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章節

麽說，你因為退婚的事自暴自棄？”吳羽寒沒有回答，韓淩霄幹脆将他的沉默當成确認。

熄燈後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完全沒有睡意，韓淩霄什麽都沒問，吳羽寒自己就全招了。

“你放心，你母親那裏我幫你盯着，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韓淩霄向來說到做到，得到韓淩霄的承諾吳羽寒徹底放心了。“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唯一對不起的只有夏媛姝。”身為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沒有什麽比這更傷自尊。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是吳家的長子怎麽能和夏家扯上關系？”韓淩霄很早以前就很疑惑，吳羽寒在吳家沒有任何勢力，他怎麽能躲過吳家的眼線得到夏媛姝外公的教導。

“夏老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我六歲時，媽媽的病突然加重，不得已被送到日本療養。剛上小學的我一下子見不到媽媽吵得厲害，在寒假的時候也被打包扔到日本。服侍媽媽的保姆只在早晨和晚上出現，準備我們的飯菜看媽媽吃藥後就離開。媽媽不發病的時候還好，一發病就摔屋子裏的東西。我問過保姆要食物，她根本不理我。一天兩天不吃東西我還能忍着，幾天過後我餓極了，偷偷離開家跑到鄰居的院子裏。”

“鄰居就是夏媛姝？”韓淩霄開口，要真是這樣會不會太巧了。

“哪有這麽巧的事。鄰居家經營小酒館，他們看我可憐每天會給我提供三餐，但是我得幫他們洗盤子。”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吳羽寒至今還感謝酒館的夫婦，其實夫婦兩人并不需要一個小孩為他們洗盤子，他們只是不想讓吳羽寒覺得被人施舍。“我在酒館打工兩周後才遇見來日本旅游的夏老和媛姝。”

“你母親到過鄉下療養嗎？”吳羽寒的解釋并沒有打消韓淩霄的疑惑。

“沒有。”吳羽寒小時候一直在媽媽身邊直到上小學時母親被送走，此後每年寒暑假吳羽寒都會去看望媽媽，順便跟夏老學習，媽媽被接到吳家也是在他和夏媛姝訂婚之後。期間媽媽根本沒有到過鄉下。

韓淩霄望着天棚的吊燈，事情真的很不對勁。關于鐘紫萱療養的時間和地點，任文清給他的情報和吳羽寒的敘述完全不相符。兩者都沒有理由騙他，所以任文清得到的情報是假的，或者說是有人故意流出錯誤的信息。夏老身體不好總是飛往世界各地療養，但據韓淩霄所知，夏老選擇的地點一般都在歐洲，唯一一次去日本就遇到吳羽寒。直覺告訴他，吳羽寒和夏老的見面絕非偶然，關鍵也在這裏，全港江的人都被鐘紫萱在鄉下的信息誤導為什麽夏老能準确得知鐘紫萱在日本并找到吳羽寒。

“你舅舅那邊呢，在吳家遇到那麽多刁難你就沒有想過求助？”鐘家的态度也是讓韓淩霄迷惑的地方，吳羽寒和鐘家的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至少在韓淩霄看來鐘家家主對吳羽寒有求必應，可惜吳羽寒從未開過口。

“夏老說過，舅舅曾經因為利益關系将我媽媽舍棄，讓我不要和那邊走得太近。”吳羽寒只從夏老口中得到一句話，再往下問夏老就閉口不談。他也曾抱有疑問，可他手中所有的力量都是夏老給的，用夏家的資源确認夏老的話這種蠢事吳羽寒可做不出。

吳羽寒的話明顯的告訴韓淩霄，夏家不希望吳羽寒和鐘家有接觸。

“說了這麽多我的事，那麽你呢，怎麽一個人跑到港江來？”韓淩霄的沉默讓氣氛過于凝重，吳羽寒适時的轉移話題。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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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淩霄心中有了計較，在未查明之前他不欲和吳羽寒多說。順着吳羽寒的話題韓淩霄開口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一個賭約罷了。”

“賭約？”吳羽寒瞬間來了興趣，自韓淩霄到港江一切行動不是為了家族利益就是出于朋友義氣，吳羽寒從未見韓淩霄為他自己謀求過什麽。

“我和爺爺打賭，若是我能獨自順利的建立Aurora亞洲分部，我的婚姻就由我自己做主。”韓淩霄側過頭和吳羽寒對視，笑得溫柔。

“你……”吳羽寒瞪大了眼睛，韓淩霄的夫人很有可能是吳家的下一任女主人，韓家的長輩們怎麽會由着他胡來，若是選個像吳老夫人一樣的女主人，韓家離破敗也就不遠了。一般世家嫡子的妻子都是由長輩們再三思量而決定的，說白了維系夫妻關系的紐帶并不是感情。若是夫妻二人合拍迸發出愛情的火花，那簡直是天大的幸運；如果兩人性格不合也沒關系，只要保持相敬如賓私下各玩各的也不是不可以。吳羽寒不是第一次覺得韓淩霄特立獨行，可他萬萬沒想到韓淩霄連吳家的未來都敢用來押注。

