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只要你求我
沈謙澤踱步着往洗手間走去,出來時看到剛剛在唱臺處的姜虞年背靠着牆壁,手裏拿着一支煙,袅袅青煙在她眼前彌漫開來。沈謙澤在她面前停下來,姜虞年側頭看了眼他,将手裏的煙按滅,她一臉的哀傷,語氣裏充滿哀求:“沈謙澤,我真的很喜歡唱歌,你自己也知道我并沒有礙着你什麽,你為什麽不讓我唱?”
沈謙澤痞笑着點點頭,他雙手插在褲兜裏,“你還喜歡什麽?都說出來,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将你所有喜歡的東西毀滅掉。昨天你不是很厲害?”沈謙澤說着又向前走了一步,他伸出雙手撐在姜虞年的左右兩邊牆壁上,嘴幾乎要貼到姜虞年的耳垂,繼續殘忍的說:“想唱歌?可是怎麽辦?我就是不想看你那麽開心的樣子,或者你可以求我,你求我我說不定可以考慮看看。”沈謙澤邊說手裏拿起姜虞年散落在耳邊的一縷頭發,一圈一圈的纏在手指上。
姜虞年喉嚨上下滾動,她眼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某處:“我求你你會答應嗎?”
“說不定,你試試看。”沈謙澤譏笑。
“那好,我求你,沈謙澤我求你。”
“求我什麽?”
“我求你放過我,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去唱,但是真的我求你,你以後可不可以看在我也得到了報應我也坐了三年牢,我也失去了以前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人生的份上,你放過我。你一個如此高貴的公子為什麽偏偏要跟我這樣一無名小卒過不去呢?我不過是一坐臺小姐,一婊子一妓女,你又何必花費時間在我這樣的人身上呢?”
沈謙澤冷哼了聲:“因為看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我覺有樂趣得很。”他說完将手收回來,“給我立馬去302包廂。”
“憑什麽?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姜虞年紅着眼睛,對着沈謙澤拳打腳踢,沈謙澤制止住她的雙手,“少廢話,這樣吧,你要是今晚伺候好了我的客人,讓他開心了,我就不管你去唱歌這事。”
“真的?”姜虞年一臉淚水的望着沈謙澤。
“當然。去把自己收拾幹淨,然後來我包廂。”沈謙澤松開她。
“你可不能框我。”
“我說話算話。”
“那好。”姜虞年點點頭,沈謙澤則是優雅着姿态往包廂走去。
他到包廂的時候,卡斯特已經放在了大理石桌上,有兩個濃妝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肖佳禾兩邊,angel站在包廂一側,他将angel遣散了後,坐到一女子身邊,話卻是對着肖佳禾說的:“我叫了姜虞年進來。”
肖佳禾拿着杯子的手驟然收緊,“阿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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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坐臺小姐,你就當不認識她就好。”
肖佳禾嘆氣搖搖頭,“我看到她會覺得自己很可笑。”
“佳禾,”沈謙澤看着這位昔日好友,臉色變冷,聲調也冷了幾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用自責。她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惹錯了對象,跟你沒有關系。”
“那人家都出獄了你還逮着不放幹嘛?”肖佳禾分貝也向上揚了幾分。
“佳禾你是怎麽了?不就一女人你至于?”
“阿澤我昨天在花店看到了她,她現在的生活跟她以前的簡直是天壤之別。你也說了她不過是個女人,我們男人就不能豁達一點?”
“我就是看不得她舒坦,佳禾你也知道以前我對陳茴怎樣,我對哪個女人那樣上心過?出了那樣的事你覺得我會饒了她?”
兩個男人在包廂裏面争執,姜虞年叩了叩包廂門,沈謙澤自然知道是她來了,他坐在沙發上對着外面的人說:“進來。”
姜虞年将門拉開,映入眼睑的是肖佳禾,她看了看肖佳禾,又看看沈謙澤,當即明白幾分,她将背後的門輕輕合攏,走到沈謙澤前面,彎下腰一臉恭敬:“沈公子。”
沈謙澤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着身邊的女人說:“你先出去,她留下就行。”說着指了指另一個女子。
那女子點點頭,站起來出了包廂,沈謙澤問肖佳禾:“你要哪個?”
