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一念成魔

“傅......千秋?”雪涯呆立着,一字字念出他的名字。

“不錯,是我。”傅千秋的身影并沒有上前,而是與她保持在十步開外的地方,在朔風呼嘯的雪夜裏顯得有些朦胧,然而那聲音卻好似響在耳邊。

“你......為什麽?”她喃喃地問着,她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傅千秋,問他的過去,問他為什麽要殺上昆侖,問他為什麽要殺害侍劍山莊那麽多無辜的人命,問他為什麽要選擇成魔。

傅千秋卻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身上,有魔的氣息,而你,卻是神族。神魔不兩立......”

“就如同你......”雪涯沉默着,輕輕地道。

“若非感覺到你身上的魔族氣息,我不會現身。”傅千秋道。

“你為什麽殺了那麽多人?”雪涯停了停,輕輕地問,卻不像是在問一個魔頭為何殺人,而像是問平常三餐吃了什麽一樣的語氣。

傅千秋只是微微輕笑:“人?不過是一群弱肉強食的野獸罷了,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你,人界與魔界,又有什麽區別?”

“可是......昆侖派的前輩們,他們對你有授藝之恩。”雪涯輕輕辯解着。

“授藝之恩?呵,不錯。”傅千秋的笑帶着幾分詭異,“将我與其他弟子分開,只用粗淺功夫敷衍我,不肯傳授我高深的仙法,這便是授藝之恩麽?于我曾有授藝之恩的只有我的師傅許長鶴。況且......”他說道這裏,忽然欲言又止。

“況且什麽?”雪涯追問。

“況且他們害死了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人,這份仇焉能不報?”傅千秋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幾乎咬牙切齒,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在外表這樣一個謙謙君子會有着這樣深切的恨意。

“愛人......”雪涯沉吟着,她不知道什麽叫做愛人。

“以後你會明白的。”傅千秋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找什麽。”

雪涯驚異地望着他。

這個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在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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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秋已淡淡開口,“你在找伏羲琴弦吧?”

雪涯本想問他怎麽會知道,不過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承認了又怕打草驚蛇給自己的尋找帶來許多麻煩,而不承認又怕錯過了許多線索,于是只好默不作聲。

傅千秋卻當做她這是默認了,淡淡地道:“機緣巧合,我恰巧在多年前無意中得到一根,我知道,神界在找它,魔界也在找它。”

“真的麽?”雪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她不解為什麽如果他真的有伏羲琴弦的話,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地說出來。

傅千秋冷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這江湖中的人認為上面藏了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真是笑話。”

“你也知道,那個謠傳是假的?”雪涯試探着問。

“這世上的謊言本就無數,真真假假又何必執着?”傅千秋反問,“就算它是真的,也不過是滿足了人們的貪欲罷了,江湖第一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稱霸六界才算得上真英雄。”

“你,要稱霸六界?”雪涯驚愕他一介凡人竟然妄言稱霸六界。

傅千秋長嘆,“曾經在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裏有着魔族魂魄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渴望着有朝一日稱霸六界,讓那些曾經藐視我鄙夷我的人對我俯首稱臣。可是如今對我而言,最愛的人不在了,就算稱霸六界又如何?,給不了她平安喜樂,到頭來也是我孤獨一人。”

“她......”雪涯知道,他說的人便是紅玉,她想問關于紅玉的事,可是卻沒有問出口,心中只是不斷萦繞着他的話:“最愛的人不在了,就算稱霸六界又如何?”

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傅千秋停了停,道:“不過這跟琴弦我還不能給你,它畢竟與萬千劫難中救過我的性命。”

“你,你要把它給魔族麽?”雪涯擔憂地問。

“為神為魔,不過在一念之間,自古善惡,又有多少人能分清。”傅千秋的笑帶着幾分蒼涼。

“可是,我不想讓你堕入魔道。”雪涯的目光斬釘截鐵。

“為什麽?”傅千秋反倒好奇了。

“因為......”雪涯由于了片刻,道:“因為你是他的師兄。”

“他?是誰?”傅千秋疑惑。

“秦莫承,你還記得麽?你的師弟。”雪涯道。

聽到秦莫承三個字,傅千秋的目光中那淩人的氣息似乎一下子變得柔和了,半晌才自言自語地嘆道:“莫承師弟,他,也已長大了。是啊,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啊。”

“還有時夢簾姑娘,她也來了,你不想見她麽?”雪涯趁熱打鐵道。

“她?也來了?”傅千秋幾乎有些錯愕,過了一會,目光中才閃過一絲無奈,“她來做什麽......”

