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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聽朱錦堂道:“這花鳥市兒雖糟亂,可也能尋個清淨地兒,往前走,鳥市街口的朝風樓就不差,正對着鳥市兒,爺今兒跟人約好在哪兒瞧一只紅嘴八哥兒,姑娘若有興致,不若跟爺去瞧瞧熱鬧。”
說真格的,曉曉對朱錦堂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可他有一句話說的對,他是小白的叔叔,以如今情勢,小白若想翻身,光指望朝上那些盼着用自己親閨女換榮華富貴的大臣們也不成,怎麽也要有個絕對信得過的人,這樣的人如今也只有朱錦堂夠的上。
首先他姓朱,不會眼睜睜看着大夏的江山,攥在慕容蘭舟手上,二一個,他自由,雖然不知道慕容蘭舟怎麽想的,但朱錦堂過的日子着實不差,三一個,他這般浪蕩,到底是真下流還是幌子,讓人猜不透。
若是幌子,如此韬光隐晦掩人耳目,肯定是在尋機會,到底他是怎麽個裕親王,為了小白自己也得去走一趟。
想到此,便道:“前兩日,夫子說我那廊下少了只鳥,趕上王爺這檔子事,去瞧瞧也好。”
芍藥楞了一下,不明白這話來話去的怎麽就商量着一塊兒去看鳥了,芍藥可也知道朱錦堂的下流名聲,姑娘跟他在一處,回頭相爺知道,說不準要怪罪:“姑娘,咱們出來會子了,這可該回去了,您要是稀罕鳥,回頭讓趙管家叫人提着鳥籠子去相府,您瞧着中意的,挑一只養着,豈不好。”
朱錦堂卻道:“你這丫頭倒真謹慎,是怕爺的名聲不好,帶累了你家姑娘不成。”聲音有些沉下來,芍藥忙道:“奴婢不敢。”
曉曉白了朱錦堂一眼,這家夥倒會數落人,拉着芍藥道:“我就是去看看,夫子若怪罪下來,有我呢。”說着跟朱錦堂道:“還愣着做什麽,走啊。”
這丫頭……朱錦堂搖搖頭,也不知誰慣了這麽個性子,朱錦堂在前頭引路,穿過兩個胡同,拐出去,就瞧見了朝風樓。
要說這名兒起的還真應景,對面就是鳥市,這兒弄個朝風樓,不正含着那句百鳥朝鳳嗎,至于為什麽把鳳改成了風,想來是怕犯了忌諱,這龍鳳二字,在這裏也只皇家能用,老百姓想用就得改,改成音同字不同的,反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成了。
曉曉一身青衣小厮的打扮跟着朱錦堂進了朝風樓,那掌櫃的迎上來,給朱錦堂見禮後,目光從上到下打量曉曉一遭,嘻嘻笑道:“怪不得前兒小的給潇湘閣送鳥食罐兒,瞧見湘兒姑娘郁郁寡歡的,說王爺您這一猛子好幾天沒去了,原來王爺身邊兒得了位可心兒人。”說着又瞥了眼曉曉,一臉暧昧。
曉曉忽的明白過來,差點兒沒把自己惡心壞了,知道朱錦堂下流,可沒想到還男女通吃,自己這身小厮的打扮,跟在他後頭,倒讓這混蛋掌櫃的誤會成自己是朱錦堂的男寵了。
曉曉瞅着掌櫃的,恨不能擡腿踹死他,掌櫃的顯然發現他的目光不善,心裏頭不禁撇了撇嘴,真是那句話當biao,子了還想立牌坊,可着京城掃聽掃聽,誰不知道裕親王朱錦堂的名頭,這位爺十歲就逛窯子,十一就混了個名頭,之後這些年,什麽沒玩過,男人算什麽,聽說一氣兒玩過男女的,這小子生的這麽個招人模樣兒,跟在裕親王身後頭,那還用說嗎,長着眼的都知道怎麽回事,還上臉兒了,真當自己是盤菜兒了,什麽東西。
朱錦堂瞧了曉曉一眼,心裏暗笑,卻成心不開口解釋,且還說了一句:“你這老家夥少說兩句,她臉皮嫩,經不住。”
“哎呦喂,小的可沒說什麽呢,王爺就心疼了,得,是小的不對,一會兒上去給這位小爺上壺好茶,賠個不是,您小爺瞧在王爺的面兒上,甭怪罪小的了。”
這幾句話面兒上是賠禮,暗裏卻句句含着諷刺,曉曉瞪了朱錦堂一眼,朱錦堂無辜的擺擺手,那意思,我可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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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目光一閃,落在掌櫃的腳上,直等着掌櫃的擡腳往上邁的時候,左腿神不知鬼不覺的伸了過去,掌櫃的哪會想到有人絆他,腳下拌蒜,身子一斜,眼瞅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眼疾手快的想抓住扶手,卻不想卻抓住一只柔膩的小手,剛一愣的功夫,那只手一縮,他就覺腿上又挨了一腳,再也站不住,直接滾了下去。
