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需要錢還得給我下藥?

沈謙澤下了床,拾起自己的衣服,然後又狠狠摁在地上。手機從兜裏面滾出來砸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他拿起來,關機了竟然。

他将電話開機,給助理撥了電話。

收線後他臉上是扭曲的冷笑,“好啊,敢算計我。”然後走到浴室收拾自己,助理很快便給他的衣服送了過來,他穿戴整齊後出了房間。

到了樓下大堂,他徑直走到前臺處,“516房間,昨晚住的誰?”

前臺MM看到他一臉蕭殺,臉上有點挂不住,可是客人入住的資料是隐私的,他們不能随便透露,于是讪讪着回答,“先生……”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沈謙澤打斷,“少他媽廢話,立馬給我查,要不然我炸了你們酒店。”

前臺MM被沈謙澤的語氣吓住,立馬去翻入住登記資料,很快她對着沈謙澤說,“沈謙澤先生和姜虞年小姐。”

沈謙澤咬牙切齒,他快步出了酒店,走到自己車旁邊對着助理說,“你去幫我辦件事,我自己開車回公司。”

助理看他鐵青的眼神不敢多說,從駕駛座下來。沈謙澤坐進去後猛踩油門,車子在幽深迂回的車河裏面蜿蜒向前。

他到了公司,秘書看他來公司于是抱着疊文件走進他辦公室,“沈總,這些文件都是需要您簽字的,您過目一下。”說完将文件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沈謙澤點點頭,秘書出去後将門輕輕帶上。

他從面前的筆筒裏面抽出一支簽字筆,開始看面前的大疊文件。秘書做事很謹慎也很仔細,又跟了他好幾年,一般沈謙澤對她是比較放心的。現在他心裏有事,看這些文件也靜不下心來,他按下內線,“徐秘書你進來一下。”

秘書進來後,他一臉疲憊的往座椅後仰,“這些文件最遲什麽時候要?”

秘書有點驚訝,她的這位boss平時不是這樣的人,他嚴謹,一絲不茍,對于工作從不馬虎,從不拖沓。

沈謙澤看她這樣的神情也明了,一臉笑容可掬,“想偷個懶就不行啊。算了,我現在就看,好了叫你。”

秘書聽他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是上司,他想怎樣都不是她可以幹預說道的,而且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一般都是寡淡着一張臉,又或者枯井無波的沒有一點表情。

她也跟着笑了笑,回了聲“好”後出了辦公室。沈謙澤看秘書出去,挺直了腰杆,又埋頭在大疊的文件裏面。

好在他是個自制力強的人,很快便心無雜念,專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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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電話響起,他看到是助理立馬按了接聽鍵。

“沈總,姜小姐住的地方現在沒什麽東西了,衣服倒還有些在,但是一看就知道昨晚沒有回來。而且,”助理停頓了一下,“我去了她工作的花店,她沒有去上班。”

“我知道了。”

“沈總,現在……”

“找,翻遍中國也要把她找出來。”

“好的。”助理挂斷電話,沈謙澤将面前剩下的文件快速的浏覽了一遍,簽好字後叫來秘書拿出去,走之前對秘書說道,“我今天有點事情,重要的文件你放我桌上,不重要的文件你給張副總看了就行。”

秘書點點頭,他拿着手機車鑰匙,進了私人專用電梯。

再次坐進車裏面,他才開始理清頭緒,姜虞年為什麽要給他下藥?這完全沒有道理,他身上什麽都沒少,錢,卡都在。就算是她想離開這裏也不用給他下藥,更何況她不是一向惡心他,怎麽會跟他一起去開房?

他手指輕輕的扣着方向盤,對了,還有一個人可以聯系到她。他将藍牙耳機戴上,“幫我查一個人,包括這個人身邊經常聯系的人,全部資料我都要,還有,”沈謙澤将車子開出去,“去查查姜小姐的資料,她似乎有一個生病的父親。”

“對,越快越好,兩個人都要查,有什麽消息立即給我打電話。”沈謙澤說完拔下耳機,專心致志的開車。

姜虞年跟張華君到達T市的時候已是中午,她下了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銀行卡,裏面正好有五十萬,她将錢全部轉入自己的卡裏,因為數目較大,辦理過程手續繁多,他們整整弄了一個小時才全部妥帖。

姜虞年不笨,她知道現在沈謙澤恐怕已經在找她了,這錢不能存裏面太久,否則沈謙澤可以通過查詢轉賬手續知道她的去處。她給嬸嬸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她自己會先回桐城一趟。

等十天後陳茴将剩下的錢轉過來,她就可以給爸爸做心髒移植手術了。然後和張華君帶着爸爸去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好好的過剩下的生活。

這是張華君第一次以姜虞年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姜虞年家人面前,姜虞年隐約看得出來,似乎自己的爸爸并不是很喜歡她的這位男朋友,但是她爸爸一向疼她,也就沒有刻意給他難堪。