“她想見你,她在石橋寺等了你五年,你難道都不肯見她一面麽?”雪涯心中有些急了。

傅千秋搖頭輕嘆,“算了,相見争如不見,或許再過五年,她就會忘了。”

“你......”雪涯不知道還能怎樣勸他了,驀然間覺得一切的話語都蒼白無力,心中泛起無盡的難過,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讓自己這樣傷心,只覺得這世間有那麽多事是無能為力的,不能左右別人的思想,也無法決定別人的行動。

過了一刻,傅千秋似乎感悟般地嘆道:“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再也無法回頭,無論是善是惡,為道為僧,還是成仙成魔,姑娘,你也好自為之。”言罷他緩緩轉身,依然俊逸儒雅的身影在這蒼茫雪山中漸行漸遠,獨留一抹寂寥,一抹蕭然。

雪涯覺得自己好像是定住了一般,想要叫他,卻說不出一個字,想要追上他問清楚許多問題,卻邁不出一步,就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身影緩緩消失在朔風呼嘯的雪夜中,直到無影無蹤。天地間,仿佛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就好像傅千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只有自己,獨自沉浸在這無邊落雪中。不知不覺間,臉上卻已有了淚痕,她不知道這淚是為何而流,為傅千秋?為時夢簾?還是為她自己?她只知道,神魔不該有淚,不該有情。

遠處,又傳來腳步聲,雪涯回過頭望去,只見正向這邊一路走來的竟然是陌言,陌言依舊持着神界的長槍,一邊走還不忘喊道:“雪涯,你在哪?”

雪涯本想向他喊一句“小言,我在這裏。”不過卻終究沒有喊出口,而是就那樣靜靜地站着,等着陌言走到她身旁。她還不懂得,很多時候,很多事,主動走上前或許就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雪涯,你怎麽在這,我找了你好久!”陌言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她身邊。

在這寂靜的雪夜,肯跑出來尋找自己的,恐怕就只有神族這僅有的幾位親人了吧,雪涯這樣想着,然後只是輕松地道:“沒什麽,睡不着了,想出來透透氣。”

“那我陪你。”陌言毫不猶豫地就坐在這雪地上,然後擡頭看着已經接近黎明的夜空。

雪涯嘆了口氣,也挨着他身邊坐下,兩個人半晌都一言不發,過了好一陣,雪涯才幽幽道:“小言,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找齊伏羲琴弦,然後回到神界。”

“你想回神界了?”陌言望着她,他記得前不久她才剛從神界出來。

雪涯點頭,“神界的感情是那樣簡單,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沒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

“真的是這樣麽?”陌言的問話好像自己不是一個神界來的人一般。

“難道不是?”雪涯反問,“在神界,我在意的人就只有翎溪哥,泓玄哥、煙若哥、還有你。而在人界,我在意的人就只有他......”

“秦莫承?”陌言的反應也不慢,心思也足夠細膩。

雪涯點頭。

陌言卻一邊思索着一邊道:“雖然我不懂,但是我感覺得到,這兩種在意,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雪涯擡頭問。

陌言想了想道:“比如說,秦莫承如果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你會生氣對不對?”

雪涯點點頭。

陌言接着道,“那,那位陸雲軒大哥也是你的好朋友,他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你會不會生氣?”

雪涯幾乎是沒有遲疑地道:“當然不會啊,只要那個女孩子對他好,能夠讓他開心,我也只會開心,為什麽會生氣呢?”

陌言想了一會,又道:“這是在人界,那如果在神界,翎溪哥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你會不會生氣?”

雪涯猶豫了,似乎是想了很長一會功夫,才試探着道:“......會吧?”

“會?為什麽?”陌言撓撓頭,這回輪到他迷茫了。

“因為,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會比我對翎溪哥好。”雪涯目光堅定,認真地道。

“原來是這樣。”陌言好像明白了一樣。

“什麽樣?”雪涯不解。

陌言若有所思地道:“在很久以前,我曾聽天楚哥說,人界有很多種類,不同等級的感情,比如親情,愛情、友情、普通友人、生死之交等,複雜得很,而在神界,卻只有一種感情,叫做相依為命。”

雪涯聽得出神,不由得沉吟:“可是,到底誰是誰的相依為命呢?”

