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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鬥篷的蛇往前移動了些許,拾起地面斷掉的香:“我不是幫她們,我是在提醒你。世間的殺戮和戾氣蒙蔽了你的心智,你可還記得這是女娲廟,這兒是供奉女娲娘娘的地方。”
“我當然知道。”騰蛇憤憤說道。
白矖手握斷香貼近老鲛人王,斷成兩截的香随即恢複了原狀,老鲛人王感激的道了一聲謝,白矖則平靜搖頭:“你也別謝我,任何對女娲娘娘大不敬的所作所為,我都不會容忍。”
說着,白矖行至騰蛇的跟前,猛地一把掐住了騰蛇的脖子,鬥篷下半掩的眸子閃過寒冷的光芒:“女娲娘娘修行之前,特地叮囑我倆在此守候。你肆意前往世間作惡在前,闖入女娲廟出手傷人在後,女娲廟豈容你為所欲為。”
聞言,騰蛇同樣心裏不痛快,他一把抓住白矖的手,力氣極大,生生地掙脫了對方的束縛。
騰蛇目光淩厲,聲音上揚:“我外出是為了蛇族的榮譽,而你呢?整天只知道在女娲廟方圓內盤旋,也不去外面看一看。你可知道,蛇族地位已經不如龍了。”
“所以你覺得自己任性的胡鬧一通,世間就能從此沒有龍,又能重返蛇的世界?”白矖聲音一沉,對騰蛇的想法并不認同。
白矖不滿騰蛇,對方膽敢無視女娲娘娘的交代,出手幹涉世間,擾亂了應有的穩定。騰蛇興風作浪,生生将蛇族降至作惡妖怪的檔次。
趕在女娲歸來前,白矖勢必讓一切回歸到正确的位置。
原打算聯系有用的人盡快解決這件事,偏偏白矖挑選的人相當不靠譜,好死不死眼殘的認為大金龍可行,結果淪落到自己親自動手抓騰蛇的地步。
白矖本是寫了一封留言給青墨騰淵,約了他們子時在樂灣碰面,屆時白矖将告訴兩人一些有關五彩石以及騰蛇的事情。白矖謹遵女娲的安排,不願遠離女娲廟,白矖認為樂灣的位置尚可,在接受範圍內。
奈何千算萬算,讓白矖完全無法預料的結果是,青墨和騰淵居然放鴿子放到底,徹徹底底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等不到青墨與騰淵出現的白矖對此極度怨念,龍真是一種不靠譜的生靈。
所幸,現在外出的騰蛇回到了女娲廟,踏入女娲廟的附近,白矖計劃自己動手了。
避免傷及女娲廟,白矖的蛇尾嗖的一下纏住了騰蛇,猛地将對方扔到女娲廟外。他倆要打架,就在外面打,不可以傷及女娲娘娘的神像。
白矖摩拳擦掌,要讓騰蛇見識自己這些年的進步。誰輸了,誰就關進鎮妖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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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矖與騰蛇在女娲廟外一較高下,老鲛人王扶着幽婉服下藥丸,騰蛇怨氣重,下手狠,幽婉傷得不輕。
能為王抵擋攻擊,幽婉身負重傷卻也感到十分高興。
此刻,女娲廟外的形勢不容樂觀,不管誰輸誰贏,老鲛人王相信,白矖是一個能與騰蛇抗衡的對手,騰蛇外出這麽久,浮躁不安,怎比得上白矖在此潛心修煉。
哪怕騰蛇贏了白矖,理應傷重,她們降伏騰蛇的可能大大的增加了。
相對來說,騰淵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比女娲廟複雜得多。遍地毒蛇不是難題,有獴相助,有鲛人部隊,有蝦蟹大軍,數量再多的蛇也能一一清除幹淨。
棘手的對手莫過于口含火精的小燭龍,他能夠吹氣為冬,呼氣為夏,加之火精的輔助,大金龍深刻體會到了一把寒暑交加的感受。
