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她低低的哼聲鑽進耳朵裏,小白忽覺那股燥意從心底竄了上來,幾乎一瞬就散在四肢百骸,他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按揉起來,可手勁兒明顯柔了下來,盯着水盆裏一雙玉足,心思早走到別處去了。
她的腳也生的好看,細長的腳掌,白的像冬天檐子上的雪,腳趾長而勻稱,一根根排在哪裏,稍微勾了勾,稀罕的他想親一口。
這個念頭一閃過,小白渾身更燥了,手指無意識撓在她的腳心,曉曉忍不住癢,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兒擡腳,撩起盆裏的水濺的小白滿頭滿臉都是。
小白一怔才從燥意中掙紮出來,摸着水差不多涼了,用帕子把她的腳擦幹了裹住,坐在床上,仍不舍得撒手,想着怎麽能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忽想起剛瞧見她的指甲有些長了,便把她的腳整個抱在自己懷裏,擡頭看着她:“我給你修指甲好不好,剛瞧見長了,回頭把鞋都頂破了。”
曉曉愣愣瞧着他發呆,總覺着這小子有點兒古怪,好歹是當皇上的,怎麽對洗腳修腳感興趣呢,曉曉琢磨着明朝有個愛做木工活的皇上,小白莫非是喜歡洗腳的,這愛好真夠個別的。
她發呆的功夫,小白已經把锉刀磨腳石一套東西都拿了過來,自己盤腿坐在床上,還拿過一個薄薄的軟墊墊在膝蓋上,把自己的腳抱在懷裏,開始修。
不光修指甲,還用磨腳石把她腳後跟兒打磨的異常柔軟嫩滑,哪裏原來磨出的硬皮都不見了,磨好了,尋出個琺琅彩的小盒打開,裏頭是淡綠色的膏體,那股子香味兒,像春天裏開的槐花,很好聞。
曉曉指了指那個:“這是什麽?”
小白沒擡頭,埋着腦袋一邊兒收拾她的腳後跟兒,一邊兒說:“這是我問張陸要的槐花膏兒,用槐花做的,擦在腳上最好。”
曉曉一聽張陸就知道不是尋常東西,手一伸:“給我吧。”
小白這時候擡起頭來看着她笑:“不是不給你,是怕給了你又送了人情,別的還罷了,這東西不好弄,一年裏槐花才開那麽幾天,還要費工夫折騰,張陸那兒一共才得了三盒,都讓我要過來了,今年槐花也開過去了,再想弄,又得等一年,且是常用的東西,若你給了人,可沒處淘換去,橫豎我給你抹,放我這裏妥當。”
曉曉撇撇嘴:“你能真天天給我洗腳啊,這話可不是哄我呢。”
小白沒言聲,瞧着她笑了笑,拿了锉刀給她挫指甲的邊兒,一邊挫一邊兒想,以後若能日日給她洗腳才好呢,這一雙玉足他情願擺弄一輩子。
一輩子,這個三個字在心裏一過,小白就覺分外滿足,若能跟她如此相伴一輩子,縱然荒山野嶺也是好的。
曉曉見他捏着自己的腳發呆,動了動腳趾頭,在他手上勾了勾:“行了吧,很晚了,再不睡明兒該起不來了。”
小白很有些不舍的放開曉曉的腳,讓人把水盆端出去,東西收了,小太監早得了李盡忠的話兒,貓着腰進來,腦袋都不敢擡一下,進來端着盆就退了出去,出去時,還放下隔扇的帳幔,外頭的門也關的嚴實,整個稍間裏就剩下曉曉跟小白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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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跳下地,先把床帳放下,再把架子上盤龍燭臺的通臂燭熄了,只留下床前一盞幽暗的牛角燈,複上了床,一見曉曉在外頭躺着,推了她一把:“你往裏頭躺,我在外頭。”
曉曉回過身來瞪着他:“我是宮女就該着我在外頭,回頭半夜裏你要茶吃,我下去也便利。”
有時拿她真沒轍,只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什麽時候勞動過她,那次不是自己伺候她的,她伺候自己,不過是給外頭人做做樣子罷了,這會兒倒拿宮女說事兒了。
小白笑望着她道:“本來就該是女人睡在裏頭,男人睡在外頭的,你往裏挪一挪,給我騰出點兒地兒來就成,裏頭寬綽,你睡覺又愛轉磨,有我在外頭,省得你半夜掉下去摔了。”
曉曉一琢磨是啊,自己的睡姿可不大好,在自己屋半夜掉下去也就掉地上,小白的龍榻下頭有踏腳,自己要是掉下去,不定就硌着哪兒了。
其實以前也都是自己睡裏頭,今兒她是一時興起想睡外頭,要說裏外有什麽區別,還不都一樣。
想着團起身子一翻身翻到裏頭去了,小白忍不住想笑,卻見她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氣,可見困得狠了,瞧瞧那邊兒架子上的自鳴鐘,折騰到現在,都近醜時了,他也困倦上來,整理好帳子,躺在曉曉旁邊兒,手順着搭在她的腰上,把她往自己懷裏抱。
