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掖庭初入未勝衣,
稍長何來絕世姿。
一自青宮承幸後,
難令恩寵讓當時。
熙熙攘攘的杭州大街上魚龍混雜,有賣藝的,有吆喝買賣的,盛世繁榮的景象絕對可以比拟當朝首都,大街上的一角有一座裝璜精致,座上客是人如潮水的酒樓,那便是錢家名下的産業之一--雲來樓。
“聽說了嗎?前些天七王爺下聘錢家,可今早又派人上錢家退婚了,你說奇不奇怪?”身穿華服的步致明面上帶着幸災樂禍的賊笑對身旁正在茗茶的陸仁毅說。
“步兄,小聲點,這裏可是錢家的地盤。”陸仁毅稍微張望了一下包廂四周,低聲的提醒。
“怕什麽我步家也是杭州裏叫得上名號的名流世家,更何況我姐姐前年進宮,現在是皇上身邊的女人。”話,說得是理直氣壯,可聲音倒是壓低了不少。
其實大家都知道步家的小姐的的确确是進了王宮大內,可是在京城這個權貴滿街跑的地方,一個沒有權勢家裏只是稍微有錢的女子,能在王宮裏有多少分量?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答應或是宮女。
“也許前錢家小姐只是空有盛名,實際上只是蒲柳之姿,七王爺看過後定然是失望而歸,繼而憤然退婚。”搖着白色的紙扇,一面風流的陸仁毅說。
在陸仁毅和步致明包廂的隔壁,坐着一面不以為然的錢凝風,以及屁股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一,腰杆兒挺得筆直,神情恭謹臉上卻冷汗淋淋的雲來樓大掌櫃,他不斷的用眼尾偷瞄神色自若的錢凝風。
“今兒個就這樣,你下去幹活吧。”嘴角微揚,語調令人如沐春風,仿佛一點也沒聽到隔壁包廂的流言,如此的修養令見慣世面的大掌櫃心裏暗暗佩服。
錢凝風前腳踏進家門,小翠便匆匆的迎了上來,并且遞過一封信,語氣中有着惋惜。
“少爺,今早七王爺當真派人來把聘禮擡走,來人還留下這封信。”
“那小子還算講信用。”
“小姐,你不覺得惋惜嗎?”小翠壓低嗓子,用只有她們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的說。
“一點也不覺得。”
“到底昨晚你怎麽說服七王爺的?先前他一面強硬,竟然在一個晚上內改變主意。”
“那有什麽難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我姐姐成了他的外室後,他便能随時自由出入我錢家,并且不會受到坊間的流言困擾,既能一嘗美人恩,又能名正言順的看到我,對他來說可是何樂而不為的事。”
“原來如此。”小翠一面恍然大悟的表情,可不稍半刻,表情便變得難看“那小姐不是要陪……,陪…七王爺……過夜……”過夜這兩個字小翠沒有說出口,只是做了一個嘴形。
橫了她一眼,繼續往書房走“這樣不是更好嗎?如果有了子嗣那我們錢家就有後了,那也算對得起錢家列祖列宗了。”
“可小姐的清白便……”
“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頭一甩便走進書房,臨進門前頓了頓吩咐道“派人去留意七王爺,省得他突然來找錢家大小姐,把我弄得手忙腳亂的。”
“是,少爺。”本想繼續游說她的小翠動了動嘴皮子,最後還是放棄了,跟了她這麽多年,多少也知道她的脾氣,只要是她認定的事,勿論如何她都會堅持到最後。
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錢凝風從懷中拿出剛才小翠交給她的那封信。
信中只有簡簡單單的數個字—“要事在身,勿念,事完即回。”落款是隆禧。
就筆跡看來,這封信是匆忙而留的。
看完信她不可至否的笑了笑,順手便把信塞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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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眨眼間一個月已經過去了,據聞一直盤衡在杭州的隆禧,從退婚後便沒有在錢家出現,而錢家大小姐遭七王爺退婚這一事早已在城裏傳得沸沸揚揚,商場上有心與錢家攀關系的大小商號的少東家或是老爺們紛紛派遣媒婆以救世者的姿态出現在錢家大宅中。