一會兒冷的要死,一會兒熱的要命,天亦是忽明忽暗的變化不停,黑白迅速交替,閃的騰淵幾乎眼花。
尤其是火精冒出的熊熊火焰,令大金龍倍感手痛,從手一直痛到心,他曾經被火精狠狠的燙過,那滋味,一輩子記憶猶新。
小燭龍的強勢意味着,燭影沒有機會戰勝燭九夜,這是一個悲催的事實。
燭影被燭九夜打敗,半空的兩條赤色大蛇,一條落地,遍體鱗傷。伴随燭影的退場,這事從燭龍的家事轉變為守護南海生靈的大事。
白蛟恰好捆小蛇們捆膩了,他見空中有一條擊敗了燭影的大紅蛇,他瞬間興奮不已的沖過去捆大蛇。
大金龍果斷的一把抓住了白蛟的蛟尾巴。
大白蛟如此一股腦的奔向燭九夜,擺明了找死,燭龍屬于一種尋常龍不敢招惹的龍。燭九夜那家夥明明是蛇尾巴,卻被奉為龍,身份本就與普通龍完全不一樣。
偏偏大白蛟尾巴光溜溜,騰淵手一滑,白蛟愣是沖了過去,哼都沒哼一聲一頭撞到小燭龍。
燭九夜正欲給燭影致命一擊,哪知被白蛟破壞,火焰一下子擊偏了,未能正中燭影要害。燭影幸運的獲得了躲避時間,避到一側。
燭九夜內心不爽到了極點。
騰淵悲痛捂臉,白蛟兄,小燭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前途無限兇險,保重。
出乎騰淵的預料,小燭龍對白蛟的存在完全不屑,他認為這種遠遠沒達到龍境界的蛟,根本不值得他在意,他從頭到尾沒正眼看過白蛟。
對小燭龍的态度截然相反,白蛟對小燭龍充滿了好奇,他緊盯小燭龍,反反複複的看了又看,努力研究适合從哪兒彎曲打第一個結,在哪兒打第二個結,到底需要捆多少次,才能捆住這麽大一條脾氣暴躁的小燭龍。
汐落霞護着燭影避到安全地,大黑龍和大金龍上前,決心與小燭龍一決雌雄的時候,白蛟正在全心全意的打量小燭龍,他腦補了無數個辦法,又推翻了無數個辦法。
他覺得,那些簡單異常的繩結,根本不足以束縛小燭龍,他急需強大的繩結。可惜騰淵祖母的捆蛟球秘方不曾告訴白蛟,所以白蛟如今僅能嘗試自我創新,考慮如何把小燭龍捆成蛇球,達成解不開的成果。
大黑龍警惕地将大金龍護在身後,說道:“要小……”心……
他話沒說完,大金龍已經英勇地扛着金龍長槍殺敵去了,一副沖啊,拼了的堅定神情。青墨相當無奈,什麽時候,騰淵可以乖乖的由他來保護,估計等不到這個時候。
騰淵往前沖的速度,僅次于白蛟,青墨不可能攔得住。
一金一黑兩條龍與小燭龍對抗,地面傳來了騰淩和夏木香的聲音。
“兒子,加油,你是最棒的,我們愛你。”
“兒子,揍他,狠狠的揍他。”
“天啊,兒子,你要當心,不要被打到臉了。”
“保持這個姿勢,帥翻了。”
滿滿的,全是諸如此類為大金龍加油打氣的話。
大黑龍心情複雜,這般緊要關頭說這些話,當真不要緊麽,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
奈何,青墨此刻沒時間詳細琢磨細節問題,對付小燭龍處于第一要緊位置。傳說中的蛇尾巴龍,非常非常的難辦。
沒多久,青墨和騰淵紛紛光榮負傷,青墨抹了抹唇邊的血跡,騰淵見狀霎時抓狂。混蛋蛇,竟然打他的大黑龍,打傷了大黑龍,夜晚生活不性福了怎麽辦。
小燭龍賠得起麽,根本賠不起好不好。
騰淵動力滿值,握緊金龍長槍再一次英勇地沖過去,他要和這個爛脾氣的家夥拼命,別以為仗着年紀小,他下不了狠手。
大金龍與小燭龍拼命之際,白蛟冷不丁的猛撲向小燭龍,在小燭龍思考這條腦子不正常的蛟又要折騰什麽的時候,白蛟毫不猶豫的抓住小燭龍捆了一圈又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小燭龍捆成了一個圓乎乎的蛇球。
一時間,混戰的現場一片死寂。
騰淵看着大白蛟,青墨看着大白蛟。
騰淩看着大白蛟,夏木香看着大白蛟。
鲛人王看着大白蛟,鲛人部隊看着大白蛟。
