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出游
周皇林岳将原先的定國公府修葺一新,重新賜還給了沈菀。大周對男女交往較為寬松,有盛唐之感,并未有程朱理學那般嚴酷,更何況,林晟與沈菀已是未婚夫妻,更不會有人說閑話。
第二天一早,林晟早早地就來到定國公府接沈菀。林晟一身墨色緞子常服,頭發以玉簪束起,劍眉星目,英武中帶着一絲儒雅。沈菀則身着嫩粉色裙裝,清新靈動。兩人皆不帶随從,一同策馬往城外而去。
沈菀雖能上陣殺敵,但卻也有歡快明朗的一面。此刻欣賞着沿途的風景,策馬奔騰,馳騁在林蔭小道上,沈菀心中說不出的暢快,一切的陰霾一掃而空,将凡塵俗世皆抛之腦後。
林晟在沈菀身邊緊緊跟着沈菀,保護着沈菀,看着沈菀如此高興,他也覺得萬分高興。已經多久沒見過柔柔如此笑過,以後一定要多帶柔柔出來。父皇賜了一座別莊給他真是英明。
來到別莊門口,沈菀驚呆了,她原以為只是一座小宅子,沒想到是一座大莊園,莊園裏有許多農田和佃戶,沈菀看了不免暗暗乍舌。
林晟帶着沈菀參觀莊子,沈菀很喜歡這樣的自然風光,熱情很高。莊子的管事聽說秦王殿下和柔儀郡主要來,早早就準備好了,吩咐佃戶今天定要收拾齊整,千萬不要沖撞了貴人,自己則殷勤地服侍在林晟、沈菀邊上。
莊園裏種了許多花草,許多沈菀都沒有見過,便一一詢問伺候花草的佃戶這是什麽花草。佃戶只見過視他們如牲畜、動則打殺的貴族以及狐假虎威、對他們吆五喝六的貴族家奴,哪裏見過這麽軟言軟語和他們說話的郡主,更何況長得和仙女一般,各個都出了神,呆呆地望着沈菀。
管事畢竟是見過幾分世面的,看着上不得臺面的佃戶心中暗暗着急,不免出言催促:“郡主問你們話,你們倒是細細答來。”
這一催,幾個佃戶更是舌頭打了結,說起話來磕磕絆絆,沈菀知道佃戶緊張,出言安慰道:“不要緊,我也是随口一問。”
“仙女姐姐,這是木槿花,這花最美,和你一樣美。”一個小姑娘倒是不怕生,摘了一朵花,就要往沈菀發間簪去。
管事、佃戶都吓了一大跳,要去拉孩子。
沈菀趕忙攔住了他們,蹲下來,由着孩子将花簪到她發間。
之後,笑着問衆人:“好看嗎?”
“好看,好看。”大家紛紛贊道。
沈菀看着林晟,嬌俏地問道:“是我好看,還是花好看。”
林晟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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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轉頭問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大丫,今年七歲了。”
“好。是個好姑娘。”說罷賞了小姑娘一個銀锞子。
佃戶自然是對沈菀千恩萬謝,不住地稱贊。沈菀嘻嘻笑着和他們告了別,與林晟繼續往前走。
“柔柔仿佛很喜歡這花?”
“你知道木槿花的花語是什麽嗎?”
“花語?”
“恩。”沈菀接着道:“木槿花的花語是溫柔的堅持,木槿花朝開暮落,但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就像春去秋來四季輪轉,卻是生生不息。也像是愛一個人,也會有低潮,也會有紛擾,但懂得愛的人仍會溫柔的堅持。”
“對愛人的堅持。”林晟反複品味着這幾個字,看向沈菀的眼光更加熱烈:“那果然是朵好花。”
林晟輕輕撫摸沈菀額邊的碎發,說“涼風木槿籬,暮雨槐花枝。并起新秋思,為得美人思。避地鳥擇木,升朝魚在池。城中與山下,喧靜暗相思。”(改自白居易《答劉戒之早秋別墅見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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