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推動
白知行喜歡男人,謝雲歸長得對他的口味,便動了念,但他與過馳海接觸的幾次,隐隐感覺到他和謝雲歸的關系應該并非如他所想,是那麽簡單的逢場作戲。
雖然過馳海盡力掩飾,但人天生會對對自己不利的東西格外敏感,白知行能察覺到他的敵意,而為什麽會有敵意,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過馳海送畫來,白知行故意在過馳海面前誇贊謝雲歸的畫,把畫挂在了店中顯眼的地方,:“我遇到謝公子真是伯牙遇見了鐘子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過馳海是習武之人,哪裏懂這些琴棋書畫的東西,白知行偏偏和他說些高深的詞彙,分析着謝雲歸如何起筆,運筆,又是怎樣着色,過馳海聽出他是故意的,但要真說起來他也沒做什麽,過馳海沒辦法反擊,只能忍着不發作。
末了白知行還要補一句:“我同謝公子在一處,應該很能談得來。”
過馳海終于忍不下去,連招呼都不打,徑直出了門。
白知行在他走後愉悅地笑出來,覺得逗弄這人很有意思。
他一直以為過馳海對着謝雲歸是一廂情願,直到某次過馳海來,一向寡言的他一反常态主動和他搭了話,勾起腰間別着的一個香囊給他看:“雲歸做給我的。”
白知行看了一眼,不覺得謝雲歸是個會使針線的,頂多是謝雲歸買來送他的,于是敷衍地附和了一句,心裏還想着過馳海真是夠幼稚的,餘光卻瞥見了他脖子上的一個咬痕。
那咬痕在過馳海脖頸下方,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因為衣服的遮擋若隐若現,是過馳海剛低了頭拿香囊給他展示,靠得近了,白知行意外看到的。
過馳海總不可能自己咬自己一口,那是誰留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那咬痕很是讓白知行失落了幾天,畢竟難得出現一個像謝雲歸這樣知道對他胃口的人,卻是個有主的,而他不覺得他會比不過過馳海這個莽夫,卻偏偏晚了一步,便失了良機。
不過白知行在感情上看得開,知道這玩意講究兩情相悅,強求起來也沒什麽意思,很快就釋然了。
但他很快意識到,謝雲歸與過馳海應該還不是對真正心意相通了的愛侶,否則過馳海早就向他宣示主權,斷了他的念想,而不是每次被他的話堵得還不了口,還只能拿個香囊可憐巴巴地還擊一下。
謝雲歸看着不是個為了旁些東西委身于人的,可要說他對過馳海有情,看過馳海的樣子又不像。
白知行也不是他們肚裏蛔蟲,旁觀着也看不清他們演得是哪一出言情話本,但他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封信想要把三人湊在一塊,推他們一把,好奇着這接下來的故事怎樣發展。
沒想到謝雲歸的一場病以及追尋他而來的故人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等不及謝雲歸來便要先一步離開端陽,卻還是放不下這出好戲,在離開前拜訪了謝雲歸。
他當着二人面挑明了自己對謝雲歸那些心思,想看二人怎麽反應,但他确實沒想到會是謝雲歸這樣直白地回應了他,不過雖在意料之外,其實還是在情理之中。
白知行看着過馳海被那番話弄得呆愣,心裏想還真是木頭腦袋,謝雲歸怎麽就看上這樣一塊木頭?
他是來不及看不到結局了,但好人做到底,他便再點過馳海一把。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謝公子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再強求。”白知行還是把折扇遞到謝雲歸面前:“這扇子本是我承諾贈給公子的,公子就收下吧。”
謝雲歸接過來,白知行向他們二人拜別:“我明日便要離開端陽,看來是等不到公子那最後一幅畫了,此去一別,有緣再見。”
臨走前他有意無意地又說了一句:“你們來端陽不久,大概是不知道端陽的結緣節吧,那是個本城未婚男女相互傾訴情意,結下良緣的節日,若不是要突然離開端陽,我本是要在結緣節向謝公子坦誠心意的,真是可惜了。”
他走後院中一下安靜下來,平常不知和過馳海肌膚相親了多少次的謝雲歸卻在和過馳海對上眼的剎那移開視線,但卻逃不開過馳海灼熱的視線,兩個人各自若有所思。
白知行離開端陽後沒幾天,又有人敲開他們的家門,是個異族人,高鼻深目,眼睛是澄澈的碧綠色,在光下顯得晶瑩剔透,過馳海的身高放在人人高大的北郡尚算鶴立雞群,這人竟猶勝過馳海一分。
那人不知從哪裏打聽來的白知行走前曾來過這,向他們詢問白知行的去向。
謝雲歸兩人與白知行說到底也不過萍水相逢,幾幅畫一把扇的緣分,白知行來辭別已是意外,更不可能還告知他們他的去向。
白知行突然離開端陽怕就是因為這人,兩人間結得必不是善緣,就當是為了還清白知行相救的恩情,他們為那異族人随便指了一條路。
總之他們也不會在端陽久待,那異族人發現不對時若再想回來找他們,也只會發現一間空屋。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離開會是那樣突然。
謝謝觀看(???3?)?(ps:“白知行”那章結尾删了一點,就是修改把“過馳海不知道白知行知道謝雲歸身份”這個情節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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