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梁帝亡

高蓉兒拿着一把小巧的金剪子正修剪着一盆牡丹花,慕雲站在她身後。

“去,告訴肖勝,本宮今日身體不爽,不能伺候皇上,想辦法讓皇上到崔賢妃的昭陽宮中。”

“是。”慕雲轉身離開。

到了半夜,肖勝譴了小太監到倚霞宮中扣門求見,慕雲趕忙進入內室:“娘娘,肖公公譴了小太監來報信,說是皇上不好了。”

高蓉兒迅速掀開床幔,等了多年的一刻終于到了,今夜,她連衣服都沒有換,靜靜坐在宮床上,等着這一刻。

“去,告訴父親,準備。”

“是。”

高蓉兒帶着人迅速來到昭陽宮中,一進內殿,就看到梁帝已經兩眼翻白,身無寸縷地躺在宮床上。崔賢妃由宮女伺候着,披着一件衣裳坐在凳子上瑟瑟發抖。高蓉兒嗤笑了一聲,蠢女人。

“怎麽回事?”高蓉兒厲聲道。

“姐姐,姐姐,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皇上來的時候好好的,誰知,誰知,突然間就。。。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崔賢妃跪在高蓉兒腳下,緊緊抓住高蓉兒的裙擺,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高蓉兒用力甩開崔賢妃的手,上前去察看梁帝,“已經死透了啊,好,真好。”高蓉兒心想。

高蓉兒轉身狠狠盯住崔賢妃,崔賢妃此刻早已吓傻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過了一會,慕雲來報:“丞相已經進宮了,禁軍已盡在掌握。”

高蓉兒微微點了點頭,命令道:“來人,将昭陽宮中所有人押入暴室,嚴加拷問。”之後,高蓉兒慢慢走近崔賢妃,居高臨下地看着崔賢妃,似是憐憫道:“賢妃扣在昭陽宮中,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得進來。”

說罷,快步走出房間。

昭陽宮中頓時哭喊聲震天,崔賢妃癱軟在地。

此時高斌早已控制了宮闱,第二日,肖勝傳梁帝口谕,今日身體抱恙,免早朝。但同時留下了幾位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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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重臣步入勤政殿,未見梁帝,卻見高蓉兒與高斌父女兩在殿中,不免奇怪。

為首的陳太傅道:“娘娘,皇上呢?”

高蓉兒轉身,已是滿臉淚痕,道:“皇上,昨晚駕崩了。”

“啊。。。”衆人似是不敢相信,一時愣住了。陳太傅最先回過神來,追問道:“娘娘說什麽?”

高蓉兒只是一味的哭,高斌上前說道:“皇上,染了急症,昨晚駕崩了。”

“胡說,皇上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駕崩。高丞相勿要信口開河。”

“這。。。不瞞各位大人,皇上昨晚在崔賢妃的昭陽宮中,由崔賢妃伺候着,突然間就。。。”高斌說到這,有些難以啓齒。

殿中衆人面面相觑,梁帝好色,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倒是可信。

高斌給殿中的吏部尚書胡尚書使了一個眼色,這胡尚書是高斌一黨,忙道:“老太傅,皇上去了,現在外面那些亂臣賊子虎視眈眈,我看應當早立心帝,以安天下。”

陳太傅是三朝元老,又是帝師,政治嗅覺靈敏無比,當下也不應承胡尚書的話,只說:“讓我等見見皇上和崔賢妃。”

“好,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已被請回自己宮中,請各位大人先去,看過皇上之後再見崔賢妃不遲。”

所有人向皇帝寝宮而去,陳太傅一看皇帝果真已經殡天,也不看高斌、高蓉兒,徑直問肖勝:“你說,皇上怎麽會突然去了?”

“回太傅的話,昨夜皇上就說有些不舒服,後來歇在了崔賢妃宮中,到子時,老奴就聽見崔賢妃大呼救命,老奴一進內室,皇上就。。。”說罷掩面而泣。

此時,慕雲匆匆而來,附耳在高蓉兒耳畔說了兩句,高蓉兒神色一禀,肅色道:“大聲說。”

“是!”慕雲行了一個禮,轉身向在場衆位大臣說:“賢妃娘娘剛剛在昭陽宮中畏罪自裁,死前留下這封信,請各位大人察看。”

胡尚書接過信,衆人一看,信上說昨夜梁帝與崔賢妃為助興,服用了藥物,殊不知竟會造成皇帝駕崩,崔賢妃她萬死難辭其究,只能一死以謝天下。

崔賢妃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而且還抖出了皇帝死亡的原因是如此不堪,只能以得了急症暴斃的理由掩飾過去了,陳太傅心中一聲嘆息。

“為今之計,就是盡快确立新帝,以安民心。”高斌說。

陳太傅聽弦知音,眼中精光一閃,又看高斌早早入宮,高家子弟又掌管着宮中的禁軍,現在皇宮怕是早已被高斌、高蓉兒掌握在了手中,縱使自己有心也無力了。自己聰明一世,現在居然做了高斌父女兩的棋子,為他們見證了梁帝亡、新帝的确立,心中不禁一陣苦笑。

禮部何尚書說:“先帝只有兩子,一是崔賢妃所出的三皇子、一是高貴妃所撫養的四皇子。”

“崔賢妃害死了先帝,三皇子便是罪臣之子,萬萬不可承繼帝位。”胡尚書說。

高蓉兒也不接話,只是坐在椅子上嘤嘤哭泣,高斌在一旁不斷安撫她。

最終,在一番激烈交鋒中,高蓉兒所撫養的四皇子被确立為新帝人選。而由于梁帝元後去世之後再也沒有立新後,四皇子無嫡母,所以作為養母的高蓉兒便被确立為皇太後。

高蓉兒回到倚霞宮中,剛才的悲戚早已一掃而空,高蓉兒心中無比的舒暢,用了一碗金絲血燕後,問慕雲:“崔賢妃可有留下什麽話?”

慕雲谄媚着回答:“娘娘英明,讓奴婢拿着三皇子貼身的玉佩去見崔賢妃,崔賢妃看到玉佩哪裏還敢不從的,乖乖就範了。”

高蓉兒輕蔑一笑,刻薄道:“蠢婦。”接着又交待慕雲:“我眠一眠。”

“是!”慕雲服侍她睡下,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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