曉曉翻過身來,眼睛睜開一條縫翻了他一眼:“大熱天離這麽近做什麽?”說着推了他一把,自己往裏挪了挪,小白卻随着她往裏湊了湊,一伸手從矮櫃上摸了把扇子下來,輕聲道:“你睡你的,我給你打扇。”
緩緩搖動扇子,送來一陣陣涼風,曉曉不覺着熱了,也就不再計較離得近,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聽着懷中勻稱安穩的呼吸聲,小白忍不住低頭去瞧,牛角燈的光亮穿過绡紗帳落了進來,她睡得正酣,發辮兒散開,拖在枕頭上,烏壓壓一片,映着一張粉嫩小臉,臉頰有些淡淡的紅,眼睛閉着,密密實實的眼睫毛落下兩彎弧度美好的陰影,忽然顫了顫,挺翹的鼻子一皺,小嘴嘟起來,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句什麽。
小白把耳朵湊了過去,聽了聽,含糊着仿似是叫夫子,小白不禁搖頭失笑,說起來,他們算同門呢,她是他的師姐,其實,他更想她做自己的妻子,不是皇後是妻子,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妻子。
這麽想着,小白略放開她一些,目光落在她胸前,忍不住臉有些燙熱起來,她脫了外頭的衣裳,只穿着中衣,因她側躺着,中衣交領處敞開,隐隐露出裏頭的肚兜邊沿兒,大紅的肚兜系帶映着雪白肌膚,令人更想窺伺內裏的春光。
小白又覺燥意上湧,腦門子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想挪開目光,卻做不到,他的眼睛就仿佛黏在了那裏一般,無論如何也移不開。
他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緩緩移過手去,兩個指頭捏住她中衣的領子,輕輕拽了拽,領子敞的更開,裏頭的春光也瞧得更加清楚。
小白的呼吸都幾乎屏住了,腔子裏那顆心,跟有一百只兔子上下亂鑽一樣,撲騰的越發歡實,她穿着一件兒大紅繡荷花的肚兜,那朵荷花正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荷花的花瓣兒一片片伸展開,仿佛伸到那雪白的溝壑裏去了。
小白只覺越發熱起來,熱的他腦袋都有些懵,鬼使神差的手就伸了過去,眼瞅就觸到了那鼓起的一點兒,忽她嘟囔了一聲熱。
小白急忙收回手,慌張的抓起扇子搖了兩下,涼風拂過來驅散了些許燥意,小白再也不敢造次,深吸一口氣,扭過臉半天才平複下來,暗覺自己胡鬧,若是給她發現,說不定以後再不理會自己了。
想她如此上心選秀的事兒,心裏哪會喜歡自己,但能有一丁點兒喜歡,也不會這般熱衷的給自己選女人了。
想到此,頗有些落寞,落寞過後又生出幾分害怕來,他怕她會喜歡上別人,然後棄自己而去,真有那一天,估計自己也活不成了,這麽想着,把她往自己懷裏抱了抱,仿佛這麽着就不會被別人搶走了。
曉曉這一晚上也沒消停,淨做夢了,夢裏頭一會兒是慕容蘭舟,一會兒是小白,慕容蘭舟拽着她說:“跟我出宮,以後為奴為婢你都是我的人。”
小白可憐兮兮的拉着她另一只手:“大妮,你答應過永遠陪着我的,你忘了嗎,你好生陪着我,等我好了,封你做大夏朝的公主,你想要什麽都成,別走。”
另一邊兒慕容蘭舟冷冷看着他們:“別做夢了,有我在一天,她都是我的。”忽然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如果不跟着我,我寧願毀了她。”說着從腰上抽出一把刀來,舉起來手起刀落,啊……曉曉叫了出來。
“大妮,大妮,醒醒醒醒啊!”曉曉一激靈睜開眼,看見小白焦急的臉愣了愣,小白松了口氣:“你這是魇着了,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喊的什麽,推你半天不醒,差點兒把我吓死。”說着一把把她抱在懷裏。
曉曉在他懷裏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問他:“我說夢話了?”
小白點點頭:“嘟嘟囔囔的又喊又叫,偏聽不清你說的什麽,出了一頭熱汗,吓死我了。”
曉曉從他懷裏出來,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晨光照進了帳子裏,他的臉色白的都瞧不見血色了,可見真是吓壞了。
曉曉不免有些愧疚,伸手摸摸他的臉:“做夢罷了,怕什麽?”
小白剛要說什麽,忽聽外頭李盡忠的聲兒高高傳進來:“給相爺請安。”這一聲把曉曉吓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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