戲。”

軍需官已經有三四分酒了,聞言哈哈大笑,勾着音波的腰與他們下樓,在門口的櫃臺兌了籌碼,将一大把紙幣塞在音波胸口,親他的臉:“都給你,我的小甜心。”

音波嗤笑一聲,将錢一張一張從衣領裏抽出來,整成一沓裝進褲兜,道:“這點錢也好意思拿出來打賞嗎?我可看不上。不如等會兒幫你押個角鬥士,看看你今晚手氣如何。”

軍需官又是大笑,之後便跟他們去了角鬥場。

午夜時分,角鬥場內氣氛正熱,主場的“死亡大輪換”已經進行了七輪,現在在場上的是連勝三場的一名壯漢,光頭紋着一只巨大的紅蜘蛛紋身,渾身肌肉像鐵鑄的一樣雄偉,因為已經放倒了三名挑戰者,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看上去極為兇悍。

周圍的看臺上,士兵們像瘋了一樣大聲喊着他的名字,不時有人叫侍應生幫他們下注,沒人用電子轉賬,用的都是紙幣,仿佛只有紙幣才能在這種場合讓他們體會到購買人命的快感。

“下一個挑戰者,地獄佐羅!”主持人跳上拳臺,大聲喊道,“紅蜘蛛對戰地獄佐羅,讓我們拭目以待,今晚的人氣之王能不能戰勝第四場,贏犬死亡大輪換’累計三十萬聯邦幣的獎金!”

看臺上的士兵們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有人喊着紅蜘蛛的名字,有人喊着地獄佐羅的名字,腎上腺素在燥熱的空間裏被炒到了頂點,即使巫承赫這樣心平氣和的人,站在VIP看臺上也有些血脈贲張。

“來吧,幫你下個注。”音波從褲兜裏掏出紙幣,兩指一搓排成扇子狀,啪啪啪扇着軍需官的臉,“你看好誰?地獄佐羅還是紅蜘蛛?”

軍需官眯着眼睛看着場上兩個精壯的男人,紅蜘蛛塊頭略大,但畢竟已經打過三場,受了點輕傷,地獄佐羅年輕一些,肌肉不如紅蜘蛛贲張,但赤紅色的雙眼泛着兇悍的光,顯然鬥志極強。

“地獄佐羅吧。”軍需官道,“你看呢?”

音波吊着眼睛一笑,吹了聲口哨叫侍應生來,幫他下了地獄佐羅。金軒湊興,也跟了一千塊的注。

巫承赫有點肉疼,畢竟他們倆都太窮了,在學校的時候一千塊夠他們倆吃半個月的。金軒通過意識通感察覺了他的痛苦,咬着他的耳朵道:“這是公款。”

巫承赫拍胸,欣慰地點了點頭,道:“那幫我也下個一千塊吧。”

金軒笑,叫人來幫他下注,巫承赫仔細看看場內兩人,道:“我下紅蜘蛛,他勝了三場,氣勢正猛。”

軍需官聽了伸頭過來,褐色眼珠色迷迷看他,揩油似的貼着他側頰道:“聽哥哥的,下地獄佐羅,紅蜘蛛腿都骨裂了,肯定撐不過三局。”

巫承赫給他一個招牌式“呵呵”,女王似的斜吊着眼睛瞟他一眼,繼續下紅蜘蛛。軍需官被他清純中透着魅惑(大霧)的模樣勾得魂兒都飄了,還想湊過來和他搭讪,金軒一伸胳膊就将他抱到大腿上,避開騷擾,勾着他的下巴親他,寵溺地道:“随便玩玩,你喜歡下誰就下誰吧。”又沖軍需官暧昧地眨眨眼,“在跟我鬧別扭,小孩子脾氣,你別理他。”

軍需官哈哈大笑,摟着音波摸來摸去,這時比賽開始了。

場上響起嘈雜的吼叫聲,那是下了注的士兵們在為自己的角鬥士吶喊助威,巫承赫想想那一千塊錢,雖然是公款,也有點緊張,勾着金軒的脖子往拳臺上看,只見兩名拳手你來我往,拳拳見肉,打得那叫一個兇殘,紅蜘蛛明顯體力不支,被地獄佐羅逼至一角,壓制着狂打,不一會兒頭上就濺出血花來。

“哈!”軍需官大叫道,“打死他,打死他!”場上買了地獄佐羅的人們也大聲附和:“打死他,打死他!”