“覺得我很任性是吧？”韓淩霄把枕頭抱在懷裏，“可我不想當我垂暮時回首往昔除了Aurora什麽都沒有剩下。”

吳羽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韓淩霄想為自己而活誰也沒有責怪他的權利。“你真勇敢。”吳羽寒發自內心的為韓淩霄喝彩，韓淩霄的強大是源于他堅強的內心和對于生活的希冀，而他自己卻在吳家和夏家的雙重壓力下逐漸失去自我，想來也是吳羽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媽媽和報答夏家。吳羽寒把臉埋進枕頭裏，他曾經嫉妒過韓淩霄但是以後他再也不會有類似的想法，對手是韓淩霄他輸得心甘情願。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勇敢。”韓淩霄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我父母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較量。我媽媽嫁入韓家的目的是想侵吞韓家的財産幫娘家取得更大的利益。我爸爸明知道我媽媽的想法還是娶了她，并且成功策反了媽媽，兩人聯手從我外公那裏奪得不少財産。生下我和淩雲是我媽媽對韓家的承諾，就像打游戲必須完成的任務一樣。說實話我們母子之間沒什麽感情，比起我和弟弟媽媽她更喜歡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和購物。”韓淩霄一下子又想到了什麽，“對了，你見過韓淩雲吧，我的雙胞胎弟弟。”

吳羽寒點點頭，原來上學期他見到那個和韓淩霄極其相似的人是韓淩霄的雙胞胎弟弟。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在美國的貧民區生活過。”韓淩霄慢慢陷入回憶，“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爺爺讓我小叔養我幾年。小叔看不慣我的大少爺作風，直接把我扔到貧民區，我和七個傭兵擠在不到一百平方米的二層小樓。”韓淩霄沒有和吳羽寒說出全部的事實，韓淩霄小叔的本意是讓韓淩霄和傭兵們學會各種技能以求在危急時刻自保。“剛開始時，所有的事都糟的不能再糟了。學校中的人種歧視，班級內的恃強淩弱，還有無論晝夜都能聽到的粗魯對話……我接受的精英教育根本不能幫我應對貧民區的任何一種情況，我逃跑過反抗過都沒用。為了不被別人踩在腳下，我學會了另一種生活方式。我和傭兵學習用拳頭戰鬥，誰欺負我我就打誰，直到他跪在我腳底下讨饒為止。”

韓淩霄除了某些時刻舉止過于豪爽，一般在公衆場合都稱得上彬彬有禮。吳羽寒試圖在腦海中重組韓淩霄打人的畫面，結果想到的只有韓淩霄第一次拜訪吳家在他房間更衣時露出的健壯身軀。吳羽寒羞得趕緊用手捂住臉，果然手指傳來的溫度比平時略高，吳羽寒把被子往上拽一拽，還好現在沒有開燈。

“久而久之我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通過我的朋友我第一次了解到‘家’的概念。雜貨鋪的Arthur，我最羨慕的孩子，他有個能幹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還有疼他的姐姐。每天下午他媽媽都會特意為他準備小點心。他很崇拜我，經常請我到他家玩。他的媽媽總會一邊抱怨他把衣服弄得太髒，一邊幫他洗衣裳。他的爸爸時常檢查他身上有沒有打架的傷口，然後拿着木棒給他增加更多的淤青。他姐姐嘴上說‘弟弟太讨厭’之類的話，放學時仍舊會幫他買他喜歡的雜志。包括我在內，班級裏的許多孩子都希望擁有這麽一個家，不需要有多富裕，能保證基本的溫飽，父母偶爾吵架但轉天又和好，家庭成員彼此之間互相關心着，在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挺身而出。我那時的生日願望是有一盞能等到我回家時才會熄滅的燈。”韓淩霄的心願至今都沒有改變，他希望有一個為他而存在的人，一個會在夜裏等他回家陪伴他度過一生的人。

“我會等你的。”吳羽寒幾乎順口就許下承諾，“我們的寝室，只要你願意回去我會一直等你。”韓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