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視線相錯
“鬧到分手的程度,大可不必吧。”李逸帆道,“雖然我也會因為另一半和別人聊天太親密而吃醋,但這亂吃飛醋還要鬧分手,只會給另一半造成壓力吧。”
寧钰掏了掏耳朵,看向李逸帆,“你都戴了一副眼鏡兒,兩雙眼睛了,還眼神兒不好?勸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吧,到底是眼睛的問題還是腦子的問題。”
“我寫的就是分手,可沒有‘鬧’這個字,難道你對你另一半提出的分手,都下意識認定是對方的胡攪蠻纏?那,難怪她要迫不及待地離開你。”寧钰微笑着,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李逸帆前妻曾不止一次地提出過離婚的要求,但李逸帆拒絕在文件上簽字,還不屑一顧,認為妻子就是在“鬧”,完全不放在眼裏。
直到最終忍無可忍,他家暴的證據被當庭公開,一瞬間名聲掃地,本以為必勝的案子以慘敗收場,不光工作丢了事業受創,連夫妻的共同財産都被法官以“造成omega人身傷害”的罪名全部賠償給了妻子。
倘若不是他辯護律師的據理力争,他大概還得在牢裏關到明年。
李逸帆臉色猛地一變,僵着臉解釋了一句,“我只是代入假設一下,我又沒有另一半。”
之後卻不敢再發言了。
高彌開口,仍然是職場要維持同事融洽關系的那套理論。
寧钰嗤笑,“小魚能看到他男友的手機聊天消息,說明這都不是上班工作的時間,那有啥好聊得親熱地,工作中聊個騷,生活中也要插一腳?這是公私不分?還是公器私用啊?”
高彌:“有些工作就是要求24小時online,雖然不是下班時間,但他們可能也是在聊工作方面的事情,你好歹要問一下吧,問都不問,直接給判了死刑。”
【哈哈哈哈,彌彌你不是選的緘口不語嘛,怎麽突然改答案了。】
【寧钰的回答太犀利了,她站緘口不語完全站不住腳啊。】
【這是戀愛問答嗎?恍惚以為是在打辯論。】
寧钰:“那不是更明顯了,不是工作的時間談工作,還能聊得那麽開心,那是工作比你更有吸引力,還是某個誰比你更有吸引力?”
高彌瞬間啞口無言,想出言反駁可細細深究起來,又覺得寧钰說的非常有道理。
明決皺眉:“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到分手的地步,你警告一下同事,再管好你的另一半就好了。”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管得住他的身體,管得住他往別人身上飄的心思嗎?清醒點,感情淡了就是淡了,勉強挽回就是在浪費時間。”
明決還是不大理解,在她看來自己所愛的人怎麽都要抓在手裏,這種有些消極的決絕方式她不能認同。
【哈哈哈哈,說的太對了!清醒點,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任何企圖挽回感情的行為都是在委屈自己。】
【完蛋,我竟然有點喜歡上寧钰了。】
【會說你就多說點。】
淩菲輕咳了一聲,連忙換了下一個問題。
“随着年齡的增長,是否覺得自己越來越難以愛上別人,請說出你上次感到心動的時間。”
“A.一周內。”
“B.三個月內。”
“C.半年內。”
看着屏幕的問題,寧钰頓了頓,油性筆在白板無意識劃出了條長線,她滾了滾喉嚨,下意識看向了沐秋言,又像是逃避似的垂了眼。
所以她也沒看見,當她低頭垂眸的時候,沐秋言那束不由自主看過來的視線。
視線相錯,有注意到的直播觀衆發現了,只覺得氛圍微妙,也沒作他想。
而這個小插曲卻被高彌看在了眼裏,看着低頭不語的寧钰,她攥緊了手中的白板,又瞥了一眼表情冷淡的沐秋言。
之後的問題卻是越來越犀利,有不少人開始分享自己的感情經歷。
比如許譯的“從來都是別人追我,我還沒喜歡過別人”的凡爾賽論調,也有朱雯戀愛七年,卻落得難堪分手的結果。
朱雯的語調很平靜,像是以旁觀者的視角講述他人的故事,“他的态度總是忽冷忽熱地,讓人捉摸不透,聊天的時候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但每年的生日禮物也都沒落,就這樣拖拖拉拉了好幾年,一聊到未來的打算就閃爍其詞。”
“他說他創業需要錢,就拿了我們共同攢下的錢投入了股市,說是賠得一幹二淨,我也沒怪他。後來……我才知道,那筆錢其實早被他拿去買了房,他早就想和我分手了,還想出了這麽個絕妙計劃。”
溫綿綿聽得難受,她剛畢業離開校園,顯然還沒看清披着“成長”外衣卻充斥着欺騙和貪婪的社會。
她也無法想象相伴七年之久的枕邊人會成為被利益驅使的背叛者。
坐在她左邊的李逸帆見了,眼睛一亮,積極地遞了幾張紙巾過去,還伸手想試着拍拍她的肩膀。
可他的手還沒落到溫綿綿的肩膀,中間就突兀地cha進來一只手,直接将他的手用力拍開,李逸帆覺得掌心微痛,皺眉看着硬攪合進來的寧钰。
寧钰拍完“鹹豬手”後就縮回了手,一臉的無事發生。
李逸帆有些氣惱,他應該沒有哪些地方惹到寧钰吧,她這麽看不慣自己……難道是因為她喜歡溫綿綿?
她不是喜歡沐秋言嗎?這是沒追到又打算換新目标?!
溫綿綿:“那之後呢?怎麽能這麽簡單放過他!”
朱雯緩緩勾唇,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我以詐騙罪報了警,房子我賣了,錢我也拿回來了,就是過程鬧得很不愉快,幸好他的眼光不錯,那地段的房價這幾年翻了不止幾倍,也算意外之喜,所以,扯平了。”
不是不生氣,奈何拿到的錢太多。
寧钰聽得心動,耳邊似乎不斷響起進賬的聲音。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愛情,要不我們來談談財富經吧。”想着銀行卡裏只剩兩位數的餘額,她由衷地從嘴角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在座的嘉賓都是行業的頂尖人士,收入也不低……所以,對致富之道應該也頗有心得吧。”更別說這裏還坐着個身家千億的霸總呢。
或許是她的發言太過真情實感,大家都有點忍俊不禁。
明決皺眉,直言道,“你很窮?”
寧钰伸出兩根手指,“銀行卡只有兩位數的窮。”
明決大概從來沒體會過銀行卡兩位數是什麽概念,很震驚,“你不是明星嗎?”
寧钰扶額:“明星也分賺大錢的、賺小錢的和……欠債的。不好意思,我正好屬于最後者。”
衆嘉賓:……
寧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式的哭窮,“我知道,窮人不配談戀愛。不瞞各位說,我之所以來參加戀綜,其實就是因為算到參加這個節目會遇到我人生中的貴人,她會帶我脫離貧窮的苦海,在財富的海洋裏遨游。”
沐秋言:“這個貴人有多貴?”
寧钰:“通體帶金光的那種貴,腦門刻着招財進寶的那種貴,腳踩聚寶盆的那種貴。”
沐秋言:……
你說的是財神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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