陌言糾結地搖搖頭,“這個問題就像問天楚哥到底愛不愛翩婳一樣難解。”

“無論愛與不愛,在神界還是在人界,人們的感情都沒有永恒。”雪涯幾乎是領悟到什麽一般。

陌言搖頭道:“神界是因為一輩子太長,沒有生沒有死,誰也無法保證在無盡的歲月裏永遠只愛着一個人,所以時間久了,那愛着的人就變成了相依為命。而人界是由于一輩子太短,那些來不及實現的諾言和來不及改變的心給人一種錯覺,以為那便是永恒,可誰有知道誰下輩子是什麽樣呢。”

默默聽他說完這一番話,雪涯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陌言,“小言,什麽時候你懂了這些?是誰教你的?”

陌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為什麽不能懂,還需要人教我麽,好歹我也比你多修行了些年頭呢。”

雪涯徹底沉默了,原來一向看起來跳脫樂天,看起來沒心沒肺不解人間情愛的陌言也有着這般深沉的感悟,看來許多事情,還是自己想不明白。

兩人就這樣并肩坐着,知道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天邊泛起一絲雪光般的明亮。

昆侖派,卻在緊張備戰。當天色大亮,雪涯與陌言二人回到昆侖派時,卻看到弟子們層層守衛森嚴,全神戒備,人人的目光中均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

“莫非是那個叫傅千秋的這麽快就來了?”陌言驚問。

“咱們先回去看看。”雪涯道,其實她雖然平日裏習慣凡是聽從秦莫承和陸雲軒的安排,然而一旦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倒比一般的女子要冷靜謹慎得多,做事也更加有條理和邏輯。

而此刻,陌言倒是聽從她的安排了。實際上,她與陌言是相同類型的人。

兩人回到大家居住的弟子房,卻意外地看見沈明漪的房間四周有三四名昆侖弟子守衛,而沈明漪也打開了房門,獨自坐在石階上,眼中盡是焦急。

“明漪!”雪涯連忙跑上前去,詫異地看着四周的昆侖弟子,“你們,為什麽守在這裏?”

“雪涯姑娘,我們......”

昆侖弟子還未等說完,沈明漪已站起身來,道:“雪涯姐姐,陌言哥哥。”

“明漪,到底是怎麽回事?”雪涯追問。

沈明漪理了理思緒,道:“一大早傅,傅千秋攻上山來了,莫承哥哥和雲軒大哥他們都去前山幫助長老們禦敵,雲軒哥特意吩咐了幾位昆侖派的大哥保護我,不讓我出去......”

“他們都在前面?”陌言也着急地問。

沈明漪點頭,又向雪涯道:“雪涯姐姐,你替我去幫幫莫承哥哥好不好,明漪無能,無法手刃仇人,卻也不想莫承哥哥和其他人為此遇到危險。”

“好,明漪你在這裏別出門,我和小言這就去。”雪涯說罷,便與陌言一同向前山跑去。

昆侖派前山,雪涯與陌言見到了正聚集在一處嚴陣以待的昆侖派衆人:雲滄真人以及諸位長老所帶領的絕大多數昆侖弟子,陸雲軒與秦莫承也站在雲滄真人身邊看着一波波前來回報的弟子們。

“啓禀掌門和諸位長老,傅千秋已經上山來了,山門的師兄弟們抵擋不住。”面前的小弟子跑得氣喘籲籲。

“多少人?”雲滄真人只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就,就他一個.......”小弟子面上一紅,慚愧地道。

衆人皺眉,只有一個敵人,便動用這昆侖派上上下下所有弟子也抵擋不住?

雲滄真人想起傅千秋的戰術上所說,此次前來只是與昆侖派衆人見個面,而大規模的交戰還在後面。那意思是這一次只是小試牛刀了,因而他才單槍匹馬只身前來。可是以一人之力使得昆侖派上上下下均抵擋不住,那一定是修煉了非同小可的魔功。

雪涯不聲不響地站到秦莫承身邊,沒有說話,秦莫承卻轉頭注視着她,看到她的身影,讓他心安。

“既然如此,便放他上來吧。”雲滄真人淡然地揮揮手,他倒想看看那個昔日倔強的孩子如今成了什麽樣子。

等候了不多時間,遠遠地便可以望見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正緩緩踏雪而來,果然是獨自一人,甚至除了身後負着的一把劍外,手中并無任何兵器。他還是那樣淡雅出塵的身影,只是那雙眼,卻是如火的寒眸。

傅千秋,此刻他正一步步走進,在衆多昆侖弟子的刀叢中,就那樣緩緩而來,似乎這四面八方的不是敵人的刀劍,而是天空飄落的雪花一般。直到來到雲滄真人面前,才停步站定。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沒有一個人說話,雲滄真人的目光只是與傅千秋對視着,卻凝重而帶着深意。

