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丢進包裹裏,這時她在一堆稀松平常的草藥發現了與衆不同的一株花。
“嗯?這是什麽時候采的花兒,有點點眼熟,算了看起來不似毒物,帶回去欣賞也好。”
葉舟滿載而歸的心情還不錯,哼着小曲兒回到半山腰,卻看到自己離開時用于掩蓋洞穴的枝葉,已經被人挪開了。
第三十二節
葉舟的好心情瞬間沉到了谷底,她懷着最壞的打算輕手輕腳地走進山洞,指間的銀針也随之滑落。
“什麽人?”
急促而熟悉的男聲在葉舟走進去那刻就響起,在洞穴裏傳出陣陣回音,直到傳進葉舟的耳朵。
那人的劍刃和葉舟的銀針同時抵住對方的要害,葉舟繃緊的神經在看到對方的樣貌時就松了,手中的銀針也放了下去。
“賀隊,是我,葉舟。”
葉舟感覺脖頸間架着的劍撤走了,這才放心地呼吸新鮮空氣,走到阿蘭身畔坐下休息一會兒。
“你們……阿蘭他……他怎麽樣了?”
平時雷厲風行的賀敬這會兒問句話都磕磕巴巴的,雙手也有點無處安放,他沒忘記自己抛棄救人的想法,如今正面遇上便生出來了愧疚。
葉舟好笑地看着賀敬,可是轉頭看見靠在牆邊的白璐,又笑不出來了。
“啊,手環裂開了是吧?剛剛阿蘭被那個,就那個筍子附身了,可能那會兒沒感應到生命體征就裂了。”
葉舟聽賀敬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刻意用衣袖遮掩的手環,拍拍腦袋才想到這茬兒的事情。
葉舟從包裹裏取出幾味草藥,放在一片大樹葉上,用葉子将它們揉捏成團,展開時揉碎的草藥融合在一起竟成了泥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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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幹脆地撩起阿蘭的褲腳,把葉子連同藥泥精準按壓在傷口處,左右均勻轉了幾圈,确保周圍都能塗到,才用布料固定樹葉。
“白璐姐呢?她的傷勢可比我們都嚴重。”
葉舟邊包紮邊出聲詢問那邊白璐的情況,看起來不比阿蘭好多少。
賀敬聽到阿蘭只是昏迷,神情也有點好轉,提起白璐又是想起了不好的經歷。
“她是為了救我,是我的錯,不應該低估對手。”
第三十三節
賀敬的父親就是公會有名的人物,從小在公會訓練營長大的他自诩清高,傲得比較內斂,與他熟識的人也曾提點過他,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賀敬自己帶領公會後就遇到了白璐,少女的一路追随讓賀敬也逐漸敞開心扉,但就在兩人準備互換心意之際,賀父離世了,傳聞是霸權公會暗中作梗。
從此這件事在他心中落了根,兩人的交往也不了了之,白璐也暫時放下了,跟着賀敬忙前忙後,任勞任怨地處理賀父的後事和公會轉交事宜。
“璐璐她……未曾有過半句怨言。”
葉舟聽着賀敬的訴說,看着他身邊偶爾顯出痛苦神色的白璐,大抵是不知道剛入公會對她冷眼相待的女人,竟也是如此的癡情人兒。
“賀隊,我來看看吧,家裏學醫還是有點用的。”
葉舟那邊已經徹底處理完自己和阿蘭的傷口,她替阿蘭把了脈後起身拍拍身上的藥屑,提起包裹和醫藥包就走了過去。
“脈象有點紊亂,應該不完全是這次的傷。”
葉舟感受着指尖亂竄的氣息和脈象,心想這怕不知道是多少新傷疊舊傷,又都沒痊愈才留下的後遺症。
葉舟心裏想着事手裏也沒停下,她先準備了治愈這次傷勢的草藥,趁着白璐還在昏迷,葉舟連忙将她那只軟綿無力脫臼的手臂迅速接上。
“哼……”
白璐忍住疼痛悶哼了一聲,賀敬趕緊上前攬住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替她分擔痛苦,但接下來敷上藥的情況明顯有所好轉,緊鎖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我只治得了這次的傷,剩下的都是些陳年舊傷,回去後必須慢慢調養才能康複,否則只會越來越嚴重。”
葉舟收起東西看着賀敬一字一句地說道,眼見賀敬的臉上表情變得複雜,有愧疚也有愛慕,不由逃離狗糧現場,最後悠悠看了賀敬一眼。
“沒有怨言是因為她愛你,但不是傷害她的理由。”
第三十四節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霍焰和沈清也趕到了山洞,在他們的協助下帶着兩名傷員回到了公會基地。
“我宣布,這次雲霧森林的A級懸賞令,以失……”
“等等,誰說我們失敗了?”
