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浮生長恨歡娛少,
肯愛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
且向花間留晚照。
雖是夜深,但錢家的大廳依舊燈火通明,諾大的空間裏堆滿了用紅布和紅繩包裹的聘禮,數目之多、價值之高連生在大富之家的錢凝風也嘆為觀止,這些東西娶個嫡福晉也綽綽有餘了,龍禧的确對錢家大小姐十分的不錯。
環視四周盡是刺目的紅,錢凝風的頭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她上那變一個錢家大小姐出來,即便她自己嫁進王府,可半光的頭又如何解釋呢?不斷的在大廳裏踱步,希望能想到解決的方法。
“姐姐出嫁,舍不得?”爽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一個人影正從外面走進來,來人正是一向潇灑俊逸的柳行雲,這是他從京城回來後這幾個月內第一次登門。
“不是,只是……,說了你也不明白”真相差點便沖口而出,要是讓眼前的柳行雲知道她是女兒身,以他的牛脾氣加死心眼,恐怕他搶親的事也做得出來。
“你不說,我又怎麽會知道?”修長的身形,俊美的相貌在燭光下尤是耀眼。
“……”一陣沉默,錢凝風拿起桌上的酒壺“過來陪我喝兩杯。”
“酒入愁腸愁更愁,你這又何必呢?”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幹了這杯。”一只上好凝脂白玉杯盛滿了香醇的七裏香,醇厚的酒香在諾大的空間裏飄蕩。
幾杯黃湯下肚,錢凝風眯了眯眼睛,面對堆滿客廳的聘禮有股想哭的沖動,左手舉杯大聲的吟誦着“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幽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一向冷靜自持的她舉動如此狂放,令一旁的柳行雲十分擔心,但數年來的相知相伴也熟知她的脾氣,如果不想說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說的,所以也只好靜靜的坐在一旁守着她。
“行雲你我相知數載,可曾了解過我?”眯了眯半醉的眼,錢凝風用溫潤的眼神看着他,語氣中有着難得的軟弱。
“……”柳行雲依舊沉默的看着她,良久過後他低低的對着還在借酒裝瘋的錢凝風說“你醉了。”
“一醉解千愁,錢家上下上百人,商號上上下下幾千人都是靠我吃飯,我如何能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大小姐的婚事嗎?”
“是,也不是。”雙額泛着酒紅,但口齒依舊清晰,雙目卻有些迷茫,的确是有點醉意了。“你走吧,不用陪我了,我瘋過便好。”
難得柳行雲聽話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可卻走向桌子另一頭的錢凝風,身形一晃,便站在她的背後,彎下腰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正在喝酒的她,嘴唇幾乎是半含住她的耳垂,低聲的對她說“不要苦了自己……”
話還沒完,便突然摟住錢凝風急退數步,原本他們坐着的紅木椅上直直的插了幾片樹葉,在他懷中的錢凝風醉眼微眯,擡頭看着前方,好一會兒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堆滿了聘禮的大廳的中除了原本在對飲的錢凝風和柳行雲外還站着一個人,來人一身白色長衫,衣擺在無風的大廳裏輕輕的晃動,似乎有着一股看不見的氣流環繞其中,指間還夾着一片樹葉,臉上的表情雖然在笑,可笑意一點也沒有延續到眼中。
“夜深了,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隆禧雖然在笑,可冷冷的聲音卻與表情相異,眼睛緊緊地盯着環在她腰上手。
“哦~!王爺啊~!”晃了晃不太站得穩的身子,錢凝風掙紮着要離開柳行雲的懷抱,可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松手。