雖說樓梯不高,可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摔了這一下子,也是哎呦了半天,才勉強站起來,就聽樓梯上的小子開口了:“掌櫃的,您可站住了,怎麽摔下去了,不定是潇湘閣跑的勤了,身子虛了,腳下就踩着棉花立不穩了,您可的保重,別管潇湘閣的酒多醉人,也得顧着老命。”
嗤……朱錦堂忍不住笑了出來,瞧着曉曉,心說,也不知慕容蘭舟從哪兒淘換來這麽個丫頭,簡直就是不吃虧兒啊。
掌櫃的這會兒再傻也明白,是這小子使得壞,想是嫌剛自己說的話不中聽,心裏惱恨呢,忽想起剛抓住的那只小手,又揉了揉老花眼,底細瞅了瞅,暗恨自己眼拙,這明明就是個丫頭,自己卻認成了小子。
且瞧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雖說也做小厮打扮,可一行一動都以這位為主,再瞧她的眉眼氣質,怎麽瞧也不想個小門小戶裏的丫頭,莫非這位是哪府裏的姑娘,跑出來玩的,不能啊!若是哪府裏的姑娘,能跟聲名狼藉的裕親王混在一塊兒嗎。
莫非是宗室?更不對了,宗室往前倒三輩兒,幾乎都死絕了,如今裕親王朱錦堂跟宮裏的皇上,就是老朱家僅剩的兩枝兒,這丫頭倒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卻不管怎麽說,掌櫃的明白了一點兒,這丫頭他得罪不起,吃了虧也活該,想到此,再不敢說什麽,強撐着身子,把兩人引道樓上臨窗的單間裏坐下,剛要吩咐夥計上茶,朱錦堂卻道:“茶就免了,我倒是沒什麽,可我這兒小厮的口兒高,他吃的茶,恐你這裏沒有呢。”
那掌櫃的一聽,以為打趣,忙道:“瞧王爺說的,就算小的這朝風樓入不得您眼,好歹也做了幾十年茶館子買賣,不是小的吹,您只要說的出名兒來,小的這朝風樓就能給您端上來。”
朱錦堂道:“這可是你說的。”側頭跟芍藥道:“你們家小爺平日吃什麽茶來着?”
芍藥道:“我們小爺在家只吃敬亭綠雪,需得用城郊玉泉山的水沖泡才可。”
那掌櫃的頓時傻在當場,要說別的茶,他這裏真算應有盡有,可唯獨就沒有敬亭綠雪,這可是丞相大人吃的茶,本來每年産的就少,就那幾百斤,大都進了相府跟宮裏,市面上便流出些,也是千金難求,他這朝風樓,不算什麽大買賣,哪有如此大的本錢。
再說,就是弄來了,誰往這兒喝來啊,這都不打緊,緊要的是這位平常只吃這一種,還得用玉泉山的水,好家夥,這位誰啊,相府的千金不成,這麽大譜,沒聽說過啊。
曉曉聽了卻有些汗顏,琢磨自己有這麽難伺候嗎,其實她是喝什麽茶都成的,雖說後來給慕容蘭舟養叼了胃口,這茶也不是非吃敬亭綠雪不可,還玉泉山的水,這都是慕容蘭舟的講究,自己就跟着罷了,剛已經讓他摔了一跤,這會兒再用這個難為茶樓掌櫃可有此不厚道。
想到此,白了朱錦堂一眼跟掌櫃的道:“王爺說笑的,不拘什麽茶,到了你這兒,就是給我上一碗白茶,只要能解渴就成。”
掌櫃松了口氣,哪敢上白茶,下去把私藏了雀舌拿出來泡了端上去,朱錦堂吃了一口,瞥着曉曉笑道:“今兒沾了你的光,不是你,爺還吃不着這麽好的茶呢。”
說着若,有若無掃了芍藥一眼,曉曉明白,隔着窗戶瞧見對面街上有個捏面人的,遂跟芍藥道:“哪個面人好玩,你去問問,若是他能捏孫猴子,你讓他給我捏個孫猴子三打白骨精,拿回府裏擺在架子上倒有趣。”
芍藥瞧了她一眼,略猶豫片刻,終是下去了,待芍藥走了,曉曉才道:“人都支出去了,什麽話兒王爺趕緊說吧!”
朱錦堂倒是沒想她如此直白,挑了挑眉道:“這意思,爺猜的不錯的話,你是向着爺那皇上侄兒的了,那爺卻要問問,你跟慕容蘭舟倒是怎麽回事兒?”
曉曉瞧了他一眼:“你一個堂堂的裕親王,尚且要聽命與夫子,我一個宮女能怎麽着,若你真有心幫忙,與其跟我這兒動心眼子,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把那些大臣籠住,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縱皇上許了好處,若到時候這好處無法兌現,你覺着那些大臣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功虧一篑,皇上大不了還跟如今一般,你這個裕親王的下場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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