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高考日

蔣問識湊上前一步,環抱住路且燃,因為身高原因,只能夠埋在頸窩處。

路且燃鉗着他的腰,蔣問識聽到,頭頂有低沉的笑聲。

蔣問識要去反将一軍。

“我也喜歡你。”蔣問識踮了腳,在其耳邊呵氣,“已經好久了。”

路且燃的眸色又深沉了幾分。

蔣問識卻旋開來,先走到前面幾步。

“走啦。”蔣問識的聲音傳來,“跟我回去。”

路且燃幾步就上前來,跟蔣問識并肩走一起。

然後就擒住了蔣問識的手。

“牽什麽?”蔣問識理智回籠,“高考後再說。”

“遲早得是我的,提前預支不成?”路且燃不以為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崽子先撩撥的?”

蔣問識自知理虧,便只能随他去了。

好在這時候人都全走完了,蔣問識一路上心驚膽戰,兩人倒也是也走到了宿舍。

路且燃進了寝室之後,順勢親了下蔣問識額頭,然後就自在地脫衣服。

蔣問識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背後搓了搓手。

“這樣不太好吧。”蔣問識垂眸道,“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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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且燃雙臂上舉,手勾着校服邊,腰腹紅榴花耀眼。

嘴角噙着笑意,眼波盡是溫柔,眉梢輕微上挑。

“是想看?”路且燃帶了點誘惑,“還是想一起洗?”

原來是要去獨立衛生間洗澡而已。

蔣問識自覺想多,低着頭一句不說。

路且燃趿拉着拖鞋,肩膀上搭拉着毛巾,就這樣走進獨衛了。

蔣問識到獨立衛生間門口去淨手。

眼神還是往門那邊去瞟了幾眼的。

分明知道不會被發現,可還是不敢光明正大。

路且燃就在這時候打開門,探了半邊露着的身子出來。

蔣問識急忙收回了視線,并佯裝提腳要往外去走。

“小崽子,裝沒看見啊。”路且燃喊住了他,“去衣櫃那邊幫我拿個衣服。”

“哦。”蔣問識慢騰騰地,“好。”

去了衣櫃邊上,只一打開,浴巾挂在裏面。

蔣問識取下來後去遞給了路且燃。

一只小臂從獨衛門裏面探了出來。

精瘦白皙的一小截,上面仍然還仍淌着水,指尖往蔣問識一勾,就将浴巾拿了進去。

像極了山林裏攝人心魂的精魅,而蔣問識覺得自己,就如同那上山趕路的窮苦書生。

蔣問識錯開眼去,面頰上已染紅暈,路且燃卻探出臉。

“你沒拿全啊。”路且燃詢問道,“我的內褲呢?”

??????

這要我怎麽拿?

“你……”蔣問識結巴道,“你自己出來拿。”

“怎麽出去?”路且燃挑着眉,反問蔣問識道,“光着屁股嗎?”

想到路且燃赤/裸下半身,蔣問識也覺得不太合适。

蔣問識又去找了找,在櫃子上層格裏面,疊放得還算是整齊。

于是就随便地抽出了一條來,和遞過去的浴巾是一個顏色。

蔣問識只敢勾着個邊,顫巍巍隔着門,去遞給了裏面的路且燃。

太!過!分!了!

蔣問識坐回到桌邊,這才反應過來,路且燃是在調戲他。

幹!什!麽!

恬!不!知!恥!

蔣問識決定要不搭理路且燃一會兒。

好讓路且燃反思一下自己,這要不然以後,他還不得被拿捏得死死的。

蔣問識爬上了床梯,薄涼被嚴嚴實實,将腦袋都給捂住了。

翻來覆去了幾圈,蔣問識毫無睡意,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從床梯爬下來。

若是蔣問識沒有記錯的話,在靈山求取的紅布帶子,應該是随包裹一起帶來了。

蔣問識翻箱倒櫃了一番,果然在角落裏找着了。

已經是将要一年前的事情。

蔣問識頓在原地,難免會有些恍惚。

那時候他17歲,情窦初開,什麽也不敢說。

隔花看霧似的遠望那個人,就連說一句話都小心算計。

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卻還妄圖猴子撈月。

夜裏魂牽夢萦的,到了白天,全都是見不得光。

落了灰的時光。

在角落裏壓抑的痛哭。

求而不得險些偏執的心魔。

終于在今天還是等到了路且燃。

像是在空蕩邈遠的山谷裏,費了好大的功夫,用盡了全身氣力,突然就有一日聽見了回聲。

所以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就不算白挨一趟。

蔣問識攥緊了手中的紅布帶子,指尖險些在掌心處鑽出血來。

還好他這次能趕上去送給路且燃了。

蔣問識去清洗了下,将其搭在陽臺晾曬。

夏日的溫度高,夜風不算急,可一夜下來,估計也能晾幹。

路且燃從獨衛出來,看見風中懸的紅布帶子,有種喜慶似的好玩。

“是在準備入洞房嗎?”路且燃走進來,對着蔣問識說,“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蔣問識還在下面坐,左右還睡不着,又再看了一會兒課本。