隆禧緊握着拳頭,“咔、咔”指節所發出的聲音在大廳裏回響,指間的樹葉頓時成了細末飛散,夜風一吹便消失在午夜的空氣之中,在這深夜裏格外另人感到他的怒氣,身形晃動,左手一擡便直取錢凝風身後的柳行雲。
一招移花接木,柳行雲便輕易躲過隆禧伸過來的手,一來一往,兩人便過了數十招,可雙方都有所顧忌,不敢以命相拼,怕無意中傷到柳行雲懷中的錢凝風。
“是男人的就把凝風放下。”在幾次險險傷到錢凝風後,隆禧終于忍不住張嘴。
這時一直守多功少的柳行雲才發現對方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身前的錢凝風,頓時大大的松了口氣,以他的身手,在江湖上雖不能說是天下第一,可武林中前十位一定會有他的位置,剛才一來一往幾十招便知道對方來頭也不小,雖說對方也是處處留情,可要以半醉的錢凝風的安全為首位,他也只能靠着號稱獨步天下的輕功一直畏首畏尾的躲來躲去。
一個潇灑的旋身,他便把錢凝風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轉身擋在她跟前雙手抱拳“草民鬥膽了,王爺請賜教。”
“請!”隆禧的娃娃臉上笑意依舊,可眼中卻泛着明顯的殺意。
“住……手,這裏再怎麽說也是我錢府,輪不到你來撒野。”有些搖晃的錢凝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拉着跟前的柳行雲,一手指着龍禧。
她的話令隆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眼中的殺氣更甚。
“笑,你就只會笑,小孩子幹嘛學人打架,受傷了誰負責?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要是在我錢府受傷了,倒黴的可不止是你自己,還要連累我一家老小。”邊說邊搖搖晃晃的走到隆禧跟前,手毫不留情的用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一手扯着他的耳朵便往外拖,拖到大廳的門檻前,不知道是不是醉眼昏花,門檻把她給絆倒了,“啪”的一聲便躺在了門外。
柳行雲被錢凝風的舉動驚呆了,先不說隆禧是堂堂王爺之尊,即便對方是一個普通的武林高手,她這樣楸着人家的耳朵,能看嗎?除非是摯愛之人否則誰會任由另外一個人這樣楸着耳朵來教訓。
平常冷靜自持的人喝醉了竟然是如此……,如此的不知分寸。
被楸着耳朵的隆禧也連帶被她拖到地上,好不容易把她緊楸着耳朵的手移開,發現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一緊,伸手便想扶起地上的錢凝風,可即将摸到她衣角時,白影在眼前一晃而過,地上的錢凝風便又回到了柳行雲的懷中。
仗着自己獨步天下的輕功,他對隆禧挑釁的挑了挑眉,抱着錢凝風轉身便往凝風居揚長而去,身後跟着窮追不舍的隆禧。
使盡全力的想要追上手裏抱着一個人的柳行雲,可無論如何還是與他有幾步之遙,這是第一次隆禧痛恨自己總是仗着天生的武骨而沒有勤練武功,可他又何曾知道現在的柳行雲已經是拼命的使盡了看家本領,天下間能在這種情況下跟得上他的背影的人也已經是屈指可數了。
不需多時,錢凝風便被送回凝風居,午夜的凝風居空無一人,花園中只有風聲與樹影。空手從房間裏出來的柳行雲挑釁的對隆禧勾勒勾手指,俊美的臉上勾起一絲嘲笑,堂堂的親王從來沒有被如次挑釁過,年少氣盛的便提氣上前。
身影一晃,柳行雲掠到數丈之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樣一來一往,仗着比隆禧高出不少的輕功讓他追了個大半夜,直到天亮才結束這場無聊的追逐。
看了看微亮的天空,疲憊的打了個大哈欠,衣袖一拂,一個大鵬展翅,數個起落柳行雲便消失在隆禧眼前。
逐漸遠去的白色身影令隆禧恨得牙癢癢,但又對他那極其高超的輕功無可奈何,其實經過剛才一來一往的比劃,他便知道對方除了輕功外,內力也絕對差不到哪去,真的與他動起手來,一點便宜也占不到,甚至會吃大虧。
可是他為什麽要費如此大的力氣逗了自己?然後又突然離去呢?
“哈哈!!真是個有心人,怕在杭州傷了我會牽連錢家,又怕我……。”龍禧突然了然一笑,笑容中有着激賞,可眼中卻藏着一絲如何也掩蓋不去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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