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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酒液灑了阮凡楠滿頭滿臉,阮糖蹲下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爽不爽?”
阮凡楠臉上睫毛上都是酒液,他睜不開眼睛,只能眯着眼睛睜開一條縫。即便只睜開了一條縫,那眼裏的惡毒不甘也絲毫遮擋不住。
他意識到今晚阮糖是不會放過他了。不管是用阮糖曾經在意的阮旭陽或者陸霖威脅都起不到作用。
“阮糖,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今晚你最好弄死我,只要你弄不死我,往後你就別想好過。”阮凡楠索性放了狠話大罵起來:“你知道爸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就因為你這個不男不女的身體丢了他的臉,他最經常和我媽說的話就是他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怪物。你就和你那個短命的媽一樣,又賤又衰!沒有人愛!哈哈哈哈哈!”
“啪”
馬恺樂不知何時教訓完了劉俊能,跑過來直接一腳踩在阮凡楠的嘴上,紅着眼睛大罵:“你這個狗雜種!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罵完阮凡楠,馬恺樂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垂着眼沒有做聲的阮糖:“阮哥,你別在意他的話,這雜種嘴巴沒洗。”
“是啊!”阮糖掀起眼皮,面無表情涼涼道:“這張嘴巴就和沒刷過的馬桶一樣又髒又臭,對不對樂兒?”
馬恺樂連連點頭:“對對。”
阮糖站起來,走向一旁的室內衛生間,他在裏面逛了一圈,最後拿着一個皮搋子出來。
馬恺樂一看樂了。
當即興致勃勃地放開踩着阮凡楠嘴巴的腳。
阮凡楠也看到了那個皮搋子。
不好的預感襲上。
“你要做什麽?”他惡心又恐懼地想要跑,但全身被捆綁的嚴嚴實實,任他動彈也只是往後挪了一點的距離。
阮糖很快就到了阮凡楠的身邊,冷笑:“還能做什麽,自然是幫我的好弟弟刷刷牙!”
說着不管阮凡楠的尖叫,直接将皮搋子對着阮凡楠的嘴巴怼去。
“嘔!”
馬恺樂又幸災樂禍又忍不住的嘔了一聲。
這皮搋子也不知道這酒吧用了多久,疏通了多少次馬桶,顏色看來有些泛黃,馬恺樂總覺得自己能夠聞到那上面的屎味。
阮糖拿着皮搋子,面色平靜眼神卻兇狠的厲害,他狠狠地在阮凡楠的臉上按了幾下,看着阮凡楠抽搐了好多下,才将皮搋子扔開。
阮凡楠側過頭,立馬嘔吐出來。
馬恺樂嫌棄的不行。但還是在阮凡楠吐完的第一時間,他拽住阮凡楠的頭發,将人給拽到一處幹淨的地方。
馬恺樂知道阮糖還沒教訓完。
果然,阮糖再次走到放着滿滿酒水的桌子旁,拿起一瓶高度數的白酒,蹲到阮凡楠腦袋旁:“親愛的弟弟,上次你請哥哥喝酒,這次哥哥也請回你。有來有往,這兄弟情才能天長地久,對吧。”
阮凡楠臉色蒼白的瘋狂搖頭:“你放過我……”
阮糖完全不管阮凡楠的掙紮恐懼,将酒瓶瓶口對準阮凡楠的嘴巴塞進去,強制灌酒……
馬恺樂樂呵呵的看着,在一瓶酒快要灌完的時候,又給阮糖遞了一瓶。
一瓶瓶原本阮凡楠準備用來招待阮糖的高度酒不顧阮凡楠的掙紮全部灌入阮凡楠自己的嘴裏,流入肚裏。
等最後一瓶酒灌完,阮凡楠已經神志不清,滿臉蒼白冒汗的躺在那無力又痛苦的虛弱哀嚎。
阮糖放下酒瓶,拍了拍手。
心中的憋悶憤怒因為阮凡楠的慘樣散去了不少,臉上也帶上了快意了笑容。
他站起來想要招呼馬恺樂走人,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伸手在褲兜裏面掏了下,掏出一個紅本本。
“親愛的弟弟,哥哥忘了還有一個好東西要給你看看,你看了不要太高興呀。”阮糖重新蹲下,強制的上手掰開阮凡楠那已經睜不開的眼,将打開的紅本本怼到阮凡楠的眼前。
還留有一絲清明意識的阮凡楠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想不到吧。哥哥這可是托了你的福。”阮糖滿意的看着阮凡楠變的更難看的臉色,開心的不得了:“哎呀,說起來,陸霖和他比起來是不是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阮凡楠依舊一臉驚愕,半晌才痛苦又艱難的擠出聲音:“你……”
“吧嗒”
緊閉的包間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高大的人影逆着光出現在門口。
包間裏面的所有人下意識地轉過頭,向那人看去。
阮糖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第一時間心頭咯噔了一下。
是傅曜深!
壞了!
被氣的完全忘了還有這回事!
阮糖的目光心虛的掃過包間裏面被捆的橫七豎八的人、不遠處的皮搋子、嘔吐物、還有一身狼藉滿是酒水面色痛苦的阮凡楠……
劇情已經離安排好的劇本千百米遠……
現在裝暈當無事發生能有用嗎?
