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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不知道司長木跟劍奏宗的宗主說了什麽,大概就是達成了攻守同盟的意向之類的。

天門宗歷史已久,仇敵不少,盟友更多,蘇南拿着劃拉出來的單子,司皓清給他一一說明那個關系近一些,那個關系一般。

只不過雖然有同盟之約,不過在這種争奪大戰當中,還是小心謹慎為上。

劍奏宗的人來了,淩一門自然也遠不了。

不過因為門庭之間歷史原因,夏意跟巫忘塵也只能對蘇南兩兩相望,等進了仙冢才能上前說話。

壁壘薄弱的地方終于徹底打開,開啓了能讓人進出的大小。

在那一天,蘇南有幸見到了三十多位大能聯手在仙冢的大致範圍樹立起來了臨時的陣法。

那些大能不光是道宗的人,有的鬼氣森森,也有的渾身缭繞着魔氣,更有的頭上比人多生出一對犄角來。

蘇南在外圍對着那些大能張望,殊不知他自己也被盯着不放。

一個身穿白色鱗甲,腰間圍着一塊淡色的織錦,赤着一雙腳的人來到他的面前。他長着滿頭桀骜不馴的短發,一雙眼睛又圓又大,完全破壞了他那淩厲線條的臉龐帶來的壓迫感。

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人,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蘇南,蘇南心中警惕,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招惹了這個人。

司皓清把蘇南護在身後,對着這位陌生的修士說道:“不知道這位前輩有何貴幹?”

那個修士滿面肅然,身上的威壓隐隐約約的壓制着倆人,發覺到這邊的不對勁,司長木皺着眉頭,一個閃身就擋在前邊。

“這位道友?”司長木沉聲說道,心裏邊卻暗自叫苦,這人修為在分神期以上,裴河天君正在布陣,如果這人發難身後的這些弟子兇多吉少。

蘇南看那陌生人圓圓的眼睛下邊有一圈淡淡的金錢,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不确定的說道:“……是太阿嗎?”

就好像是一絲陽光沖破烏雲,沉悶的氣氛轉瞬間化為烏有。

那個疑似是太阿的男人終于繃不住臉,露出了一個笑,他的聲音響起,正是六翼玄羽那猶如洪鐘般又響又亮的嗓門:“哈哈哈哈!難為你還能認出本大爺來!”

這下連司皓清都保持不住一貫清冷的神色,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

“還真是你!”蘇南不敢置信的看着跟一個真正的人類沒什麽兩樣的太阿。

那眼睛下邊的金線跟六翼玄羽狀态下的獸眼邊緣非常的相似,他別不敢相信是因為沒想到這只靈獸轉化為妖修之後竟然會這麽的厲害。

“正是本大爺我!”太阿完全暴露了二貨的嘴臉,把一派高手的高深形象丢到天邊去:“你看我的手!你看我的腳!我現在還能用法術!看——”

太阿顯擺的用真元一個法術爆發出去,把旁邊的一片山石炸上了天,那動靜頓時引起了騷動。

“……”司長木和司皓清無語的看着沖擊波掃過,大能們臨時矗立的法陣發生了動蕩。

“怎麽回事?!”其中一個大能愠怒的說道:“何人在此生事?”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抱歉,我家的小鳥最近才剛剛轉化為妖修。你也知道,有手有腳總是不舒服,偶爾伸伸胳膊,踢踢腿,在所難免。”

那說話的人一身紅衣,黑發飄蕩,嘴上說着抱歉,卻滿臉玩世不恭的笑意。

那生氣的大能被噎了一下,礙于對方的身份,只得按捺住脾氣說道:“這是胡鬧的地方嗎?既然如此管不住,就不要輕易放出來。”

“哦?摩雲天君是想插手我玄因海的事務?”玄因海的宗主翹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們妖修的事情管我什麽事!”摩雲沒好氣的說道:“正在安置法陣,輕易動蕩不得,就這麽一會兒,都忍不住?!”

“半路轉成人嘛~總要有點耐心。”玄因海宗主輕飄飄的說完這句話,轉而沖着不小心闖禍的太阿道:“小鳥,老實一會兒。”

“本大爺不是鳥!是獸!”太阿忍無可忍的吼。

紅衣的修士輕笑一聲,轉而專心的控制着手中的法陣,把剛才動蕩弄亂的地方從新調整了一遍。

“別以為會飛的就都是鳥!”太阿抓狂的低罵:“雖長着翅膀會飛,但是本大爺是六翼玄羽!是獸!”

蘇南看着太阿嘀嘀咕咕,心中只感到一陣無語,真是抱歉把這麽一個神經病給放出來了。

“太阿,你加入了玄因海宗?”司皓清直接的問道。

“嗯?啊。”太阿回神,點了點頭:“我離開靈泉宗就去了七曜天境,那裏有最大的妖修修真勢力,我就去了。他們很歡迎我。”

豈止是很歡迎,可以說得上歡天喜地也不為過,白撿了一個分神期的純潔的跟白紙一樣的靈獸,那還不高興壞了。玄因海宗的宗主殷澤甚至親自教導他如何認字,如何使用法術,如何穿衣服,如何使用法器,堪稱是二十四孝好老師。

太阿修為很高,轉化妖修之後連連突破,跨過元嬰、出竅、直接就分神期了。他離開靈泉宗幾乎萬事順心,除了被起了一個“小鳥”做外號糟心事例外。

“也罷。”司皓清深吸一口氣,玄因海因為都是妖修所以做事的風格比較随心所以,亦正亦邪,毀譽參半,太阿這樣脾性的,去了那裏倒是正合适。

“恭喜你修成人形。”蘇南認真的說道:“作為曾經一起跟你冒險的隊友,真為你感到高興。”

太阿頓時感到又開心又羞澀,他伸出大掌在蘇南的背上拍了拍:“放心,本大爺現在混的可好!這次去仙冢自有我家的弟子們罩着你!有事盡管報本大爺的名字!”

