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翻山越嶺來見你(一)
比賽的空當,藍斯抱着幺崽兒,向自己專門的休息室走去。阿爾法對新夥伴十分依賴,一路執着地邁着粗壯的短腿,跟在後面。
“阿爾法!回來!站住!”迪瓦倫用力扯着牽引繩,白色鬥牛扭過頭拿豆豆眼不滿地瞪了他好幾次,轉過身依舊拖着主人往前走。
迪瓦倫一開始努力過,後來半推半就,見藍斯沒有拒絕,就厚着臉皮一路跟到了休息室門口,然後站住。
從小的貴族教養讓他深知私人領域的重要及不可侵犯性,他嚴厲地拽住了自己的愛犬,打算跟剛剛一樣,蹲到門口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藍斯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迪瓦倫,進來吧。”
少年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聽見奶聲奶氣的“嗷嗚”一聲呼喚,然後自家的傻墩子就跟瘋了一樣地,拖着自己沖了進去——
臉擦着地,一直怼到了元帥的腳邊才堪堪停下。
還沒站起來,後腰又被當成了跳板,阿爾法從他身上彈跳而起,成功跳到桌子上去和它的新夥伴會面了。
兩只狗有着患難與共的交情,出來後親熱的不得了。阿爾法拿鼻子去拱幺崽兒,把白團子頂翻了好幾個滾,然後又任由它跳到自己的背上,去咬自己的耳朵。
迪瓦倫揉着受傷的老腰,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
在偶像面前丢了臉,讓他十分的窘迫。
“老大!”就在這時,有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轉移了他的尴尬。可當他看清楚來人,更想消失了!頭上都快要冒了煙,年輕士兵站的筆直,昂起胸膛,提聲敬禮道:“預備役三團二班,下士迪瓦倫-奧頓覺,參見格巴頓上校!”
格巴頓的身後還跟着莫莉以及他們倆的魂契犬,沒想到這裏還有別人在,“咦”了一聲,禮貌地點點頭。
然後又轉頭盯向藍斯,還有窩在他腳邊還在專注舔着自己肚皮的白團子……
愣了下,“虛拟場景不是沒真的受傷嗎?怎麽還在舔?”
藍斯淡淡道:“這就是它的心理創傷。”
Advertisement
“……”
側目又看到一只白色的鬥牛犬瞪着豆豆眼,正趴在阿波羅身邊看它舔,熟悉的姿勢,讓他恍然大悟,重新看向陌生的士兵,“你就是13號參賽犬的主人吧?”
“是的!格巴頓上校,我、我叫迪瓦倫!”少年十分拘謹,又說了遍自己的名字。
莫莉“噗噗”地笑了,走過來拍了拍迪瓦倫的肩,“小兄弟,不要緊張,你說你是預備役三團的?噢……格巴頓,這是你未來的部下!”
格巴頓嘿嘿一笑,也不擺架子,過來跟少年握了握手,誇獎道:“你的烈犬在比賽中表現的很出色,看來在平時的訓練上沒少下功夫。”
少年只覺得今天自己要被幸福沖暈了,不僅和偶像成功說上話,還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了自己未來的直屬上司!他有些羞澀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烈犬,撓了撓後腦勺,“阿爾法其實并不是那一窩裏面最出色的……它的反應很慢,也不太喜近人,不管搶球還是搶吃的,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父親帶我去挑選未來的魂契犬的時候,他本來看中了阿爾法的弟弟,可我……我就是喜歡這個又呆又笨的家夥。”
“那一定是因為它有吸引你的地方?”莫莉好奇問道。
“對!”少年音調提高了,眼神晶亮地看向她,“我發現它對搜尋物品有着出衆的天賦,無論你把什麽藏了起來,它總能準确地找到!阿爾法雖然其他時候表現的不那麽聰明,但我就是認定了它,只想它來當我未來并肩作戰的好夥伴!”
“汪汪!”白色鬥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走了過來,拿腦袋拱了拱他的腿。
沒輕沒重的,但少年卻嘻嘻揉着它的腦袋笑了。
莫莉眼神放柔,聲音充滿了鼓舞,“迪瓦倫,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比賽當中順利。”
黑子走過來,一口咬住幺崽兒的後脖子把它叼了起來,走回來想放到莉莉面前,莉莉卻依舊驚恐地後退幾步,死活不肯靠近這個小白團子,仿佛它是什麽可怕的生物。
黑子叼着幺崽兒,跟在莉莉身後追了好幾圈,莉莉就一直夾着自己的尾巴,一步三回頭生怕被趕上,最後一頭把腦袋插進了主人的腿中間,仿佛這樣就可以保護它。
莫莉低頭盯着自家的魂契犬,無計可施地望向藍斯,無奈道:“老大,你家阿波羅究竟給莉莉下了什麽迷藥,我還沒見它這麽的怕過誰!”
