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心寒

林長悅出生的第三天，林奕才進了黎瑩的房，探望了黎瑩和自己的嫡三女。

“瑩兒此番生産，吃了大苦，你好好休息。”林奕淡漠地說，他從來就不曾真心喜歡過黎瑩，這次黎瑩懷孕時拿喬拿的太過，又生的是女兒，讓林奕頗有些不滿。

“王爺，瑩兒這次為了生悅兒，差點性命都丢了，您以後可要好好心疼她。”黎周氏見狀趕快說道。

“岳母大人所言甚是。有岳母大人在這裏照顧瑩兒，我也安心不少，我外頭還有些事，瑩兒、悅兒就勞煩您老人家多費心，需要什麽盡管說。”說完，不等黎周氏再說什麽，轉身就出了屋子。

黎瑩馬上就發作起來，“母親，您看看他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他拼死拼活生下孩子，他卻這樣對我。”說罷，又哭起來。

“我的兒啊，你快別哭了，月子裏哭不得，不然老了老了，眼睛就要壞了。”

黎瑩只好擦擦眼淚止住了哭。

黎瑩因在月子裏，服侍不了林奕，林奕便名正言順地歇在了芸香屋裏，本來林奕也納了幾房妾侍通房，但因為除了芸香之外，其他的妾侍通房都是黎瑩安排的，所以林奕将怨氣也撒在了幾個妾侍通房身上，只專寵芸香一人，并不去其他人屋裏。

林長弘已經兩歲了，芸香的身子也養好了，正是可以再生育的時候，因此，她日日想方設法留住林奕過夜，只盼能再得一子。林奕歇在芸香屋子裏的第二日，許嬷嬷奉黎瑩之命送來了避子湯，正巧今日林奕沒有差事，還在芸香屋裏，許嬷嬷見到林奕，頗為尴尬，從前就算是送避子湯，也是算準了林奕已經離開了的時間送去的。

林奕一看許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麽？”

許嬷嬷頗為尴尬，沉吟了半晌，才答道：“回王爺的話，是避子湯。”

“回去告訴王妃，以後給妾侍通房們停了這藥。”

“什麽！”許嬷嬷大驚。

“嬷嬷放肆，你居然敢質問王爺。”芸香厲聲出口道，許嬷嬷是黎瑩的乳娘，平日裏與黎瑩沆瀣一氣作踐自己，這下被自己逮着機會還不好好地給她上上眼藥。

“老奴不敢，求王爺恕罪”許嬷嬷忙跪下向林奕告罪。

“退下吧。”林奕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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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嬷嬷無可奈何，只好回去禀告了黎瑩和黎周氏，請他們拿一個主意。

“你說什麽，王爺要給妾侍通房停了藥。他是算準了我生不出兒子了是嗎？”黎瑩大怒。

許嬷嬷惶恐地看了一眼黎周氏，她和黎周氏誰也不敢将黎瑩傷了身子很難再有孕的事告訴她。黎周氏和許嬷嬷猜想估計林奕已經知道了此事了，所以才會下定決心給妾侍通房們停了藥。

“嬷嬷去把他叫來，我要和他說清楚。”

“我的姑奶奶，什麽”他、他”的，姑爺現在是端王爺，你該時時敬着他才是，可不能再像在家中那樣胡鬧。”黎周氏苦口婆心地勸道：“此刻，你不要和王爺對着幹，為娘倒是有一計。”

“娘，您快說。”

“你的那個庶妹下個月也及笄了，我回去和你爹商量，将她送進府來，伺候姑爺。”

“什麽！娘，林奕已經睡了我的丫鬟了，現在您還要再送一個女人進來給他。”

“傻姑娘，你這個庶妹自然就是一頂小轎就送進來了，頂多也就是個通房，到時候她生下兒子，你就把他抱到身邊養，畢竟也算是黎家的骨血，總比那些和黎家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強。至于到時候是不是去母留子，還不都由我們說的算。”說到最後。黎周氏臉上浮現了狠意。

“娘不會害你的，你信娘。”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是黎瑩怕是日後都不能生育了，可黎周氏現在怎麽敢告訴黎瑩呢。

“是哪個庶妹？”

“就是你最小的庶妹。”黎周氏見黎瑩松口，立刻回答道。

“前幾個月似乎見過，頗有幾分姿色。好好調教調教，送進來，抓住王爺的心，別讓芸香那個女人得意太久。”

“放心好了，母親定會找人好好調教你的庶妹。”黎周氏尋思着找教坊裏出來的女子調教自己這個庶女房中術，好讨了林奕的歡心，為女兒挽回一些勢力。

“這個庶妹好不好控制，別到時候不聽話。”

“放心好了，她的姨娘快死了，只靠着藥續着命，她又是個孝順的，只要她的姨娘在手上，就不怕她不聽話。”

“那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