她有大概一年沒有見到爸爸了,出獄後她回來過一次,她以為爸爸會很讨厭她,畢竟她讓爸爸蒙羞了,可是事實卻并非那樣,爸爸看到她只說了一句話,“這幾年你受苦了。”她記不得當時自己是怎樣的反應,那幾年在牢獄裏她總是反複的設想,出去後見到爸爸他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不認她,或是嫌棄她。爸爸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血濃于水,兒女永遠都是父母的心頭肉。

姜爸爸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據說是遺傳,姜虞年跟她的叔叔都有幸幸免了,其實早些年他爸爸的病幾乎沒有怎麽發作過,從她進了監獄開始,才不斷的頻發。她想到這裏心裏面說不出的絞痛。

“爸爸,我準備了些錢,我想給你做心髒移植手術。”

“你哪來的錢?”姜爸爸跟她叔叔嬸嬸都一臉擔憂的看着姜虞年,姜虞年看了眼張華君說:“是華君給的,他以前自己掙的。”

“他做什麽工作掙了那麽多錢?”姜爸爸明顯不相信。

“他沒有怎麽念書,出來工作好多年了。以前做了些……爸爸叔叔嬸嬸你們也知道,我以前有過案底,華君他以前可能是也有過不光彩的歷史,但是他對我很好。”

姜爸爸嘆了口氣,摸摸女兒的頭。

姜虞年和張華君一起出了病房,張華君問她,“為什麽要騙你爸爸?”

“如果我說這錢是我的,你覺得我爸爸會怎麽想?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罷了。”

沈謙澤拿到資料的時候,他嘴角彎了彎。

陳茴從酒店回來後就一直在家裏面,她知道現在沈謙澤肯定在為自己被下藥這件事忙的焦頭爛額,他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容許別人算計自己。如果他找到姜虞年,姜虞年供出了她,她就賭沈謙澤會相信她。如果沒有找到姜虞年,那便是最好的了,她如果懷了他的骨肉,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有了進入沈家的一線生機?那時候就算沈謙澤怪她,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是?

她在家裏面反複的擦拭着家具,這裏的一碗一盆都是沈謙澤花錢給她置辦的,他寵着她,珍惜着她。

姜虞年第二天跟張華君去了鄰縣,将裏面的五十萬全部取出,然後返回桐城。

她再次看到沈謙澤的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反複折騰,就是不想他找到這裏,結果他還是找到了。他還真是閑啊,為了她這麽個無名小卒長途跋涉來到這個落後的小縣城,她是不是該感激他如此的重視她?

張華君也看到了他,他看一眼沈謙澤,再看一眼姜虞年,然後走到沈謙澤面前,“你來找虞年有什麽事?”

沈謙澤一把推開他,他踱步着走到姜虞年前面,微微欠身,貼姜虞年極近,“怎麽,昨晚還對我下藥想讓我上了你,現在看到我不應該很開心才對?”

姜虞年在心裏冷笑:開心你個大鬼頭!

沈謙澤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反應挑了挑眉,不耐心的說,“姜虞年,你老老實實地給我交代,你哪來的五十萬?”

姜虞年手裏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她後退幾步,“要你管?”

“當然不用我管,你說要是你爸爸知道了……啧啧……”沈謙澤一臉嘆息,“你知道,我想要查,這些都不過是幾個電話的事情。”

姜虞年望天無語,“沈謙澤,錢是你之前給的支票。”

“你不是說支票不見了?”沈謙澤斜睨着她。

“我騙你的,我想要你再給我開一張才那樣說的。”

沈謙澤臉上的挖苦意味更濃了,姜虞年将頭埋得更低,“沈謙澤,是我錯了,你不要跟我爸爸說,我爸爸他生病了需要錢我才……”

“需要錢還得給我下藥?”

姜虞年松垮下來,她一臉疲憊的看着沈謙澤,“那你想怎樣?”

“你知道你的行為是犯法的,你想再進一次監獄?”沈謙澤雙手抱胸,姜虞年雙手捂住臉蹲下身來,“沈謙澤我求求你,你饒了我行嗎?”

“饒?”沈謙澤被她的話逗樂了,“你膽子不小,我沒打算饒了你。”

姜虞年聽着這話面如死灰,張華君上前幾步準備靠近姜虞年時旁邊沖來幾個人攔住他,他掙不過。姜虞年将自己縮成一團,蹲在沈謙澤車旁邊,許久後她才擡起頭來看着沈謙澤,“那你想怎樣?”

“這樣吧,我現在剛到這裏,這會也不早了,你晚上過來讓我滿意了,我就考慮看要不要計較這件事。”

姜虞年死咬着唇,這個人什麽都離不開做愛,他怎麽還不精盡人亡?!

沈謙澤在耐心耗盡前終于聽到地上的那個人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從早上六點多起來開始碼字,到現在飯到沒有吃,眼睛都掙不開了,先去睡個覺先。5555.親們看窩這麽努力的份上,撒個花可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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