連掌門人都沒有開口,其他弟子更加不敢多言。直到過了半晌,傅千秋才露出淡淡溫暖的笑容,微一抱拳,道:“千秋見過掌門師尊了。”

雲滄真人只是撫着花白的胡須笑笑,“還記得為師?”沒有人看得出他那深邃的笑容之後藏着的是什麽。

“師尊的教誨,終身受用。”傅千秋也是詭異地一笑。

“唉,還回來幹什麽。”雲滄真人搖頭長嘆。

傅千秋卻淡淡一笑,道:“師尊,弟子此次前來,共有三件事。”

言罷,他停了停,道:“第一件事,便是感念多年來師尊的教誨,以及這昆侖山衆位師兄弟的‘愛護’。”他故意把愛護這兩個字說得很重,言辭間含着諷刺意味,接着道:“然後将這昆侖山的鎮山之寶還給師尊。”

說着只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那即便是當今修仙之人也難得一見的紅蓮玉樽,随着法力的催動,那紅蓮玉樽輕輕地升起,停留在雲滄真人面前。

這紅蓮玉樽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制成,潔白如玉,一片素白中透着點點紅蓮,猶如肆虐般的絕豔荼蘼。

雲滄真人手中浮塵一揚,便将那紅蓮玉樽收在袖中,不動聲色,似乎是在等着傅千秋接着說話。

果然,傅千秋悠然笑道:“起初弟子年幼,只是覺得好玩,後來拜師尊和衆位師兄弟所賜到降魔古境走了一遭,出來後便已用不到這紅蓮玉樽了,一直想還給師尊,直到今日才有了機會。”

聽他此言,陸雲軒不由得眉頭一皺,略略轉頭湊到秦莫承耳邊,低聲道:“紅蓮玉樽是仙界都難得一見的至寶,他既然說用不到紅蓮玉樽了,那一定是在降魔古境或者進入降魔古境之前便得到了更厲害的法寶。”

秦莫承雙眸緊盯着傅千秋,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第二件事麽......”傅千秋抱着雙臂,似乎思索了一會,才微微笑道:“弟子與點蒼派的段掌門聯手向昆侖山發下戰書,确有其事,不過對于點蒼派與昆侖派的恩怨,弟子不曾過問,只是為了了結一樁恩怨。”

“什麽恩怨?”雲滄真人沉聲問。

“呵......”傅千秋輕笑,“只怕師尊早已不記得紅玉了吧?”

“紅玉!”的确昆侖山的弟子們早已很少提起紅玉這個名字,随着傅千秋的離開,紅玉似乎也成了門派中的一個禁忌一般,不再有人提起,可是雲滄真人卻永遠都不可能忘,降魔古境前,那個目光執着熾烈的女子,就那樣直直地走向降魔古境,一步也不曾回頭。

“千秋徒兒你的意思是說,紅玉是昆侖派害死的?”雲滄真人沉聲問。

“難道是我?”傅千秋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雲滄真人嘆了口氣,道:“紅玉的死,誰都有責任,但究竟是為了誰,千秋徒兒想必心知肚明吧,倘若一意孤行的話,為師也再無話說。”

“還是師尊您老人家爽快!”傅千秋的語氣中帶着難以掩飾的得意,“弟子今日的第三件事便是想到已過了這麽多年,想必師尊您老人家的功夫日行千裏,弟子多年來的願望就是想請您親自指點幾招功夫,不知師尊可願賜教呢?”

秦莫承心中一驚,看起來他這是來試探功夫了,不曉得雲滄真人會不會答應。

雲滄真人卻不露聲色,過了一會,緩緩道:“既然如此,那麽老朽便親眼看看,這麽多年來,你到底學了哪些旁門左道的功夫。”他說這句話時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意。

傅千秋一邊走上前兩步,一邊冷笑:“依照師尊所言,昆侖派之外的功夫就叫做旁門左道麽?”

昆侖派衆弟子見雲滄真人親自下場,不由得都瞪大了雙眼,雲滄真人平素親自指點弟子武功的時候甚少,也只有他的親傳弟子才有幸一睹師傅的招式,因此此刻大家都渾然忘了這是在退敵,竟都把這當成一場演練武藝。只有其他幾位長老也跟上前一步随時準備出手,因為他們早已看出,如今的傅千秋今非昔比,就從那雙含火的雙眸便能看出,距離堕入魔道或許僅有一步之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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