蘇南幹笑一聲:“我真是多謝你——”

司皓清默默的把蘇南拉過來,他家的人才不要太阿罩。

有大能們聯手,這個法陣很快的就穩定了下來,留下專人看守,其他的人就回到自己的宗門勢力。

這次開啓的入口一共有七個,道宗分了四個,其他的魔宗、血修、妖修等分了其他的三個入口。

第二天,蘇南跟司皓清他們就被裴河帶着從入口進去了。

裴河是合體期只能送他們到門口,叮囑了一番注意安全就離開了。

外邊明明是沙漠戈壁,從入口進入卻轉眼就變成了碧波蕩漾,層巒疊嶂,一片湖光山色美不勝收的景色。靈氣也從稀薄轉變成為充沛,讓人好似從沙漠一下子紮進了原始森林裏。

來到仙冢裏邊自然是要尋找各自的仙緣的額,結伴可以,獨來獨往自然也可以。

天門宗由三個部分組成,外姓弟子結伴而走,天途派三三兩兩分頭行動,唯有天緣派留在原地躊躇的看着司皓清跟蘇南。

這是什麽意思?蘇南不明白的看着司皓漣,臉紅什麽,真古怪。

“我們幾個的意思是跟二位一起行動。”司皓漣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梗起脖子,對着司皓清硬邦邦的說道。

“不需要。”司皓清斷然拒絕:“你們五人修為相當,同出一支,互相配合足以。”

“那怎麽行!”司皓漣急切的說道:“蘇南是天門宗最寶貴的人,自然需要好好保護。”他不屑的掃了司皓清一番:“誰知道你這個一跑出去百年的人,會不會心思反複,把蘇南一個人丢在仙冢。我們要保護蘇南!”

司皓清險些被司皓漣氣死,這冤枉的黑鍋恐怕永遠也沒有摘掉的那一天。

對于心思浪漫的天緣派來說,每一個雙修者都是珍貴的,敢扔下情緣跑掉的司皓清是不可原諒的,司皓漣千方百計的在蘇南跟前刷存在感,就是想着能有朝一日博得對方的好感。

雖然知道中途轉變雙修對象是不太可能,但是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行不行呢?這可是他們最靠近夢想的地方了。

司皓清七竅生煙,總算弄明白這些天緣派的龌蹉心思,想要翹他牆角,是男人就不能忍。

沒有跟其他的門派為了争奪天材地寶什麽的打起來,天門宗在門口首先發生的內杠。

也不能說打起來了,只是其中一個人揍另外五個人。

司皓清心煉之法入手,修為又到了元嬰,自然會把自己的法器煉制成為法寶。

神光炸起,一道匹練散開,成百上千的三菱刺閃着滲人的幽光劈頭蓋臉的的向着司皓漣掃去。

司皓漣幾個怪叫一聲,撐起護身的真元,祭出法器堪堪抵擋。

然而這不算完,第二道匹練以更大更廣的面積潑灑而來,夾雜着尖銳的呼嘯。

司皓漣等人只好一退再退,帶着火系真元的碎星砸在地上,一陣密密麻麻的的深坑形成了寬闊的一條隔離帶。

眼見第三道匹練展開,司皓漣幾個無奈只好狼狽的轉身就跑:“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司皓清手持碎星的手青筋爆起,終于忍不住把手中的碎星主體放了出去,化作流星朝着司皓漣幾個人打去。

這一下,這幾個天緣派徹底的鬼哭狼嚎,屁滾尿流了。

蘇南在一旁笑的頓腳,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自然是知道司皓清不是因為什麽道統之争離開的,可是真君的這個罵名只要一天倆人的親緣關系不揭開,就洗涮不掉,看着那些天緣派忿忿不平的上蹿下跳,似乎着百年所受的相思之苦也淡了很多。

“有那麽好笑?”司皓清板着臉。

“……對不起。”蘇南笑的幾乎喘不上氣,眼角都濕潤了。

司皓清拉起蘇南撐着腿的胳膊,懲罰似的把他桎梏到自己的懷抱裏。

入口處的這場小打小鬧很快的就結束了,并沒有影響其他門派的進入,還有修真者不斷的從入口進來。稍微分辨了一下方位就向着深處走去,他們奇怪的看着還都留在門口的兩個人。但是,這些人都自管掃門前雪,不會好心的去提醒這倆莫名對望的人。

司皓清喟嘆一聲,胸膛因為說話震動:“終于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是啊。”蘇南的心中慢慢的火熱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拉着司皓清的衣服。

司皓清緊緊的抱了他一下,擡眼看了一下四周,就向着一座山峰掠去。

仙冢當中的種種好處,他們自然是不會錯過的,可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迫切的解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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