莉莉是三年前的魂契犬格鬥賽冠軍,曾打敗過索隆的撒旦,自然不會是那種膽小的犬。但它面對阿波羅的反應,着實是讓人費解了些。
“阿波羅,過來!”莫莉沖它招招手,故意喚道。
白團子從黑子的口中回到地面,搖着尾巴,颠颠地向她跑了過來。還沒有靠近,莫莉的腿中間就發生劇烈的抖動,莉莉瘋狂掙紮,腦袋從主人腿縫裏拔了出來,逃也似的躲去了牆角。
幺崽兒站住,無辜地望着它,尾巴漸漸垂了下來,模樣看起來有些委屈。
“算了!莉莉不知道抽的什麽瘋,來小可愛乖乖,讓姐姐抱抱……”莫莉放棄了對自家犬的教育,俯身把幺崽兒抱進了懷裏,想到了什麽,忍不住樂了,媚眼瞟向藍斯,“老大,剛才的比賽,阿波羅真是絕了……你應該早早帶它到咱們的部隊裏去,以後出任務也帶着,讓大家都沾沾它的運氣!”
“嘿嘿,那可好,咱們部隊終于有團寵了!”格巴頓來到藍斯旁邊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手裏翻着新晉級名單的冊子。第一場考核淘汰了近三分之一的犬,前70名晉級,看見并列第一的13號和101號,挑眉笑道,“老大,第二場考的默契和服從度,應該不成問題吧?”
“呃……格巴頓上校,我有一個問題。”迪瓦倫弱弱地舉起手,忍不住插嘴道,“阿波羅不是還不能使用溝通儀?那它在比賽中将如何明白藍斯元帥的指令呢?”
格巴頓和莫莉對視一眼,交換一個神秘的笑容,清咳一聲,轉過臉對着少年嚴肅道:“這個問題,相信元帥大人在場上會克服的。”
“是……是嗎?”一個沒有回答的回答,把迪瓦倫說的更加迷茫,但也跟着點了點頭,崇拜地看向偶像——
這樣也能夠獲勝的話,那也太厲害了!!
藍斯的确臉上一片平靜,舒适地靠在沙發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廣播中又響起了羅格召喚集合的口令,他才站起身,對着又團在地上舔自己肚皮的幺崽兒招了招手。
白團子就很主動地自己跑了過來,跳進他懷裏,被抱着走了出去。格巴頓和莫莉跟在後面,最後是迪瓦倫。
他們這個組合一從休息室裏出來,就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羅格興奮地介紹道:“看!是格巴頓上校和莫莉中校,在戰場上,他們一直是藍斯元帥的左膀右臂,很難見到他們在這種比賽上齊聚的時刻!黑子正在向阿波羅告別,它舔了舔阿波羅的毛,小家夥們的關系真好!莉莉……嗯,淑女莉莉看樣子是矜持了許多,好了,讓我期待阿波羅和阿爾法在第二場考核中的表現吧!”
羅格的手中已經拿到了第二場考核的任務大綱,他早已迫不及待,直接念給了大家,“第二場考核一共分為兩部分,第一部 分主要考驗參賽犬的服從性和忠誠度,主辦方将把它們的主人‘綁架’起來,一路設置各種艱難的路障,看它們能否克服困難,成功将自己的主人解救下來;第二部分,考核的則是參賽犬與主人協同作戰的能力,被解救下來的主人将指揮着自家烈犬一同奪旗,旗幟只有50面,最終手中有旗的可以進入最後一輪。按照以往比賽的情況,第一部分很好通過,比拼的重頭戲就在第二部分,不僅考察烈犬的素質,也是對主人判斷力和指揮能力的考驗。一只魂契犬的未來,絕大部分取決于其主人的優秀程度,若是主人太過無能,反而對魂契犬是一種拖累,他們的組合注定在戰場上無法發揮積極的作用……”
羅格這邊說着,主人和參賽犬們都已經進入了比賽場地。這一項考核不需要虛拟場景的配合,路障就設置在了被觀衆席圍繞的賽場中央。
藍斯被工作人員忐忑又恭敬地帶走,懸吊在了木架之間。
等主人們都離開後,場上發生了很有趣的現象。原本以為應該是藍斯周圍不敢有年輕士兵靠近,但結果卻是——參賽犬們全都聚集在一邊,獨留下一個小小的白團子,孤零零地站在另一側。
它每向犬群們靠近一步,其它犬們全都保持一致地向外圍退好幾步,最內側靠近幺崽兒的幾只,還很沒出息地拼命想要向後鑽着……
“……嗷嗚?”幺崽兒歪起腦袋,沖它們叫了一聲。
前面幾排的大個子烈犬,竟然控制不住地,面向幺崽兒的方向紛紛匍匐在了地上……顫抖着身子,樣子卻十分乖順。
被吊起來的主人們都驚詫地竊竊私語,望向藍斯的眼神有些詭異。藍斯目光閃了閃,臉上依舊平靜而穩重。他看向場那邊的小白點,它似乎蒙圈了,一個人被排斥在外,想要靠近,卻融不進去,只得怯怯地蹲在外面,一絲怒意與心疼不由浮上眉間。臂間力量聚集,只聽耳邊微小的“咔嚓”聲,支撐他的木杆裂開一個縫隙,像是根本承受不住他一般,藍斯只得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放松下來,心裏低咒一句:該死的比賽。
全場觀衆也都驚呆了,完全不知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羅格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把頭貼在了玻璃上,難以置信地感嘆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所有主人們在剛才休息的時候,都教育過自家的烈犬,不要小瞧阿波羅?”