地獄佐羅不負衆望,在第一局壓倒性獲勝,中場休息,沿拳臺快走一圈,舉着雙臂發出野性的呼喊,将場上氣氛推向最高潮。然而接下來的兩局卻讓大家大跌眼鏡,第一局一直示弱躲避的紅蜘蛛在第二局後半場忽然發力,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将地獄佐羅打了個落花流水,第三局結束的時候,甚至卸掉了他一條腿。

逆轉性勝利,當裁判報紅蜘蛛獲勝的時候,場上發出轟然叫聲,軍需官跟着吼叫,太陽穴青筋暴跳。只有巫承赫喜氣洋洋——十幾分鐘的工夫,他的一千聯邦幣就變成了三千,除掉金軒輸掉的一千,還賺了一千。

這種無防護、無底線的搏命式決鬥,最能勾起男人們的血性,之前在賭場內還懶洋洋的軍需官,此刻雙眼發紅,像打了雞血一樣又叫又吼,喊侍應生過來幫他下注,興致高昂。可惜他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麽好,接下來他連着四場都下新人贏,結果紅蜘蛛卻撐到了最後,連贏八場,成了今晚的挑戰王。

巫承赫運氣則好得驚人,一直下紅蜘蛛贏,一個多小時的工夫就賺了近兩萬聯邦幣,都夠睡音波十回了。

軍需官連輸五場,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連音波的讨好都視而不見,口中罵罵咧咧一直在詛咒紅蜘蛛。這時主持人跳上了拳臺,道:“好了,今晚紅蜘蛛連勝八場,順利晉級‘挑戰王’,現在讓我們問問他,是願意繼續挑戰,和我們的年度冠軍‘鐵頭’來一場大決戰,還是拿十分之一的獎金走人!”

“死亡大輪換”總獎金累計三十萬,現在退賽,紅蜘蛛作為“挑戰王”能拿走三萬聯邦幣,如果繼續挑戰,贏了年度冠軍,他則可以拿走全部三十萬。當然,年度冠軍不是那麽好打的,那是精英裏的精英,強者裏的強者,用拳頭和血肉拼出來的死亡之神。

三萬比三十萬是很少,但也差不多抵得上一個高級礦工半年的薪水了,紅蜘蛛和經紀人商量了一小會,上臺表示放棄挑戰,拿三萬塊走人。

看臺上發出激烈的噓聲,失望的士兵們喊着紅蜘蛛的名字,買他贏的人大聲挽留他繼續打下去,買他輸的人則紛紛拇指沖下發出鄙視的口哨聲,罵他是孬種。

“媽的,就這麽退賽了,害老子輸了五千塊!”軍需官也是一臉憤怒的表情,顯然對比賽相當投入。金軒見他面色不善,叫侍應生來幫他退錢,另外送一瓶酒給他退退火。誰知那軍需官完全不買賬,不要錢,連酒也摔了,罵罵咧咧詛咒着害他臉面掃地的紅蜘蛛。

這種沒賭品的人最讨厭了,連音波都有點膈應,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翻白眼。但這人是他們的大主顧,好不容易搭上,堅決不能放棄,金軒拍拍軍需官的肩膀,安慰他道:“行啦,人都走了,角鬥場的規矩,他要走不能攔着。可惡,害我五千塊都打了水漂。”他一路跟着軍需官下注,也輸了五千塊,不過巫承赫都給他翻倍掙回來了。

軍需官哼了一聲,附和道:“是啊,他媽的,打贏了就跑,放着三十萬不要,拿三萬塊走人,真他娘的窮酸!”