“過來。”還不等阮糖想出對策,屬于傅曜深淡漠冰冷的聲音就傳來了。
阮糖:“……”
阮糖心中卧槽了幾句,才慢吞吞的站起來,變換了一副可憐害怕的模樣,小碎步地向傅曜深跑去:“嘤QAQ,老公,你終于來了,我和孩子都好害怕的~”
他直直地沖到傅曜深的懷裏,張開雙臂就将傅曜深的腰給緊緊抱住。
傅曜深有一瞬間的身體僵硬。
但他很快調整好,一手攬住阮糖的腰。
另一只手遲疑了下,放到了阮糖的腦袋上,認真說:“不怕。”
這次輪到阮糖臉上裝出來的可憐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別扭的動了動腦袋。
傅曜深放下手掌。
仔細認真瞧了阮糖一眼,而後攬着阮糖的腰帶着阮糖往外面走去。
“東澤,這裏處理下。”
“是,先生。”
很快現場能夠動的人只剩下東澤和馬恺樂。
馬恺樂驚愕又暈乎乎的直到阮糖沒了身影才反應過來要追出去。
他才一動,就被東澤攔住:“這位先生,還請您留下幫忙一下。”
他示意地看向那滿地被捆着的人。
馬恺樂:“……”
阮糖一邊乖乖地跟着傅曜深走,一邊腦袋暈暈。
他被傅曜深和兩個保镖護着走出了幻夜酒吧。坐上等候在酒吧門口的車裏。
車內很安靜。
傅曜深的表情也依舊很平靜。
仿佛剛剛酒吧內無事發生。
阮糖忍了忍,沒有忍住,發出靈魂的疑問:“你沒有想對我說的嗎?”
傅曜深轉過頭。
他看着困惑又糾結的不行等着他回答的阮糖,心裏疑惑,但還是想了想,認真說:“既然害怕,下次就不要來這種地方。”
阮糖:“……”
這個回答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傅曜深看着阮糖變換的神色,頓了一下,補充道:“喝酒對寶寶不好。”
阮糖實在糾結,他試探地給了一個提示:“方才包間裏的人你都看到了嗎?”
傅曜深:“嗯,無關人等不用在意。你懷着孩子,下次要做什麽讓保镖做。”
無關人等?
不是情人?
果然人渣!
看到昔日情人這幅慘樣居然能夠這麽淡定!
阮糖低頭,看着自己有些軟軟的肚子,暗嘆:這一招走的果然對!免死金牌啊!
下一秒,阮糖又嘤QAQ了一聲,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老公~”
傅曜深:“嗯。”
阮糖:“……”
總有一種抛媚眼給瞎子看的感覺……
反應冷的讓人透心涼。
阮糖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将近九點。
楊叔正坐在沙發上看着狗血婆媳劇,時不時地替電視劇裏面的苦情女主抹上兩滴眼淚。
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看到阮糖的身影,連忙熱情的站起來迎上來:“少夫人,你回來了?玩的開心嗎?餓不餓?我給你熬了雞湯,你這麽瘦還懷着孩子,要多補補。我去給你盛一碗。”
關心完阮糖,楊叔才轉頭看向傅曜深,笑的很是欣慰:“少爺長大了,懂得接少夫人回家了,今晚這雞湯少爺您也多喝點,我去給你們盛,你們先坐着。”
阮糖原本想直接回房間休息,奈何楊叔實在太熱情,連讓他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兩碗雞湯就已經端到了飯桌上。
他和傅曜深一人一邊坐在桌上,安靜的喝着雞湯。
傅曜深沒說話,阮糖也不知道說什麽。他一邊喝着雞湯,一邊思索着該怎麽讓傅曜深幫他搞阮旭陽。
直到喝完雞湯上樓洗漱,兩人依舊一句話沒有說。
楊叔收拾着碗筷,看着一前一後安靜上樓的兩人,一張臉皺的和風幹的橘子皮一樣。
回到房間,阮糖從行李箱裏拿了一條短褲就進了浴室放水洗澡,夏天天熱,他本就怕熱的很,一出門身上就出了汗,再加上這會身上又是酒味又是酒吧裏的煙味,味兒重的不行,熏的他很是難受。
等洗完,阮糖才舒服的嘆了一聲。
他直接穿着一條短褲出來,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有些低,阮糖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沒有穿衣服,被冷氣一吹,就抖了抖。
他抓了抓還濕着的頭發,走到行李箱裏去拿睡衣。結果翻了半天沒有找到。
忘帶了……
阮糖準備随便拿一件短袖湊合一下,房門就敲響了。
他趕緊套上短袖又穿上一條牛仔褲走過去開門。
就見楊叔端着一杯溫牛奶站在他的房門口。
“楊叔?”
“剛洗完澡?怎麽沒穿睡衣?在家裏就要穿寬松點才舒服。”楊叔一看就知道阮糖剛洗完澡,他看着阮糖身上明顯是日常穿着的衣服,疑惑。
阮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無奈:“我忘記帶了。”
“忘了帶了?”楊叔喃喃道,突然眼睛一亮:“少夫人,您等着,我給您拿少爺的睡衣去。”
“啊?”
阮糖還來不及反應,楊叔就反應迅速的端着牛奶飛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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