雲澤衆人聚在大廳聽賀敬宣布失敗的結果,除了阿蘭和白璐還在休息,只有葉舟從回來就沒看到人影。
這會兒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打斷賀敬的話,經過山洞的事後他完全沒有生氣,只是失笑地和大家看着門口的人影,等待她會說出的話。
“你們看,這是什麽?”
“這不就是朵普普通通的花兒嗎?”
“咱公會門口花園裏就有不少相似的。”
葉舟看他們疑惑的眼神,故意高深莫測地賣了個關子,等到大家實在猜不出來時,她才把另一只手上的《百靈譜》放在桌上,翻至那頁推到衆人面前。
“玄草,雖名為草卻形似花朵,喜陰涼潮濕之地,因生存困難且自身脆弱,毫無特征且保存不易,故而難尋難得。”
大家看了看葉舟,看了看古籍,又看了看剛剛被各種嫌棄的路邊的“野花”,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我今天把草藥抖出來想篩篩,枯萎的想着曬幹然後泡茶的,然後也不知怎的,其他草藥全部枯了,只有它還保存完好,好奇就翻了古籍。”
葉舟一如既往沒什麽心理負擔,好像就是找到了個東西然後給大家看,說明白了就放下玄草準備上樓補覺。
沈清最先反應過來,“哇”地叫了起來,三兩步追上葉舟抱住她跳起來,大家的臉上也都洋溢出喜悅,葉舟也被感染了似的,跟着淺淺一笑。
半月後阿蘭和白璐相繼醒了,收到消息的時候葉舟正在花園澆水,她扔下水壺就匆匆跑上樓。
“怎麽樣?腿還疼嗎?”
葉舟知道大病初愈不能被人大聲問話,她盡量壓低自己的嗓音,按了按阿蘭受傷的小腿,見他沒半點痛楚才放心。
“沒事了,不疼,別擔心。”
阿蘭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但他記得自己受傷了,讓人擔心了,說出的話已經沙啞得不成模樣。
葉舟把阿蘭扶起來靠着,端了杯水遞給他,阿蘭抱着水杯抿了口水潤了潤唇。
“謝謝你,但是突然對我這麽好,我怎麽不太習慣呢?”
葉舟上一秒還沉浸在對方的感激中,下一秒阿蘭的話脫口而出,就把這點溫馨打得什麽都不剩了。
“那行吧,有啥事自己搞定,別沒事喊我。”
葉舟說完立刻明白最近就是缺點這種拌嘴的感覺,看來她和阿蘭根本就不能上演什麽“兄友弟恭”的場面,打打鬧鬧才最正常的。
“嗯。”
阿蘭又怎麽不知道葉舟那是口是心非,自己要真有什麽事她還是會幫忙的,從他逃出皇宮到此刻才真心實意地笑了出聲。
“啧,我去補覺了。”
哼,兄友弟恭,和睦相處,不适合他們。
第三十五節
葉舟補起覺來就是天昏地暗,剛睡醒就聽見外面有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迷迷糊糊間她也想不起來,洗漱好就出了房門。
“顧隊,你怎麽回來了?”
顧隊?哪個顧隊?那個只存在于隊友口中的顧隊?那個被他們吹上天的顧隊?什麽?他回來了?
“顧……顧隊好!歡迎回來!”
那邊讨論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二樓的房門,葉舟只是洗漱完畢,還頂着略微淩亂的頭發站在門口。
“這樣像什麽樣子!快回去!”
葉舟收到各方注視和隊長的提醒才徹底清醒,明白自己做了什麽。
那瞬間鑽進地縫的心都有了,她胡亂扒拉幾下自己的頭發,轉身回房關上了門。
“那位是?”
顧蘭瀾最先打破尴尬的局面,他溫和地出聲詢問,絲毫聽不出其他情緒。
“啊,她叫葉舟,是今年招進的新人,這次懸賞令發現能力還不錯,和她同來的還有個受傷了在休息。”
賀敬有些不自然地看着顧蘭瀾,整個公會只有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他不由嘆了口氣,希望葉舟沒得罪人家才好。
“受傷了那位,叫什麽?”
“阿蘭,應該不是真名,其他也沒多問。”
顧蘭瀾聽到名字不由失笑,阿蘭,可以說是顧蘭瀚,當然也可以說是顧蘭瀾,小兔崽子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盤。
“賀敬,帶我去看看他吧。”
賀敬似乎聽到了對面的人笑了,不敢妄加揣測對方執意要看阿蘭的原因,只能領着他上樓到了卧室。
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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