路且燃只圍了個浴巾,松松垮垮的,露出兩條細白的長腿。

頭頂上揉着毛巾,正在擦着頭發,有種散漫的随性。

腰腹處的紅榴花沒一點遮掩,蔣問識卻依舊看不全,順着路且燃的胯骨隐在浴巾裏。

上身赤/裸着還在淌水,寬肩窄腰,線條流暢,背後就是漂亮的蝴蝶骨。

蔣問識想要看全那些花,卻只是垂下眼睫一聲不吭。

“怎麽了?是害臊嗎?”路且燃停在蔣問識跟前,“別和我鬧別扭,只要你說,我就一定會聽。”

“你在撒謊。”蔣問識看着路且燃一臉疑惑,頓了頓又接着解釋道着去說,“沒法結婚。”

蔣問識似乎聽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小崽子,怎麽沒法。”路且燃氣笑了,“你給我等着。”

蔣問識猜測着,路且燃可能,是會有一點生氣。

他剛才的那句話确實是很傷人。

蔣問識是真的後悔了。

正搖擺着怎麽去道歉的時候,路且燃扔過來了一個錦盒。

蔣問識疑惑地打開來。裏面躺着一個素銀圈戒。

是和路且燃原來中指上一模一樣的款式。

“是給你的。”路且燃笑得風流浪蕩,“算我求婚了。”

“銀的不正式吧。”蔣問識捏在指間打量,“你也沒單膝跪地。”

“還我。”路且燃開着玩笑,“退貨吧。”

“我不。”蔣問識嘴硬道,帶在無名指上,“送我了,就是我的。”

路且燃也沒再和他鬥嘴,再這樣下去的話,若是忍不住調情,那今晚算是也都不要睡了。

蔣問識一向都醒得早,洗漱收拾之後,就站在門口處,背着書包在等路且燃。

随手翻來了個便攜本,裏面的知識點很碎,都是蔣問識經常犯的錯。

結果沒過多久就被對面的人順走了。

路且燃随手翻着這個便攜本,指上素銀圈戒閃着細碎的光。

蔣問識又去看了幾眼,這才确定,路且燃換到了無名指。

“我收回那句話。”蔣問識莫名其妙地說道,“已經夠正式了。”

“不要那麽心急嘛。”路且燃挑高了眉,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聽我家小崽子的,高考後我們再玩真的。”

蔣問識沒再去說話,也沒拿回便攜本,只步自己向前走了。

路且燃趕忙地追上去,拉着蔣問識的手,側眼看人已經臉紅了。

為了避免學生們心浮氣躁,高考的準考證,岳班壓着臨近了才去發放。

明日就是高考了,六月的七八號,算取個吉祥兆頭。

一大早領了準考證後,大家都三五成群,想找個同考場的作伴。

路且燃第一時間,就奪了蔣問識的看。

他們并沒有分到一個考場。

下午去認考場的時候,兩人卻還是同行,他們都是在一高本校。

好是在一棟樓裏面考試的,只是上下相鄰的兩個樓層。

雖然教室已經收拾過,要被當作考場去使用。

可依舊有些學生在這裏想再看會兒書。

氣氛還算不上壓抑,但是卻很冷,是那種暴風雨前的靜。

路且燃擡腳想要進去,蔣問識扯了他的衣角。

兩人最終還是回到了寝室。

蔣問識将紅布帶子遞給了路且燃。

“有靈氣的,我施過法。”蔣問識有意去活躍氣氛,“保證你能高分飄過,要不我就分你一點。”

路且燃垂眸笑了笑,單只手系帶子,難免會有一點費勁。

于是蔣問識湊近了點去,低着頭很仔細地,給一截冷白腕上系了紅。

路且燃順勢吻了下蔣問識的額發。

“這才是靈氣。”路且燃笑道,“我吸走一點。”

明天就要高考了,路且燃不敢再去鬧。

于是便又放過了蔣問識一晚上。

高考那天按照某種約定俗成的慣例。

天上果不其然地飄起了迷蒙細雨。

昨夜兩個人都睡得比較早,今天也都還算精神,一起去食堂用了飯,出來才發現落在那兒了傘。

出門時候是一人拿了一把,路且燃落了傘,卻也趕不及取,但好在蔣問識的那把夠大。

是能夠容納兩個人的,就是得距離稍近一些。

“不要緊,心态穩點。”蔣問識安撫道,“不用回去找了,我一直給你撐着。”

“那怎麽能行?”路且燃彎了腰,順過來了傘柄,理所當然道說道,“我比你高點兒。”

等他們到了考場後,路且燃動作着,抖了抖傘面的雨水。

合上了傘拄着對蔣問識敞開了懷。

“抱一抱?”路且燃笑着說,“給點鼓勵?”

周圍人來人往,幾乎全是學生,不少都認識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本事抱着高考?(bu 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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