這時候,犬群中發生了一陣騷動,有些犬紛紛讓開,一只短粗健壯的鬥牛犬從裏面擠了出來,毫不猶豫地跑到了幺崽兒身邊,拿鼻子拱了它一下!
幺崽兒見夥伴來了,歡快地搖了搖尾巴,被孤立的委屈感也漸漸消散了一些,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再理會其他犬只。
“只有……只有在第一場考核結伴而行的阿爾法,來到了阿波羅的身邊!看來它們真的結下了很深厚的友誼!”羅格的語氣顯得有些感動,時間到了,他收回目光,正經說道,“由于犬類數量過多,第一部 分比賽将分成7組進行,工作人員即将放開機關閘,各位主人們,你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或使用溝通儀,來幫助自己的愛犬盡快通過路障!”
“十、九……四、三、二、一!比賽——正式開始!”
巨大的機關閘緩緩從兩側揚臂升起,衆犬吠叫着蓄勢以待,然後紛紛地沖進了場內。
最開始的路障離主人比較遠,場面有些混亂,不宜指揮,而大部分主人也胸有成竹。這些項目都是平常天天訓練的,自家愛犬完全有能力獨自完成。
幺崽兒和阿爾法都被分到了第一組,阿爾法爪子刨了刨地,沖夥伴鼓勵地叫了兩聲,“汪汪!”率先為它做示範勇猛地沖上了最前面平衡架。
幺崽兒落在了最後,也邁着小短腿,試探性地走進了賽場,仰起腦袋望着面前的平衡架,往後縮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嘤嗚嗚”地低哼起來。
觀衆席上,格巴頓皺起眉,“忘記在配合賽前還有路障環節了,阿波羅還沒有正規訓練過這些,而它膽子又那麽小,這讓它自己怎麽過去?”
莫莉看着其他參賽犬都已經通過了一半,離主人們越近,有的主人已經開始出聲喚起自己的烈犬,讓它們更快地來到自己身邊!
“你看老大……?”
格巴頓跟着擡起頭,與其他主人完全不同的是,藍斯的臉上不見絲毫焦急,也不曾開口催促。被懸挂在木杆之上,目光沉穩而平和地望着自家的小不點,帶着鼓勵與信任。
幺崽兒也開始四處尋找藍斯的身影,當它看見遙遙被挂起的男人,倏地從地上站起來了,杏眼專注,往前走了幾步,“嗷嗷”叫了兩聲,人們就看見,它開始小心翼翼,卻又堅定地踩上了平衡架……
幺崽兒來到了平衡架最上方,屈着身子,短短的腿都在不斷顫抖,它努力把自己壓低,一步、兩步……終于走了過去。
跳下平衡架的那一刻,場上響起了來自觀衆們善意的掌聲。
幺崽兒又擡起頭,看了看藍斯,繼續沖向了下一個路障——那是一個網爬橋。
“網爬橋……”格巴頓捂住了臉,“上一次過網爬橋,它是從網洞裏直接鑽過去的!”
場上,幺崽兒先是把頭插進了網洞裏,剛想繼續把前腿也給塞進去,忽地頓住了。它隐約聽見了場邊裁判的交談聲:
“等它全部身子進去,就記犯規,這一項算它不通過……”
幺崽兒又默默把頭拔了出來。仰起腦袋,望向五米高的巨型障礙,似乎面臨着天大的困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