援場的蝦蟹大軍看着大白蛟,獴們愣愣的看着大白蛟。
燭九夜也看着大白蛟。
下一刻,他從半空直直的掉了下來,驚得地面的蛇群四處逃竄。他們為首的小燭龍神奇的被一條白蛟捆了,完全不合常理。
這事告訴衆人一個道理,輕敵是非常致命的。
被困的小燭龍瞬間惱怒,他掙紮幾下未能掙脫束縛,他咬住火精,打算爆發全數力量。
青墨哪能給對方這樣的機會,他手握淚劍與騰淵火速上前。
騰淵取出龍丸,龍丸自動自覺地飄向小燭龍的方向,搖晃中,龍丸裏面睡覺的程祥山醒了。他愣了片刻,一聲悲痛的慘叫:“救……命……啊……”
淚劍的光芒與龍丸的光芒融合在一起,與火精劇烈撞擊。
所有人下意識的往後退。
地動天搖,晝夜急速變幻,冷熱反複交替,騰淵深感,淨化火精簡直是一場大災難。
他避在光牆後方,不去看那些刺眼的光芒,心裏順便默默為程祥山祈福,當龍丸無比慘痛,慘的不能直視。
估計從此以後,程祥山不想當龍了,也不想當龍丸了,更不想和他們這些壞人一起玩了。
驚人的動靜逐漸停了下來,四周明亮了,再平常不過的白天悄然回歸。
程祥山趴在地面,手邊有一顆龍丸,他一臉要死不活的表情,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小燭龍捆成了球,相當的不高興。他不高興,火精明明落在旁邊,他卻拿不到,他更不高興,身側蹲着一條白蛟,時不時的用手指戳他一下,仿佛在檢驗捆得牢固不牢固。
小燭龍惡狠狠地瞪着白蛟,等他掙脫了,非得扒了白蛟的皮,他們走着瞧。
不過在此之前,他估計要被燭影帶回家。
燭影不清楚白蛟捆得是否牢靠,也不懂小燭龍何時能掙脫,所以事不宜遲,他一手握着火精,一手拎起捆成球的堂弟,拜別了騰淵他們,急匆匆的回家複命了。
他終于能讓小燭龍老實回家了,盡管方式有點奇怪。
變幻不停的天空明亮了,身處女娲廟外的騰蛇已然知曉了小燭龍的情況。
白矖對此十分淡然,會發生的終究改變不了,騰蛇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在外瞎折騰,心浮氣躁,就連打架都打不贏自己了。白矖一蛇尾巴打翻騰蛇,纏住對方往女娲廟內拽:“早就告訴你,你改變不了天意。”
“這不是天意,事在人為。”騰蛇抗議道。
白矖回道:“可你不是人,你是蛇。”
說完這席話,白矖取出了鎮妖瓶,将騰蛇裝入其中:“進去好好反省,什麽時候反省好了,什麽時候出來,或者,等女娲娘娘回來,剮了你的蛇皮。”
放置好鎮妖瓶,白矖瞄了眼老鲛人王:“你來這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不走?”
老鲛人王道了一聲謝,這次白矖接受了。
待老鲛人王和幽婉走遠,白矖這才揉了揉臉頰的淤青,騰蛇這個混蛋,外出好的不學,居然學會打臉了,不可饒恕。
驚濤駭浪過去,大海又一次迎來了寧靜。
黃河峽谷的汐暮雲和青寒收到了兒子的書信,他們開心的根本沒收拾行李,就急匆匆的趕往南海之濱。
藍天,白雲,陽光,沙灘,唱歌的鲛人,嬉水的大金龍和大黑龍。
程祥山在刨沙坑挖螃蟹,白蛟在看燭影寫來的信,小燭龍至今仍是一個蛇球,不知道白蛟有什麽辦法能夠解開。
汐暮雲沐浴在陽光下,舒坦地伸了伸胳膊:“大海的氣息,真好。”
青寒應了聲,他放眼望去,海水迎着太陽泛着星星點點的金光,這無疑又将是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性福龍記事本:X年X月X日,南海副本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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