金軒想了想,忽然站起身來,道:“今晚真是無聊啊,挑戰王居然退賽,我可沒興趣再等一個挑戰王。”打了個響指叫侍應生過來,道:“去,給我報名,我要挑戰年度冠軍!”

巫承赫吓了一跳,跟着站起身道:“你幹什麽?你瘋了嗎?這是角鬥場!”這種地下角鬥場是要簽生死狀的,打死無論!

音波也是皺眉,道:“老板,拳臺上無大小,簽了生死狀,他們可不會因為你是股東就給你面子,還是別玩了吧,咱們去隔壁湯屋看午夜場表演怎麽樣?”

軍需官聽說他要下場,先是眼睛一亮,繼而咳了一聲,道:“不錯,這樣太危險了,你還是再想想吧。”

金軒一笑,道:“難得大家今晚有興致,我也很久沒打拳了,就當給大哥助助興吧。怎麽樣,你敢不敢買我贏?”

這就開始稱兄道弟了,軍需官低迷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高興大笑,道:“好好好,兄弟你要敢上,我就敢下注,我買一萬押你贏!怎麽樣夠誠意吧?”

金軒點頭,道:“行,有你這一大注,我今晚一定贏。”

巫承赫看着坐在拳臺一側的年度總冠軍“鐵頭”,那人是個異能者,個子倒是與金軒相仿,但足足比他寬了一半,尤其上半身,簡直跟鐵塔一般。金軒雖然也是強異能者,但因為是華裔,骨架遠不如歐美裔那樣彪悍魁梧,而且他前一段才受過傷,身體并沒有完全恢複,肌肉偏瘦,體能并不在巅峰狀态。

【太危險了】巫承赫面帶憂色,通過意識通感對金軒道【你的體能遠不如他,就算以技巧獲勝,也會非常辛苦】

金軒回道【你幫我】

向導能最大限度激發異能者的潛能,讓他在不狂躁的情況下提升戰鬥力,達到巅峰狀态。但巫承赫以前主要是安撫,還沒有試過激發他,第一次試驗就遇到這樣生死一搏的場面,不禁頗有點擔心。

【我相信你】金軒說【我必須贏,贏了,這事兒也就成了】

巫承赫看向軍需官,果然,聽了金軒的決定,他原本焦躁憤怒的眼神變得十分興奮,看着金軒時充滿信任和期待。

音波對金軒的行事風格非常了解,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不會再更改,便也不再勸他,轉而膩在軍需官身上,道:“親愛的,你不會以為我們老板是為了你的一萬幣吧?說實話,就算那三十萬都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軍需官一愣,繼而想到他“土豪二代”的身份,哈哈大笑着對金軒道:“好好,夠意思,你為了大哥我挑戰總冠軍,不管輸贏,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知道你想在塔爾塔羅斯撈一筆,行,我給你這機會,你只要贏了他,我替你引薦尤裏準将。”

金軒瞳孔一縮,尤裏準将是凱文·藍瑟的心腹,也是主管塔爾塔羅斯內勤的軍官,和他搭上線,進入塔爾塔羅斯的內防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他微微一笑,道:“好,我就為大哥你打這一場,有你這句話,不管輸贏我也值了。”

軍需官眼中流露出一絲親近贊賞,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朋友,尤裏準将最喜歡勇士,你得到他的青睐,開角鬥場就是小事一樁!”

金軒得了他的保證,放下心來,并起兩指在額前一揮,也不多話,大步往拳臺走去。

巫承赫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心中雖然擔憂,但更多的是欣賞與自豪,揮了揮手,叫侍應生過來,将剛剛贏來的兩萬聯邦幣都交給他:“押挑戰者贏。”

音波眼角一挑,道:“你倒是對他有信心。”

巫承赫微笑,指了指太陽穴,語帶雙關:“我對我自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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