肖佳禾收了收自己的情緒,他看到沈謙澤一臉的冷漠也覺得自己剛剛有點過了,畢竟他們也算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而姜虞年不過是個外人而已,他怔了怔說:“還是她吧。”他說着指了指另外一個女人,他其實有點不敢面對姜虞年,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他确實也算是沈謙澤的幫兇,現在看到姜虞年他多多少少心裏面也是有點餘悸的。
沈謙澤點點頭,“那好,你過去陪佳禾,今晚要讓他高興了,小費自然少了不。”說完還伸手點了點女子的肩,女子一臉燦爛的站起來走到肖佳禾身邊,手自覺的挽起他的手臂。
女子過去後沈謙澤看了看姜虞年:“你今晚就伺候我。”
姜虞年面目表情的點點頭,在她看來,不管是伺候這兩個人當中的哪一個對她來說都一樣,因為她都讨厭。
她坐在沈謙澤的旁邊,手拿起大理石桌上的酒往沈謙澤面前的杯子裏面倒,肖佳禾此時也走到沙發邊坐下,他看了看沈謙澤開口:“阿澤,不如打電話叫耀輝他們也過來吧,人多熱鬧一些。”
沈謙澤想了想回答:“好。”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開始給張耀輝他們打電話,完了後他将手機又放回大理石桌,端起姜虞年給他滿上的酒和肖佳禾碰起杯來。
姜虞年聽他們聊一些家常,她低着頭百無聊賴的把玩高腳杯,突然聽到肖佳禾說:你喜歡唱歌啊?
她沒有注意,不知道肖佳禾是在跟她說話,直到感覺到氣氛不對後她才擡了擡頭,包廂裏面的其他三人都表情不一的看着她,一個人臉上是充滿期待,一個人臉上是焦急,還有一個人臉上是鐵青。
她立馬挺直了腰杆:“怎麽了?”
“肖公子問你是不是喜歡唱歌。”另一個坐臺小姐替她解圍。
原來他剛剛也看到了自己在唱臺處唱歌,她礙于沈謙澤在,努力的擠出一個笑:“還行吧,也還……挺喜歡的。”
肖佳禾點點頭,姜虞年心虛的看了眼沈謙澤,沈謙澤笑容可掬的看着肖佳禾。還好他不計較,姜虞年又說:“肖公子你喜歡聽我唱歌嗎?”
“啊?”肖佳禾不明所以的問。
“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去大廳聽,我現在去唱好不好?”姜虞年在心裏盤算,這個沈謙澤多多少少還是會給肖佳禾一點面子的,他總不能當衆讓他難堪。
“好啊。”肖佳禾當即表示贊同,可是姜虞年又看到沈謙澤如罩寒冰的臉,她害怕了,于是只得搖頭:“不好意思啊肖公子,下次吧,今天不太方便。”
“哦。”肖佳禾失望道。
姜虞年将面前的杯子倒滿,遞給肖佳禾:“肖公子我敬您。”說完将自己杯子裏面的酒一滴不漏的喝下肚。
沈謙澤伸手摟在她的腰側,輕拍了兩下。肖佳禾也摟着身邊女子的腰,眼睛卻時不時看向姜虞年。
很快張耀輝他們拉開了包廂門,陳茴也跟着他們一起來了。
姜虞年看到陳茴,自覺的站起來。沈謙澤也看到了陳茴,他皺了皺眉,但是也不說什麽,下巴對着姜虞年擡了擡:“你過去。”
姜虞年一臉猶豫的看着沈謙澤,她輕聲的問:“我可以去唱歌嗎?”
沈謙澤一臉的不耐煩,姜虞年不敢再跟他說話,自己移步到了包廂角落。
張耀輝對着姜虞年笑笑:“虞年,當我的伴吧。”
姜虞年看了眼他,然後擡步到他身邊。陳茴走到沈謙澤面前,對着肖佳禾笑笑:“佳禾。”
肖佳禾對她點點頭,然後看了眼張耀輝,站起來将酒杯遞給他,“耀輝,好久不見。”
張耀輝接過酒杯,“是啊,你還記得我們啊,消失那麽久。”兩人喝完杯子裏面的酒,姜虞年對着身邊的人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張耀輝點點頭,姜虞年拉開包廂門走出去。
她到洗手間裏面,放下馬桶蓋坐在上面抽煙,疲憊的眼神,空曠無依的沉悶心情,一支煙抽完後她又掏出香水往身上噴了噴,然後走出洗手間。
剛走幾步就看到了肖佳禾,他似乎在等她,看到她的時候他張了張嘴,姜虞年停下來看着他,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他開口,她耐心耗盡後擡起腳步準備折回包廂。
經過肖佳禾身邊時,肖佳禾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接着就是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姜虞年,你是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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