衆人估計錢家大小姐是因為眼高于頂才會年介二十還待字閨中,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王爺冒名上門提親,而且聘禮都上門了,卻突然被退婚,現在她一定在錢府中尋死尋活,畢竟被退婚這種事在有頭有臉的人看來絕對是一種恥辱,試問誰還會有無面目生存在世上,而一向對姐姐有求必應的錢凝風肯定會想法子挽救自家姐姐的名聲,而最快的方式莫過于找一門親事堵住悠悠衆口。
“少爺,城東的劉員外帶着媒婆上門求見。”小翠半掩着嘴巴偷笑,可被錢凝風一瞪頓時抿起嘴不敢笑下去。
“你還笑?算上這個帶着媒婆上門的劉員外,今天已經有不下十個杭州裏有頭有面的人帶上媒婆來提親,難道我錢玲鳳被退婚就會尋死尋活?每一個都是一副該死的施恩者嘴臉,看了就讨厭,去~!去!不見、不見!”不到午時,前前後後竟然有十個人上門提親,而且他們的态度都高傲得有如施恩者般,這也難怪錢凝風會抓狂。
“小姐,小聲點,你現在是錢家的少爺。”小翠小聲的提醒正在吹胡子瞪眼睛發脾氣的她。
“你還說,還不下去把那個劉員外給我轟出去!”
看着有些許惱羞成怒的她,小翠不敢怠慢,匆匆的離開書房,霎時間書房裏便只剩下坐在書桌前剛瞪眼的錢凝風。
如此清朗氣清的日子裏,上門求親的劉員外當然不會是最後一個,無計可施之下,錢凝風便交代下去帶着媒婆上門的一律不見,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破壞殆盡。
一甩身便往外走,準備出門透透氣。
前腳一踏出凝風居,身後便跟着隆禧留下的兩名門神,心煩氣躁的錢凝風眼眉一揚,瞪大那雙漂亮的鳳眼,便轉身死死的盯着身後的兩名門神。
勒布占泰被她兇狠的表情吓得禁不住倒退了半步,如果允許,相信他們早就拔腿就跑,不會留在原地讓她莫名其妙的用眼光殺。
“你們倆還跟着我幹嘛?還不滾回你們主子身邊!”錢凝風看着眼前的兩人,越想越氣,便把這些天來受的老鼠怨一骨碌的倒到這兩個倒黴鬼身上。
“王爺交待屬下要緊跟着少爺您,請少爺別難為屬下。” 勒布占泰和烏拉貝互看一眼,心裏明白錢凝風氣的是什麽,當下便站在她後面沉默起來。
要知道,一連十幾天,從錢凝風睜開眼開始便有家仆來報,有人帶着媒婆在門外求見,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晚飯過後,從早到晚那些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令她根本就不可能抽出時間處理正事,這也難怪她現在會抓狂。
“警告你們!別再跟着我!”兩眼一瞪,快步便往外走,可身後的兩人依舊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雙鳳眼一眯,唇角泛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對身後的兩尊門神也就不再驅趕。
出了錢府,走過幾條大街,拐過幾個彎便來到杭州的花街,雖說太陽還挂在半空,可已是下午時分,紅樓妓院的門前雖然冷落,可也正準備開門。
沒有理會身後的兩尊門神,錢凝風潇灑的搖着白玉扇,神情自若的走進拈花閣。老鸨一看是錢凝風,也顧不得還沒到開門的時間,立刻揚起媚笑,迎了上去。
“喲~!錢公子咋這麽早啊~!我們拈花閣還在打掃到處都是灰塵,怕壞會了您的雅興。”老鸨不着痕跡的瞄了她身後的兩尊門神一眼。
“找間幹淨的廂房,上壺好茶和些小菜,再叫上幾名早起的小倌進裏面唱唱曲子。”邊說錢凝風邊從袖子裏拿出五十兩的銀票塞到老鸨的手上。
“是、是,我這就去張羅。”說罷,大聲的叫喚樓上的小倌們“清恩、蒙塵、殿月、青揚出來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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